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琴的孃家就在我家旁邊,她媽心疼閨女,衝上來攔著我媽。
我媽沒慣著她,不偏不向,也扇了她一頓嘴巴子。
事已至此,村長和他那個當村婦女主任的老婆坐不住了,連忙上前勸住了我媽。
於是,我爸和張桂琴這對「狗男女」被反綁住胳膊,衣衫不整地跪在了院子裡。
我媽鐵青著臉,抱著我,恨恨地看著他們。
奶奶素來護犢子,想衝上去護著我爸,卻被村長老婆死死按住。
和我媽截然相反,奶奶是遠近聞名的潑婦,平日裡沒少得罪人。
尤其是鄰居家的幾個老太太,絕不會放過這個埋汰我奶奶的機會。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自己兒子乾這事兒還護著,咋心思的呢。」
「上梁不正下梁歪唄。」
這屬實有點冤枉我奶奶了。
她素來不喜歡張桂琴,覺得她好吃懶做,又不安分。
我爸和張桂琴的事,我奶奶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的。
她指著我張桂琴喊道:
「一定是這個賤貨勾搭我兒子,村長,把這個破鞋打死吧。」
一聽這話,張桂琴她媽不乾了,也不顧平日裡和我奶奶張家長李家短講究別人的革命情誼了,直接上來把我奶奶推了個跟頭,罵道:
「你兒子強迫我閨女,我們還要告他呢,判他死刑我都不解恨。」
我奶奶和張桂琴她媽扭打在一起,扯頭髮,扇耳光,打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我媽這會已經冷靜了下來,她緊皺眉頭,冷冷地看著她們,一言不發。隻是抱住我的雙手很緊很緊,生怕一鬆手,就會失去我一樣。
我心裡突然有了一個猜想。很大膽,卻讓我熱血沸騰。
村長叫了幾個壯勞力,把我爸綁去了他家,關在柴房裡。
張桂琴則被婦女主任帶去了村委會看管。
大過年的,總不能讓這種事破壞了大家過年的好心情。
看熱鬨的人們意猶未儘地離開了,一步三回頭。
這個家,從此將再也沒有安生日子了。
5
夜裡,我媽流著淚抱著我,怎麼看都看不
我沉思了很久,終於開口說道:
「媽,你還記得S市紅蝴蝶服裝廠嗎?」
我話音一落,我媽就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再也忍不住,撲倒她懷裡,哭著說道:
「媽,我和你一樣,也是重生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媽和我一樣,在今天重生了。
她清醒過來的時候,正累得在村長家廚房裡打盹呢。
她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我就跑去找人回家捉姦了。
所以,我媽纔會一反常態,像個潑婦一樣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張桂琴和她媽。
這一夜,我和我媽把前世的事情重新捋了一遍。
最後,製定出一係列計劃。
總結下來就是八個大字——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6
大年初一的早上,我和我媽美美地睡了一個懶覺。
換做往常,都是我媽一大早起來做飯,打掃院子,再恭恭敬敬地「請」奶奶出來吃早飯。
我媽媽去鎮上打工的日子,我奶奶都是使喚才六歲的我熬粥,蒸饅頭。
她自己則睡到日上三竿,然後像個老佛爺一樣等著吃現成的。
這樣的好日子從昨天起就一去不複返了。
果然,七點多,奶奶就開始砸我和我媽的房門:
「懶婆娘,還不起床做飯。想餓死我嗎?」
我們蒙著頭,沒搭理她。
奶奶這個暴脾氣竟然拿了一個大錘子,三下五除二砸壞了房門,衝了進來,一把掀了被窩。
我和我媽快天亮才睡,此刻正睡得香甜,被擾了清夢,一肚子的火。
我媽一把推開我奶奶,罵道:
「要吃自己做!不然就餓著!」
7
奶奶在我媽頭上作威作福慣了,被罵了一句,還了得。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坐在院子裡,嘴裡不乾不淨地罵道:
「敗家的小娼婦,生了個賠錢貨,還虐待我。」
「我好命苦啊,娶了個不是人的兒媳婦,連個帶把的都生不出來。」
「老頭子,我不活了,我這就找你去……」
我和我媽沒搭理她,自顧自地洗漱。
然後我媽給我烙了一張香噴噴的雞蛋餅。
我捧著雞蛋餅,興致勃勃地蹲在門口,邊吃邊招呼左鄰右舍一起過來看我奶奶撒潑打滾的獨角戲。
