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尤夫人怎麼一上來就說自己錯了?胡夫人心生不悅,笑道:“怎會認錯?我夫君不久前剛將這位沈娘子的名字告訴了我,就連他對這位娘子也是讚不絕口呢!我婦道人家不懂什麼,但我夫君心裡還是明白的。”
“你夫君明白嗎?”
尤夫人聞言陰陽怪氣笑了一聲,目光在胡夫人身上一溜,“一個七品官,那倒也未必吧?”
胡夫人一愣,回過神來,她這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尤夫人也知道自己這話太刻薄了些,笑了一聲:“我方纔不過是玩笑而已,胡夫人,你可別往心裡去啊!要是連一句玩笑都要放在心裡,嘖嘖,你這心眼兒怕是不大。”
胡夫人聽得越發惱火,尤夫人分明知道自己失言,卻還是要藉著嬉笑對自己踩上一腳,真是高傲到骨頭裡去了!可誰不知道,尤通判在考上進士之前也是個沒什麼本事的窮書生罷了!尤夫人又何必裝作這一副天生高貴的樣子呢。胡夫人心緒不忿,臉色青青白白了一會兒,勉強笑了笑:“是我格局小了。”
尤夫人也不是個傻子,自然看得出胡夫人面服心不服。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尤夫人也覺得沒趣,笑了一聲道:“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也不必道歉,我還沒小心眼到這個地步。”
胡夫人面色平平:“是,您心胸大。”
尤夫人覺得沒趣,扭頭要走。胡夫人想了想,卻主動開口:“叫您方纔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一件事!那個沈氏的名字,我似乎隻是聽夫君說過一句,被夫人你這麼一說,我現在也不敢肯定到底是不是這麼個人,怕是我認錯了吧。”
尤夫人聽得嗬笑了聲:“我就說麼,果然如此!胡夫人,你下回可得想仔細了再開口,可別讓我再空歡喜一場纔是呐。”
胡夫人陪笑道:“是,理應如此。”
尤夫人自覺找回了場子,一擺手便帶著下人威風凜凜地走了。胡夫人低著頭,恭恭敬敬把尤夫人給送出了門。尤夫人一
“哎,夫人您別生氣!”
丫頭連忙去提水,一邊提水一邊唸叨,“夫人,您方纔為什麼要澄清那個沈氏的身份呀?這事兒和您本來沒什麼關係,您澄清了,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尤夫人反而要說您記性不好……”胡夫人冷笑一聲:“你懂什麼?我告訴你,沈氏確實叫沈驚語!你家夫人我幫老爺應酬過那麼多官面上的客人,這點事我還能記不過來?”
“啊?”
丫鬟一愣,“那,您就是故意,故意……”胡夫人冷哼:“不錯,夫人我就是故意要騙她一下!不為什麼,隻是為了出一口惡氣罷了。”
丫鬟想想覺得也是,義憤填膺點點頭:“奴婢也覺得,夫人您是該讓尤夫人得個教訓嗯!”
胡夫人心情好轉了些許,含笑回頭瞪了丫鬟一眼:“偏你這蹄子會多嘴!好了好了,你洗好了東西就下去吧,你記住,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說這樣的話。”
丫鬟看出胡夫人雖說教訓自己但並不聲色俱厲,笑著應了一聲,洗完了東西便下去了。另一邊,沈驚語跟桑婉兒姐弟又待在縣裡客棧住了一宿。次日一早沈驚語便帶著桑家姐弟出了門,準備去吃點喝點。畢竟這縣裡比鎮上可繁華多了,沈驚語尋思著,說不定能遇見一些和鎮上不一樣的吃食。一路來到鎮上,沈驚語忽然聽見一聲驚呼:“沈氏,你……怎麼是你。”
沈驚語回過頭,看見旁邊盧元光跟見了鬼一樣的表情。她也覺得有點意外:“喲,盧書生,是你啊?”
盧元光哆嗦了下,似乎想起什麼不太好的回憶,低了頭訥訥:“我走我走,我這就走!我沒見過你,你也別說你見過我。”
沈驚語懵了:“……啊?”
盧元光還沒跑出去呢,便聽見女子溫婉的聲音:“元光,你去什麼地方了?”
