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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章 冷雨夜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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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忽然覺得心裡有些莫名的慌。

他正駕著馬車飛奔在去往魚龍會總部的路上。

那地方在玉京城的東南邊,在靠近玉帶河的一個叫古井坊的巷子裡。

他不知道這慌從何來,但這種感覺很熟悉,因為這之前曾出現過一次——

那便是十年前三小姐的那場生命垂危的病!

那時候三小姐五歲,他七歲。

三小姐在那年冬發病,房間裡燃著數盆炭火,但三小姐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卻令那些炭火都彷彿被冰凍。

那時他很慌。

他擔心三小姐死了。

他不想三小姐死,因為三小姐很美很善良。

三小姐從來不會嫌棄他是個啞巴還是個聾子。

三小姐最先和他用手語交流,並從來不會有不耐煩的樣子。

其實,三小姐一直在他心裡。

隻是他深知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三小姐,於是,他真心將三小姐當成了他的親妹妹。

他隻希望三小姐能夠找到她所喜歡的夫婿,他隻希望她能夠和她的夫婿幸福的過一輩子。

所以他第一次在小院子裡見到李辰安的時候非但沒有敵意,反而有發自內心的歡喜。

因為李辰安的模樣很好也很和善,他也喜歡和自己交流,隻是用的是筆。

他生得很是俊俏,隻是他寫的字實在太醜了一些。

現在是秋季,按理三小姐今歲如果發病,也應該是在冬季。

這慌,從何而來?

就在小武心緒不寧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前方道路的中央坐著一個人!

這是一條小巷。

這人坐在中間馬車便無法過去。

小武連忙收斂了思緒,手裡的韁繩猛的一拽,拉車的馬幾乎人立而起,發出了噅噅的嘶鳴。

街巷的燈光很是昏暗,還有夜雨婆娑,偏偏剛纔小武分了神,於是,馬車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已很近。

小武心地善良還很單純,他根本就沒去想過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一個人淋著雨坐在馬路的中央。

他隻希望馬車能夠停下,隻祈禱萬萬不要撞上了那個人。

還好。

拉車的馬在他巨大力量的牽扯下,剛好停在了那人身後一丈距離!

車廂裡的李辰安在這強大慣性的作用下從凳子上一傢夥就飛了起來,“砰……!”的一聲撞在了車廂的前壁。

這司機的技術有點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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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年輕,還是安自在那老司機來得穩當。

揉了揉額頭上撞出的一個包,擦了擦鼻子裡流出來的血,李辰安掀開了前簾,本想問一句怎麼了,纔想起小武聽不見。

小武當然不會胡亂停車,於是,錯過小武的肩膀,李辰安便見了坐在地上的那人的背影。

他的眼徐徐眯了起來。

他正要吩咐小武調轉馬頭,卻見那人轉過了身來。

他依舊坐在地上。

他轉過來的時候左手拿著筆,右手拿著一個酒壺。

他喝了一口酒,忽然抬頭,向了李辰安。

然後,桀桀的笑了起來。

在這樣寂靜的雨夜,忽然傳來這刺耳的笑聲,於是便顯得極為詭異,以至於這一瞬間李辰安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人忽的站起。

將酒壺別在了腰間,然後懶洋洋冷冰冰說了四個字:

“你……去死吧!”

李辰安手裡叩住了兩把飛刀。

他也問了一句:“你就是妙手丹青常書生?”

“我就是妙手丹青常書生!秋意漸濃,我想用你的血來畫一片楓葉林。”

“它一定會很美的。”

他的話音未落,一腳便踹向了他身邊拉車的馬。

這一腳的力量極大!

那馬被他向左一腳踹飛,便將車廂帶著向左猛然轉去,車廂失去平衡,眼見著就要翻到。

這一刻,小武從馬車上飛了下來。

李辰安已打開了車門,從車廂裡滾了出來。

在滾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射出了手裡的兩把飛刀!

常書生陰冷一笑,手裡的筆向那兩把飛刀點了過去。

“叮叮”兩聲,兩把飛刀被點飛,李辰安附著在飛刀上的迷離散了開來,可他忘記了一件事——

今兒有雨!

迷離在雨中幾乎沒有效果。

常書生一步踏出,手裡的筆就到了李辰安的面前。

這便是妙筆。

李辰安的臉上即將生花!

……

……

皇城司,那顆歪脖子樹下。

樹葉無論有多麼濃密,終究還是擋不住雨。

所以,這歪脖子樹下撐了一把傘,一把很大很大的傘。

傘下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皇城司提舉大人長孫驚鴻,另一個是定國侯府一品誥命夫人樊桃花。

“你連老身都騙了……如果江南的這批稅糧再次被劫,你可知道後果如何?”

