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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神秘的夜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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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滿月掛在天邊,天色將黑未黑,宵禁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街頭巷尾行人寥寥,每個人都腳步匆匆往家中趕。

江月揉著吃得滾圓的肚子跟在林輝身後,小臉板著,腦袋不知在琢磨著什麼,噸地一下撞在林輝的後背上。

“你在乾嘛?江同學!”林輝吃痛地回過頭。

“我...”江月揉著自己的腦袋,“你突然停下來乾嘛啊?”

“咱們到啦。”林輝一指斜對面的高門闊府,示意江月躲在他身後。

“蒂支執法隊?”江月好奇地從林輝的臂彎下鑽出個腦袋,“我們來這乾嘛?門開啦,有人出...”

林輝捂住江月的嘴,兩人一起退後一步躲入小巷的陰影中。執法隊大門吱呀打開,一隊隊的執法隊員魚貫而出,在門前列隊、報數、分組,隨後有條不紊地朝不同方向小跑離去。林輝眼睛快速掃過離開的人群,鼻中發出一絲不屑地哼聲。

一炷香後,門前隻剩下站崗的兩個小隊員。

江月掙開林輝的手,小聲抱怨:“我知道要小聲,我們來這做什麼,不應該去陳老師的洋房等著嗎?”

“不急,去的早了,咱倆就成螳螂了。”林輝低聲回答,依舊盯著執法隊大門。

“螳螂,哦,那你給我換這身衣服,還有這個包,做什麼啊?”江月嘟囔著,“還把我的包給扔了...”

“你那包也叫包啊,大洞小洞縫縫補補,我看著都難受。”

“那是我小時候自己做的,就為上學準備的。還有,還有...”

“你的校服呢,藍白色,還有反光條,不適合咱們今天的行動。至於書包,”林輝轉過身,看了看抬頭看她的江月,隨後彎下身,從江月身後扯出書包上墜著的兩個帶子,幫她扣在身前肋骨的位置。少女胸前微隆的起伏忽然變得明顯起來,林輝別開視線,“這個書包輕巧,晃動起來沒有聲音,像這樣把綁帶扣緊後,一點也不會影響你奔跑跳躍,比你那一走路就叮哩隆咚響的,還時刻擔心會不會散架的小破包可實用多了。”

“那你也不能隨便扔別人東西...”

話未落音,隨著叮咚的輕響,林輝自內側貼身口袋取出一串手串:“本來想先替你保管,呐,你自己裝好吧,小心點。”

江月臉上露出意外的喜色,她趕忙雙手捧著接過,小心翼翼地放進自己的新書包夾層,一時間不知該說點什麼:“嗯,謝謝你,林警長。”

“喲,這就不生氣了?”林輝噙著笑,幫江月重新扣好書包綁帶,“我又是給你買衣服買包,又是請你吃飯的,你還板著個臉。”

“沒有,我,我以為你...”江月有些尷尬地臉紅起來。

“你可得補償我。”

“怎麼補償...”

“不如...”林輝嘴唇微張,耳朵微動,忽然貼近江月,食指隻見側抵在唇上,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隨後轉回身去觀察執法隊門口的情況。

江月先上一驚,隨即反應過來:執法隊又有人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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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出來的人似乎與前面的稍有不同,製服更整齊、配槍也不再是普通老舊的款式。林輝摸摸自己腰間的手槍,暗道:這些傢夥還挺有錢,用跟小爺我一樣的配槍。

這群二三十人的隊伍列隊後,自大門出來一個肥胖的男子,五短身材,啤酒肚被皮帶束得繃成兩個泳圈纏在腰上,精緻的製服在他身上有些被糟蹋了的意思。

林輝見到此人,眼睛一眯:梁厚智,執法隊大隊長。

“這頭豬親自帶隊出來了,有意思…”見列好的隊伍整齊出發,林輝拉了拉江月,“跟上他們,你走我身後。”

“你說,什麼豬?什麼?”江月小聲呢喃著跟著林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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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師的洋房位於蒂支書院和蒂支政府之間的洋房區,屬於蒂支市較為富裕的一片居住區。這片區域大部分的房子是從中道帝國時期留存下來的中式庭院,此外,還有零零散散的幾十處西式洋房建築,是十幾年來,一些外國富商,或是國外歸來的富戶新建的住所。陳老師的洋房便是其中之一,聽聞是陳濡沫的某個遠方親戚留給她的遺產。

