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董,如今降低三成售價,幾乎已經是我們能做到的極限了,如果再降一成,那……”
秘書看著狀若癲狂的左翔,面色有些為難。
她感覺在與唯楚的競爭當中,一向理性大於感性的老闆,似乎已經有點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短時間內的讓利,是為了謀取更多的利益!”左翔話語鏗鏘有力地回覆道:“你隻管去執行,不需要質疑!”
“是……”秘書應了一句,很快開始釋出訊息。
過了不到十分鐘,左翔的辦公室門外傳來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
“咚咚咚!”
“進來!”左翔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朝門外喊了一句。
“左董,我們真的不能再降價了,這段時間經銷商和工廠的職工,意見已經很大了!”
老黃走進辦公室以後,壓根都沒有說任何客套話,一口氣就把自己上次憋在心裡沒能說完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經銷商如果有意見,可以換人!”
左翔直截了當地說道:“咱吉祥就是行業內的聚寶盆,每年想要擔任我們經銷商的人,頭都打破!至於工人,嗬嗬…”
“左董,哪怕我們不考慮經銷商,工人,我們也不得不考慮啊!”
老黃語氣有些急切地說道:“大家在我們吉祥工作了很多年,他們也需要養家餬口……”
“不要再說了!”
左翔瞪著眼說道:“他們既然需要靠我們吉祥養家餬口,那為什麼不能和我們一起共患難呢?我們吉祥要是沒能壓住唯楚,以後大家一起喝西北風嗎?”
如果說左翔一開始並沒有把崛起的唯楚當成一回事兒,那現如今他已經把唯楚當作是自己的心腹大患了。
左翔很清楚按照唯楚目前的發展軌跡,壓根不需要多長時間就能夠和吉祥並駕齊驅,甚至是超越吉祥了。
如果在這個關鍵時期,不能把唯楚掐死在起勢階段,那等待整個吉祥的就隻有滅亡了。
左翔創建吉祥已經很多年了,他的位置太高,早就已經不能像普通員工一樣去考慮柴米油鹽醬醋茶了。
所以普通員工的生活壓力,左翔壓根就不能感同身受。
老黃堅持道:“左董,員工可是咱吉祥的基礎,我們不能不為他們著想啊!要是沒有他們……”
老黃算是吉祥集團的元老,他當年也是從底層技術員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出於為整個集團公司考慮,老黃還是希望自己能夠改變左翔的想法。
“嘭!”
左翔一拍桌子喝問道:“你說
“……”老黃頓時語塞。
見老黃不言,左翔的語氣也弱了幾分,他輕聲說道:“辦法,我在想!計劃,我也已經開始實施了!可是老黃,你總得給我時間,讓我來做這一切啊!”
“…是,我明白了。”老黃低垂著腦袋,小聲應了一句。
“行了,你去安撫好大家的情緒,告訴他們困難是暫時的,難關很快就會過去了。”
左翔拍了拍老黃的肩膀,說道:“至於那些非要鬨意見的,我們可以開除一批最鬨騰的殺雞儆猴,其他人自然就老實了。對待工人,我們也不能一味地袒護,有些時候蘿蔔和大棒才能雙管齊下嘛!”
“嗯,我知道了…”老黃回答的聲音更小了,他應了一聲後便輕輕地退出了左翔的辦公室。
走到辦公室門口時,老黃回頭看了左翔一眼,嘴唇微張,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此刻的左翔坐在辦公桌前,臉色露出了幾分狂熱,似乎恨不得趕緊將唯楚踩碎。
至於吉祥的普通員工和底層管理,明顯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老黃在心中想到,也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己這位曾經高喊要打倒資本家,讓普通老百姓都能享受到應有待遇的老戰友,也變成了自己最厭惡的資本家。
“唉!”
走出辦公室後,老黃心中的千言萬語最後也化為了一聲長歎。
曾經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在吉祥乾到什麼時候,能看到吉祥最後發展到何等規模,但此刻,他彷彿已經看到了儘頭。
…
當左翔宣佈進一步削減職工和基層管理人員的工資待遇後,吉祥集團下屬的各個車間都炸開了鍋。
吉祥位於譚城的一間生產車間內,當車間主任宣佈了降薪通知後,整個車間瞬間亂作了一團。
“嘭!”
一名穿著牛仔服滿身油漬的中年男子,一腳踹開了車間主任辦公室的房門。
隻見他當著其餘管理人員的面,用扳手指著車間主任問道:“劉加隆,你們這些當領導的,還他麼是人嗎?一個月不到,兩次降薪?老子的工資被你們從九百降到了五百,你讓我一家人喝西北風去?”
“老鄭,你家的情況我很瞭解,但這是集團公司下達的通知,我也沒辦法啊!”
