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羅刹派了人去打探飛花宮的虛實,還沒打探出結果,白離就發現陽頂天到達崑崙山頂了。
係統不能檢測崑崙山那邊的動向,他隻能每天切過去看看。
白離把等待陽頂天的任務交給了白樹,每天中午切過來一次,聽白樹的匯報。得知陽頂天已經到達崑崙山腳下的時候,回頭看了眼躺在旁邊的蕭夙。
“給蕭夙係統掛機。”
【好的。】
蕭夙慢慢睜開眼睛,右手放到腰邊摸了個空,他立刻坐了起來:“我的酒呢?”
白離溫柔地說:“我扔了。”
“你——”他嗆了一下,捂著嘴咳嗽起來。
白離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之前他也和掛機狀態下的摩呼羅迦短暫相處過,那個馬甲沒有聽覺,也不會講話,就算有係統掛機可以按照程式做出迴應,在“聖子”面前卻恭順收斂,剋製住脾氣,乖巧地像個漂亮人偶。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係統程式互動,感覺挺有意思的。
蕭夙的反應十分靈動,跟真正的人類沒有區別。白離曾經使用過這個馬甲,知道他的過往和脾性,非常清楚他內心的想法。
“蕭夙。”白離說。
蕭夙撐著手臂趴在床上無力咳嗽,明明他沒有摩呼羅迦那種少年感的纖細,體型稱得上高大,有一種充滿了男子氣的脆弱美感。
他平複下呼吸,坐直身體,擦掉眼角溢位的生理性淚水,聲音沙啞:“……聖子。”
“去收拾一下,準備迎接陽頂天。”
蕭夙惦記著他的酒葫蘆,欲言又止,對上白離似笑非笑的眼神,不敢再說什麽:“是。”
白離去取雪水洗了把臉。
練功房裏他的身體上的時間是靜止的,就算不洗澡也不會變臟。但是在這裏披著被子呆了這麽久,裏面的衣服都皺了。還好他提前用摩呼羅迦的身份買了一堆合身的衣服放在揹包裏,隨時都可以更換。
白離換上一身寬大紅衣,帽兜擋住短髮,用銀白色的面具遮住臉,儘最大可能掩蓋身上的特征。
係統特意基地配了暗道,還有那麽多暗衛。聯係摩呼羅迦那邊的經曆,可以想到以後的生活不會平靜。
他纔剛剛習武,又沒有實戰經驗,不像馬甲可以條件反射地躲避危險。保險起見,還是隱藏好身份,把自己和“聖子”做好切割,說不定危急時刻能起到關鍵作用,救自己一命。
穿戴整齊後,白離穿過密道,來到空曠的大堂。
再叫這裏大堂有點不太合適,係統把它拓展後,寬闊的像一座宮殿。
陽頂天已經到來,正站在大殿中心跟神色懨懨的蕭夙寒暄。他帶來的下屬都在大殿外面,殿門大開,白樹抱臂站在門外,任由外面的人怎麽搭話都不吭聲。
白離出現後,陽頂天安靜下來,轉身看向他。
蕭夙行禮:“聖子。”
白離點了點頭,來到正中央的座椅上坐下。
他暫時沒有開口,視線透過面具打量著陽頂天。
陽頂天壓力倍增,跟蕭夙一樣拱手行禮:“在下中土明教教主陽頂天。”
“我知道。”白離習慣性將自己偽裝成溫和的模樣,話一出口才覺得不對。
無論在哪個世界,身處高位都必須有相對應的能力,否則隻是曇花一現,無法長遠。
在現代看的是專業技能,性格溫和的人更容易與人結交,方便開展工作,尤其是人工智慧的出現,很多技術性的工作都能被智慧替代,人類的交際能力變得越來越重要。
在古代靠的可是武力。
一個脾氣很好的人,想要服眾,必須光明正大地表現出他的高強武功,不然很容易被人挑釁。一旦底下的人發現他武功低微,變會屢屢挑釁試探,鬨得不得安寧,直到揭竿而起,兩方火並分出結果。
白離頓了一下,調整心緒,語氣中染上幾份興味:“你帶著飛花宮的人來投奔本教,你老婆願意?”
陽頂天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帶人來到崑崙之巔,在陌生的環境中本就十分緊張,聽到白離這樣問完全愣住了:“啊?”
