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搞喪葬的,他以前說過。
人死為鬼,鬼死為魙。
這種怨氣很重的怨靈,要想超度,找人誦《往生咒》是沒啥用的。
隻能讓它如願,或者硬壓打死變成魙。
魙沒有靈智,倒是做符咒的好東西。人怕鬼,就像鬼怕魙。
我看了一會兒,跳起來將寢室門上大家都掛的小鏡子摘了下來。
慧慧還在床上睡懶覺,她聽見動靜罵我。
「朱晴你特麼又犯蠢,大早上開什麼窗?這麼冷,信不信我抽你。」
我看了一眼嚴嚴實實的窗戶,抿唇冷笑了一下。
看來,她自找的報應開始了。
大早上,我出完操然後照舊去食堂給慧慧買包子,再給她送過來。
慧慧搞了一個抑鬱症的病情證明,她有特許可以不上早自習和晚自習。
拿著熱騰騰的包子走進寢室的瞬間,我就感覺到不對。
寢室裡面有一股說不出的腥味。
那味道直衝腦門。
慧慧正盤腿坐在床上化妝,她抹著口紅,臉白中帶著灰,一副死氣衰敗樣。
看見我拿的肉包子,她一把搶過去:「賤東西,這麼慢,你是要餓死我啊。」
那包子剛剛出爐,熱氣騰騰,裡面的湯汁更是燙口得很。
但她一口半個,吃得不亦樂乎。
隨著她吃東西,那種從身體內部散發出來的腥臭味更嚴重了。
上一個和慧慧一起住的女孩就是張丹,是我以前的同桌,家裡和我一樣也是單親。
張丹爸是聾啞人,沒媽,沒人教。
加上她本身有點體味,所以總是有點臭。
她成了慧慧的伴學後,因為臭被慧慧各種嫌棄欺辱,後來休了學。
這事當時鬨得挺大的。
但現在,慧慧身上的臭味可比張丹味道重得多多多多了。
那味道……
就像是屍臭加上隔夜的飯菜和冰箱裡面融化了一週的酸菜湯混合在一起。
她吃完了,又開始補妝,還噴了一點香水。
我隻覺得快要窒息了。
她下了床,斜睨我一眼。
「土包
她哼著歌,這是準備去教室。
剛剛走到門口,「砰」的一聲,她無緣無故撞到了門上。
手上的玉鐲子裂開了。
玉能擋災。
慧慧罵罵咧咧說這個手鐲質量太差,肯定送的假貨。
她一張嘴,那味道直衝我腦門,在走廊迅速發酵。
有人從寢室打開門問外面是不是在掏下水道,還有人問廁所是不是堵了,等開門看到慧慧又趕緊退回去關上了門。
她卻像什麼都聞不到。
聽說人自己身上的味道自己是聞不到的。
現在慧慧就是這樣。
她走到女寢樓下,前面一個女生正拿著豆漿包子邊走邊吃,聞到這味道,一時沒忍住直接吐了出來。
汁水濺到慧慧鞋上,她臉色一變。
「眼瞎啊!你!過來,擦乾淨。」
那女生認得她,硬著頭皮過來,蹲下用紙巾擦了兩下。剛剛抬頭想說話,慧慧忽然打了個哈欠,她沒忍住,轉頭「哇」一聲一口直接全吐了出來。
我頓時胃裡也一陣翻湧。
女生吐完臉色刷白,驚恐地看向慧慧。
本以為慧慧會大怒,但她竟忽然吸了吸鼻子:「吃的什麼?怎麼這麼香。」
女生聞言又想吐。
慧慧還在使勁聞,我看她幾乎要控製不住蹲下來看。
就在這時,教務主任祝大通正好經過。
那女生趁機忙溜走了。
慧慧一下挺起了小胸脯,用手將頭髮撩到耳後,含笑看著教務主任:「祝老師,早上好——」
一聲好拉長了音調。
祝老師本來是笑著的,這時一陣風吹過,他立馬皺了皺眉,遠遠點了個頭,向旁邊拐了。
慧慧驚愕抬眉,回頭又看那女生跑了,她氣呼呼踢了我小腿一下,讓我脫下新鞋子給她。
然後我去刷鞋子,她先去教室。
7
我拎著鞋子扔進廁所的拖把池,放水衝。
宿管阿姨拎著褲子出來皺眉:「哎哎哎,是不是踩到屎了?不興在這裡洗啊,恁臭。」
洗完,我拎著濕鞋走到寢室門口,看了那黑影一會兒,將她的鞋子按在那牆上的小腳印上。
再拿開,那小腳印不見了。
等我到了教室,還沒進門,就聞到了很臭很腥的味道。
