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恒這個人,原則性非常強,無緣無故,他不會做趕儘殺絕的事情。
以姚可欣自己的資曆,想讓她在配音圈混不下去,屬實是有點難度的。
要麼就是她傍上別人,要麼就是嚇唬人。
就算她做得到,陸婉令也不怕,本來她也不打算再做配音的。
但是這種威脅的話語,還是給她噁心到了。
噁心歸噁心,她還是快速將那些對話截圖儲存,隨後拉黑對方。
湖心別墅。
姚可欣看著訊息拒收的提醒,臉都綠了。
這個日暮繁星,當真是不知好歹!
原本她想藉著這次綜藝,澄清一下之前《封神》配音事件換角的事,讓日暮繁星打個配合,幫她向公眾證明一下她的台詞功底,挽回一下最近自己的形象。
結果這傢夥居然拒絕參加錄製,他們之前打點給節目組的錢全都打了水漂,她能不惱火嗎?
現在不光是網上網友嘲諷她,就連業內一些演員對著她也陰陽怪氣。
她的資源本就好得招人眼紅,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她,前陣子她藉著追尾事故炒作戀情,就讓人抓到了她的把柄,緊接著日暮繁星又內涵她靠關係搶走《封神》配音的事情,更是讓這些人借題發揮,將她傳成一個恩將仇報的小人。
即便當時周秉恒出了手,她的損失依舊不小,好幾個代言黃了,本想藉著這個綜藝洗白一波,日暮繁星居然不配合。
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隻能讓你吃罰酒了!
————
這邊陸婉令關掉微博,林書電話就打了過來。
這大晚上的,一個兩個,上趕著給她添堵嗎?
她皺了皺眉,沒有接。
她倒不是煩林書,隻是林書的電話多半都是跟周秉恒有關,她是不想搭理周秉恒罷了。
陸婉令故意不接,林書就一直打,手機就一直響。
最後護工是在看不下去了,說,“婉心,要不你接一下吧,萬一有急事呢?”
“他能有什麼急事?”
陸婉令撇撇嘴,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太太,周總高燒39度,家裡有退燒藥嗎?”
陸婉令一愣,猛地從軟塌上坐了起來。
“39度吃藥還有什麼用,趕緊送醫院啊!”
“周總不肯去,我也沒有辦法,隻能先給他喂點藥,把體溫降下來再說,周總把把保姆辭了,家裡東西放什麼地方我也不清楚,隻能打電話問您。”
周秉恒瘋了吧,燒這麼厲害不去醫院,不怕把自己燒傻了?
陸婉令皺起眉,周秉恒爸爸最初好像就是因為發燒去的醫院,後來病情轉重在醫院去世,不知道是不是有這件事的影響,周秉恒一發燒就矯情得很,不愛吃藥不喜歡去醫院,犟驢一樣,死活都勸不動。
所以林書這麼說,她是信的。
她抿起唇,飛快道,“樓下客廳茶幾的抽屜裡有一個藥箱,裡面有退燒藥,你先讓他吃一片,半個小時後,如果體溫沒有下降,不管他願不願意,必須給他送醫院!”林書匆匆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陸婉令這會兒也沒有心思想別的了,她在病房來回踱步,心裡總有些不安。
周秉恒上次發燒已經是去年的事情了。
當時剛立秋,可能是天氣突然轉涼的緣故,周秉恒夜裡突然發起燒來。
大半夜愣是將她給燙了醒來,她燈一開,就見周秉恒嘴脣乾裂,一張臉燒得紅彤彤,對方見她開了燈,還很不高興,嘟噥地問她大半夜開燈乾嘛。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發燒了。
她下床找來體溫計,一量發現將近三十九度,二話不說就要送他去醫院。
結果周秉恒不肯去,還跟她吵了起來。
說實話,生病時候的周秉恒吵起架來也沒有氣勢,陸婉令根本不怕,甚至看他燒得可憐兮兮的樣子還挺心疼。
拗不過周秉恒,她就隻能去給他找退燒藥,哄著他吃下,一遍一遍給他換降溫貼,衣不解帶地守著他,希望體溫能快點降下來。
周秉恒好像是燒糊塗了,拉著她的手一直不肯鬆,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那時候她一門心思喜歡周秉恒,他對她笑一下,她都能腦補出兩人白頭偕老的場景,更不用說一直拉著她的手不鬆開了。
當時她滿腦子旖旎的想法,甚至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喜悅,然而周秉恒接下來的話,卻將她的一顆心推入了深淵。
他說,“欣欣,別走。”
第一百二十四章要臉嗎
她對周秉恒心涼,大概從那時候起就已經埋下了導火索。
她知道周秉恒娶她情非所願,也知道他心裡裝著別人,但是她那會兒年輕,對自己充滿著自信,總想著婚都結了,她早晚要把周秉恒心裡那個人擠出去,自己住進來。
然而一切都隻不過是她的妄想,在周秉恒心裡,那個人始終都在,不管她多努力,做得多好,在他心裡,永遠都沒有自己的位置。
周秉恒那次燒三十八度多,人都開始說胡話了,這次又燒這麼高,怕是不會比上次輕,且多半是因為傷口發炎引起的。
她縱使對周秉恒有再多怨言,心裡也並不想他出事。
於是短暫思索後,她就跟護工道別離開。
林書掛了電話就找到了退燒藥,他倒了杯水端上樓。
周秉恒正躺在床上,一隻手搭在額頭,眉頭緊皺,臉色蒼白,看起來極不舒服。
他低聲道,“周總,先把藥吃了吧,太太說吃了藥,半小時後測一次體溫,如果體溫開始
周秉恒抬起眼皮,嗓音沙啞,“誰讓你給她打電話的?”