當劉加隆在看到集團公司下達的檔案後,他也是頭痛不已。
作為吉祥下屬車間的車間主任,雖然說劉加隆的基本工資和獎金並沒有受到影響,但他很清楚底下的職工肯定會鬨事。
果不其然,這通知宣佈還不到十分鐘,車間的維修工老鄭就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
此刻劉加隆雖然心煩不已,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安撫了兩句。
“你別跟我說這些官話!你就說這個錢,車間能不能給我補!要是不能補,老子今天就把你這桌子掀了,不乾了!”
老鄭罵罵咧咧道:“你去看看這市面上,哪裡還有五百塊錢一個月的維修工!”
“這錢,車間即便想補,也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劉加隆硬著頭皮,拒絕了老鄭的要求。
雖然他很清楚老鄭的家庭確實很困難,兩個孩子要養,還有一個常年臥病在床的老母親。
更何況老鄭這些年來,對待工作確實也是非常的認真負責,也算是車間的骨乾之一。
平心而論,無論是以老鄭的業務水平還是工作能力,他確實都不應該隻拿五百塊錢一個月。
可如果劉加隆給老鄭補了,那其他人勢必都得補。
劉加隆他一個車間主任,手上的資金也是十分的有限,面對這種情況也實在是沒辦法。
“行,那老子不乾了!”老鄭也沒猶豫,一扳手直接將掛在牆上的安全守則砸的粉碎,作勢就要掀翻劉加隆的辦公桌。
見狀,劉加隆一邊努力阻止老鄭的行為,一邊朝站在一旁的安保專員喊道:“小賈,你還不趕快安撫一下老鄭?”
“嗬嗬!”安保專員小賈笑了笑道:“劉主任,您說我一個月就發六百塊錢,我犯得著乾這麼得罪人的活嗎?”
“……”
劉加隆聞言,也是陷入了沉默。
集團公司發通知降薪的並不僅僅是普通職工,也包括像小賈這樣的基層管理人員。
對方心裡有怨氣,他也能夠理解。
…
下午六點,當劉加隆走出車間大門時,可謂是身心疲憊。
老鄭的事情,最後是劉加隆自掏腰包才得以平息,但其他人的怒意,卻依舊沒有得到緩解,很多人都已經開始發動罷工。
今天譚城車間的生產量還不到平日裡的百分之四十,劉加隆已經能夠想到左翔會如何批評自己了。
“唉!”
劉加隆歎了口氣,剛準備去門口的小賣部買包煙緩解一下,路邊走出了一名青年徑直擋在了他的身前。
正當劉加隆抬起頭準備看向對方時,青年忽然開口道:“劉主任,要不咱倆找個地方聊聊?”
“是你!”劉加隆看著面前的青年,瞪大了雙眼。-
果不其然,這通知宣佈還不到十分鐘,車間的維修工老鄭就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
此刻劉加隆雖然心煩不已,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安撫了兩句。
“你別跟我說這些官話!你就說這個錢,車間能不能給我補!要是不能補,老子今天就把你這桌子掀了,不乾了!”
老鄭罵罵咧咧道:“你去看看這市面上,哪裡還有五百塊錢一個月的維修工!”
“這錢,車間即便想補,也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劉加隆硬著頭皮,拒絕了老鄭的要求。
雖然他很清楚老鄭的家庭確實很困難,兩個孩子要養,還有一個常年臥病在床的老母親。
更何況老鄭這些年來,對待工作確實也是非常的認真負責,也算是車間的骨乾之一。
平心而論,無論是以老鄭的業務水平還是工作能力,他確實都不應該隻拿五百塊錢一個月。
可如果劉加隆給老鄭補了,那其他人勢必都得補。
劉加隆他一個車間主任,手上的資金也是十分的有限,面對這種情況也實在是沒辦法。
“行,那老子不乾了!”老鄭也沒猶豫,一扳手直接將掛在牆上的安全守則砸的粉碎,作勢就要掀翻劉加隆的辦公桌。
見狀,劉加隆一邊努力阻止老鄭的行為,一邊朝站在一旁的安保專員喊道:“小賈,你還不趕快安撫一下老鄭?”
“嗬嗬!”安保專員小賈笑了笑道:“劉主任,您說我一個月就發六百塊錢,我犯得著乾這麼得罪人的活嗎?”
“……”
劉加隆聞言,也是陷入了沉默。
集團公司發通知降薪的並不僅僅是普通職工,也包括像小賈這樣的基層管理人員。
對方心裡有怨氣,他也能夠理解。
…
下午六點,當劉加隆走出車間大門時,可謂是身心疲憊。
老鄭的事情,最後是劉加隆自掏腰包才得以平息,但其他人的怒意,卻依舊沒有得到緩解,很多人都已經開始發動罷工。
今天譚城車間的生產量還不到平日裡的百分之四十,劉加隆已經能夠想到左翔會如何批評自己了。
“唉!”
劉加隆歎了口氣,剛準備去門口的小賣部買包煙緩解一下,路邊走出了一名青年徑直擋在了他的身前。
正當劉加隆抬起頭準備看向對方時,青年忽然開口道:“劉主任,要不咱倆找個地方聊聊?”
“是你!”劉加隆看著面前的青年,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