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繹做事雷厲風行。
幾日後,薑玥搖身一變,就成了陪著夫君,來安城選分鋪的京城壹心堂的少夫人白蓉。
恰逢十五,她在夫君“儲京墨”的陪同下,去萬陽山頂的靈陽寺上香。
寺院祈福樹下。
一個滿頭珠翠的粉衣女子,冷眼看著旁邊的丫環,一下一下跳著往樹上掛祈福紅綢。
丫環累得滿頭是汗。好不容易掛上枝頭,風吹枝晃,紅綢又飄落在地。
“真是沒用的東……”
粉衣少女咬牙罵了一半,餘光無意瞄到,不遠處不知何時站了名藍衣男子。
細看,男子長得玉樹臨風,清雋儒雅。
粉衣女子俏臉微紅。
從丫環手裡奪過紅綢,假裝不經意地往旁挪了幾步。
深吸口氣,踮起腳,作勢將紅綢往樹上拋。
不想紅綢還未拋上去,女子腳下一滑,身子一歪,嬌呼著,朝旁邊的男人倒去。
蕭繹雙手負後,本正盯著樹上幾條寫著古怪文字的紅綢研究。
微風拂來,忽然聞到一股刺鼻的脂粉味。
再然後,一團閃著光的,不知粉色的什麼東西,莫名朝他撲來。
眉頭一皺,蕭繹抬腳便踹了過去。
粉衣女子被踹得砸向旁邊的丫環,兩人撲通撲通相繼摔在地。
“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踹我們小姐,你可知她是知府……”
丫環話還沒罵完,就被自家小姐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
“本小姐樂意被踹,要你多嘴!”
薑玥上完香從殿裡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滑稽一幕。
“噗~”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你又是個……”出糗被人嘲笑,粉衣女子轉過頭,指著薑玥正欲開罵。
就見旁邊藍衣男子已大步上前,溫柔執起女子的柔荑:“夫人忙完了?可感覺到累?”
薑玥笑得肚子轉筋,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見地上的粉衣女子,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倏一下就跳了起來:
“你你你,你個鄉野村婦,怎麼可以是他的妻子?”
“簡直是鳩占鵲巢!豈有此理!”
鄉野村婦?
鳩占鵲巢?
薑玥左右看了看,方圓十步內,除了粉衣女子和她的丫環
好吧,看來是在罵自己了。
抬手拂了拂頭上珠花,順勢摳下一顆珠子。
身子一軟,在粉衣女子憤恨的目光中,薑玥一聲嬌呼,矯揉造作地倒在蕭繹懷裡。
“是有些累了呢,勞夫君送妾身回廂房可好?”
蕭繹寵溺地點了點頭,大手攬上薑玥的細腰。
兩人相偕著,旁若無人地往後院的廂房走去。
途經粉衣女子,隻聽撲通一聲悶響。
竟是她膝蓋一麻,以一種狗吃屎的姿勢,再次狠狠摔倒在地。
而腳邊不遠處一顆瑩白的珍珠,完成它的使命後,骨碌碌滾到了樹下的枯葉中。
.
臨近晌午,蕭繹將薑玥送回廂房後,又貼心地親自去安排齋飯。
他前腳剛走,後腳粉衣女子就領著十來個丫環婆子闖了進來。
二話不說,進屋就一通打砸。
薑玥也不阻攔,背靠著院中那顆老銀杏樹,有一下沒一下嗑著瓜子旁觀。
動靜鬨得越大越好,她正愁怎麼把那位正主吸引過來呢。
韋德常年在外奔波,愛女十年前失蹤後,其妻姬氏就住在萬陽山下的別院。
每逢初一、十五,韋德表妹秦璐會帶著女兒過來,陪她到山頂靈陽寺上香。
眼前這位粉衣少女,就是秦璐的女兒謝婉瑤。倒是大半天過去,沒見秦璐露面。
“你個狐狸精還敢嘚瑟?”
謝婉瑤一回頭,見薑玥這麼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來人呀,把這小賤人給我捆了,本小姐要親自戳瞎她那雙不安分的桃花眼。”
話落,幾個婆子捋起袖子就欲上前。還未碰到人,就見院門口風一般捲進個人來。
聽到動靜趕回來的榮嬤嬤,一頭撞在謝婉瑤身上:“又是你這個臭丫頭,不許欺負我家小小姐!”
謝婉瑤乍然被撞,正懵著,突覺肩背一麻,身子控製不住地往後一倒,直接摔了個四仰八叉。
而榮嬤嬤撞了人,自己也沒站穩,踉蹌兩步,身子一晃,給砸在了謝婉瑤身上。
謝婉瑤今天上山隻帶了個貼身丫環。
那丫環回去被謝婉瑤踹了幾腳,斷了根肋骨,這會正在廂房躺著。
眼下跟她來鬨事的丫環婆子全出自韋府。
此刻聽到榮嬤嬤張嘴閉嘴喊薑玥小小姐。一個個瞅瞅薑玥那張明媚的桃花眼,再看看謝婉瑤,全愣在了原地。
“哎喲喲,這可怎麼好。”
“婆婆您也是,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拿腦袋撞人呀。看撞疼了吧?”