我奶奶惱羞成怒,衝到我面前,一巴掌扇掉了我手裡的雞蛋餅。
「你個賠錢貨,掃把星。」
得嘞,舞台交給我,換我當主角。
8
隻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我卯足了勁一頭把奶奶撞了個跟頭,然後嚎啕大哭:
「我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做飯。就今天沒起來,你就打我,我才六歲啊!」
「天天罵我是賠錢貨,你自己也是女的,也是賠錢貨。」
「我父母雙全,怎麼就是掃把星了。你爸媽都死了,連我爺都死了,你纔是掃把星呢。」
這樣的話,從一個才六歲的孩子嘴裡說出來,極具震撼感。
周圍的人鬨堂大笑,對我嘖嘖稱讚,誇我腦袋聰明,不得了。
我奶奶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我趁機又添了一把火,裝作擔心的樣子說道:
「我爸昨天打了張桂琴,現在還關在村長家呢。奶奶你咋還有閒心吃飯呢?」
9
本來全村人就都翹首以盼等著看我爸和我張桂琴這對「野鴛鴦」的笑話,此刻更是來了興致,烏泱泱地架著我奶奶去了村委會。
我和我媽屁顛顛地跟在後面。
1988年,民風還未開化,我爸和張桂琴算是撞在了槍口上。
按照法律,他們兩個人是要以「流氓罪」判刑的。
這兩個人被關了一夜,又冷又餓又怕又累,哪裡還顧得上對方,開啟了「狗咬狗」模式。
我爸狡辯是張桂琴勾引他,他也沒真的和張桂琴發生什麼,就是親了個嘴而已。
張桂琴則聲嘶力竭地控訴是我爸見色起意,要強迫她。她一個弱女子無力反抗,是妥妥的受害者。
我在心裡冷笑。
張桂琴和我爸算是青梅竹馬。本來是打算結婚的,但我奶奶在結婚之前找了個老神仙算了一卦,說張桂琴剋夫。我奶奶死活不同意這門婚事。
然後我媽給我烙了一張香噴噴的雞蛋餅。
我捧著雞蛋餅,興致勃勃地蹲在門口,邊吃邊招呼左鄰右舍一起過來看我奶奶撒潑打滾的獨角戲。
我奶奶惱羞成怒,衝到我面前,一巴掌扇掉了我手裡的雞蛋餅。
「你個賠錢貨,掃把星。」
得嘞,舞台交給我,換我當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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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我卯足了勁一頭把奶奶撞了個跟頭,然後嚎啕大哭:
「我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做飯。就今天沒起來,你就打我,我才六歲啊!」
「天天罵我是賠錢貨,你自己也是女的,也是賠錢貨。」
「我父母雙全,怎麼就是掃把星了。你爸媽都死了,連我爺都死了,你纔是掃把星呢。」
這樣的話,從一個才六歲的孩子嘴裡說出來,極具震撼感。
周圍的人鬨堂大笑,對我嘖嘖稱讚,誇我腦袋聰明,不得了。
我奶奶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我趁機又添了一把火,裝作擔心的樣子說道:
「我爸昨天打了張桂琴,現在還關在村長家呢。奶奶你咋還有閒心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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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全村人就都翹首以盼等著看我爸和我張桂琴這對「野鴛鴦」的笑話,此刻更是來了興致,烏泱泱地架著我奶奶去了村委會。
我和我媽屁顛顛地跟在後面。
1988年,民風還未開化,我爸和張桂琴算是撞在了槍口上。
按照法律,他們兩個人是要以「流氓罪」判刑的。
這兩個人被關了一夜,又冷又餓又怕又累,哪裡還顧得上對方,開啟了「狗咬狗」模式。
我爸狡辯是張桂琴勾引他,他也沒真的和張桂琴發生什麼,就是親了個嘴而已。
張桂琴則聲嘶力竭地控訴是我爸見色起意,要強迫她。她一個弱女子無力反抗,是妥妥的受害者。
我在心裡冷笑。
張桂琴和我爸算是青梅竹馬。本來是打算結婚的,但我奶奶在結婚之前找了個老神仙算了一卦,說張桂琴剋夫。我奶奶死活不同意這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