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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瘟城疑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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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轉眼過。

這三年間,除了不時有求於柳清歌幫他通脈療毒,拜托木清芳幫他配幾方味藥材,上清靜峰給弟子們佈置一下練級任務,沈清秋大部分時間都在外晃盪。

日子過得悠哉遊哉,直到嶽清源一封飛書,突然召他回蒼穹山。

鑒於峰主已好長一段時間鬼影子都見不著,此番忽然回山,清靜峰弟子們早早就聚在山門之下迎接。一見沈清秋慢吞吞從山梯下爬上來,呼啦一下都圍了過去。

為首的明帆已經是高瘦的青年,雖然不能說英俊非凡,但也算五官齊整,好歹不像少年時期那樣尖嘴猴腮、一看就一張心胸狹窄的死炮灰臉。寧嬰嬰更是長成了身材妙曼的楚楚少女,一見沈清秋就撲過來,拖著他胳膊往登天梯上走。

雖說香噴噴的小姑娘來摟他實乃人間美事,沈清秋卻無福消受。尤其是寧嬰嬰發育的不錯,已不是當初小巧玲瓏的蘿莉了,胸部偶爾不小心蹭到他,蹭得沈清秋面無表情冷汗直流,又想起了狂傲仙魔途書評區那兩棟求閹沈清秋的高樓。

寧嬰嬰撒嬌道:“師尊你總是不在山上,徒兒們可都想死你了。”

沈清秋慈愛道:“為師也想你……們。”

不對啊。你想的應該是洛冰河,想個人渣反派做什麼。而且你作為洛冰河他老婆之一本來難道不是應該一連五年都夜不能寐食不下嚥骨瘦如柴肝腸寸斷嗎?

為什麼現在一看反而胖了一圈!

弟子們簇擁著沈清秋上穹頂峰。穹頂殿中,十二峰峰首已全部就座,座後都侍立著一兩名峰主的心腹弟子,隻有柳清歌例外。

百戰峰傳統風格就是放羊式教育,各練各的,峰主除了時不時冒個泡回來把一群弟子暴打一頓,基本不教別的,直到弟子能把師父打回去,峰主之位就可以交接了√所以當然沒有什麼心腹弟子。

沈清秋一一招呼過,也在排於第二位的清靜峰位上落座,明帆與寧嬰嬰站在他身後。對面的就是仙姝峰的齊清萋與柳溟煙。

嶽清源還沒宣告開會,沈清秋一開一合把玩手中摺扇,把每名峰主和他們身後的弟子都看了一圈,心想,若是洛冰河還在,站在他身後的恐怕就不會有別人了。蒼穹山派下一輩中最出彩的弟子也絕無懸唸了。

正胡思亂想,嶽清源開口了:“諸位同門可知金蘭城此地?”

尚清華道:“略有耳聞,地處中原,乃是洛川與衡川兩大河流的交接之地。城主重商,據說十分繁華。”

嶽清源點頭道:“不錯。金蘭城水陸往來四通八達,向來是四方商賈聚集場所,可兩個月前,金蘭城閉城了。非但城門不得通行,書信也無法遞傳。”

一座好端端的商業城市,忽然閉城,就跟金融中心忽然切斷與其他方的來往一樣,不可理喻。絕對還有下文。

沈清秋端起手邊的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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颳了刮表面的茶葉,道:“金蘭城離昭華寺最近,印象中往來也甚為密切,若真出了什麼事,寺中各位大師理應察覺異常。”

嶽清源道:“不錯,二十天之前,有一名金蘭城商人由水路從城中逃出,趕到了昭華寺求救。”

他用了“逃”這個字,看來事態真是十分嚴重。殿中一片肅然。

“那名中年男子原先是金蘭城中第一號兵器鋪的店主,常年在昭華寺供奉香火,寺中僧人不少都認識。”

“他當時渾身裹著嚴嚴實實的黑布,隻露出半張臉。來到昭華寺時已經精疲力竭,倒在山階之前,反覆說,城中有可怕的瘟疫。”

“護山僧人立刻把他抬進大殿,上報主持。而等主持與幾位大師趕出來時,已經晚了。”

柳清歌:“死了?”

嶽清源:“那商人已經化作一具白骨。”

剛剛還說拚死累活逃到了廟門口,怎麼能轉眼就化為一具白骨?