白離原本坐姿文雅端正,趁著陽頂天沒有留意到這些細節,悄悄改變坐
陽頂天知道總教和西域明教聯係密切,但是他沒想過,這位聖子最關心的竟是自己的妻子。
飛花宮中的女子大多貌美至極,西域各派無人不知,無數人垂涎那些女子的美貌,卻都敗在飛花宮強悍的實力下。
陽頂天能娶到宮主之女,除了他武學天賦極高,又儀表堂堂之外,也有身後明教的緣故。
如今他有意與蒙古為敵,又失去了波斯總教的支援,教內人心不穩。摩呼羅迦統治的明教極速擴大勢力,嶽父畏懼這個勁敵,有意讓他帶人攻打摩呼羅迦的明教。
他統領的明教多了蒙古朝廷和波斯總教兩個勁敵,教內有人支援他,也有一部分人覺得他應該隱忍,不敢直接拒絕,與總教交惡,紛亂不斷,時常起衝突。
嶽父見他無法給飛花宮提供助益,本就心生不滿,在他拒絕向摩呼羅迦出戰後,竟提出要他和妻子和離,把女兒嫁到西域明教,以求和平共處。
這他怎麽能忍!
他的妻子也不願受此折辱,毅然決定與他離開,這纔來到了崑崙山。
白離的話引起了他的警覺。
雖然看不到這位聖子的面容,隻看他的聲音,還有體態身形,應該是個很年輕的男人。
陽頂天不知道他的武功如何,但是他知道旁邊這位對聖子很恭敬的明教使者武功有多高,想來聖子的武功在他之上。
投靠崑崙明教後,聖子就是自己的上司,他年輕、武功高強、身份又高,不論從哪方面比自己都略遜一籌。陽頂天打定了主意,決不能讓他與夫人見面!
陽頂天道:“出嫁從夫,夫人與我感情深厚,自然是要跟隨我一起的。”
白離記得他老婆後來和自己師兄私通,被陽頂天撞見,直接氣的走火入魔,人就沒了。不知這位陽夫人是否還是原著中的那位,又是否有個叫做成昆的師兄。
白離看出陽頂天的警覺,沒再追問下去,他向後一靠:“這樣啊。你那些兄弟總共多少人?這大殿可否站得下?”
“我教共有左右使者、護教法王、五行旗主和五位散人共一十六人,五行旗下各有八十部下,總計四百人。加上逍遙左使掌管的天地風雷四門,還有飛花宮的部下,總計八百餘人。這大殿甚是寬敞,應當能站的下。”
白離道:“那就讓他們進來吧,以後多的是時候相處,正該見一面。白樹。”
陽頂天知道他答應收留自己,不禁鬆了口氣。
站在門口的白樹聽到他的命令,對門外眾人道:“裏邊請。”
“原來你會說話啊,我還以為你……”外面那人說到一半,想到那位令人聞風喪膽的頂尖刺客,訕訕住了嘴,“多有得罪,多有得罪,還請兄台勿怪。”
他們陸續進來大殿,看清這棟建築裏面的模樣,紛紛禁了聲。
如果是在中原見到這樣的房屋,他們會覺得稀鬆平常,若是在沙漠裏看到,會覺得費了心思,難得弄到這些石磚青瓦。但是這裏是崑崙山頂,雪山之巔,即便已經入了夏,山上依舊嚴寒,積雪不化。
這裏海拔極高,氣候惡劣,哪怕沒有遇到暴雪天氣,上山時他們依然覺得呼吸困難,手腳無力,停下來運功調息許久才逐漸適應,來到山頂實屬不易。
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從雪地裏刨幾塊石頭都難,如何才能建成如此精緻的宮殿?