林輝和江月躲在不遠處某座無人庭院裡的月台,坐在矮牆上,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將二人身影進一步遮擋。林輝居高臨下地看著周圍街頭巷尾或站崗或埋伏的執法隊隊員,確定自己提前“踩得這個點兒”的確是個絕佳的觀察位置,心中頗為滿意,見江月小心翼翼捏著他衣角的動作,打趣道:“你這個陳老師還挺有錢的,住的房子不錯的。”

“房子是不錯;不過,那房子裡面的擺設還挺簡陋的,陳老師是個勤儉的人。”

“那倒是,接到報案那天,我還驚訝這麼好的洋房裡面居然樸素得就...”看到江月臉色又有點悲傷,林輝及時轉了話題,“咳,小傢夥,守了這麼久,不困嗎?”

“啊,現在幾點了。”

林輝看看手腕的表:“馬上半夜12點了。”

“呀!”江月忽然輕呼。

“怎麼了?”林輝警惕起來。

“今天,週五晚上,我和田大哥說好,去孤兒院,給孩子們做蛋糕的。”

“哎,沒事。”林輝撇撇嘴,又放鬆下來,“今天做不成,明天後天,我陪你做唄。”

江月剛要再說什麼,遠處傳來鐘聲,是中央綠地公園那個鐘塔的報時。十二聲響畢,江月剛要說話,卻被林輝按住了肩膀。兩人俯下身子,悄悄往樹冠深處挪了挪。江月似乎也察覺到一些異樣的氣氛,縮起脖子,和林輝一樣屏住呼吸。

夜空下的房屋頂,晃過幾個模糊的黑影。江月發現了其中一個,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向林輝,用口型無聲地說著:“真的來啦!?”

林輝則淡然地點了下頭,提起精神更細緻地觀察起周圍。旁邊巷子裡,多出幾個人影,不知是從哪個屋頂跳下來的。遠處的屋頂上還有幾個偶爾探頭出來的身影。林輝相信,還有隱藏更深的...

突然,旁邊巷子裡的人影似乎是驚動了站崗的執法隊員,於是乎十幾個人追著兩個影子沿著巷子跑遠。不多時巷子裡剩餘躲著的兩三個身影也靠近了洋房,但他們好像是想打開洋房的窗戶進入,但也很快被髮現了,然後又是十幾個人追著兩三個人影朝另一個方向跑遠。

林輝扭頭看一眼旁邊的江月,她目不轉睛的隻盯著洋房的方向,林輝心想這小白兔倒是沉得住氣。遠處屋頂的三個身影也靠近了洋房,他們似乎有些身手,輕易地躲開埋伏在外的執法隊員,自陽台潛入洋房。但沒一會兒,洋房裡傳來打鬥的聲響,執法隊在洋房內也埋伏了人。於是乎,洋房的門被從裡面猛地推開,又是十幾個人追著三個人影跑向遠方。追在人群最後的一人身材肥胖,被兩個跟班簇擁保護著,速度有些拉胯,他努力追在最後面,嘴裡咒罵:“都給老子追,那小子受傷了,給我抓住他!”。

“看樣子他們又失敗了。”林輝搖搖頭,“你體力可以嗎?要不要跟一跟最後跑的三個人?”

“噓,”江月卻是目光灼灼依舊盯著洋房,一字一頓“洋房裡,還有一個人。”

“不會啊,陽台翻進去的三個都被追著跑出來了。”林輝有些詫異。

“我說的不是那三人,你記不記得,第二群去開窗戶的人影有幾個,被追走的又有幾人?”

“三、四個吧。”

“開窗的是四個,但被追著跑走的隻有三人。”江月口吻十分確定,“雖然當時場面混亂,但我覺得那個人八成是躲進了洋房。”

“那人進去後,按兵不動。最後的三人進去,驚動埋伏,跑出來的也是三人,所以...”