我們教室在一樓,現在所有窗戶都開著。
但是一句讀書聲都沒有。
我走進去的一瞬間,看見所有同學都用手背抵在鼻子上,一個個要死的樣子。
慧慧正靠在椅背上喝強拿的別人的豆漿,一邊喝一邊打嗝。
她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等到了上課,班主任剛剛走進來,就退了出去。
他乾嘔了一聲,捏著鼻子進來。
「誰弄了什麼?」
沒人說話,但大家目光都看向了慧慧。
她蹙眉看向旁邊的人:「看什麼?又不是我臭。」
不知誰低聲嘀咕了一聲:「就是你。」
「臭死了。」
一個男生皺眉低聲:「比屎還臭。」
慧慧聞言在自己身上聞了聞:「沒味道啊。」
她惱羞成怒:「喂!你、你、還有你!是不是不想混了,敢耍老子!」
班主任捏著鼻子:「到底是誰?搞什麼惡作劇?」
慧慧看大家偷偷地嫌惡看她,臉一下漲紅:「都說了不是我!」
然而,在熏吐了下來和稀泥的班主任和兩個她的備胎後,慧慧終於有點心虛了。
她看著我,有些慌張:「肯定是朱晴的鞋子,我早上就穿了她的鞋子。」
她有些慌亂地脫下鞋子扔向我,腳暴露一瞬間,教室沸騰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那肯定是這個外套,這個是我上回撿的張丹的校服外套。」
什麼撿的,就是她自己衣服臟了,強迫和別人換的。
她脫下了襯衣校服,裡面是短袖。
這一回,有人開始往外面跑。
「當初還嫌人家張丹臭,這不比張丹臭一百倍?」
「就是,這麼臭自己聞不到嗎?」
慧慧大怒,奈何大家像躲蛇蠍一樣躲著她,最後在班主任的要求下,隻能先回寢室休息。
洗完,我拎著濕鞋走到寢室門口,看了那黑影一會兒,將她的鞋子按在那牆上的小腳印上。
再拿開,那小腳印不見了。
等我到了教室,還沒進門,就聞到了很臭很腥的味道。
我們教室在一樓,現在所有窗戶都開著。
但是一句讀書聲都沒有。
我走進去的一瞬間,看見所有同學都用手背抵在鼻子上,一個個要死的樣子。
慧慧正靠在椅背上喝強拿的別人的豆漿,一邊喝一邊打嗝。
她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等到了上課,班主任剛剛走進來,就退了出去。
他乾嘔了一聲,捏著鼻子進來。
「誰弄了什麼?」
沒人說話,但大家目光都看向了慧慧。
她蹙眉看向旁邊的人:「看什麼?又不是我臭。」
不知誰低聲嘀咕了一聲:「就是你。」
「臭死了。」
一個男生皺眉低聲:「比屎還臭。」
慧慧聞言在自己身上聞了聞:「沒味道啊。」
她惱羞成怒:「喂!你、你、還有你!是不是不想混了,敢耍老子!」
班主任捏著鼻子:「到底是誰?搞什麼惡作劇?」
慧慧看大家偷偷地嫌惡看她,臉一下漲紅:「都說了不是我!」
然而,在熏吐了下來和稀泥的班主任和兩個她的備胎後,慧慧終於有點心虛了。
她看著我,有些慌張:「肯定是朱晴的鞋子,我早上就穿了她的鞋子。」
她有些慌亂地脫下鞋子扔向我,腳暴露一瞬間,教室沸騰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那肯定是這個外套,這個是我上回撿的張丹的校服外套。」
什麼撿的,就是她自己衣服臟了,強迫和別人換的。
她脫下了襯衣校服,裡面是短袖。
這一回,有人開始往外面跑。
「當初還嫌人家張丹臭,這不比張丹臭一百倍?」
「就是,這麼臭自己聞不到嗎?」
慧慧大怒,奈何大家像躲蛇蠍一樣躲著她,最後在班主任的要求下,隻能先回寢室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