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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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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久都沒等到出租車,我有點認命了,手機卻突然震動了一下。

跳出來一個訊息,言簡意賅:「在哪?」

我猶豫了一下,把自己的定位發了過去。

半個小時後,我坐在商務車裡,有點僵硬地伸著手,面前的青年垂著眼幫我處理傷口。

聞宴抬起眼:「疼?」

他一動我就緊張地繃直身體,搖搖頭。

聞宴低下頭,在我手上吹了口氣,冰冰涼涼的,我手蜷縮了下,睜大眼重複:「我說不疼。」

聞宴才鬆開我的手,慢吞吞道:「沒聽見。」我現在有一種私通外賊的家臣感覺。作為陸時風一直的跟班,陸時風十次打架有十一次是和聞宴,從校園到商戰,兩個人一直都是死對頭。特別陸時風癱瘓那兩年,聞宴都快把他的產業都吞完了。

雖然我現在和陸時風沒什麼關係了,但一時半會,還是很難改過來。

聞宴懶散地往後靠:「晚上有個晚宴,我還缺個女伴。」

我垂著眼,傷口已經被處理好了:「陸時風也會去嗎?」

聞宴應了聲。

我不看他,很久纔開口:「如果你想用我來傷到陸時風,你可能要失望了。他不會在乎我的。」

我聲音很輕,安靜地陳述事實。

聞宴在摩挲著一個打火機,有一閃而過的火光照亮他的指骨,他說:「那可不一定。」

我轉頭看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笑了一下。

我想起我十七歲時的陸時風了。

他當著所有朋友的面,笑得放肆又輕蔑。他說:

「談惜?」

「我絕對不可能喜歡談惜。」

6

我被帶著做髮型試禮服的時候,聞宴全程在場。他眼光挑,高定禮服試了十幾套都不滿意。

其實我不想去那個晚會,但聞宴要求,我也沒辦法。

半個月前,我從陸家走的時候,什麼東西都不被允許拿,是聞家的老太太暫時收留了我。

所以聞宴想做的,我都會儘量滿足他。

我試裙子試到一條銀白色的禮服時,裙襬像銀河,聞宴的目光終於頓住,喉結滾動了一下:「就這條吧。」

我看向旁邊的鏡子,才突然怔住,鏡中人陌生又熟悉,漂亮得讓人眩暈。

像是多年前一直安靜在陸時風背後當背景板的女孩,那樣的素寡,突然矚目無雙。

這是我從沒見過的自己。

我伸出手,小心地碰上冰涼的鏡面。

聞宴站到我身後,指尖漏下一條項鍊。

他側著頭給我戴上,氣息滾燙,聲音漫不經心:

「談惜。不是讓你去氣他們。」

「隻是讓陸時風知道,他不僅是癱瘓,還是個瞎子。」

7

我是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商業晚會,跟在陸時風的身邊這麼多年,他的女伴從不會是我。

我和聞宴來得算是晚的,進宴會大廳的前一秒,我仰頭看聞宴。

大廳的燈光在一瞬間打在他的側臉上,下頜線明晰,有點眩目。

周圍輕嘶聲響起來,我纔回過神。

「聞總帶的那姑娘誰啊,真般配啊。」

「聞總不是一直不帶女伴的嗎?」

邊上有個一直和陸時風相熟的,看了我一會,突然才說了句臟話:「擦,這不是陸哥那平平無奇的小特助嗎?」

這句話剛落,我就聽見了酒杯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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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碎裂的聲音。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

陸時風站在不遠處,紅酒杯砸在地上,酒液打濕了江心曳在地上的裙襬,江心低聲尖叫一聲。

但他沒理,定定地看著我,頭一次見我一樣,有點怔然。

這樣的我讓他感覺驚豔又陌生。

江心抬起頭,看了會才認出我,看起來十分不可思議。

我禮貌地點點頭,陪著聞宴應酬起來。

陸時風這才注意到我身旁還有個男人,桃花眼一寸寸冷下去,大步地往這邊走來,伸手就要把我扯過去。

聞宴反應得快,伸手就擋住了他,挽著我的手把我往身後帶了帶。

陸時風越過聞宴看著我:「談惜,過來。」

我從沒在他面前站過別人的隊,更別提躲在別人身後了。

他每次一叫我名字,多遠我都會跑到他的面前。

但現在,不一樣了。

我一步都沒有退,和從前每次和他說話那樣平和安靜,輕聲道:

