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下人說了容景與顧晚晚相約見面的事情,楚顏兮趕到時就已經看見了容景和顧晚晚落入水中的事情。
楚顏兮自小和容景相識,知道容景水性極好,便第一時間將顧晚晚救上岸。
殊不知那時容景已經在水中浸泡太久陷入了昏迷中。
兩人一同得了寒疾。
容景有個做禦醫父親,楚顏兮便儘心整治顧晚晚。
顧丞相固然感謝他對顧晚晚出手相救,但沈家的事情顧丞相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再後來,楚顏兮被迫迎娶容景,便極少與顧晚晚來往。
怎料,顧晚晚知道容景與楚顏兮已經成婚的訊息,但她並沒有就此作罷。
那時容景的湯藥也是依照他的藥方開的,並沒有自己去盯梢。
顧晚晚便派人按插在沈宅中的下人給容景下毒藥。
日複一日,容景寒疾加重變成了寒毒,再難痊癒。
其實容景知道顧晚晚的陰謀,從那次跳湖後便一直在顧晚晚的算計之中。
容景曾不止一次對楚顏兮說過自己的寒疾未愈的事情。
可是當時他是如何回答容景的,不過一句:“如是信不過我,大可以回你的蘇府。”打斷了她的控訴。
當一切真相大白後,楚顏兮頓然感覺自己墜入深深的冰窖之中,從心頂涼到足尖。
顧晚晚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對他而言都是一次沉重打擊,讓他就快站不穩。
“楚顏兮,你相信因果報應嗎?當初你對容景的懷疑,猜測,到如今,都會一次一次輪到你自己身上重新上演!”
“什麼?”
楚顏兮還未回神,顧晚晚仍舊不依不饒地靠近他,想要作勢摟他。
隨後一陣急切的腳步聲走來。
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戛然而??璍止。
“你們……你們在做什麼?”
容景顫顫巍巍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
楚顏兮想要推開顧晚晚,卻看見容景已經走進來目睹了這眼前的一切。
“晴晚,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楚顏兮恍然明白了她那句話的含義,張嘴結舌的想解釋。
但容景的大腦於已然處於一片空白的狀態,什麼也聽不進去。
她不敢相信楚顏兮再一次的欺騙他,讓她陷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就像是剛剛心中燃起的一絲火苗在瞬間被楚顏兮信手掐滅。
目前她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念頭便是離開這裡!
離開楚顏兮身邊!
容景慌倉的匆匆跑開。
“晴晚!”楚顏兮心急的叫喚,可是換不來容景的一次回頭。
她走的太快,像是團流雲一樣快要在眼前溜走。
楚顏兮推開顧晚晚,忙要去追。
“楚顏兮!難道你不想知道寒毒的解藥嗎”
這一句話徹底打消了楚顏兮想要前進的腳步。
楚顏兮回頭,隻聽顧晚晚陰險的聲音徐徐道來:“想要解開容景的寒毒,唯我有解藥。”
這話像是一條毒蛇遊走在他心頭中,留下了令人驚悚,膽寒的感覺。
他試藥了那麼多次
這一次,解藥就近在咫尺,他不能放棄!
楚顏兮深深地望著容景離開的悄影,轉身走向了顧晚晚。
第二十五章離開
容景不知道自己離開丞相府又多久。
子夜時的上京街道,毫無人煙,一種漂浮,寂寞,孤獨的感覺時時襲來。
容景蹲下來,用力的將自己的蜷縮起來,將情緒埋藏在自己的臂彎中。
眼淚潤濕了她的衣間,她越是擦拭眼淚卻越多。她容景的這一生,是那麼的可悲又可笑。
明知道喜歡上楚顏兮指定沒有任何結果,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可是為什麼還願意再一次相信他。
她的一次次重蹈覆轍,隻會換來更加絕望的結局。
容景不願意再回到沈宅,隻是依著記憶來到了琉璃院。
守門的人看見容景回來也是驚訝,不由衝裡面大喊:“回來了!蘇姑娘回來了!”
第一個走出來的便是洛然,看著容景通紅的眼眶和病怏怏的姿態,忍不住嗬斥她:“你終是知道錯了?枉然將軍待你那麼好!”