明明是發火,但是因為發燒,講出的話聽起來軟綿綿,並沒有太多威懾力。
林書說,“我找不到退燒藥,您燒得太厲害了。”
周秉恒抿起唇,良久才道,“她還說什麼了?”
“她……太太說讓您好好吃藥,她很擔心。”
他這話編得自己都不信,更不用說周秉恒了。
周秉恒沒說話,良久才冷冷道,“出去吧。”
“周總,您先把藥吃了吧。”
周秉恒眉心聚火,沉聲道,“出去!”
林書不敢再多言,將退燒藥放在床頭櫃上,從臥室退了出來。
他正尋思著要不要給老太太打個電話,就聽見外面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響。
林書愣了一下,急忙下樓,隨後就見陸婉令推門而入。
她手裡拎著剛買的藥品,一見林書就問,“怎麼樣,藥吃了嗎?”
林書回過神,搖頭,“周總不肯吃藥,還把我趕了出來。”
她就知道!
“我去吧,”陸婉令上樓前又道,“林書,你困的話,樓下有客房,你去休息一會兒,萬一燒退不下來,可能還要麻煩你幫我把他送去醫院。”
“沒事兒太太,我就在樓下,您有需要隨時叫我。”
陸婉令說了聲“謝謝”,便匆匆上樓了。
剛推開臥室門,迎面一個水杯就砸到了腳邊,玻璃碴七零八碎炸了一地,伴隨著周秉恒惱火的聲音,“我說了滾出去!”
陸婉令心有餘悸的看了眼腳邊的碎玻璃,抿唇走了進來,“我們還沒離婚,你讓我滾哪兒去?”
周秉恒身形一頓,紅著眼看向她,那眼神似有些憤恨,又有些埋怨,幾秒後,才冷冷道,“你回來乾什麼?”
“林書說你發燒,我回來看看你燒糊塗沒有,要是燒糊塗的話,趁機騙騙你,看能不能多分割我兩億。”
周秉恒黑了臉,咬牙道,“你做夢!”
還能清醒著罵人,看來還沒燒糊塗。
陸婉令鬆了口氣,上前就用手去摸周秉恒的額頭。
結果周秉恒歪頭躲開她,一臉嫌棄。
陸婉令又好氣又好笑。
他這樣子,像極了小時候家門口那隻流浪貓。
自己餵了它大半年,結果就因為有次開門不小心踢到了它的腦袋,之後死活不肯讓自己摸。
每次她一伸手,它就像周秉恒現在這樣,偏頭躲開。
流浪貓自己是捉不住,但是對付周秉恒她有的是辦法。
她盯著周秉恒看了幾秒,踢掉鞋子爬上床,騎跨到他身上,伸手就去解他的襯衣。
周秉恒被她突如其來的操作,弄得目瞪口呆,反應過來之後,就掙紮起來。
平時陸婉令可能壓不住他,但是此刻發了燒的周秉恒就跟病貓一樣,陸婉令三兩下就把他衣服解開,露出了大片胸膛。
“陸婉令你要不要臉!”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燒的,周秉恒這會兒整張臉都是緋色,就連脖子都是淡淡的粉。
陸婉令騎跨在他腰上,突然有種掌控這個男人的感覺。
該說不說,感覺還挺好。
她將體溫計塞到周秉恒腋下,幫他蓋上被子,學著網上霸總調戲小嬌妻的語氣跟周秉恒說,“你身上有什麼地方我沒見過,老夫老妻了,要臉乾嘛?”
