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與卿和宋彧約在了一家咖啡廳中見面。
他本來是不想答應的,畢竟他不覺得自己和宋彧能有什麼事情好談。
但宋彧說了,要跟他說說關於寧初的事,蕭與卿考慮再三,到底還是來了。
隻是他剛坐下聽宋彧說第一句話就想把咖啡潑他身上。
或者給他一拳頭也行。
宋彧說,“你和虞歸晚分手吧。”
他的語氣很輕鬆,就好像是要從蕭與卿手上購得一件小物品一樣。
蕭與卿忍了幾忍,終於還是說出了一句平和的話,“宋總這句話,我聽不懂。”
宋彧微笑著說道,“很感謝這段時間你對她的照顧,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宋總您是喝醉了吧?初初是我女朋友,我照顧她是應該的,輪不上你來跟我說謝謝。”
“還有,她是個人,就算現在她是我女朋友,我也清楚她是虞歸晚,是她自己,而不是任何人的歸屬品!”
話說著,蕭與卿直接站了起來,“果然,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告辭!”
“蕭少是準備去宛城吧?”
宋彧的聲音又再次傳來,蕭與卿的腳步頓時停下,轉頭。
宋彧的手指摩挲著杯沿,冷笑一聲,“那你打算如何安置她?讓她跟你去?她不會……”
“她已經答應跟我走了。”
蕭與卿將宋彧的話打斷,他臉上的表情也在那瞬間消失。
然後,他慢慢抬起眼睛,“你說什麼?”
“我剛說了,她是個人,她有權利決定自己的去留,還有,這件事……跟你也沒有任何關係!”
宋彧就坐在那裡沒動。
一直到蕭與卿離開咖啡廳的時候他才明白過來——虞歸晚騙了他。
她說她不會跟蕭與卿走的。
但剛纔蕭與卿卻是那樣篤定。
顯然,他們早就說好了。
——她要跟蕭與卿一起離開。
宋彧瞬間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他不會讓她走的。
絕對!
上車時,他已經開始給虞歸晚打電話。
但她關機了。
宋彧輕笑了一聲,直接驅車前往她的住處。
然而,她並不在那邊。
不僅不在住處,其他地方他也沒有查到她的影蹤。
宋彧終於意識到了什麼,想也不想的打電話。
“去車站機場查!她是什麼時候離開薑城的!?”
掛斷電話時,宋彧隻覺得心口那個位置的空洞越發明顯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此時都在輕輕顫抖著。
失控了。
心裡有個聲音在清楚的告訴他。
有什麼東西已經失控脫軌了,他努力想要拉回來,但似乎並沒有效果。
虞歸晚居然就這樣在他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
入夜。
鄭晚也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電梯裡的空氣稀薄,攪得她的五臟六腑越發難受,好不容易抵達時,她立即衝了出去,想要進屋去洗手間,卻發現自己門口居然站了個人……
她被嚇了一跳,叫聲尖銳刺耳!
聽見聲音,那站在她門口的人很快轉過身來,看了看她後,將頭頂的鴨舌帽往上抬了些許。
看見他的臉時,鄭晚的瞳孔不由微微一縮,“你是慕……”
“抱歉,打擾你了。”男人薄涼的聲音將她的話打斷,“我過來是想要問你,你知道寧初現在在哪裡嗎?”
送上門了
鄭晚今天都沒有怎麼看手機,在聽見慕詞的話後,她才翻到了下午寧初發給自己的那條資訊,等她將電話撥過去的時候,寧初已經關機了。
鄭晚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她這是要做什麼?”
“你們不是朋友麼?”慕詞問她。
“是……但我也不是時時刻刻跟她黏一起啊。”
鄭晚嘟喃了一聲,對面的人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
“沒有沒有。”鄭晚趕緊搖頭,“所以你找她是有什麼事嗎?”
慕詞沒有回答她的話,抿了一下嘴唇後,說道,“你手機借我一下。”
他的語氣太過於理所當然,鄭晚還沒來得及回答時,他已經將她的手機直接抽了過去。
修長的手指很快在上面輸入了一串號碼。
“這是我的聯絡方式,你找到寧初後讓她聯絡我。”
“哦……”
男人也不管她什麼回答,直接轉身!