容景說不出話,剛剛哭壞了嗓子,隻能緊緊抱著洛然,身體顫抖個不停。
知道容景受了委屈,洛然也不好多指責幾句。
停歇過一夜後,第二天清晨容景將自己要離開上京的決定告訴洛然。
洛然一向冰冷的態度也漸漸燃起一番怒火:“容景,你拖著帶病的身體能去哪裡!你當真不要命了嗎?”
面對洛然的質問,容景隻能將自己的委屈嚥下去,靜靜的說著:“我想要離開上京,去一個沒有楚顏兮的地方。”
要是再看見楚顏兮,恐怕她的心會徹底被攪碎了一樣。
這七年,楚顏兮和她之間的感情已經刻骨銘心,她隻能選擇這種最可恥的方法。
“洛然,你就放我離開吧。”
“唉!你這較弱的身體若是出個差錯,不知道將軍又會如何責怪我!”洛然來回踱步,看著容景決絕的神情,氣惱卻也無可奈何,隻能說道:“你要走可以!至少帶我一起離開!”
以容景的病情,恐怕還未過城門就要倒下去了。
容景和洛然著一身素衣,來到城門口前。
“容景!”
楚顏兮一聲高喊,漆黑的烈馬已經馳騁到她們眼前。
容景不由得抓緊了洛然的手臂,躲在她身後。
“楚顏兮,我已經不會再相信你了。”容景輕描淡寫將心裡的話說出來:“你已經不值得我相信了。”
其實這句話說的她心裡抽疼的厲害,就像是在抱怨這七年楚顏兮的不信任。
楚顏兮心中泛起一絲苦澀。
曾幾何時,他也對容景說過類似的話。
就像是顧晚晚所說的,這是因果報應。
當初他對容景的所作所為,現在印證在自己身上。
“容景,我不是來攔你的。”楚顏兮跳下馬,直徑向她行來。
容景身形微顫,視線移開別處。
洛然憤怒道:“沈禦醫,蘇小姐沒什麼對你想說的,你可以走了。”
“我隻是想和她說一句話,哪怕一句。”楚顏兮低聲請求道。
洛然還想說話,容景就已經往前踏一步,抬頭看楚顏兮:“你想說什麼?”
楚顏兮將心間的不捨逼回去,淡淡的回答:“容景,這次我是來送你離開。”
第二十六章苦澀的吻
是的,他要親自送容景離開。
楚顏兮看著眼前險些栽下去的容景,下意識要上前扶住。
容景的身體羸弱,他能輕而易舉的將她帶入懷中。
想起昨夜,顧晚晚與他的賭約:“楚顏兮,我知道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娶我,我便不強求了,但她容景一日不離開上京我便不得痛快,解藥我可以給你,但我要你親送容景離開上京!”
這是他最後一次感受容景的溫度,冰涼涼的讓他想緊緊摟住容景,想將容景的身體捂熱。
她眼中的那種害怕,身體本能的抗拒,讓楚顏兮有些情緒複雜。
他多想將七年來的擁抱全部補回來。
可是這是他最後一次能抱住她的身體了。
楚顏兮將藥瓶拿出來,輕聲道:“這是治寒毒的藥,吃下去便可痊。”
昨夜顧晚晚雖然給了他藥方,但他仍舊不敢輕易相信,他一宿未歇隻為了給容景煉藥。
他親自試藥,直到毫無差錯後這纔敢帶著藥來找她。
“我不想要。”容景抗拒著,奮力從楚顏兮的懷裡掙脫出來。
“晴晚,不要任性了。”楚顏兮低聲下氣的哄著她,就像是從前那樣。
從前他的刻薄冷漠傷了她七年,他知道自己再沒有資格提起讓容景留在身邊的話。
治好容景的寒毒,這是他目前最後能為容景做的事情,他希望容景長命百歲。
“我說過,我不……”
一切言語被楚顏兮的唇瓣堵住,容景驚得眼神瞪大,她拍打著楚顏兮的後背,卻效果甚微。
楚顏兮的身形愣是紋絲不動,反而更加用力地摟住容景的腰間。
容景清楚的感受到了口腔中苦澀的藥味蔓延開來。
待她吞下那顆藥丸後,楚顏兮這才依依不捨的放開。
他將容景摟的很緊,緊到能彼此聽清楚那躁動不安的心,就好像兩顆心被他強迫貼在了一起。
楚顏兮竭力剋製著輕顫的身體,唇瓣又一次抵到容景的耳垂邊,哽嚥著將心底他最不願說的話逐字逐句的緩慢道出:“容景,從今往後,山高水遠,你我不複相見。”
霎時間,容景心裡像是亂成了一片,她理不清楚這其中楚顏兮的情緒到底是怎樣的。
她隻覺得心裡很悶,悶得讓她透不過氣來。
滿腔的悲憤即刻湧上她鼻尖,酸澀的厲害。
為什麼楚顏兮的那句話說的那般難過?
