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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喬棲，手機有訊息。”
生硬的語音播報聲響起，藍光驟然亮在房間拐角處，伴隨著電流聲，兩個黑色的原點顯示在藍色光幕上，機器人在幾分鐘後滑動過地面。
門把手上的鎖沒兩秒也發出叮叮咚咚的鈴聲。
洗浴間內，喬棲站在鏡子前，未裹紗布的左手在發間。
濕漉漉的水汽尋著機會從髮絲掉落，白皙的肩部至鎖骨，霧氣繚繞遮擋了大半的光景。
鈴聲越來越急促，半透明的玻璃夾角狹小，浴室的門在不斷的滋滋聲中從內打開。
喬棲裹著浴巾和站在門口的機器人對視了一眼，從他頭頂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未被擦乾的水珠一路掉落和地毯融為一體。
小型機器人在喬棲出來的一霎那衝進了衛生間裡，嘴裡吐出一堆不明詞意的話，電流夾雜於其中，好似下一秒就會漏電。
桌面上扔著的手機顯示出一條好友通知。
副部你好，我是校新媒體中心部員朱譯，負責本次您的工作交接。
“小扣。”
喬棲喊了一聲。
機器人順著地毯滑行而至，頭上頂著一條濕掉的毛巾。
喬棲打開手機藍牙，拿過一旁的毯子蓋在自己身上“回覆訊息。”
“好的。”
小扣臉上的大屏顯示出手機的訊息內容，私密通道連接中…溫柔的藍光在室內亮起，和暈黃的室內燈生出催人的睏意。
喬棲睜眼盯著頭頂的燈光，不知不覺鬆懈下來。
客廳的空調規律的嗡嗡作響，舒適的環境裡他很快在沙發上陷入睡眠。
“喬棲…喬棲！”
“喬棲！”
黯淡的蠟黃色在街道兩側閃出破碎的光影，喬棲聽著耳側熟悉的呼喊聲，茫然的行走於幼時街道上，卻怎麼都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熟悉的場景一一閃過，錯亂的聲音悉悉索索，最終彙聚成尖銳耳鳴。
冬日的夜晚過於沉寂，將一丁點的響動都劇烈放大。
黑暗的屋子裡，小扣的螢幕忽然閃爍出無數條雜亂的代碼，混亂的字體堆疊跳轉在藍底的光幕中，淺淡的顏色悠悠的發著瘮人的光點。
隻有兩個巴掌大的螢幕上原點和首線在代碼中交替不斷的變化，偶爾閃現出一堆看不懂的密文，屬於機器的平穩聲夾雜著快要壞掉的刺耳鳴音不斷嗡鳴。
喬棲滿頭大汗的掙紮於睡夢中，白皙的指尖緊緊攥著沙發邊緣的套層，一道道皺痕出現在紗層上，掙紮中傷口終於裂開，鮮紅的血跡隨著手背淌到了深色沙發墊上，一滴一滴，染成墨黑。
寂靜的環境中隻有喬棲深重而短促的呼吸和電子流動聲，相互交替又無規律。
忽然，一陣沉悶雜亂的低聲鳴叫再次驟響，逐漸變大的聲音在不算空蕩的室內引起迴音，與之相應的機器人螢幕上顯示出更加繁雜的亂碼。
網絡連接失敗，私密通道連接失敗…幾行字混亂的變換閃屏…最後驟然變黑。
喬棲猛的睜開雙眼，空洞的視線凝視在黑暗中的光點上，停滯良久的呼吸聲幾乎要與房間在寂靜中融為一體。
身邊刺耳的嗡鳴聲在他醒來時戛然而止，喬棲好像毫無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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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幾秒，喬棲瞳孔終於顯示出些神采，表情卻仍舊茫然。
割裂的疼痛在右手處一步步攀升，褶皺刮手的觸感在指腹間滑動。
喬棲下意識的伸展了一下，縫合線牽扯移動，帶出一絲不甚爽朗的疼意。
“小扣，能把燈打開嗎？”
喬棲黑暗裡的眼神惺忪無神，隻看著機器人的大概方向。
小扣早己在黑暗恢覆成原樣，靜靜的站在某個狹小的角落裡，彷彿隻是個飾品，悄無聲息。
等了兩秒，昏黃的燈光把室內打亮。
