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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另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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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意殿中,過去了許久。

道人喝著茶,隨意地與靖南王閒聊著。

“那女妖精,我已經讓人查明瞭,她並非疆外妖魔,而是城外四景山上的原生之妖。那四景山有一處山穀,地勢特殊,造化之氣淤結,這蜘蛛原是一隻捕鳥蛛,久受熏陶,成了氣候,後來被邪風觀的道人收下……也不知七世子,怎麼搭上了邪風觀的人。”

靖南王聽著,點點頭:“邪風觀觀主周玄清,被妖魔所惑,勾結妖魔掀起了二十年前那場大亂,一直未被誅殺,其門人銷聲匿跡這麼多年,這次居然敢把手伸到我靖南王府來……”

他眼中有一絲冰冷閃過:“當真該誅!”

道人道:“我已經著劍南觀的弟子們,嚴加察訪……但這些年,因為南陽大道修築之事,北疆封臣、各大世族頗多微詞,甚至我聽說,南陽大道臨近貫通之時,許多舊族暗中已有祭邪祀妖之舉,如今南疆妖霧重起,與此不無關聯。”

“王爺,你對朝廷忠心耿耿,貧道素知。但近年來,朝廷那邊大刀闊斧,意在削藩,此事已是人儘皆知,一旦南陽大道修建完成,朝廷那邊就能更進一步掌控南疆,屆時必然會對南疆動手……這件事,還是有些太急了。”

靖南王面色平靜:“事關大黎萬世太平,此事吾必行之。朝廷削藩,先削的便是我李神鵬,我若能甘之如飴,南疆各地世族,料來翻不起什麼風浪。”

大黎王朝行的乃是分封製,南疆最大的便是靖南王李神鵬,除他以外,尚有其他封王,如唐王、隨王、巴王等,諸王之下,子嗣、卿臣也各有封地。

“但這就得犧牲很多無辜了……”

道人微微一笑,朝著旁邊李安一指:“他豈不是也無辜麼?若非王爺忠於朝廷,那些妖邪也不會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來……說到底,他是為王爺受難。”

靖南王不禁一笑,“我知道,你欠他母親一樁恩情,但這件事,觀主不用多說。”

那道人品了一口茶,點點頭,但隨即眼中不禁有些疑惑,道:

“王爺,貧道曾聽聞,這獬豸正意圖前,沒人能挺過一盞茶的時間,可這七世子,怎麼感覺……像是並無波瀾?”

靖南王也朝李安掃了一眼,見李安神色如常,甚至嘴角隱約有一絲微笑和滿意,眉頭不可查覺地皺得更深了一分。

奇怪……

連他都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縱然他自己一生磊落坦蕩,年少時面對獬豸正意圖,也常常少不得愧悔自責啊……

難道此子當真是頑石一塊,其心已深入邪魔外道了,所以連一絲悔過之意都沒有嗎?

難道……

兩人沉默著。

風吹過。

那獬豸正意圖似乎輕輕有些漣漪,然後隨即恢複了平靜。

而李安眼前,諸多珍藏級的畫面也都消失不見,那種來自獬豸的壓迫,神獸之吼化成的各種聲音,也一併消弭。

“怎麼就不行了啊……”

李安忍不住看了那畫中一眼,有些精品還沒看到呢……

主要是,有這獬豸在,那種威壓和力量,讓他縱覽欣賞之下,小腹部的黑氣也安安靜靜,不會痛苦。

但那獬豸卻像是累了,直接氣呼呼地閉上眼睛,不看他了!

那神情彷彿在說,滾。

李安:“……”

他深呼吸了一口,轉過身來,走到靖南王面前,跪了下去:“兒臣反省完畢。”

李神鵬眼中有一絲異樣,這就……反省完了?

完全沒動靜啊……別說伏地痛哭,這小子分明連一點冷汗都沒出。

獬豸正意圖,怎會對他沒有作用?

本來他準備等李安反省後,還要行家法責罰的,但此刻卻被心中的疑問擾亂,不由得沉聲道:“你可知錯了?”