她走了,楚顏兮應該高興纔是!
為什麼要傷心?
明明難過的應該是她!
容景臉頰處滑過一絲冰涼的觸感,伸手去摸,這才發現她的側臉還殘留著楚顏兮的眼淚。
眼淚?
容景更加不明白了。
“我隻是想和她說一句話,哪怕一句。”楚顏兮低聲請求道。
洛然還想說話,容景就已經往前踏一步,抬頭看楚顏兮:“你想說什麼?”
楚顏兮將心間的不捨逼回去,淡淡的回答:“容景,這次我是來送你離開。”
第二十六章苦澀的吻
是的,他要親自送容景離開。
楚顏兮看著眼前險些栽下去的容景,下意識要上前扶住。
容景的身體羸弱,他能輕而易舉的將她帶入懷中。
想起昨夜,顧晚晚與他的賭約:“楚顏兮,我知道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娶我,我便不強求了,但她容景一日不離開上京我便不得痛快,解藥我可以給你,但我要你親送容景離開上京!”
這是他最後一次感受容景的溫度,冰涼涼的讓他想緊緊摟住容景,想將容景的身體捂熱。
她眼中的那種害怕,身體本能的抗拒,讓楚顏兮有些情緒複雜。
他多想將七年來的擁抱全部補回來。
可是這是他最後一次能抱住她的身體了。
楚顏兮將藥瓶拿出來,輕聲道:“這是治寒毒的藥,吃下去便可痊。”
昨夜顧晚晚雖然給了他藥方,但他仍舊不敢輕易相信,他一宿未歇隻為了給容景煉藥。
他親自試藥,直到毫無差錯後這纔敢帶著藥來找她。
“我不想要。”容景抗拒著,奮力從楚顏兮的懷裡掙脫出來。
“晴晚,不要任性了。”楚顏兮低聲下氣的哄著她,就像是從前那樣。
從前他的刻薄冷漠傷了她七年,他知道自己再沒有資格提起讓容景留在身邊的話。
治好容景的寒毒,這是他目前最後能為容景做的事情,他希望容景長命百歲。
“我說過,我不……”
一切言語被楚顏兮的唇瓣堵住,容景驚得眼神瞪大,她拍打著楚顏兮的後背,卻效果甚微。
楚顏兮的身形愣是紋絲不動,反而更加用力地摟住容景的腰間。
容景清楚的感受到了口腔中苦澀的藥味蔓延開來。
待她吞下那顆藥丸後,楚顏兮這才依依不捨的放開。
他將容景摟的很緊,緊到能彼此聽清楚那躁動不安的心,就好像兩顆心被他強迫貼在了一起。
楚顏兮竭力剋製著輕顫的身體,唇瓣又一次抵到容景的耳垂邊,哽嚥著將心底他最不願說的話逐字逐句的緩慢道出:“容景,從今往後,山高水遠,你我不複相見。”
霎時間,容景心裡像是亂成了一片,她理不清楚這其中楚顏兮的情緒到底是怎樣的。
她隻覺得心裡很悶,悶得讓她透不過氣來。
滿腔的悲憤即刻湧上她鼻尖,酸澀的厲害。
為什麼楚顏兮的那句話說的那般難過?
她走了,楚顏兮應該高興纔是!
為什麼要傷心?
明明難過的應該是她!
容景臉頰處滑過一絲冰涼的觸感,伸手去摸,這才發現她的側臉還殘留著楚顏兮的眼淚。
眼淚?
容景更加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