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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寒風蕭瑟地拍打著玻璃窗，陽光透過玻璃灑在課桌上，教室裡的暖氣充足，襯得數學老師的聲音格外催眠。
不少學生昏昏欲睡，卻強撐著眼皮看著黑板上彎彎曲曲的數字元號發呆。
柳一揹著書包，偷偷推開教室後門，儘力壓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還是被講台上的數學老師發現了。
“站住！
現在都十點半了吧，你怎麼纔來。”
數學老師王莎推了推眼鏡，左手拿著數學課本，指向柳一。
柳一站在原地，並沒有解釋。
“她估計剛起來吧。”
陳燦在底下嘟囔，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全班人聽到。
“真不知道怎麼想的，每天不上課，天天都躲在宿舍裡睡覺。”
陳燦是柳一的舍友，高三開學的時候想跟柳一換床位，被柳一拒絕以後，就對柳一沒了好臉色，私下裡經常排擠柳一。
“你剛起床？”
王莎略帶怒氣的看著柳一，滿臉不可置信，她執教的這幾年，幾乎都是帶高三，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學生高三了還因為睡覺不來上課。
“嗯。”
柳一點了點頭，黑色的長髮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剩下的半張臉被白色的大口罩遮住，隻露出一副厚厚鏡片的眼鏡，因為哈氣的緣故，鏡片上爬上一團白色的霧，讓人看不清她的模樣。
她聲音微弱，大大的棉服包裹到腳踝，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個滑稽的木桶。
班級裡窸窸窣窣的傳來議論聲，不少人藉機開始說風涼話。
“她怎麼穿成這樣啊，凍死鬼轉世嗎？
穿這麼多！”
“真服了，天天不上早讀和晚自習，這樣的好日子我也想過。”
“裝什麼裝啊，每天戴著口罩，明明那麼醜！”
“你見過她長什麼樣？”
陳燦前面的男生轉過頭來問她。
陳燦不屑的發出嘲諷“滿臉痘痘，醜的要死。
估計怕嚇到大家才天天戴口罩。”
陳燦說完有些心虛的瞥了眼柳一，其實她也沒見過柳一的全貌。
柳一是高三才轉來南洋中學的，開學上了一個星期的學就請假回家了，最近兩天纔剛來學校，可是她來了學校幾乎全窩在被子裡睡覺，每天等大家去上課了她才起床，大家還沒回宿舍她又窩進被子裡。
“原來是醜的怕見人啊，我們昨天還說她是不是長得太好看才戴口罩。”
前座的男生遺憾的搖了搖頭，果然美女不可能出自理科班。
“行了，先上課！”
王莎聽著學生們的討論有些不耐煩，看著柳一站在那裡也覺得尷尬，畢竟她沒教過這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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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八卦的聲音逐漸被數學老師的講課聲壓了下來，柳一揹著書包懶散的走向走向垃圾桶的位置。
柳一坐下沒幾分鐘，書包都沒打開，就又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王莎站在講台上，餘光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柳一，眼神中劃過一絲怒氣。
“真是沒救了。”
王莎低聲嘀咕，沒有因為柳一打亂她教課的節奏。
從業這麼多年，她見過太多自暴自棄的學生，剛開始她還懷著一些拯救的心，但時間長了，她也麻木了，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啟迪不了太多人，她隻需要引導那些願意聽從她的學生，剩下的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好了。
“柳一，班主任叫你去她辦公室。”
班長李思思抱著一遝作業本，站在柳一身邊，居高臨下的傳達著訊息。
柳一沒有反應，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一樣，繼續趴在桌子上。
“柳一！”
李思思把一遝作業本拍在柳一的桌子上，有幾本本子彈起來砸到了柳一的頭。
柳一被本子砸醒，緩緩地抬起頭，不情願的睜開眼，眼神裡閃過一絲殺氣。
柳一玩世不恭地看著劉思思，巨大口罩遮掩下，讓人讀不懂她臉上的情緒。
“怎麼？”
柳一挑了挑眉毛，擠出一個微笑，黑色瞳孔下泛起一雙漂亮的臥蠶。
李思思摸不清柳一的態度，慌張開口“班主任，班主任叫你去她辦公室。”
“哦。”
柳一收起微笑，裹了裹大棉服，在李思思的注視下站起身來，然後將她剛纔砸在自己頭上的本子撿起來，一本本甩在李思思的身上。
“你有病吧！”
李思思被柳一打懵了她沒想到平日裡不聲不響的柳一竟然敢為了這麼點小事打她。
“柳一你太欺負人了。”
一旁李思思的小姐妹簇擁上來，把李思思擋在身後，一個個拿出一副為為李思思撐腰的態度。
“柳一！
思思好心叫你去辦公室，你不知好歹也就罷了，怎麼還動手打人。”
李思思最好的閨蜜鄒小鳳站了出來，替李思思打抱不平。
柳一無視鄒小鳳的吼叫，徑首撞向她的肩膀，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在她留下一句話“有我在，你們兩個都別想好過。”
鄒小鳳瞪大眼睛，她不知道何時得罪了這位祖宗，對柳一的話一頭霧水。