沈清秋沉吟道:“師兄方纔說,那商人身上裹著黑布?從頭裹到腳?”

嶽清源道:“正是。期間有僧人想幫他除去黑布,卻一碰他就哀聲嘶號,痛苦難當,猶如撕扯皮膚血肉,於是不敢再強行拉扯。”

“昭華寺諸位方丈深感不安,商議之下,連夜派出了無塵大師等幾位佛門前輩去查探。至今不見歸來。”

無字輩的大師比起沈清秋他們來說,輩分隻高不低,論修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沈清秋微覺詫異:“一位都沒有回來?”

嶽清源沉沉點頭,道:“幻花宮與天一觀也派去了十幾名弟子,同樣,有去無回。”

四大派已經都三派都被拉下水了,蒼穹山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難怪要動用急召。果然,嶽清源道:“諸位別派道友無奈之下,飛書並使者前來向蒼穹山請求支援。支援是一定的,隻是茲事重大,恐有異族宵小在背後推波助瀾,興風作浪。有人前去,也必須有人留守。”避免出現紗華鈴那次空門大開的情況。

“異族”不消說,指的絕對隻有魔族。柳清歌第一個道:“百戰峰。願護送木師弟前往。”

既然城裡鬨瘟疫,千草峰的木清芳那是必須要出動的。沈清秋一看,這要去的兩位,一個負責給他煎藥的,一個負責幫他打通靈脈的,都去了,又沒有主角光環護體,會不會有個三長兩短,還真讓人擔心,不看著點怎麼行,忙接道:“清秋願一同前往。”

嶽清源道:“我的原意是安排你守山。”

怎麼對付他沈清秋還不知道,糾纏不休就行了:“掌門師兄何必把我想得那麼孱弱。清秋縱使不才,對魔族種種卻略知一二,如果真是它們搗鬼,多少也能有所助益。”

魔族相關的移動百科全書,無論原裝貨還是現貨都絕對能擔此稱號。清靜峰那積累了幾百年曆代峰主不讀完不許繼位的卷宗古籍可都在竹舍後面堆著呢……嶽清源一想,讓他和柳清歌木清芳一同行動,倒方便壓製他身上的無可解,打起架來百戰峰峰主也能護著,於是,最後分成三批人,以柳木沈三人為開道先鋒,前去金蘭城先探查一番。第二批次在外,依情況而動。第三批留守蒼穹山。

事態緊急,沒時間慢悠悠車馬舟船,沈清秋其實不喜歡禦劍,但知道這時候必須跟隨大部隊步調。三人禦劍出發,半天不到,沈清秋自雲叢上方往下望,提氣對兩個同門喊道:“下方就是洛川和衡川的交彙處!”

從高空俯瞰,果然有兩條川水交叉,彷彿兩條蜿蜒而綿長纖細的銀帶,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猶似銀鱗亂舞。

其中一條,就是當年剛出生的洛冰河被投放順水而下、並以之為姓的洛川。

三人選擇一處開闊平坦的山頭作為著陸點。從這裡隱隱能看到遠處金蘭城的飛簷勾角,緊閉的城門和拉起的河橋。

沈清秋把遮陽的手從眉間放下:“我們為什麼不直接飛進城裡去?”

木清芳解釋道:“昭華寺曾應金蘭城城主之請,為他們布了覆蓋上空的巨型結界,禁止仙劍或任何帶靈氣魔氣的東西從上方飛過,否則都會被打偏軌道。”

昭華寺設結界的本事沈清秋是見識過的,仙盟大會禦用結界天團。若他們排第二,沒哪家敢排第一,沈清秋不再發問。

既然不能空降,也不能從大門進去,一定有別的渠道。果然,被嶽清源詳細交代過各項事宜的木清芳領著兩人穿入一片樹林,綠蔭掩映中,傳來水流潺潺之聲。

那聲音是從一個低矮的洞穴中發出的。木清芳招呼兩人過來,道:“這裡有一條暗河。暗河可以通往城內。”

沈清秋瞭然:“那個兵器鋪商人,就是從這裡逃出來的?”