長孫驚鴻抬眼了樊桃花,笑道:“與我何乾?”

“緝拿盜匪,是皇城司的職責之一。”

“老夫人深夜來訪,所問恐怕不是這江南稅糧之事吧?”

樊桃花沉吟片刻,“老身想知道李辰安的真實身世!”

長孫驚鴻取了茶壺,給樊桃花斟了一杯茶,“莫非老夫人也變得勢力了?”

“這和勢力無關,和未來的局勢該如何去走有關!”

樊桃花盯著長孫驚鴻那張老臉,極為認真的又道:“老身那孫女當真是喜歡上了那小子,所以,為了老身的孫女,老身終究要考慮一下他的安危。”.o

“但老身同樣也要考慮定國侯府的未來!”

“所以……他的真實身份對老身而言極為重要!”

長孫驚鴻沉吟片刻,“明日你便會知曉……老夫人明明知道魏三那老太監最有可能是知情者,這些年老夫人莫非沒有從魏三的嘴裡問出點什麼?”

樊桃花沒有回答長孫驚鴻這句話,她忽然站了起來,“如此說來,今夜文會皇上親臨……那他還真不能死!”

“但姬泰肯定會讓他死!”

“你既然在魚龍會總部已佈下了局,可有想過李辰安在去魚龍會總部的途中會不會有危險?”

長孫驚鴻豁然起身,樊桃花已轉身,踏前了一步。

“以後莫要如此大意!”

“隻是……他真不應該來京都!”

長孫驚鴻著樊桃花離去的背影笑了起來。

樊桃花依舊是那個樊桃花,隻是而今的她羈絆稍微多了一點罷了。

長孫驚鴻躺在了大傘下的那把搖椅上。

望著漆黑的夜空,似乎在想著什麼,於是臉上的神色漸漸又變得嚴肅了起來。

……

妙手丹青常書生是一境上階的高高手。

李辰安是一個纔剛剛踏入武道門檻的小菜鳥。

他當然擋不住常書生賴以成名的這一筆!

當那一筆從雨中而來的時候,李辰安感覺到了刺骨寒意。

他唯有退!

但他退的速度遠遠不及常書生踏前的這一步!

那支筆距離他的胸口僅剩三尺,小武突然衝了過來。

小武想要替李辰安擋住這一筆。

但已來不及。

就在李辰安以為自己就要完蛋的時候……

一劍,從雨中而來!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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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驚鴻抬眼了樊桃花,笑道:“與我何乾?”

“緝拿盜匪,是皇城司的職責之一。”

“老夫人深夜來訪,所問恐怕不是這江南稅糧之事吧?”

樊桃花沉吟片刻,“老身想知道李辰安的真實身世!”

長孫驚鴻取了茶壺,給樊桃花斟了一杯茶,“莫非老夫人也變得勢力了?”

“這和勢力無關,和未來的局勢該如何去走有關!”

樊桃花盯著長孫驚鴻那張老臉,極為認真的又道:“老身那孫女當真是喜歡上了那小子,所以,為了老身的孫女,老身終究要考慮一下他的安危。”.o

“但老身同樣也要考慮定國侯府的未來!”

“所以……他的真實身份對老身而言極為重要!”

長孫驚鴻沉吟片刻,“明日你便會知曉……老夫人明明知道魏三那老太監最有可能是知情者,這些年老夫人莫非沒有從魏三的嘴裡問出點什麼?”

樊桃花沒有回答長孫驚鴻這句話,她忽然站了起來,“如此說來,今夜文會皇上親臨……那他還真不能死!”

“但姬泰肯定會讓他死!”

“你既然在魚龍會總部已佈下了局,可有想過李辰安在去魚龍會總部的途中會不會有危險?”

長孫驚鴻豁然起身,樊桃花已轉身,踏前了一步。

“以後莫要如此大意!”

“隻是……他真不應該來京都!”

長孫驚鴻著樊桃花離去的背影笑了起來。

樊桃花依舊是那個樊桃花,隻是而今的她羈絆稍微多了一點罷了。

長孫驚鴻躺在了大傘下的那把搖椅上。

望著漆黑的夜空,似乎在想著什麼,於是臉上的神色漸漸又變得嚴肅了起來。

……

妙手丹青常書生是一境上階的高高手。

李辰安是一個纔剛剛踏入武道門檻的小菜鳥。

他當然擋不住常書生賴以成名的這一筆!

當那一筆從雨中而來的時候,李辰安感覺到了刺骨寒意。

他唯有退!

但他退的速度遠遠不及常書生踏前的這一步!

那支筆距離他的胸口僅剩三尺,小武突然衝了過來。

小武想要替李辰安擋住這一筆。

但已來不及。

就在李辰安以為自己就要完蛋的時候……

一劍,從雨中而來!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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