“兒臣知錯了,兒臣當真不肖,生了色心,折辱門庭,現在想來,當真後悔無比……請父王責罰!”

李安表現得十分乖巧。

面對李神鵬這種人……該苟還是得苟。

李神鵬眼中卻冷,後悔無比?

蒙誰呢?

但他卻也沒揭穿,沉思了一下,“知道錯了就好,先治了你的餘病,家法與國法,改日並處!”

他轉頭,看向那道人:“張觀主,請——”

李神鵬雖然修為強絕,但所修煉的乃是斬妖除魔的殺伐術,對治療行氣等,還是張清然更為精通。

張清然招招手,笑嗬嗬地道:“七世子,你過來。”

李安走到他面前,也小有些激動:“拜見張觀主……晚輩的身體,就麻煩觀主了。”

他十分恭敬,畢竟,眼前這位道長,可是掌握著他後半生的幸福啊。

張清然上上下下,打量著李安,李安隻覺得張清然的眼中,如兩盞蠟燭一般明亮,眼力之強,不在那獬豸之下!

隻不過,他的眸子裡沒有那種迫人威壓。

“嗯,體內是還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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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邪之氣殘留,看起來是鬱結於胸絡之間,五臟六腑受其害,久而久之,勢必影響生命。”

張觀主十分和藹,笑眯眯地道:

“我贈你一粒清邪丹,再贈你一卷《五藏六蘊精訣》,你依照此法修煉,若是有小成,兩三個月便能徹底清除體內妖氣,如何?”

而靖南王聞言,卻急忙道:“觀主不可!”

“此等精訣,豈能授予此子?這無疑是暴殄天物,全然浪費!”

張清然笑了笑,“王爺,這是我與七世子的緣分,他正好有病在身,我正好有此訣可以救他。”

“傳道授業,乃我道門秘事,王爺你可也管不得啊……”

李神鵬聞言,不禁臉上浮現一抹複雜之色,道:“張觀主,你為了救這不肖逆子……損瞭如此一份道緣,當真太過了!”

“你可知,他乃是天生的廢物,根本沒有修行的資質……你如此,如此,哎!”

他十分痛心。

道門傳承極講緣法,一位道長,一生也隻會收上那麼兩三個真傳弟子,道緣耗去一份便少一份,所以道家尋覓傳人,極為講究。

如今張清然卻將傳承給了李安……

關鍵是,他這七個兒子之中,李安是唯一一個沒有繼承到他修煉天賦的人,自幼他就請過不少名師,但察其根骨後,都放棄了。

這也是李神鵬為何對李安比較疏忽的緣故,其他的兒子、女兒都更爭氣,修為有成,相比之下,李安太沒有存在感了。

而且,李神鵬其實心中十分明白,單以治療李安五臟間的妖氣,那一粒清邪丹便已差不多足用。張清然把劍南觀珍藏的《五藏六蘊精訣》傳授給李安,不單單為瞭解李安身上的邪氣。

更是為了在李神鵬面前保李安的命!

李安身無修為,懷揣這等寶訣,又被邪風觀以及諸多妖魔盯上了,他若出事,這份寶訣就必然落入妖魔之手。

李神鵬縱然對李安真沒有半點憐惜之心,但就為了保這卷寶訣,恐怕也不能再將李安逐出王府,甚至,還要派人嚴加保護了!

“皆是緣法,昔年若無王後,劍南觀安得有今日?”

張清然笑了笑,便將一個木盒、一把巴掌大小的玉劍,遞給李安。

李神鵬歎息了一聲,然後忽然朝李安嗬斥道:

“逆子,你還等什麼,還不快跪謝張觀主!”

李安正在失神疑惑,此刻聞言,急忙跪下,接過兩樣東西,道:“多謝觀主!”

但他心中的疑惑卻並未解開,明明自己身上的那些黑氣,在小腹處啊。

為什麼張清然居然看不清,說是在五臟六腑之間?