鄭晚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問,“那我總得知道你和寧初是什麼關係吧?你跟她……”
“我是她哥哥。”男人沒有回頭,隻輕聲說道,“告訴她,我是來接她回家的。”
……
虞歸晚並沒有坐到車票上的終點站。
出了薑城後,她在一個休息點下了車,監控拍到的關於她的最後一個畫面是在某個村莊的路口,之後就再也查不到她的影蹤。
當助理戰戰兢兢的將這個結果報給宋彧時,他臉上沒有並沒有什麼表情。
“宋總,還要繼續查嗎?”他不得不問。
男人抬起眼睛看他,“你說呢?”
助理立即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在他開門出去的時候,卻聽見了身後傳來一聲非常清晰的玻璃破碎聲。
他也不敢回頭,迅速將門關上。
宋彧坐在那裡,眼睛垂下,看著掌心的鮮血一點點的滲出。
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還將手握緊了,好讓疼痛的感覺更加明顯一些,隻有這樣,他才能恢複一些些的
閉了閉眼睛後,他又起身,剛將辦公室門打開時,宋宅那邊來了訊息——林君準備走了。
宋彧的腳步頓時停下,隨即想到了什麼,笑,“那可不行,將她給我扣下來。”
他的話讓那邊的人一愣,“少爺,為什麼啊?”
“就按我說的去做。”
話說完,宋彧直接掛斷了電話,又將電話撥給了周局,“上次不是說請您吃飯麼?不知道您今晚有時間嗎?”
“宋總嗎?抱歉,這段時間太忙了,可能沒辦法赴約。”
“哦,那也沒關係,我就是有件事想要問您。”
宋彧步入電梯,頓了一下後,笑著說道,“慕詞是你們安插在慕家的臥底,對嗎?”
周局並沒有給宋彧清晰的回答。
但從他含糊的話中宋彧也讀懂了一個資訊——不是臥底,卻是合作的關係。
慕家這萬丈大樓,是慕詞從中挖空傾塌的。
虞三兒這個哥哥還真了不起。
想到這裡,宋彧臉上的笑容不由更加深了幾分。
但他可不是慕家那群莽夫。
這下正好,他正愁怎麼找到她呢,慕詞倒是聽話的送上門了。
——他要虞歸晚跪著回來找他。
魚鉤
寧初是被樓下老闆娘的電視聲吵醒的。
從早間新聞切換到健康節目,最後停留在了某部熱門電視劇上。
哀怨的背景音樂還有男女主高八度的吵架聲讓寧初的頭更加疼了起來。
她嘗試著翻了個身,發現還是沒有辦法入睡後,乾脆起身。
年久失修的招待所牆壁是黃色的,木質的樓梯隨著她的腳步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老闆娘也從嗑瓜子的縫隙中抬起頭,朝她點點頭,“醒了?”
寧初揉了揉腦袋後,在她對面坐下。
“你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好啊,是不是感冒了?”
老闆娘看了看她後,又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好像是有點燙,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用。”寧初從前台拿了瓶水,付了錢後,擰開喝了一大口。
但那一刻,胃裡面卻有什麼東西翻湧上來,她立即捂著自己的嘴巴往洗手間的方向衝!
老闆娘的目光立即從電視上轉移開,盯著她的背影看。
乾嘔的聲音持續了好一陣,等寧初從裡面出來的時候,臉色明顯更加難看了。
“你沒事吧?”老闆娘看了看她,“你這……是不是有身子啊?”
“沒有,我就是反胃。”
寧初很快回答,但她腳下都是輕飄飄的。
“我想上去休息了,麻煩老闆娘你的電視……”
寧初的聲音戛然而止。
老闆娘一開始還想主動將電視關掉,但下一刻寧初卻將遙控器抓了過去,眼睛死死的盯著螢幕看。
——上面是插播的一條新聞。
薑城,R家,失竊,林姓的傭人。
老闆娘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哦了一聲,“你纔看到?這件事都兩天了。”
“什麼意思?”寧初的聲音艱澀。
“嗯?你沒看到嗎?就薑城那邊,這R家家裡應該挺有錢的吧?聽說丟了不少值錢的珠寶,那保姆應該已經被抓走了。”
寧初緊緊的咬著牙不說話。
怎麼可能?