周秉恒氣得咳了起來。
陸婉令幫他順著胸口,安慰道,“我都不嫌棄你在我面前坦胸露乳,你還矯情上了。”
周秉恒嘴巴都要氣歪了,他剛想張嘴訓斥這個無法無天的女人,結果一張口,她就趁機將藥塞到了他嘴裡,快速捏著他的下巴往上一提,那藥直接滑進了喉嚨。
周秉恒本來就不舒服,被她折騰得想發火,結果還沒開口,就對上陸婉令彎成月牙的眼睛。
“怎麼樣,不苦吧。”
不知怎麼,他突然就發不起火來。
周秉恒沒好氣道,“你自己塞一顆塞到喉嚨裡,看你嘗得出來味嗎?”
“吃藥就得這麼吃,你放舌尖上肯定要苦的,要不是你把杯子摔了,我也不至於這麼餵你。”
說著爬下床,從自己那邊的櫃子裡摸出一包果脯,“吃一片這個壓一壓吧,酸酸甜甜,味道很好的。”
說著將果脯放到了周秉恒嘴邊。
周秉恒剛想說不吃,同樣的招數,再次塞進了他的嘴裡。
跟陸婉令說的一樣,酸酸甜甜。
本來人發燒的時候,舌頭就有點嘗不出味道,但是這種酸甜突然在口腔裡爆開,就像黑白畫裡多出的色彩,瞬間讓人心情都明媚了幾分。
等周秉恒吞下後,纔想起一個問題,“你手洗了嗎?”
陸婉令動作一頓,含糊地“嗯”了一聲。
周秉恒瞬間就明白這女人沒有洗手,他黑著臉就想將嘴裡的東西吐出來,陸婉令一把捂住他的嘴,“我手又不臟,你別把藥吐出來。”
周秉恒被她捂得喘不上氣,愣是將那果脯嚥了下去。
他實在是沒力氣推開她,攥著她的手腕示意她鬆手。
陸婉令說,“你嚥了嗎?”
周秉恒沒好氣的瞪著她,半天纔不情不願的眨眼。
陸婉令這才鬆開手,結果下一秒,周秉恒不知道哪裡爆發出的力氣,猛地勾住她的腰,用力一翻,便將她壓在身下。
他扣著她的脖子,喘著粗氣,咬牙切齒道,“你再敢作弄我,你信不信我剝了你的皮!”
第一百二十五章你就是不希望我好
周秉恒燒得不輕,隻是這樣的動作,就累得他氣喘籲籲,噴出的氣息都滾燙不已。
都成了個病貓了,還這麼囂張。
陸婉令有些想笑,但她確定,如果自己真的笑出來,周秉恒就算不把她剝不了她的屁,也會掐死她。
乾嘛跟個病號計較呢。
陸婉令歎了口氣,溫聲細語道,“我錯了,周總,你別生氣了,你燒這麼厲害,不吃藥也不去醫院,我不也是擔心你的身體嘛。”
“你少糊弄我,你擔心我你兩天不回家?你巴不得我腦子燒壞了,自己好分割財產走人吧?陸婉令,這世上沒有比你更會說謊的女人!”
狗男人,一會兒說她自私自利,一會兒又說她愛說謊,要不是看在他是個病號,她現在就想一腳將他踹下去!
陸婉令哄他道,“你腦子燒壞了,我去提離婚法官也不會支援我呀,咱們領證的時候宣過誓,無論生老病死不離不棄,不可能你一生病,我就去離婚的。”
周秉恒心裡這口氣剛順下去一些,就聽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道,“起碼也得等個兩三年,你實在康複不了,我再提離婚。”
周秉恒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被她氣死。
他捏著她的臉,咬牙切齒道,“你休想!你就是不希望我好!”
休想離婚,還是休想分割財產?陸婉令也無心計較,隻當週秉恒是燒糊塗了。
畢竟清醒著的時候,周秉恒哪兒可能說這些話呀。
周秉恒喊完,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陸婉令伸手幫他順著背,輕聲道,“我怎麼會不希望你好,你好好吃藥,好好養病,你身體好好的,才能多賺錢,你賺錢多了,以後離婚也能多分我點,所以我肯定是最希望你好的。”
周秉恒咳累了,趴在她身上,低聲道,“你眼裡就隻有錢。”
陸婉令也不想跟個燒糊塗的糊塗鬼辯解什麼,順著他的話道,“是啊,我就是看你有錢才嫁給你的。”
周秉恒抬眼瞪她,有氣無力道,“我就知道!”