木清芳點頭:“有些做地下買賣的商人會在此碰頭,或者偷運貨物。知道這條路的人其實不多,但那兵器商人與昭華寺幾位方丈交好,曾經吐露過一些。”

洞穴口爬滿綠藤,隻齊胸口高,三人彎腰才能進去,走了一段,終於感覺頭上寬敞了。水流變成了嘩嘩聲。河床之旁泊著幾艘破破爛爛的孤船。

沈清秋挑了艘稍微好點不至於漏水的,指尖一彈,船頭掛著的那盞枯燈中燃起一團火光。左看右看,槳隻有一隻。沈清秋做了個“請”的姿勢,對柳清歌道:“這是逆流。劃進城去,肯定需要我們當中臂力最強的人。師弟請?”

柳清歌黑著臉奪過那支細長的船篙,任勞任怨開始劃船。每劃一下,船身就往前躥出老遠。船頭燈盞嘎吱亂晃。

沈清秋拉木清芳坐下,瞥船邊水光,居然能看到幾尾遊魚歡快地甩尾而過,順口道:“這水好清。”

剛說完這句話,遊魚後面,跟著飄來了更大的一灘東西。

臉朝下埋在水中的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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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舍後面堆著呢……嶽清源一想,讓他和柳清歌木清芳一同行動,倒方便壓製他身上的無可解,打起架來百戰峰峰主也能護著,於是,最後分成三批人,以柳木沈三人為開道先鋒,前去金蘭城先探查一番。第二批次在外,依情況而動。第三批留守蒼穹山。

事態緊急,沒時間慢悠悠車馬舟船,沈清秋其實不喜歡禦劍,但知道這時候必須跟隨大部隊步調。三人禦劍出發,半天不到,沈清秋自雲叢上方往下望,提氣對兩個同門喊道:“下方就是洛川和衡川的交彙處!”

從高空俯瞰,果然有兩條川水交叉,彷彿兩條蜿蜒而綿長纖細的銀帶,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猶似銀鱗亂舞。

其中一條,就是當年剛出生的洛冰河被投放順水而下、並以之為姓的洛川。

三人選擇一處開闊平坦的山頭作為著陸點。從這裡隱隱能看到遠處金蘭城的飛簷勾角,緊閉的城門和拉起的河橋。

沈清秋把遮陽的手從眉間放下:“我們為什麼不直接飛進城裡去?”

木清芳解釋道:“昭華寺曾應金蘭城城主之請,為他們布了覆蓋上空的巨型結界,禁止仙劍或任何帶靈氣魔氣的東西從上方飛過,否則都會被打偏軌道。”

昭華寺設結界的本事沈清秋是見識過的,仙盟大會禦用結界天團。若他們排第二,沒哪家敢排第一,沈清秋不再發問。

既然不能空降,也不能從大門進去,一定有別的渠道。果然,被嶽清源詳細交代過各項事宜的木清芳領著兩人穿入一片樹林,綠蔭掩映中,傳來水流潺潺之聲。

那聲音是從一個低矮的洞穴中發出的。木清芳招呼兩人過來,道:“這裡有一條暗河。暗河可以通往城內。”

沈清秋瞭然:“那個兵器鋪商人,就是從這裡逃出來的?”

木清芳點頭:“有些做地下買賣的商人會在此碰頭,或者偷運貨物。知道這條路的人其實不多,但那兵器商人與昭華寺幾位方丈交好,曾經吐露過一些。”

洞穴口爬滿綠藤,隻齊胸口高,三人彎腰才能進去,走了一段,終於感覺頭上寬敞了。水流變成了嘩嘩聲。河床之旁泊著幾艘破破爛爛的孤船。

沈清秋挑了艘稍微好點不至於漏水的,指尖一彈,船頭掛著的那盞枯燈中燃起一團火光。左看右看,槳隻有一隻。沈清秋做了個“請”的姿勢,對柳清歌道:“這是逆流。劃進城去,肯定需要我們當中臂力最強的人。師弟請?”

柳清歌黑著臉奪過那支細長的船篙,任勞任怨開始劃船。每劃一下,船身就往前躥出老遠。船頭燈盞嘎吱亂晃。

沈清秋拉木清芳坐下,瞥船邊水光,居然能看到幾尾遊魚歡快地甩尾而過,順口道:“這水好清。”

剛說完這句話,遊魚後面,跟著飄來了更大的一灘東西。

臉朝下埋在水中的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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