是在靠近我們高中的小巷子裡。
老闆見到江祁年來,打了一聲招呼:「又來啦?」
熟稔得好像是多年的好友。
又看了看他身邊的我,笑了笑:「帶來啦?」
江祁年隻是點了點頭,老闆笑著去準備食材。
他抽出了幾張紙幫我擦凳子,我連忙揮手:「沒關係的。」
他依舊沉默著把我坐的凳子和桌子都擦了擦。
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沒話找話:「你經常來嗎?」
「嗯,高中的時候來得頻繁,後面太忙了,偶爾回來,就會來這裡。」
我不是一個很外向的人,說完這句話後我們又陷入了沉默。
雖然確實做了三年的同桌,可我跟江祁年就像是兩條永不可能交彙的平行線。
他現在是大明星,而我沒出息,隻是個還期盼著男朋友給我求婚的小女生。
尤其是還被他正好碰到自己失戀的窘態。
見我沒說話,他給我倒了杯水:「你在做服裝設計嗎?」
我點了點頭:「是的,就是自己瞎搞著玩玩。」
以前上課走神的時候,我就會在筆記本上畫畫手稿。
不過他怎麼知道?
「兩個月後我要在這裡舉辦演唱會,方便的話,可以邀請你幫我做服裝造型嗎?」
「嗯?」
請我?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江祁年把水推到我的眼前:「因為演唱會的主題是《回到過去》,畢竟我們高中認識。」
原來是這個原因,我咬了咬嘴唇。
他輕笑著安慰:「別對自己不自信,我以前看你畫的那些造型,就很好看。」
所以,他真的看到了!
我瞬間無地自容,尷尬得想遁地。
以前那都是一時興起的隨手塗鴉。
關鍵還是走神的時候弄的。
我以為學霸都全神貫注在學習,沒想到也一心二用啊。
「我畫的不是太好,你萬人演唱會,萬一搞砸了,別人會罵你吧?」
「沒事,你是最適合的那個人。」
人家都這麼說了,我好像再拒絕就顯得矯情。
剛好用工作來轉移視線,也挺好。
我答應了。
可恍然記起,我似乎沒有他的聯絡方式。
這就很尷尬。
我隻好掏出了手機:「那介意加一個聯絡方式嗎?」
江祁年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我以為他在調二維碼。
可下一秒,手機震動了一下。
一個沒有備註的黑色頭像發來訊息:我在。
11)
尷尬加碼了。
淩晨的麪館基本已經沒人了。
氣氛安靜得不像話。
吃完後我跟江祁年道別,他卻執意要送我回去。
回家後,我翻開了他的頭像。
卻發現根本沒有朋友圈那一欄。
難不成這個是小號嗎?
可就在我退出來的時候,看到朋友圈出現了他的頭像。
我點進去。
是一張月色的照片。
他配文:生日快樂,還來得及。
再次點頭像的時候,朋友圈出現了。
所以,這是他的第一條朋友圈?
我點了個讚。
要準備睡覺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好友的請求。
是秦疏月。
我沒有理會,可是她卻不依不饒。
我弄煩了,點了通過。
訊息迅速彈了出來:如果我們的關係讓你誤會了,我可以解釋。
我卻覺得有點好笑。
為什麼不在剛纔就解釋,偏偏要單獨找我?
我沒回覆。
她又發來了:隻是姐弟,你們沒必要因為我鬨到這一步。
以退為進。
她似乎很喜歡用這招。
在會場上,她一副坦然的模樣,彷彿自己隻是一個過客,誰也挑不出毛病。
可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人如鯁在喉。
如果生氣,那坐實了我小心眼,當眾要給周思遠難堪。
如果不生氣,我自己又咽不下這口氣。
我說了那句歡迎來我的生日聚會時,她那個明晃晃的笑容。
不過是在告訴我,我以為為我準備的一切,都是因為她。
如果沒有她,就不會有這個聚會,更甚,周思遠也不會選擇我。
不得不說,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隻是,她低估了我。
我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做讓自己掉價的事情。
可下一秒,她發來了一張圖:
你不在,他喝多了,如果是因為我,我道歉。
照片裡,周思遠躺在了她的腿上,眉頭緊皺,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喝醉了。
你看,她多會。
表面是在道歉,實則是在炫耀。
炫耀在他最難過的時候,是她陪在他身邊。
字字不提愛,卻句句都是。
我覺得很沒有意思。
他們兩人的愛恨情仇,為什麼非要把我拉進這泥沼裡。
再一次彈出了一條語音。
我點開,卻是周思遠的聲音:
「宋聽禾,你為什麼要把我刪了?
「你沒有親戚朋友嗎,你沒有哥哥姐姐嗎?
「宋聽禾,你別走……」
聲音隻到這裡就戛然而止,後面還有什麼我不知道,也不沒有興趣知道。
是你要先打我的臉,是你當眾給我難堪,是你將我的真心踐踏。
現在又來表演什麼呢。
周思遠,如果你給我的愛隻是別人的邊角料,那我寧可不要也不會作踐自己。
我回覆了一句:演戲挺累的,你們倆都是好演員。
然後刪除了她。
她卻給我發來了簡訊:
他的每個第一次都是我教的。
愛會隨風飄逝,可親情不會。
真噁心。
打著親人的名義做這些離譜的事情。
我打了一句話:如果你真的有本事,又何必跟我說這些呢?