李安這幾天也有感受,他的五臟六腑中的確有些濁氣,但那不是根源。

張清然是沒有看出來,還是看出來了不說?

“觀主……晚輩的身體,當真隻有五臟六腑有問題嗎?”

他不禁抬眼發問。

張清然點點頭,撫了撫青髯:“嗯,我以道眼觀之,的確如此,你身上的邪氣就在五臟六腑中,身上其他地方倒是安然無恙,這你不用擔心。”

他說著,朝著靖南王看了一眼,道:“王爺所見呢?”

靖南王也道:“以我離火之眼觀之不差,張觀主確是洞若觀火。”

李安心中更覺訝異,靖南王也這樣說,看來張清然並沒有騙自己……

這不是意味著,張觀主和靖南王,都沒有看出來?

是自己的眼睛有問題?還是自己比兩大高手看得更真切?

李安忽然驚覺起來,自己乃是廢柴,根本沒有修為在身,怎麼可能看得出小腹妖氣?方纔又怎麼能察覺到獬豸、張觀主和靖南王眼中的光芒?

這不符合常理。

難道,自己的眼睛……隨著穿越而進化了??

而他思索之時,李神鵬已沉聲怒喝道:“逆子,你可知今日張觀主,給了你何等機緣?”

“從今以後,你對張觀主當視之如父,明白了嗎?若你敢對張觀主半點不敬,不尊其命,我必取你狗命!”

他心中有火氣。

這五藏六蘊精訣,隨便給他的其他任意一個兒子、女兒,他都會極為高興,恐怕要大擺宴席數日,以慶子嗣拜得張觀主這等名師。

但這東西給李安,他深深覺得……著實太浪費了!

“不,王爺所言過了。我與七世子,隻贈與此物,不立師徒之儀。”

張清然笑了笑,當即起身來,“王爺,此間事已了,貧道先走一步。”

靖南王也是點頭,李安能得到這一份傳承,已經是大恩,如果再拜師張清然,將來隻會辱沒了張清然一生威名,也辱沒了劍南觀,所以,他憑著這份知子之明,也不能強求張清然收李安為徒。

他知張清然近來事務極為繁忙,也不好阻攔,隻好道:“好。”

“逆子,你還不起來,恭送張觀主出門?”

他冷冷看向李安。

李安急忙起身,道:“張道長,請——”

“哈哈,何須多禮,也罷,既然如此,七世子你就陪我走一段吧。”

張清然笑著走了出去,李安緊緊跟上。

正意殿中,李神鵬獨自一人坐了下來,心緒仍不平靜。

他喝了一口已經冰冷的茶,忽然取出了一塊玉佩。

“清璿……”

他看著玉佩,眼中似閃過無限的感傷之色。

如果李安在此,他必然能夠認出來……那玉佩,乃是他母後薑清璿的遺物。

李神鵬看著玉佩,緊皺著的眉頭輕輕舒展開來,“你留下的恩澤,還在庇護著他。”

“可他全無修道天賦,這些年來又被我驕縱成了這幅樣子……哎,我對不起你。”

他心中似乎有無數的矛盾閃過,一時間難以抉擇。

“這小子……有些問題。”

而此刻,那副懸掛著的獬豸正意圖中,一道聲音忽然傳來。

李神鵬回眸,隻見那獬豸居然抬頭,朝著他看了過來:

“他的確是個好色之徒,玩世不恭,這麼多年來沒做過一件正事……但方纔在我壓迫之下,他居然毫無一絲愧悔之意,反而似乎對自己的表現極為滿意!”

李神鵬臉色微微一變,方纔李安觀圖思過,居然是如此?

他知曉李安有些問題,但沒想到……問題居然這麼大!

一點兒後悔之心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

好色的登徒浪子,王族中不是沒出過,但誰到了這獬豸之前,都會不由得痛悔,甚至有人拔刀當場自宮的……

為什麼李安會不後悔,甚至還很滿意?

難道……

李安是故意裝成這樣子?!

這,或許是唯一的答案啊,否則,解釋不通!