這新聞含糊不清的,甚至連一張確切的照片都沒有,身份更都是欲蓋彌彰,怎麼看都是……一個等著她咬上去的鉤子。
寧初咬緊了嘴唇,過了一會兒後,她纔看向老闆娘,“可以借您的手機打個電話嗎?”
“可以啊,不過……你沒手機?”
“我的在樓上,我就打一個電話,很快的。”
老闆娘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將手機遞給了寧初。
寧初的手指在輕輕顫抖著,在盯著那串號碼看了許久後,到底還是將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許久。
寧初的內心越發不安了,手緊緊的捏著手機,關節都是開始發白。
就在電話就要被自動掛斷的前一瞬間,對面的人終於接了起來。
“您沒事吧?”寧初直接問。
——雖然她知道林君可能並不待見自己,但她也不想連累她。
然而,那邊的人卻沒有聲音。
寧初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正要掛斷電話時,那邊的人緩緩說道,“三兒,好玩嗎?”
她的身體頓時繃緊,臉色更是變成一片蒼白!
“玩夠了的話就回來吧,要不然的話,你母親可能真的要入獄了。”
沒有了
“你胡說。”寧初的聲音嘶啞哽咽,“她沒有偷東西!”
“嗬嗬,你又不在這邊,你怎麼知道?”宋彧笑了起來,說道,“偷不偷的警察會判定,後面你倒是可以繼續關注一下新聞。”
寧初不說話了,她緊緊的咬著牙齒,眼底裡有什麼東西正一點點的湧出。
而那邊的人又繼續說道,“對了,我上次說帶你去看你二哥,現在怕是沒有機會了。”
“他出來了你知道嗎?”
寧初的身體一震,“什麼?”
“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了。”宋彧在那邊喝了一口水,亦或者是喝了一口酒,又繼續說道,“這次慕家的事情就是他自己捅出去的,現在慕家被抄了,但可還沒有到散了的地步。”
“你知道現在外面有多少人在找他嗎?很不巧,我正好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你說,我要是將這個訊息散出去的話……”
“宋彧!”
寧初的聲音瞬間變得尖銳,那邊的人卻是愉悅的笑了起來,“怎麼了?”
“你為什麼……為什麼非要這樣?”
寧初抓著手機,眼淚一滴滴的往下落,“你說過要還我自由的,你明明說過的!”
“嗯,但我現在又不願意了,既然我不願意,你就該乖乖回來。”
“我不要!我是個人!宋彧,我不是你的物件!”
寧初的手撐在桌子上,支離破碎的喊著,“我不回去!我死也不想回去!”
“嗯,那也行,那你就等著看慕詞怎麼被那些人撕碎吧。”宋彧平靜的說道,“還記得你大哥吧?他是怎麼死的?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二哥的下場肯定會比他更慘。”
“而這些,都是因為你。”
寧初那掛在眼眶的眼淚突然靜止了。
她的嘴唇和肩膀都在顫抖著,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了。
所以……沒辦法,來不及。
她曾經以為,她終於抓住那抹光了。
在宋彧說可以放她自由的時候。
她以為她終於可以當一個正常人,可以自由的離開那座城市,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而不是作為他的附屬品,被他隨意安置。
但現在,他隻需要一句後悔了,隻需要一個抬手,就能將她的希冀全部掐滅。
寧初的眼前開始發黑,嘶啞到極點的喉嚨終於擠出了一句話,“我……會回去的。”
“嗯。”宋彧滿意的笑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寧初閉了閉眼睛後,身體也順著滑了下去。
“你沒事吧?”
老闆娘去上了個洗手間,回來看見她這樣子時頓時被嚇了一跳,“怎麼哭成這樣?出什麼事了嗎?”
寧初不斷的搖頭,喃喃自語,“沒有了,都沒有了……”
“什麼沒有了?你丟東西了嗎?”
寧初沒有回答她的話,隻胡亂將手機塞到她手上,踉踉蹌蹌的往外面走。
入夜。
寧初下車的時候整個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她想要抓緊衣服汲取一些溫度,卻很快發現自己身上就一件單薄的襯衣,什麼都沒有。
宋彧在三樓等她。
手上端著酒杯,臉上掛著微笑。
寧初閉了閉眼睛,朝他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你哭什麼?