心裡缺什麼就喜歡炫什麼。
可要發出去的時候,我後悔了。
她要的就是激怒我,讓我說出一些可以拿給周思遠看的話,以此證明我心裡還想著他。
這樣才能證明,他在她的調教下有多麼受歡迎。
我撤回了,發了一句:哦,祝你們兄妹情誼天長地久。
然後拉黑了她。
12)
日子一天天過去。
因為服裝造型的工作,我跟江祁年的接觸變得多了起來。
他好像是推掉了所有的通告,安心在我們的城市籌備演唱會。
為了幫我找靈感,他陪我去了高中的校園,還去了很多地方。
明星出行確實比較麻煩,每一次,他都要全副武裝,隻露出一雙眼睛。
我推辭說並不需要,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他卻說,創作是兩個人的事情。
比如他的很多歌都是來自現實的人和事。
說來慚愧,我並沒有完整地聽過江祁年的歌曲,所以也不太好發表自己的言論。
「所以,是一樣的邏輯,我在旁邊,你有想象的空間。」
他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拒絕。
那天我說也算是開工了,提議去上一炷香。
可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碰到周思遠。
遠遠地,就看他幫她拿著手提包。
她的手上拿著大號的香,正要往香爐裡放。
不知道是不是太燙了,手往後縮了一下。
見此,周思遠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小心翼翼地吹。
而她帶著笑意看著他,嬌嗔著:「我沒事的。」
周思遠依舊不放心,皺著眉,像是對待珍寶一樣牽著她的手:「我得對你的安全負責。」
可能是察覺到有人在看,他轉頭,剛好對上了我們的視線。
然後笑容消失了。
一瞬間的錯愕後,他放下秦疏月的手朝我走來。
身上還揹著一個女士包,顯得很滑稽:
「聽聽,你怎麼來這裡了。」
似乎是看到了身上的包,他趕緊把手藏在了背後,張皇失措。
又在注意到江祁年存在的時候,轉變臉色:「你跟別的男人一起來?」
我這個人其實有點小迷信。
每次工作室有新單子的時候,我都會來山裡拜拜找個寄托。
之前跟周思遠提起過,他嗤笑我那是封建迷信。
我撒嬌著讓他陪我來,他藉口男人不能去那種地方,否則會被轉運的。
後來我也沒有再提。
隻是現在,這多諷刺。
13)
看我沒有要解釋的意願,他卻先慌了:「我隻是,隻是陪我姐......」
話在嘴邊卻說不出來,我替他說了:「周思遠,這跟我沒關係。」
我側頭跟江祁年點了點頭,打算換個地方。
周思遠卻攔住了我:「你揹著我有新歡了?」
語氣裡滿是指責。
我看著他不語,他又自嘲般地笑了笑:
可要發出去的時候,我後悔了。
她要的就是激怒我,讓我說出一些可以拿給周思遠看的話,以此證明我心裡還想著他。
這樣才能證明,他在她的調教下有多麼受歡迎。
我撤回了,發了一句:哦,祝你們兄妹情誼天長地久。
然後拉黑了她。
12)
日子一天天過去。
因為服裝造型的工作,我跟江祁年的接觸變得多了起來。
他好像是推掉了所有的通告,安心在我們的城市籌備演唱會。
為了幫我找靈感,他陪我去了高中的校園,還去了很多地方。
明星出行確實比較麻煩,每一次,他都要全副武裝,隻露出一雙眼睛。
我推辭說並不需要,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他卻說,創作是兩個人的事情。
比如他的很多歌都是來自現實的人和事。
說來慚愧,我並沒有完整地聽過江祁年的歌曲,所以也不太好發表自己的言論。
「所以,是一樣的邏輯,我在旁邊,你有想象的空間。」
他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拒絕。
那天我說也算是開工了,提議去上一炷香。
可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碰到周思遠。
遠遠地,就看他幫她拿著手提包。
她的手上拿著大號的香,正要往香爐裡放。
不知道是不是太燙了,手往後縮了一下。
見此,周思遠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小心翼翼地吹。
而她帶著笑意看著他,嬌嗔著:「我沒事的。」
周思遠依舊不放心,皺著眉,像是對待珍寶一樣牽著她的手:「我得對你的安全負責。」
可能是察覺到有人在看,他轉頭,剛好對上了我們的視線。
然後笑容消失了。
一瞬間的錯愕後,他放下秦疏月的手朝我走來。
身上還揹著一個女士包,顯得很滑稽:
「聽聽,你怎麼來這裡了。」
似乎是看到了身上的包,他趕緊把手藏在了背後,張皇失措。
又在注意到江祁年存在的時候,轉變臉色:「你跟別的男人一起來?」
我這個人其實有點小迷信。
每次工作室有新單子的時候,我都會來山裡拜拜找個寄托。
之前跟周思遠提起過,他嗤笑我那是封建迷信。
我撒嬌著讓他陪我來,他藉口男人不能去那種地方,否則會被轉運的。
後來我也沒有再提。
隻是現在,這多諷刺。
13)
看我沒有要解釋的意願,他卻先慌了:「我隻是,隻是陪我姐......」
話在嘴邊卻說不出來,我替他說了:「周思遠,這跟我沒關係。」
我側頭跟江祁年點了點頭,打算換個地方。
周思遠卻攔住了我:「你揹著我有新歡了?」
語氣裡滿是指責。
我看著他不語,他又自嘲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