再看坐在最前方座椅上的紅衣男人,銀白麪具上沒有任何紋飾,簡潔中透著一絲詭譎。
距離太遠,下方的人無法透過面具,看到底下的那雙眼睛,也就無從知道這人的表情神態。他隱藏在迷霧中,飄忽不定,神秘極了。
陽頂天說:“這位就是聖子。”
隻看數字八百多人不算多,全部進來之後,視覺上看非常壯觀。
白離的明教隻有他自己,加上白樹和馬甲們,也才四個人,想要隱瞞實力,管理這幾百人,不是件容易的事。
係統說:【恭喜聖子收服中土明教,完成馬甲任務!您可以再次進行基地升級,解鎖更多功能啦。】
任務完成的很及時,不過白離估計,就算把獎勵全部領取,他這裏也不可能有太多人。
高層們逐個行禮,打過招呼後,順序站在陽頂天的身側。
白離道:“波斯教那邊的教義說‘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同為明教,我這邊的教義與那邊相同,不過不以這句話為口號。若是非要說一句口號的話,當是‘扶困濟危,不忘初心’。”
五散人中的彭瑩玉說道:“好一個不忘初心!”
波斯那邊早就忘了他們原本的教義。
中原百姓受儘了壓迫,要是能好好活下去,誰會放棄原本的生活,出來混江湖?
現在中原各地都在起義,波斯讓他們為蒙古人做事,就是為了以光明教義為由說服那些被逼的快要活不下去的百姓,繼續接受朝廷的欺壓。
白離把那些人的神色看在眼裏,語氣微揚,愉悅地說道:“諸位都是因為義氣聚到一起,想必都是誌同道合的儕輩,多餘的話我也不必多說。你們既然是跟隨陽教主一起來的,往後也聽任他的安排,隨他一同做事吧。”
“這真是再好不過。”周顛道,“我這一路上都在擔心,你要是信不過我們,跟那些蒙古韃子一樣,派人看守我們,隨便說句什麽話都要上報謀反,那可真是受不了。”
白離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撐著下巴,語氣慵懶:“我這明教又不是從別人手中搶來的,難道還怕人搶走?”
陽頂天也露出了笑容,對這位琢磨不定的聖子有了些許好感。
白離的生活環境註定他沒有那麽強烈的民族仇恨,前不久他還用摩呼羅迦的馬甲在燕北認識了幾個性格不錯的蒙古朋友。
但是這裏是倚天的世界,漢人註定了要和蒙古人對立,幾十年後逐鹿天下。
如果沒有轉變心態,在漢人和蒙古人之間搖擺不定,必然兩邊不討好,怕是活不到結局,就被雙方夾擊給坑死了。
白離對下方的陽頂天說:“崑崙難行,山上儲存的東西不多,你先帶著他們去山下的村落暫住,之後組織人手,把上山的路修一修吧。”
陽頂天:“修、修路?”
白離道:“不錯,有什麽問題嗎?”
陽頂天仔細想想,覺得這可能是聖子給自己的考驗,第一個任務必須好好完成,表現出自己的能力。
他道:“弟子領命。”
白離說:“我平日在暗室閉關,蕭夙遊山玩水慣了,不常留在山上。有什麽事情,你隻管去找白樹商量,等我出關後一並解決。”
“是。”
興奮的明教教眾結伴離開,白離等他們都走了以後,帶著蕭夙回到練功房,看他被酒癮折磨地非常難受,取消係統掛機,讓他在床上躺平。
“切回摩呼羅迦那邊吧。”
【您不檢視任務獎勵嗎?】
“哪裏有這個時間,玉羅刹就在摩呼羅迦旁邊,如果他遲遲不醒,那個變態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麽事。”
【嘿嘿。】
白離壓下嗓音,危險地說:“你笑什麽?”
【沒有呀,您聽錯了吧。】
“以後摩呼羅迦和玉羅刹相處時,你必須退下,把所有的畫面和聲音都遮蔽掉。”
【我本來就是這樣做的呀。】
“我指的是平時的相處,不是私密時的相處。”
【嗚嗚好吧。】
白離換了身衣服,披上被子盤腿坐好,切回摩呼羅迦那邊,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躺在玉羅刹懷裏,玉羅刹關切地看著自己。
“你終於醒了,”他說,“是昨夜太累了嗎?我推了你好多次,你都沒有醒,真是把我嚇壞了。”
白離眨了眨眼,往他身上又靠近了些:“不怕。”
玉羅刹低頭親親他:“沒事就好。”
白離指著自己:“我,不怕。”
玉羅刹問:“這是何意?”
少年苦惱地思考了一會兒,艱難地表達:“你、你在,我,不怕,好睡。”
玉羅刹眉頭舒展,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你若是想,以後我可以一直陪著你。”
白離搖頭,推推他:“不行。”
玉羅刹疑惑:“為什麽不行?”