沈驚語回過頭,看見站在不遠處的馮美娘。馮美娘手上拉著蘇寶珠,蘇寶珠手裡捏著個糖人兒,啊嗚啊嗚吃得開開心心。盧元光見了這般溫柔的馮美娘,卻像耗子見了貓似的狠狠一哆嗦,小小聲地道:“我、我隻是出去走走,出去走走。”
“是嗎,走走?”
馮美娘微微一笑,走過來一把擰住盧元光的耳朵,“舅父說你這次定沒考上秀才,不許你到處再去東跑西走,讓你回去好好讀書呢,你分明也知道舅父的吩咐,卻還要出來走走?”
“嗚嗷——”盧元光嚎叫一聲。馮美娘剛要拎著盧元光往客棧裡走,驀的一回頭看見了沈驚語。她頓時又驚又喜,放開盧元光幾步來到沈驚語身邊:“沈娘子?想不到在這裡遇到你,真是巧得很呢!我還以為你已經回靠山村去了。”
沈驚語笑道:“我難得有機會來縣城,便多在這裡待上幾天。”
“也是!”
馮美娘點點頭,歎了口氣,“縣城比鎮上繁華,我也想在這裡多待幾天呢,可惜這回怕是不行了。”
沈驚語問:“為什麼不行?”
“還不是因為那個不成器的東西!”
馮美娘嘴上含笑,回頭看著盧元光的時候眼裡卻帶著刀子,“這傢夥這回定是考不上秀才了,聽說那個騙了他不少錢財的同窗倒是考得不錯!親者痛仇者快,元光這回太過於丟人了,我們家裡所有人都說過,非得讓他吃個教訓不可!”
沈驚語咳嗽一聲:“咳咳,盧元光先前的確不像話,不過……以後遠離了損友,他應該會改的。”
“就算要加把勁兒那也是明年鄉試的事兒了,一年為期好好讀書的事情元光自己也是同意的,你說是不是。”
馮美娘含笑又擰了盧元光腰側一把。盧元光捂著腰,又是一聲狼嚎:“嗚嗷——同意同意,表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沈驚語眼角抽了抽。馮美娘是個外柔內剛的主兒,
沈驚語回過頭,看見站在不遠處的馮美娘。馮美娘手上拉著蘇寶珠,蘇寶珠手裡捏著個糖人兒,啊嗚啊嗚吃得開開心心。盧元光見了這般溫柔的馮美娘,卻像耗子見了貓似的狠狠一哆嗦,小小聲地道:“我、我隻是出去走走,出去走走。”
“是嗎,走走?”
馮美娘微微一笑,走過來一把擰住盧元光的耳朵,“舅父說你這次定沒考上秀才,不許你到處再去東跑西走,讓你回去好好讀書呢,你分明也知道舅父的吩咐,卻還要出來走走?”
“嗚嗷——”盧元光嚎叫一聲。馮美娘剛要拎著盧元光往客棧裡走,驀的一回頭看見了沈驚語。她頓時又驚又喜,放開盧元光幾步來到沈驚語身邊:“沈娘子?想不到在這裡遇到你,真是巧得很呢!我還以為你已經回靠山村去了。”
沈驚語笑道:“我難得有機會來縣城,便多在這裡待上幾天。”
“也是!”
馮美娘點點頭,歎了口氣,“縣城比鎮上繁華,我也想在這裡多待幾天呢,可惜這回怕是不行了。”
沈驚語問:“為什麼不行?”
“還不是因為那個不成器的東西!”
馮美娘嘴上含笑,回頭看著盧元光的時候眼裡卻帶著刀子,“這傢夥這回定是考不上秀才了,聽說那個騙了他不少錢財的同窗倒是考得不錯!親者痛仇者快,元光這回太過於丟人了,我們家裡所有人都說過,非得讓他吃個教訓不可!”
沈驚語咳嗽一聲:“咳咳,盧元光先前的確不像話,不過……以後遠離了損友,他應該會改的。”
“就算要加把勁兒那也是明年鄉試的事兒了,一年為期好好讀書的事情元光自己也是同意的,你說是不是。”
馮美娘含笑又擰了盧元光腰側一把。盧元光捂著腰,又是一聲狼嚎:“嗚嗷——同意同意,表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沈驚語眼角抽了抽。馮美娘是個外柔內剛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