「這麼多年,我做的足夠多了。」

仲夏的風順著窗吹湧過來。

「陸時風,我們沒關係啦。」

他臉色瞬間煞白。

8

仲夏的時節適合遇見。

我是被陸家資助長大的孩子,不止是我,我們那個縣從地震後開始,都是陸時風他媽幫著重建的。

但我第一次到陸家是我十五歲,我是那年縣裡中考第一名的孩子,跟著縣裡的大人一起揹著特產來感謝陸夫人。

陸夫人和我想象得一樣溫柔,和大人們聊著明年的規劃,期間還接了無數個電話,很忙的樣子。

我站在邊上,瞥見她辦公桌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年和我差不多大,眉眼精緻,看鏡頭的時候有點不耐煩。

桀驁得像個王子。

管家突然敲了門,表情有點難看:「夫人,少爺又去飆摩托車了。」

陸夫人在忙,隨意地點了點頭:「去把他帶回來吧。」

管家的表情很為難。

看樣子,這是一份很難的差事。

邊上的大人把我往前一推,訕笑說:「陸夫人,讓惜惜一起去吧,她和同齡人相處得都很好。」

陸夫人的眼神才落到我身上。

我蜷縮了一下手指,鼓起勇氣,點了點頭:「我可以。」

就算不可以,也必須可以。

我跟著管家,到了陸時風在的環山西路。他那時候才十七歲,卻已經身姿挺拔。黑紅色的摩托車在風中馳騁,臨到我跟前才知道刹車停下,他的指骨揭開頭盔,狹長的眼睛露出來,倦懶的。

他說:「鄉巴佬妹妹,你誰啊?」

我閉著眼,臉色蒼白。我差點以為自己要被撞死了。

緩了會纔開口:「我是談惜。」

他饒有興味。

第二句話:「陸夫人讓我帶你回去。」

他冷下了臉。

陸時風不是個聽話的人,但我也是個固執的人,他不走我也不走。就在路邊等著他,他繞完一圈,發現我在。第二圈的時候,發現我還在。

第三圈的時候,估計覺得有點丟人,不耐煩地丟下車,就帶著我回去了。

我跟在他的背後,感覺他好高。

仲夏的晚風就這樣吹過來。

我想起他的名字。

陸時風。

9

陸夫人也想要個同齡人看著陸時風,把我留了下來,當陸時風的小跟班,幫陸夫人盯著他不要乾壞事。

陸時風正處青春期,有點叛逆,就格外討厭我,覺得我是他媽的眼線。

總是欺負我,可我眼淚擦一擦,還是繼續跟著他。

他也懶得管了。

按陸時風的話來說就是——「煩死了。」

所有人都知道,陸時風雖然風流債無數,但身邊永遠都會有一個素淡的姑娘,幾乎沒有存在感,隻會在他胡作非為的時候出來攔住他。

我一直努力唸書,努力完成陸夫人的要求,努力地跟在陸時風身後。一跟就是七八年。

隻是自己藏著個秘密。

我高考完那年,站在紫楹花樹下面,陸時風靠著庭院的欄杆。

他話說得很輕鬆,卻像一瞬間扼住了我的心臟,剝開了我的秘密。他說:

「你喜歡我?」

我僵在原地,很久不能動彈。

紫楹花落在我身上,我很久才聽見自己的聲音,很啞澀:「是。我喜歡你。」

陸時風笑了下,轉身走了。

當天晚上,我去找陸時風的時候。

在推開包廂門的那一刹那,我聽見陸家的太子爺,仰倒在沙發裡,笑得很放縱。

聲音明明不大,可我感覺自己快要聾了,不止耳朵,哪裡都疼。

「誰會喜歡談惜?」

「我喜歡江心那掛的。」

那是我第一次聽見江心的名字。

我比陸時風小了兩屆,為了早點上他的大學,我高中還跳了一級。

但那一瞬間,我突然明白,有些東西不是努力就能追上的。

10

十五歲剛見到陸時風的談惜,肯定不會想到多年後,我們的關係還是那麼差。

連在別人的晚宴上也能鬨起來。

特別現在還是陸時風康複之後的第一次晚會。

他和聞宴本來關係就不好,一進場就被格外注意。現在對峙起來,大家明裡暗裡都在看戲。

我拽了拽聞宴的袖角,輕聲道:「走吧。」

陸時風的眼睫一顫,我避開他的眼神。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聽見,有他在場的情況下,我對別的人說:「走吧。」

