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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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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媚就不用說了。

趙昌化抓住厲元朗的右手使勁搖晃,腰彎到近九十度,臉上褶子都笑開了。

收起他在茅江一言九鼎的威嚴架勢,恨不能恭敬得像個小花貓。

厲元朗不為所動,仍舊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嚴肅中摻著對趙昌化嗤之以鼻的不屑之感。

和趙昌化握完手,厲元朗對其他人隻是看了看,省去不必要的逐一握手,邁步走進市委大樓。

在會議室裡,傳達省委決定,並就救援等相關事宜,聽取茅江市委彙報。

接通正在事故現場指揮救援工作的萬世銘,到目前為止,又打撈出一具屍體,遇難總人數上升到六人。

會議持續一個小時,各個人困馬乏。

但,時間就是生命。

厲元朗要求,救援工作一刻不能停,救援人員可以輪班休息,力爭在最短時間內,以最快速度找到失蹤者。

儘管大家都對失蹤人員生還可能性不抱希望,但本著能夠爭取儘量爭取的原則。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萬一出現奇蹟呢?

到賓館已是淩晨三點鐘了,厲元朗倒頭便睡。

或許太累,這一覺睡得特別沉。

睜眼醒來,外面豔陽高照。

一看時間,上午八點多。

厲元朗在衛生間裡洗漱時,楊自謙敲門進來。

“厲書記,您起床了。”

“嗯。”厲元朗對著鏡子刮臉,並詢問救援現場有沒有最新進展。

楊自謙如實相告,還沒有。

給厲元朗遞來毛巾,楊自謙告訴他,趙昌化正在外面等候,都等兩個多小時了。

“還有誰?”

按厲元朗想法,趙昌化應該率領市裡主要領導前來駐地,生怕怠慢他。

可楊自謙卻說,隻有趙昌化一個人,神神秘秘的,手裡還拎著個兜子。

“兜子?”厲元朗眉頭一緊,立馬想到趙昌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

擺了擺手,“準備早餐,簡單點,速戰速決,別耽誤正事兒。”

就在楊自謙轉身出去時,厲元朗叫住他:“你讓趙昌化進來吧。”

趙昌化拎著個紙兜,一進來滿臉堆笑,點頭哈腰客氣詢問厲書記昨晚休息的好不好?

厲元朗端坐在沙發上,板臉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故,驚動了省委和畢書記,你趙昌化還能睡得踏實!”

“是、是。”趙昌化弓著身子,不住道歉,態度極其誠懇。

演戲也好,真心也罷,厲元朗不能揪著責任問題不放,免得節外生枝,影響救援大局。

這才示意趙昌化坐下說話。

趙昌化半個屁股搭在沙發邊緣,向厲元朗彙報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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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

無非是他昨晚一夜未睡,遠程遙控指揮救援行動。

不等他說完,厲元朗抬手打斷,“我不聽別的,還是我在會上強調的,一切以救人為先。”

“是、是。”趙昌化點頭如搗蒜。

趁著沒人之際,轉移話題,說他帶來本地產的兩瓶藥酒。

還特意強調,不值幾個錢。

說著,拿出兩個紙盒。

外包裝很普通,上面清晰印著‘安瓷藥酒’四個大字。

安瓷鎮是華雲縣下轄鄉鎮。

這裡有兩個比較出名。

一個就是安瓷藥酒,十幾種中藥泡製而成,舒筋活血,滋肝補腎。

另一個,安瓷鎮附近特產一種黏土,燒製出來的陶瓷,瓷質輕薄,薄如蟬翼,釉面白皙細膩,沒有厚重感。

按理說,這種時候送禮並不應景,可趙昌化解釋,考慮到省領導勞心費力,休息不好,特意送來兩瓶藥酒,領導若是夜不能寐,喝一點有助於睡眠,還對身體有益處。

厲元朗沒有推脫,他倒要看看,趙昌化還有什麼樣的表現,統統亮出來。

看見楊自謙端著早餐進來,趙昌化起身告辭,說他在樓下等候省領導。

按照行程,厲元朗和邢敏飛一會兒將前往事故救援現場。

吃飯時,厲元朗要求楊自謙當面打開那兩瓶酒。

他纔不相信,趙昌化一大早急著見他,隻為送藥酒那麼簡單。

莫不是裡面藏著什麼歪心思也說不定。

楊自謙打開紙盒,抽出其中一瓶藥酒。

仔細檢查,果真隻有酒,別無他物。

另一瓶同樣如此。

不過,別看外包裝普通,可酒瓶很好看。

通體白色,光澤油亮。

方瓶,瓶體四周浮雕一條盤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

令人奇怪的是,既然是藥酒酒瓶,卻沒有顯示藥酒名字,至於生產廠家以及配料表等等,更是不存在。

上面隻有一首古詩,龍飛鳳舞的行書字體,印章落款厲元朗沒看清楚。

采用篆體,他不是這方面專家,自然辨識不出。

“自謙,交給你一個任務,儘快查出來酒瓶來源。”

厲元朗預感酒瓶非比常物,不由得謹慎小心。

從昨晚到茅江開始,厲元朗一直與李化舟單線聯絡,或是通手機,或是發資訊。

過早暴露他和李化舟的關係,容易打草驚蛇,不利於查明真相。

李化舟給他發來訊息,談及他確定的失蹤人數,是基於四輛落水車裡,有一輛載有農民的農用車。

車上包括司機共有七個人,全都落實到每個人的名字。

其他三輛車裡,覈實出有五人。

也就是說,這次遇難加上失蹤人員,是十二個,不是趙昌化所說的九人。

他故意隱瞞實情,是不想把這起意外事故上報到京城。

問題來了,趙昌化為何這樣做?