客廳的燈火通明。
雖然已經是春末,但地暖還是開著的,可寧初卻感覺不到半分溫暖。
在距離他隻有兩步遠的時候,宋彧伸出手來,將她一把拽了過去。
——她被他按坐在了他腿上。
他的手摟著她的腰,又撫上了她的臉頰。
寧初輕輕的顫抖著,卻沒有躲,隻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你瘦了。”宋彧低聲說道,“跑出去這麼多天,是不是都沒有好好休息?”
寧初沒有說話。
宋彧眯起眼睛,“嗯?”
她終於睜開了眼睛,乾涸的嘴唇動了動,“我沒事。”
“是嗎?那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虞歸晚,你就那樣走了,我讓人查了好久都沒有查到你的下落,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呢?”
話說著,他的手指一點點往下,將她襯衣的釦子一顆顆解開。
那輕緩的動作對寧初來說就好像是一條慢慢勒緊她脖頸的繩索,她的呼吸都輕了很多,肩膀在不斷的顫抖著。
“冷嗎?”他的另一隻手摟緊了她。
寧初隻能隨意回答,“嗯。”
“等一下就熱了。”
話說著,他的手扣著她的下巴,直接吻上她的嘴唇。
一開始他還是輕輕的吻著,但很快他的呼吸就有些亂了起來,舌尖用力掠過她口中每一處軟肉,手更加用力的摟住了她,逼得她更貼緊自己幾分。
——失而複得的興奮讓他甚至有些無所應從,後背甚至都透出了一層輕薄的冷汗。
寧初也沒有掙紮,隻緊緊的閉著眼睛,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寧初甚至都覺得自己有些缺氧的時候,他終於將她鬆開了。
他的手指輕輕擦過她的下唇,說道,“蕭與卿是怎麼親你的?”
突然提起這個,寧初的身體明顯一凜,卻沒有回答。
宋彧的手指用力的按壓在她的唇上,“說。”
“沒有……”她終於說道,聲音嘶啞。
“什麼?”
“他沒有親過我,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她的話說完,睫毛上的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砸在了宋彧的手背上。
他垂眸看了那液體兩眼後,突然笑,“嗯,挺好,三兒,你果然變聰明瞭。”
“還好他沒有碰你。”他低頭去將她臉上的淚水一一吻去,“要不然的話,我不會讓他活著離開薑城的。”
“不過虞歸晚,你哭什麼?你有那麼喜歡他嗎?離開他你覺得很痛苦?”
話說著,他的手又忍不住使勁了,“他有什麼好的?窩囊廢一個,你忘了他之前是怎麼對你的了嗎?在會所的包廂裡,他將你當成一條狗一樣的灌你酒的時候你忘了?”
“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好人。”
宋彧說了這麼多,眼前的人卻始終沒有回答。
他的眸色頓時沉了下來,“你聽見我的話了嗎?”
“聽見了。”寧初閉了閉眼睛,“我跟他也沒有關係了。”
她的回答終於讓宋彧滿意了,低頭又親了親她的嘴唇後,將她的腦袋按在了他的胸口上,“睡吧,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是不是?先好好睡一覺。”
“你為什麼……為什麼非要這樣?”
寧初抓著手機,眼淚一滴滴的往下落,“你說過要還我自由的,你明明說過的!”
“嗯,但我現在又不願意了,既然我不願意,你就該乖乖回來。”
“我不要!我是個人!宋彧,我不是你的物件!”
寧初的手撐在桌子上,支離破碎的喊著,“我不回去!我死也不想回去!”
“嗯,那也行,那你就等著看慕詞怎麼被那些人撕碎吧。”宋彧平靜的說道,“還記得你大哥吧?他是怎麼死的?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二哥的下場肯定會比他更慘。”
“而這些,都是因為你。”
寧初那掛在眼眶的眼淚突然靜止了。
她的嘴唇和肩膀都在顫抖著,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了。
所以……沒辦法,來不及。
她曾經以為,她終於抓住那抹光了。
在宋彧說可以放她自由的時候。
她以為她終於可以當一個正常人,可以自由的離開那座城市,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而不是作為他的附屬品,被他隨意安置。
但現在,他隻需要一句後悔了,隻需要一個抬手,就能將她的希冀全部掐滅。
寧初的眼前開始發黑,嘶啞到極點的喉嚨終於擠出了一句話,“我……會回去的。”
“嗯。”宋彧滿意的笑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寧初閉了閉眼睛後,身體也順著滑了下去。
“你沒事吧?”