“所以,洋房裡,大概率還有一人。”

林輝倒吸一口氣,心裡不得不重新審視起小白兔來。他必須承認,這個細節他根本沒有關注。如果江月觀察的沒錯,那麼今夜的夜行人計劃是極為縝密的,那最後留在洋房的人,必定是今夜的夜行人中最敏捷的一個。換句話說,也危險係數最高的一個。

看著江月躍躍欲試的樣子,林輝提議:“要不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洋房裡看看。”

“那不行,我也要去。”江月騰地站起來,深表抗議。

“裡面情況很危險的。”

“林警長可別小看我。”江月說著拉緊身上的揹包綁帶,輕輕踏上一旁的樹冠,三兩個跳躍,接著抱著樹乾幾下就落到了地面上。整個動作,雖沒那麼行雲流水,但絕不笨拙,頗為熟練。林輝驚得下巴差點就從月台掉到一層地面上去。

這個小白兔,是個有點功夫的野兔啊。

二人躡手躡腳來到洋房窗前,窗戶底部插銷附近有一個不易察覺的小圓洞,大小剛剛好伸進手打開插銷。林輝更是吃驚,不禁給江月豎了個大拇指:厲害了,小野兔。

江月正伸手努力去打開插銷,一個不明物件從屋內某處丟向窗戶。身後的林輝察覺不對,忙抬手上前。

嘩啦!窗戶碎裂的聲音如驚雷響在林輝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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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旁邊巷子裡的人影似乎是驚動了站崗的執法隊員,於是乎十幾個人追著兩個影子沿著巷子跑遠。不多時巷子裡剩餘躲著的兩三個身影也靠近了洋房,但他們好像是想打開洋房的窗戶進入,但也很快被髮現了,然後又是十幾個人追著兩三個人影朝另一個方向跑遠。

林輝扭頭看一眼旁邊的江月,她目不轉睛的隻盯著洋房的方向,林輝心想這小白兔倒是沉得住氣。遠處屋頂的三個身影也靠近了洋房,他們似乎有些身手,輕易地躲開埋伏在外的執法隊員,自陽台潛入洋房。但沒一會兒,洋房裡傳來打鬥的聲響,執法隊在洋房內也埋伏了人。於是乎,洋房的門被從裡面猛地推開,又是十幾個人追著三個人影跑向遠方。追在人群最後的一人身材肥胖,被兩個跟班簇擁保護著,速度有些拉胯,他努力追在最後面,嘴裡咒罵:“都給老子追,那小子受傷了,給我抓住他!”。

“看樣子他們又失敗了。”林輝搖搖頭,“你體力可以嗎?要不要跟一跟最後跑的三個人?”

“噓,”江月卻是目光灼灼依舊盯著洋房,一字一頓“洋房裡,還有一個人。”

“不會啊,陽台翻進去的三個都被追著跑出來了。”林輝有些詫異。

“我說的不是那三人,你記不記得,第二群去開窗戶的人影有幾個,被追走的又有幾人?”

“三、四個吧。”

“開窗的是四個,但被追著跑走的隻有三人。”江月口吻十分確定,“雖然當時場面混亂,但我覺得那個人八成是躲進了洋房。”

“那人進去後,按兵不動。最後的三人進去,驚動埋伏,跑出來的也是三人,所以...”

“所以,洋房裡,大概率還有一人。”

林輝倒吸一口氣,心裡不得不重新審視起小白兔來。他必須承認,這個細節他根本沒有關注。如果江月觀察的沒錯,那麼今夜的夜行人計劃是極為縝密的,那最後留在洋房的人,必定是今夜的夜行人中最敏捷的一個。換句話說,也危險係數最高的一個。

看著江月躍躍欲試的樣子,林輝提議:“要不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洋房裡看看。”

“那不行,我也要去。”江月騰地站起來,深表抗議。

“裡面情況很危險的。”

“林警長可別小看我。”江月說著拉緊身上的揹包綁帶,輕輕踏上一旁的樹冠,三兩個跳躍,接著抱著樹乾幾下就落到了地面上。整個動作,雖沒那麼行雲流水,但絕不笨拙,頗為熟練。林輝驚得下巴差點就從月台掉到一層地面上去。

這個小白兔,是個有點功夫的野兔啊。

二人躡手躡腳來到洋房窗前,窗戶底部插銷附近有一個不易察覺的小圓洞,大小剛剛好伸進手打開插銷。林輝更是吃驚,不禁給江月豎了個大拇指:厲害了,小野兔。

江月正伸手努力去打開插銷,一個不明物件從屋內某處丟向窗戶。身後的林輝察覺不對,忙抬手上前。

嘩啦!窗戶碎裂的聲音如驚雷響在林輝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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