“他的心誌極為堅定,我將罰罪之眼運用到了第七層,依舊沒有發現他內心的一絲破綻,他的內心太完美、太堅定,簡直是堅不可摧、無懈可擊!”

獬豸的聲音極為鄭重,“此子,務必重視!重視!重視!”

它連說三遍!

因為,這種人太少了。

而李神鵬,眼中已然凝住,臉上浮現起一抹凜然之色!

他當年也曾犯過事,當時他也不肯悔過,但在獬豸將罰罪之眼運轉到第七層的時候,他頂不住了,開始痛哭流涕。

現在,這小子居然頂住了第七層?

他心中隻有三個字:了不得!

堂堂靖南王,這些年南征北戰,不知經曆了多少事,但此刻,卻因李安的心性之堅定,而感覺到了些許震撼之意。

“他是故意的。”

李神鵬低語了一句,“看來……他絕非表面看上去那麼膿包廢物,一切行為,居然別具深意?”

他心中鄭重起來,同時感覺到了一絲複雜……

這小子,連自己都騙過去了?

若非今日到了獬豸之前,恐怕自己依舊會被他矇在鼓裏啊!

“他故意裝成這幅樣子,是為了什麼?”

一個疑問隨之浮上心頭。

“或許是自汙,以求自保?”

他閃過一個猜測。

李安雖然是他的第七個兒子,但出身卻不凡——李安母親薑清璿,乃是王後。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李安本該是最有資格繼承靖南王之位的人,而其他的兒子,隻能降一格分封郡王。

但李安雖然占了個正宮所出的名分,但卻無修煉根骨,所以王府上下都知道,李神鵬絕對不會立他為繼承人!

雖然朝廷有宗法之製,但沒有修煉根骨,在這妖魔遍地的世界,便無法守住封地,所以這種狀況屬於特例,不繼承也是可以的。

難道,李安擔心自己的存在,引來其他子嗣的嫉妒,所以故意這樣,免得被其他人針對?

畢竟,在這繼承之上,兄弟鬩牆的事情……不少。

“不……”

但他又搖搖頭,如果隻是為了自保,李安的心誌絕不會這麼堅定!

自保意味著貪生。

貪生的人,是無法頂住獬豸之眼第七轉的!

李神鵬一生縱橫,經曆了不知多少腥風血雨,此刻卻感覺,自己居然看不透這個兒子了?

他想著想著,忽然起身走出大殿,道:

“傳令下去,三個月後驚蟄開春時,舉行春狩大會,本王將確立繼承人。”

“另外,為春狩大會懸賞狩禮一件:邪風觀觀主周玄清。能獻此人頭顱者,免一切罪,可封王!”

春狩大會,乃是南疆盛事之一,屆時靖南王屬下封王封臣,以及其他同級的王侯都會來。

狩獵的對象,並非尋常禽獸,而是一年來被關押的諸多妖魔。

那些妖魔會被集中獵殺,以取悅上天,彰顯武德。

狩禮,則是彩頭,一般都是懸賞一些有名的妖魔,若是能殺之,便能加官進爵,但像這次一樣,直接給出封王承諾的,還是第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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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急忙起身,道:“張道長,請——”

“哈哈,何須多禮,也罷,既然如此,七世子你就陪我走一段吧。”

張清然笑著走了出去,李安緊緊跟上。

正意殿中,李神鵬獨自一人坐了下來,心緒仍不平靜。

他喝了一口已經冰冷的茶,忽然取出了一塊玉佩。

“清璿……”

他看著玉佩,眼中似閃過無限的感傷之色。

如果李安在此,他必然能夠認出來……那玉佩,乃是他母後薑清璿的遺物。

李神鵬看著玉佩,緊皺著的眉頭輕輕舒展開來,“你留下的恩澤,還在庇護著他。”

“可他全無修道天賦,這些年來又被我驕縱成了這幅樣子……哎,我對不起你。”

他心中似乎有無數的矛盾閃過,一時間難以抉擇。

“這小子……有些問題。”

而此刻,那副懸掛著的獬豸正意圖中,一道聲音忽然傳來。

李神鵬回眸,隻見那獬豸居然抬頭,朝著他看了過來:

“他的確是個好色之徒,玩世不恭,這麼多年來沒做過一件正事……但方纔在我壓迫之下,他居然毫無一絲愧悔之意,反而似乎對自己的表現極為滿意!”