當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柳一己經揹著她那洗的發白的揹包的走進了班主任辦公室。
班主任胡玲玲正在備課，見柳一進來，關上了電腦，擺好面前的凳子，示意柳一坐下。
“柳一，你還想不想考大學了？”
胡玲玲苦口婆心的詢問著，可柳一卻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
“我不想考。”
“你？
那你還來學校乾嘛？
乾脆回家算了。”
胡玲玲被嗆的不輕。
“有事。”
“還有什麼事比你考大學更重要？”
柳一沒有說話，但她在心底默默唸了一個名字。
程己。
胡玲玲見柳一不說話，以為柳一感到愧疚而選擇了沉默，就準備繼續開始思想教育。
但柳一沒有心思浪費時間在聽思政課上，她果斷打斷了班主任“謝謝老師關心，我身體不適，不能每天準時上課。
跟學習比起來，我覺得我的命更重要。”
“你身體怎麼了。”
“沒大事。”
“沒大事就按時上課。”
“做不到。”
“那你就退學。”
胡玲玲被氣急了，她最煩學生跟她抬杠。
“您沒有這個權利。”
“好好好，翅膀硬了是吧，我沒有這個權利？”
胡玲玲氣的大口喘著粗氣，一隻手輕輕拍著胸口，一隻手指著柳一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
家裡什麼條件就敢說出這種話。
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是貧困戶吧。
之前班裡還要幫你申請助學金，現在我看你的人品，也不配拿國家的補助！”
胡玲玲捂著胸口，一旁的男老師給她遞過一杯水，安慰她別生氣。
“你這樣的學生，有什麼資格跟我說我沒有權利開除你，你看看我有沒有權利開除你。”
胡玲玲扯了扯柳一身上破舊的大棉服，好像在說“穿一身破爛，也敢跟我用這種口氣說話。”
“那您大可開除我。”
柳一笑得模棱兩可，撂下這句話以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她什麼態度？”
胡玲玲愣在原地，對著身邊的男老師吐槽道“她什麼身份？”
“穿的那破棉襖，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了，在這牛氣什麼。
李思思，校董的孩子都得對我言聽計從，她一個普通學生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
“哎呀，現在小孩都青春期，胡老師您跟這些小孩一般見識。”
一旁的老師在打著圓場，胡玲玲丟了臉，繼續在辦公室貶低著柳一，在心裡暗暗給柳一記下一筆，算計好日後找個由頭把她開除了。
柳一從辦公室離開以後，沒有回教室，也沒有回宿舍，而是走出了校門，坐上門口停著的那輛邁巴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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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你還想不想考大學了？”
胡玲玲苦口婆心的詢問著，可柳一卻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
“我不想考。”
“你？
那你還來學校乾嘛？
乾脆回家算了。”
胡玲玲被嗆的不輕。
“有事。”
“還有什麼事比你考大學更重要？”
柳一沒有說話，但她在心底默默唸了一個名字。
程己。
胡玲玲見柳一不說話，以為柳一感到愧疚而選擇了沉默，就準備繼續開始思想教育。
但柳一沒有心思浪費時間在聽思政課上，她果斷打斷了班主任“謝謝老師關心，我身體不適，不能每天準時上課。
跟學習比起來，我覺得我的命更重要。”
“你身體怎麼了。”
“沒大事。”
“沒大事就按時上課。”
“做不到。”
“那你就退學。”
胡玲玲被氣急了，她最煩學生跟她抬杠。
“您沒有這個權利。”
“好好好，翅膀硬了是吧，我沒有這個權利？”
胡玲玲氣的大口喘著粗氣，一隻手輕輕拍著胸口，一隻手指著柳一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
家裡什麼條件就敢說出這種話。
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是貧困戶吧。
之前班裡還要幫你申請助學金，現在我看你的人品，也不配拿國家的補助！”
胡玲玲捂著胸口，一旁的男老師給她遞過一杯水，安慰她別生氣。
“你這樣的學生，有什麼資格跟我說我沒有權利開除你，你看看我有沒有權利開除你。”
胡玲玲扯了扯柳一身上破舊的大棉服，好像在說“穿一身破爛，也敢跟我用這種口氣說話。”
“那您大可開除我。”
柳一笑得模棱兩可，撂下這句話以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她什麼態度？”
胡玲玲愣在原地，對著身邊的男老師吐槽道“她什麼身份？”
“穿的那破棉襖，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了，在這牛氣什麼。
李思思，校董的孩子都得對我言聽計從，她一個普通學生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
“哎呀，現在小孩都青春期，胡老師您跟這些小孩一般見識。”
一旁的老師在打著圓場，胡玲玲丟了臉，繼續在辦公室貶低著柳一，在心裡暗暗給柳一記下一筆，算計好日後找個由頭把她開除了。
柳一從辦公室離開以後，沒有回教室，也沒有回宿舍，而是走出了校門，坐上門口停著的那輛邁巴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