僅僅想減輕責任嗎?

去事故現場的路上,厲元朗特意把邢敏飛叫到車裡。

二人統一調查思路,厲元朗還提到趙昌化送藥酒一事。

邢敏飛迴應道:“藥酒我也收到了,兩瓶。”

向厲元朗詳細描述酒瓶特征,隻是他的藥酒不是盤龍造型,是一隻仙鶴。

邊說,邢敏飛邊用手機調出一組照片,講解給厲元朗聽。

酒瓶果然不一般,產自安瓷鎮最有名的雕刻大師黃明冠之手。

黃老先生今年八十五歲。

年輕時拜有名的雕刻泰鬥為師,曆經幾十年,現在已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瓷器雕刻大師,尤其擅長浮雕手藝。

他雕刻的盤龍和仙鶴,惟妙惟肖。

而且他的作品價值不菲,一件小小的鼻菸壺,市場價在幾十萬左右。

換算到酒瓶身上,隻高不低。

近些年,黃明冠身體欠佳,很少親手製作瓷瓶。

物以稀為貴,他最近的成品更是水漲船高,邢敏飛告訴厲元朗,年初拍賣會上,一支仙鶴瓶拍出二百多萬的天價。

不聽不要緊,屬實把厲元朗驚訝到了。

如此算來,他的兩隻盤龍瓶,怎麼也在四五百萬之多。

看起來,趙昌化這次真是下了血本。

分別送給他和邢敏飛的所謂藥酒,總價值應該在千八百萬之間。

怪不得他沒在藥酒裡藏有銀行卡,或者其他值錢物件。

僅僅兩個酒瓶,就是最大寶物。

幸虧多了個心眼,否則被假象迷惑,就等於他有收受賄賂的嫌疑了。

邢敏飛說道:“趙昌化越是這樣做,反而說明他心虛,我看這裡面準有問題。”

“你判斷的對。”於是,趁著機會,厲元朗把他掌握到的十二個人情況,大致說了。

誰知,邢敏飛並未感覺吃驚,“我早料到趙昌化會隱瞞實情,從他昨晚在會上,故意指明九個人開始,我便猜測,其中肯定有埋伏。”

“九個人省委處理即可,而趙昌化恰恰希望是這樣結果。”

厲元朗頷首讚同,“昨晚,華雲縣的張大頭強行帶走死者家屬,安置在張家莊一處廢棄敬老院裡。我已經暗中命人監視,一旦有風吹草動,立刻采取行動將其控製。”

“還是你考慮周全,棋高一著。”

對於邢敏飛的讚美之詞,厲元朗沒有反應。

眼神瞟向車窗外,陷入沉思。

過了不久,他的手機蹦出一條資訊,定睛一看,瞬間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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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遇難加上失蹤人員,是十二個,不是趙昌化所說的九人。

他故意隱瞞實情,是不想把這起意外事故上報到京城。

問題來了,趙昌化為何這樣做?

僅僅想減輕責任嗎?

去事故現場的路上,厲元朗特意把邢敏飛叫到車裡。

二人統一調查思路,厲元朗還提到趙昌化送藥酒一事。

邢敏飛迴應道:“藥酒我也收到了,兩瓶。”

向厲元朗詳細描述酒瓶特征,隻是他的藥酒不是盤龍造型,是一隻仙鶴。

邊說,邢敏飛邊用手機調出一組照片,講解給厲元朗聽。

酒瓶果然不一般,產自安瓷鎮最有名的雕刻大師黃明冠之手。

黃老先生今年八十五歲。

年輕時拜有名的雕刻泰鬥為師,曆經幾十年,現在已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瓷器雕刻大師,尤其擅長浮雕手藝。

他雕刻的盤龍和仙鶴,惟妙惟肖。

而且他的作品價值不菲,一件小小的鼻菸壺,市場價在幾十萬左右。

換算到酒瓶身上,隻高不低。

近些年,黃明冠身體欠佳,很少親手製作瓷瓶。

物以稀為貴,他最近的成品更是水漲船高,邢敏飛告訴厲元朗,年初拍賣會上,一支仙鶴瓶拍出二百多萬的天價。

不聽不要緊,屬實把厲元朗驚訝到了。

如此算來,他的兩隻盤龍瓶,怎麼也在四五百萬之多。

看起來,趙昌化這次真是下了血本。

分別送給他和邢敏飛的所謂藥酒,總價值應該在千八百萬之間。

怪不得他沒在藥酒裡藏有銀行卡,或者其他值錢物件。

僅僅兩個酒瓶,就是最大寶物。

幸虧多了個心眼,否則被假象迷惑,就等於他有收受賄賂的嫌疑了。

邢敏飛說道:“趙昌化越是這樣做,反而說明他心虛,我看這裡面準有問題。”

“你判斷的對。”於是,趁著機會,厲元朗把他掌握到的十二個人情況,大致說了。

誰知,邢敏飛並未感覺吃驚,“我早料到趙昌化會隱瞞實情,從他昨晚在會上,故意指明九個人開始,我便猜測,其中肯定有埋伏。”

“九個人省委處理即可,而趙昌化恰恰希望是這樣結果。”

厲元朗頷首讚同,“昨晚,華雲縣的張大頭強行帶走死者家屬,安置在張家莊一處廢棄敬老院裡。我已經暗中命人監視,一旦有風吹草動,立刻采取行動將其控製。”

“還是你考慮周全,棋高一著。”

對於邢敏飛的讚美之詞,厲元朗沒有反應。

眼神瞟向車窗外,陷入沉思。

過了不久,他的手機蹦出一條資訊,定睛一看,瞬間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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