陸婉令伸手將他腋下的體溫計拿出來,對著光線一看,三十八度六。
看來確實是林書沒有量準,不過這個溫度也不低。
她伸手將桌上的藥袋子抓過來,從裡面翻出一支消炎藥,擰開放到周秉恒嘴邊,直接擠了進去。
周秉恒苦得一張臉都皺了起來,陸婉令不等他發火,又在他嘴裡塞了個果脯。
“周總,林助理還在樓下,他要知道你跟個小孩兒一樣怕吃藥,會笑話你的。”
周秉恒瞪著她,隻是那眼神實在是沒什麼威懾力,等他艱難將東西嚥下去,才咬牙道,“等我好了再找你算賬!”
“等你好了,怎麼樣都行。”
周秉恒已經開始犯困,眼皮也有些支撐不住。
他半截身子壓在陸婉令身上,雖說不至於喘不過氣,但確實不舒服。
見他眼睛閉上了,陸婉令就想將他推開,結果剛一動,周秉恒就睜開了眼。
“你要去哪兒?”
陸婉令總不能說你太沉了,周秉恒是個狗脾氣,一個說不好踩到他的點,他就要生氣。
於是她說,“我去個洗手間。”
以為這麼說周秉恒就會挪開了,結果下一秒,就聽周秉恒道,“我也要去。”
陸婉令……
“周總,我是去方便。”
她以為周秉恒是故意黏著她,然而她想多了,因為周秉恒說,“我也是。”
陸婉令無奈,“那你先去。”
周秉恒鬆開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剛站起身,腳下一軟,人就要往地上栽。
得虧陸婉令眼疾手快,抓著他的衣襟就將他扯了回來,讓他摔倒在了床上。
那個急性退燒藥藥效特別大,她之前吃過一次,吃完人很快就犯困,四肢沒有力氣。
周秉恒這樣子,看來藥效已經完全上來了。
“我去樓下找林書來幫忙吧。”
她說著就要起身,周秉恒摁住她,“不許去!”
“我一個人弄不動你。”
周秉恒眼神固執,臉色泛紅,就是死咬著不讓林書上來。
陸婉令後知後覺地想到,周秉恒這傢夥極好面子,該不會是怕自己這副糗樣被林書看到,影響自己霸總的形象吧?
他翕動了下嘴唇,啞聲道,“你撐著我點,我可以走。”
周秉恒態度強硬,陸婉令也沒辦法,就撐著他去了洗手間。
到了洗手間,周秉恒就將她趕了出來。
她本來還覺得伺候周秉恒上廁所有點尷尬,這樣倒合她心意了。
她在外面等了許久,不見周秉恒出來,就在她想要敲門的時候,裡面嘩啦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倒了。
陸婉令想也沒想,就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周秉恒滿身狼狽摔倒在地,旁邊的置物架也被他帶翻在地,上面的物品散落一地。
他褲子都還沒完全提上,手上,褲子上,都有些不明液體。
見她進來,周秉恒慌裡慌張就去提褲子,臉色蒼白得可怕,厲聲道,“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陸婉令看著眼前的場景,頓了頓,走進來蹲下身將他褲子提了上去,隨後一言不發的去攙扶他。
周秉恒發著火,推著她,讓她滾。
陸婉令沒搭理他,將人扶起來,也不嫌他手上臟,拉著他的手放在水龍頭下清洗,隨後又拿著毛巾幫他擦拭褲子上的汙漬。
不管他態度有多惡劣,陸婉令始終一言不發。
等收拾好後,又把他扶出去,給他裡裡外外換了一套衣服
周秉恒燒得不輕,隻是這樣的動作,就累得他氣喘籲籲,噴出的氣息都滾燙不已。
都成了個病貓了,還這麼囂張。
陸婉令有些想笑,但她確定,如果自己真的笑出來,周秉恒就算不把她剝不了她的屁,也會掐死她。
乾嘛跟個病號計較呢。
陸婉令歎了口氣,溫聲細語道,“我錯了,周總,你別生氣了,你燒這麼厲害,不吃藥也不去醫院,我不也是擔心你的身體嘛。”
“你少糊弄我,你擔心我你兩天不回家?你巴不得我腦子燒壞了,自己好分割財產走人吧?陸婉令,這世上沒有比你更會說謊的女人!”
狗男人,一會兒說她自私自利,一會兒又說她愛說謊,要不是看在他是個病號,她現在就想一腳將他踹下去!