老闆娘去上了個洗手間,回來看見她這樣子時頓時被嚇了一跳,“怎麼哭成這樣?出什麼事了嗎?”
寧初不斷的搖頭,喃喃自語,“沒有了,都沒有了……”
“什麼沒有了?你丟東西了嗎?”
寧初沒有回答她的話,隻胡亂將手機塞到她手上,踉踉蹌蹌的往外面走。
入夜。
寧初下車的時候整個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她想要抓緊衣服汲取一些溫度,卻很快發現自己身上就一件單薄的襯衣,什麼都沒有。
宋彧在三樓等她。
手上端著酒杯,臉上掛著微笑。
寧初閉了閉眼睛,朝他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你哭什麼?
客廳的燈火通明。
雖然已經是春末,但地暖還是開著的,可寧初卻感覺不到半分溫暖。
在距離他隻有兩步遠的時候,宋彧伸出手來,將她一把拽了過去。
——她被他按坐在了他腿上。
他的手摟著她的腰,又撫上了她的臉頰。
寧初輕輕的顫抖著,卻沒有躲,隻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你瘦了。”宋彧低聲說道,“跑出去這麼多天,是不是都沒有好好休息?”
寧初沒有說話。
宋彧眯起眼睛,“嗯?”
她終於睜開了眼睛,乾涸的嘴唇動了動,“我沒事。”
“是嗎?那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虞歸晚,你就那樣走了,我讓人查了好久都沒有查到你的下落,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呢?”
話說著,他的手指一點點往下,將她襯衣的釦子一顆顆解開。
那輕緩的動作對寧初來說就好像是一條慢慢勒緊她脖頸的繩索,她的呼吸都輕了很多,肩膀在不斷的顫抖著。
“冷嗎?”他的另一隻手摟緊了她。
寧初隻能隨意回答,“嗯。”
“等一下就熱了。”
話說著,他的手扣著她的下巴,直接吻上她的嘴唇。
一開始他還是輕輕的吻著,但很快他的呼吸就有些亂了起來,舌尖用力掠過她口中每一處軟肉,手更加用力的摟住了她,逼得她更貼緊自己幾分。
——失而複得的興奮讓他甚至有些無所應從,後背甚至都透出了一層輕薄的冷汗。
寧初也沒有掙紮,隻緊緊的閉著眼睛,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寧初甚至都覺得自己有些缺氧的時候,他終於將她鬆開了。
他的手指輕輕擦過她的下唇,說道,“蕭與卿是怎麼親你的?”
突然提起這個,寧初的身體明顯一凜,卻沒有回答。
宋彧的手指用力的按壓在她的唇上,“說。”
“沒有……”她終於說道,聲音嘶啞。
“什麼?”
“他沒有親過我,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她的話說完,睫毛上的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砸在了宋彧的手背上。
他垂眸看了那液體兩眼後,突然笑,“嗯,挺好,三兒,你果然變聰明瞭。”
“還好他沒有碰你。”他低頭去將她臉上的淚水一一吻去,“要不然的話,我不會讓他活著離開薑城的。”
“不過虞歸晚,你哭什麼?你有那麼喜歡他嗎?離開他你覺得很痛苦?”
話說著,他的手又忍不住使勁了,“他有什麼好的?窩囊廢一個,你忘了他之前是怎麼對你的了嗎?在會所的包廂裡,他將你當成一條狗一樣的灌你酒的時候你忘了?”
“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好人。”
宋彧說了這麼多,眼前的人卻始終沒有回答。
他的眸色頓時沉了下來,“你聽見我的話了嗎?”
“聽見了。”寧初閉了閉眼睛,“我跟他也沒有關係了。”
她的回答終於讓宋彧滿意了,低頭又親了親她的嘴唇後,將她的腦袋按在了他的胸口上,“睡吧,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是不是?先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