見丫環婆子不動,薑玥輕笑一聲上前,將榮嬤嬤攙起來的同時,順帶用腳將地上幾顆完成使命的瓜子碾碎。
榮嬤嬤孩子似的衝薑玥憨笑:“小小姐沒事,老奴就沒事。”
“那以後您也不能再撞了,要知道您頭若疼了,小小姐可是會心疼的呢。”
薑玥耐心地幫榮嬤嬤拍掉身上的土,又一點點捋順弄亂的發。
哄好了人,這才轉身,向地上的謝婉瑤伸出手:“姑娘,您怎麼樣?沒事吧?”
謝婉瑤不知被摔懵了,還是也想到了什麼,死死盯著薑玥的眼睛,機械地將手遞給她。
薑玥一使勁,謝婉瑤便跟著站了起來。
這廂剛要站穩,薑玥手一鬆,“撲通”,心神不寧的她一個屁墩又摔了回去。
“嘶~”謝婉瑤捂著尾巴骨疼得直抽氣。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薑玥懊惱地拿手在身上蹭了蹭,“再來!”
手剛伸出去,就被齜牙裂嘴的謝婉瑤一把打開。
“滾開!你個蛇蠍毒婦,你以為本小姐會再上你的當。”
罵完,雙手撐地,正要自己爬起身,就聽旁邊的薑玥突然扶額低喃:
“唉喲,這……明明被打的是手,頭怎麼還暈上了?”
這廂謝婉瑤還沒搞明白薑玥這話是何用意,下一秒,就看到薑玥身子一晃,那雙繡著鴛鴦戲水的錦緞鞋,不偏不斜,正踩在她指尖。
“啊,我的手!”
謝婉瑤的慘叫聲,幾乎響徹整個寺院。
“一群廢物,都傻愣著乾什麼?瘋子的瘋話你們也能信?”
緩過來的謝婉瑤衝著周圍丫環婆子,就是一通歇斯底裡地吼 ,
“全都給我上,狠狠地打,打斷這賤人一根肋骨,我讓舅舅賞你們十兩銀子。”
命令下完,周圍的下人還未動,身後先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胡鬨!
眼下跟她來鬨事的丫環婆子全出自韋府。
此刻聽到榮嬤嬤張嘴閉嘴喊薑玥小小姐。一個個瞅瞅薑玥那張明媚的桃花眼,再看看謝婉瑤,全愣在了原地。
“哎喲喲,這可怎麼好。”
“婆婆您也是,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拿腦袋撞人呀。看撞疼了吧?”
見丫環婆子不動,薑玥輕笑一聲上前,將榮嬤嬤攙起來的同時,順帶用腳將地上幾顆完成使命的瓜子碾碎。
榮嬤嬤孩子似的衝薑玥憨笑:“小小姐沒事,老奴就沒事。”
“那以後您也不能再撞了,要知道您頭若疼了,小小姐可是會心疼的呢。”
薑玥耐心地幫榮嬤嬤拍掉身上的土,又一點點捋順弄亂的發。
哄好了人,這才轉身,向地上的謝婉瑤伸出手:“姑娘,您怎麼樣?沒事吧?”
謝婉瑤不知被摔懵了,還是也想到了什麼,死死盯著薑玥的眼睛,機械地將手遞給她。
薑玥一使勁,謝婉瑤便跟著站了起來。
這廂剛要站穩,薑玥手一鬆,“撲通”,心神不寧的她一個屁墩又摔了回去。
“嘶~”謝婉瑤捂著尾巴骨疼得直抽氣。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薑玥懊惱地拿手在身上蹭了蹭,“再來!”
手剛伸出去,就被齜牙裂嘴的謝婉瑤一把打開。
“滾開!你個蛇蠍毒婦,你以為本小姐會再上你的當。”
罵完,雙手撐地,正要自己爬起身,就聽旁邊的薑玥突然扶額低喃:
“唉喲,這……明明被打的是手,頭怎麼還暈上了?”
這廂謝婉瑤還沒搞明白薑玥這話是何用意,下一秒,就看到薑玥身子一晃,那雙繡著鴛鴦戲水的錦緞鞋,不偏不斜,正踩在她指尖。
“啊,我的手!”
謝婉瑤的慘叫聲,幾乎響徹整個寺院。
“一群廢物,都傻愣著乾什麼?瘋子的瘋話你們也能信?”
緩過來的謝婉瑤衝著周圍丫環婆子,就是一通歇斯底裡地吼 ,
“全都給我上,狠狠地打,打斷這賤人一根肋骨,我讓舅舅賞你們十兩銀子。”
命令下完,周圍的下人還未動,身後先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胡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