陸婉令哄他道,“你腦子燒壞了,我去提離婚法官也不會支援我呀,咱們領證的時候宣過誓,無論生老病死不離不棄,不可能你一生病,我就去離婚的。”
周秉恒心裡這口氣剛順下去一些,就聽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道,“起碼也得等個兩三年,你實在康複不了,我再提離婚。”
周秉恒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被她氣死。
他捏著她的臉,咬牙切齒道,“你休想!你就是不希望我好!”
休想離婚,還是休想分割財產?陸婉令也無心計較,隻當週秉恒是燒糊塗了。
畢竟清醒著的時候,周秉恒哪兒可能說這些話呀。
周秉恒喊完,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陸婉令伸手幫他順著背,輕聲道,“我怎麼會不希望你好,你好好吃藥,好好養病,你身體好好的,才能多賺錢,你賺錢多了,以後離婚也能多分我點,所以我肯定是最希望你好的。”
周秉恒咳累了,趴在她身上,低聲道,“你眼裡就隻有錢。”
陸婉令也不想跟個燒糊塗的糊塗鬼辯解什麼,順著他的話道,“是啊,我就是看你有錢才嫁給你的。”
周秉恒抬眼瞪她,有氣無力道,“我就知道!”
陸婉令伸手將他腋下的體溫計拿出來,對著光線一看,三十八度六。
看來確實是林書沒有量準,不過這個溫度也不低。
她伸手將桌上的藥袋子抓過來,從裡面翻出一支消炎藥,擰開放到周秉恒嘴邊,直接擠了進去。
周秉恒苦得一張臉都皺了起來,陸婉令不等他發火,又在他嘴裡塞了個果脯。
“周總,林助理還在樓下,他要知道你跟個小孩兒一樣怕吃藥,會笑話你的。”
周秉恒瞪著她,隻是那眼神實在是沒什麼威懾力,等他艱難將東西嚥下去,才咬牙道,“等我好了再找你算賬!”
“等你好了,怎麼樣都行。”
周秉恒已經開始犯困,眼皮也有些支撐不住。
他半截身子壓在陸婉令身上,雖說不至於喘不過氣,但確實不舒服。
見他眼睛閉上了,陸婉令就想將他推開,結果剛一動,周秉恒就睜開了眼。
“你要去哪兒?”
陸婉令總不能說你太沉了,周秉恒是個狗脾氣,一個說不好踩到他的點,他就要生氣。
於是她說,“我去個洗手間。”
以為這麼說周秉恒就會挪開了,結果下一秒,就聽周秉恒道,“我也要去。”
陸婉令……
“周總,我是去方便。”
她以為周秉恒是故意黏著她,然而她想多了,因為周秉恒說,“我也是。”
陸婉令無奈,“那你先去。”
周秉恒鬆開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剛站起身,腳下一軟,人就要往地上栽。
得虧陸婉令眼疾手快,抓著他的衣襟就將他扯了回來,讓他摔倒在了床上。
那個急性退燒藥藥效特別大,她之前吃過一次,吃完人很快就犯困,四肢沒有力氣。
周秉恒這樣子,看來藥效已經完全上來了。
“我去樓下找林書來幫忙吧。”
她說著就要起身,周秉恒摁住她,“不許去!”
“我一個人弄不動你。”
周秉恒眼神固執,臉色泛紅,就是死咬著不讓林書上來。
陸婉令後知後覺地想到,周秉恒這傢夥極好面子,該不會是怕自己這副糗樣被林書看到,影響自己霸總的形象吧?
他翕動了下嘴唇,啞聲道,“你撐著我點,我可以走。”
周秉恒態度強硬,陸婉令也沒辦法,就撐著他去了洗手間。
到了洗手間,周秉恒就將她趕了出來。
她本來還覺得伺候周秉恒上廁所有點尷尬,這樣倒合她心意了。
她在外面等了許久,不見周秉恒出來,就在她想要敲門的時候,裡面嘩啦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倒了。
陸婉令想也沒想,就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周秉恒滿身狼狽摔倒在地,旁邊的置物架也被他帶翻在地,上面的物品散落一地。
他褲子都還沒完全提上,手上,褲子上,都有些不明液體。
見她進來,周秉恒慌裡慌張就去提褲子,臉色蒼白得可怕,厲聲道,“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陸婉令看著眼前的場景,頓了頓,走進來蹲下身將他褲子提了上去,隨後一言不發的去攙扶他。
周秉恒發著火,推著她,讓她滾。
陸婉令沒搭理他,將人扶起來,也不嫌他手上臟,拉著他的手放在水龍頭下清洗,隨後又拿著毛巾幫他擦拭褲子上的汙漬。
不管他態度有多惡劣,陸婉令始終一言不發。
等收拾好後,又把他扶出去,給他裡裡外外換了一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