李神鵬臉色微微一變,方纔李安觀圖思過,居然是如此?

他知曉李安有些問題,但沒想到……問題居然這麼大!

一點兒後悔之心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

好色的登徒浪子,王族中不是沒出過,但誰到了這獬豸之前,都會不由得痛悔,甚至有人拔刀當場自宮的……

為什麼李安會不後悔,甚至還很滿意?

難道……

李安是故意裝成這樣子?!

這,或許是唯一的答案啊,否則,解釋不通!

“他的心誌極為堅定,我將罰罪之眼運用到了第七層,依舊沒有發現他內心的一絲破綻,他的內心太完美、太堅定,簡直是堅不可摧、無懈可擊!”

獬豸的聲音極為鄭重,“此子,務必重視!重視!重視!”

它連說三遍!

因為,這種人太少了。

而李神鵬,眼中已然凝住,臉上浮現起一抹凜然之色!

他當年也曾犯過事,當時他也不肯悔過,但在獬豸將罰罪之眼運轉到第七層的時候,他頂不住了,開始痛哭流涕。

現在,這小子居然頂住了第七層?

他心中隻有三個字:了不得!

堂堂靖南王,這些年南征北戰,不知經曆了多少事,但此刻,卻因李安的心性之堅定,而感覺到了些許震撼之意。

“他是故意的。”

李神鵬低語了一句,“看來……他絕非表面看上去那麼膿包廢物,一切行為,居然別具深意?”

他心中鄭重起來,同時感覺到了一絲複雜……

這小子,連自己都騙過去了?

若非今日到了獬豸之前,恐怕自己依舊會被他矇在鼓裏啊!

“他故意裝成這幅樣子,是為了什麼?”

一個疑問隨之浮上心頭。

“或許是自汙,以求自保?”

他閃過一個猜測。

李安雖然是他的第七個兒子,但出身卻不凡——李安母親薑清璿,乃是王後。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李安本該是最有資格繼承靖南王之位的人,而其他的兒子,隻能降一格分封郡王。

但李安雖然占了個正宮所出的名分,但卻無修煉根骨,所以王府上下都知道,李神鵬絕對不會立他為繼承人!

雖然朝廷有宗法之製,但沒有修煉根骨,在這妖魔遍地的世界,便無法守住封地,所以這種狀況屬於特例,不繼承也是可以的。

難道,李安擔心自己的存在,引來其他子嗣的嫉妒,所以故意這樣,免得被其他人針對?

畢竟,在這繼承之上,兄弟鬩牆的事情……不少。

“不……”

但他又搖搖頭,如果隻是為了自保,李安的心誌絕不會這麼堅定!

自保意味著貪生。

貪生的人,是無法頂住獬豸之眼第七轉的!

李神鵬一生縱橫,經曆了不知多少腥風血雨,此刻卻感覺,自己居然看不透這個兒子了?

他想著想著,忽然起身走出大殿,道:

“傳令下去,三個月後驚蟄開春時,舉行春狩大會,本王將確立繼承人。”

“另外,為春狩大會懸賞狩禮一件:邪風觀觀主周玄清。能獻此人頭顱者,免一切罪,可封王!”

春狩大會,乃是南疆盛事之一,屆時靖南王屬下封王封臣,以及其他同級的王侯都會來。

狩獵的對象,並非尋常禽獸,而是一年來被關押的諸多妖魔。

那些妖魔會被集中獵殺,以取悅上天,彰顯武德。

狩禮,則是彩頭,一般都是懸賞一些有名的妖魔,若是能殺之,便能加官進爵,但像這次一樣,直接給出封王承諾的,還是第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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