走出去好遠,我纔回頭看了眼。

陸時風還站在原地,低著頭,那種感覺,像是他兩年前從車禍中醒來一樣的易碎、冰冷,那時同車的陸夫人已經去世。

江心提著裙子想觸碰他,卻被他回頭的一眼,給嚇在了原地。

我笑了一下。

聞宴挑眉:「笑什麼?」

我低聲說:「隻是意識到,原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忍受陸時風的低氣壓和少爺脾氣。

不是每個人在見了他的另一面,還會選擇靠近。

尤其是他癱瘓那段時間。

陸時風作為一個天之驕子,根本不能接受自己成了殘廢。

他不再笑、意氣散儘。

更何況他唯一的親人陸夫人,也死在了那場車禍之中。

陸時風那時沒有求生**,屢次想要自殺。

我敲碎了玻璃杯,拿起碎片在手腕上用力一劃:「你想死,沒關係,我陪你。」

陸時風從沒看過我這樣狠的情緒,黑沉的眼睛看了我很久,近乎咬牙切齒,承諾道:

「談惜,我會好起來。」

從那以後,他積極配合醫生治療。

終於在兩年後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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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風的小跟班,幫陸夫人盯著他不要乾壞事。

陸時風正處青春期,有點叛逆,就格外討厭我,覺得我是他媽的眼線。

總是欺負我,可我眼淚擦一擦,還是繼續跟著他。

他也懶得管了。

按陸時風的話來說就是——「煩死了。」

所有人都知道,陸時風雖然風流債無數,但身邊永遠都會有一個素淡的姑娘,幾乎沒有存在感,隻會在他胡作非為的時候出來攔住他。

我一直努力唸書,努力完成陸夫人的要求,努力地跟在陸時風身後。一跟就是七八年。

隻是自己藏著個秘密。

我高考完那年,站在紫楹花樹下面,陸時風靠著庭院的欄杆。

他話說得很輕鬆,卻像一瞬間扼住了我的心臟,剝開了我的秘密。他說:

「你喜歡我?」

我僵在原地,很久不能動彈。

紫楹花落在我身上,我很久才聽見自己的聲音,很啞澀:「是。我喜歡你。」

陸時風笑了下,轉身走了。

當天晚上,我去找陸時風的時候。

在推開包廂門的那一刹那,我聽見陸家的太子爺,仰倒在沙發裡,笑得很放縱。

聲音明明不大,可我感覺自己快要聾了,不止耳朵,哪裡都疼。

「誰會喜歡談惜?」

「我喜歡江心那掛的。」

那是我第一次聽見江心的名字。

我比陸時風小了兩屆,為了早點上他的大學,我高中還跳了一級。

但那一瞬間,我突然明白,有些東西不是努力就能追上的。

10

十五歲剛見到陸時風的談惜,肯定不會想到多年後,我們的關係還是那麼差。

連在別人的晚宴上也能鬨起來。

特別現在還是陸時風康複之後的第一次晚會。

他和聞宴本來關係就不好,一進場就被格外注意。現在對峙起來,大家明裡暗裡都在看戲。

我拽了拽聞宴的袖角,輕聲道:「走吧。」

陸時風的眼睫一顫,我避開他的眼神。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聽見,有他在場的情況下,我對別的人說:「走吧。」

走出去好遠,我纔回頭看了眼。

陸時風還站在原地,低著頭,那種感覺,像是他兩年前從車禍中醒來一樣的易碎、冰冷,那時同車的陸夫人已經去世。

江心提著裙子想觸碰他,卻被他回頭的一眼,給嚇在了原地。

我笑了一下。

聞宴挑眉:「笑什麼?」

我低聲說:「隻是意識到,原來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忍受陸時風的低氣壓和少爺脾氣。

不是每個人在見了他的另一面,還會選擇靠近。

尤其是他癱瘓那段時間。

陸時風作為一個天之驕子,根本不能接受自己成了殘廢。

他不再笑、意氣散儘。

更何況他唯一的親人陸夫人,也死在了那場車禍之中。

陸時風那時沒有求生**,屢次想要自殺。

我敲碎了玻璃杯,拿起碎片在手腕上用力一劃:「你想死,沒關係,我陪你。」

陸時風從沒看過我這樣狠的情緒,黑沉的眼睛看了我很久,近乎咬牙切齒,承諾道:

「談惜,我會好起來。」

從那以後,他積極配合醫生治療。

終於在兩年後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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