白離動了動,伸手抱住他的腰:“你、太、壞,累。”
白離道:“波斯教那邊的教義說‘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同為明教,我這邊的教義與那邊相同,不過不以這句話為口號。若是非要說一句口號的話,當是‘扶困濟危,不忘初心’。”
五散人中的彭瑩玉說道:“好一個不忘初心!”
波斯那邊早就忘了他們原本的教義。
中原百姓受儘了壓迫,要是能好好活下去,誰會放棄原本的生活,出來混江湖?
現在中原各地都在起義,波斯讓他們為蒙古人做事,就是為了以光明教義為由說服那些被逼的快要活不下去的百姓,繼續接受朝廷的欺壓。
白離把那些人的神色看在眼裏,語氣微揚,愉悅地說道:“諸位都是因為義氣聚到一起,想必都是誌同道合的儕輩,多餘的話我也不必多說。你們既然是跟隨陽教主一起來的,往後也聽任他的安排,隨他一同做事吧。”
“這真是再好不過。”周顛道,“我這一路上都在擔心,你要是信不過我們,跟那些蒙古韃子一樣,派人看守我們,隨便說句什麽話都要上報謀反,那可真是受不了。”
白離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撐著下巴,語氣慵懶:“我這明教又不是從別人手中搶來的,難道還怕人搶走?”
陽頂天也露出了笑容,對這位琢磨不定的聖子有了些許好感。
白離的生活環境註定他沒有那麽強烈的民族仇恨,前不久他還用摩呼羅迦的馬甲在燕北認識了幾個性格不錯的蒙古朋友。
但是這裏是倚天的世界,漢人註定了要和蒙古人對立,幾十年後逐鹿天下。
如果沒有轉變心態,在漢人和蒙古人之間搖擺不定,必然兩邊不討好,怕是活不到結局,就被雙方夾擊給坑死了。
白離對下方的陽頂天說:“崑崙難行,山上儲存的東西不多,你先帶著他們去山下的村落暫住,之後組織人手,把上山的路修一修吧。”
陽頂天:“修、修路?”
白離道:“不錯,有什麽問題嗎?”
陽頂天仔細想想,覺得這可能是聖子給自己的考驗,第一個任務必須好好完成,表現出自己的能力。
他道:“弟子領命。”
白離說:“我平日在暗室閉關,蕭夙遊山玩水慣了,不常留在山上。有什麽事情,你隻管去找白樹商量,等我出關後一並解決。”
“是。”
興奮的明教教眾結伴離開,白離等他們都走了以後,帶著蕭夙回到練功房,看他被酒癮折磨地非常難受,取消係統掛機,讓他在床上躺平。
“切回摩呼羅迦那邊吧。”
【您不檢視任務獎勵嗎?】
“哪裏有這個時間,玉羅刹就在摩呼羅迦旁邊,如果他遲遲不醒,那個變態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麽事。”
【嘿嘿。】
白離壓下嗓音,危險地說:“你笑什麽?”
【沒有呀,您聽錯了吧。】
“以後摩呼羅迦和玉羅刹相處時,你必須退下,把所有的畫面和聲音都遮蔽掉。”
【我本來就是這樣做的呀。】
“我指的是平時的相處,不是私密時的相處。”
【嗚嗚好吧。】
白離換了身衣服,披上被子盤腿坐好,切回摩呼羅迦那邊,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躺在玉羅刹懷裏,玉羅刹關切地看著自己。
“你終於醒了,”他說,“是昨夜太累了嗎?我推了你好多次,你都沒有醒,真是把我嚇壞了。”
白離眨了眨眼,往他身上又靠近了些:“不怕。”
玉羅刹低頭親親他:“沒事就好。”
白離指著自己:“我,不怕。”
玉羅刹問:“這是何意?”
少年苦惱地思考了一會兒,艱難地表達:“你、你在,我,不怕,好睡。”
玉羅刹眉頭舒展,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你若是想,以後我可以一直陪著你。”
白離搖頭,推推他:“不行。”
玉羅刹疑惑:“為什麽不行?”
白離動了動,伸手抱住他的腰:“你、太、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