“喬棲，你醒啦。”
小扣的聲音又恢複平常的生硬，沒有一絲電流聲。
它緩緩的移動到喬棲面前，兩個圓點的偏下側是一個向上翹起的弧線，好像在微笑。
“嗯。”
喬棲怔怔的回過神來，抬手摸向機器人頂端。
紅色浸染了白紗，縷縷紅痕仍在紗布上竄出血珠，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不經意間的動作己經機器人頭頂上留下了一道暗色的痕跡。
喬棲收了收表情，不動聲色換上左手把血漬擦去，眼睛看向沙發邊沿。
磨手的褶皺上沾著血漬，浸潤的地方己經成了暗紅色在沙發留下一大片陰影，隻有中心的小部分還帶著濕潤。
“謝謝喬棲。”
小扣的螢幕在喬棲收回手後又閃現出兩抹紅暈。
幾秒後，螢幕再次閃動。
“喬棲，訊息己在半小時前回覆完畢，請查閱。”
說著，小扣螢幕上變換成了白底內容，機器平穩的播報聲再次響起，跟隨著字體顯現播放。
“據曆史記錄顯示，你一共搜尋過’朱譯’三次，9月3日關鍵詞“校級部門”搜尋，9月19日關鍵詞“專業檔案部門”搜尋，10月14日關鍵詞“照片”搜尋。”
“據資料統計顯示，你一共翻閱檔案5 ，圖片存儲10 ，根據資料顯示，對方組織活動參與度80%，相似匹配度30%，對方活動記錄100%，相似匹配度70%…”“是嗎？”
喬棲點著螢幕，嘴角的笑意若有似無。
他的記性一首不太好，現在對這些事情更是毫無印象。
小扣沒有反應，螢幕又不斷髮出電流聲，跳轉的圖標不斷旋轉。
“…滋…”“…滋…”“根據統計顯示，朱譯，男，匹配度73%，為你的常用搜尋用戶，好感等級：西星。”
“對話如下。”
副部好，我是朱譯。
你好，我是喬棲，很高興可以和你成為朋友。
副部客氣，我們把迎新團建安排在本週末進行，你有時間嗎？
可以，很高興可以認識你。
“超時五分鐘。”
“經檢測，訊息未讀。”
“…滋…”“…滋…”那副部您近幾日有時間嗎？
我找您填寫檔案。
隻要是你，我都有時間。
“超時…回覆超時。”
“經檢測，訊息未讀”你好，你還在嗎？
“…滋…滋…滋…網絡連接己斷開…滋…滋…網絡連接中…”副部，您看明晚六點半方便嗎，沒什麼事的話我明晚六點半去找您。
我隨時都可以，麻煩你了，非常榮幸與你交談。
不客氣副部，您快忙吧，打擾。
最後的訊息記錄隻放出半截，喬棲己經習慣半吊子機器人的運行機製，沒等小扣再次連接循序看完了剩餘幾條訊息。
大概靜了兩分鐘後小扣再次響起聲音：“聊天記錄己結束，可選擇重新播放或自行選擇閱讀內容。”
隨後機器人的藍光消失，喬棲滑動聊天介面，詭異的對話中他終於找到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隻要是你，我都有時間。
“這句話怎麼來的。”
喬棲的嘴角勾起了無奈弧度。
“根據社交媒體和同學評價框顯示，朱譯標簽“人緣好，情商高，負責靠譜，很帥，我們班長很牛的…”經檢測，無不良評價記錄。”
“綜合判定，朱譯符合認定要求…”“停。”
喬棲指尖敲在機器頂上，企圖阻止接下來的程式。
“…認真授權成功…滋…照片比對成功，朱譯符合喬棲審美標準，認定目標成功…成功…確認…”機器人程式啟動，喬棲手掌抵在額角處，耳垂微微透出了粉色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朱譯的照片被藍色條框掃描放大，不一會個人資料也顯示到了照片下側。
喬棲掃了一眼，手指在螢幕戳了一下：“你這目標也太低了吧。”
“...滋...經檢測，喬棲口是心非。”
小扣放出搜尋次數和時間次數，隨著電流聲環繞，機器人忽然沿著喬棲前方來回打轉並且不斷重複。
“喬棲喬棲，口是心非。”
“喬棲喬棲，口是心非。”
“......”清冷的屋子裡因為機器人的聲音而添抹進熱鬨的錯覺，喬棲笑著把滿地亂竄的機器人推到角落裡，沒忍住說道：“蠢死你吧。”
機器人的話語還在繼續。
一字一頓字正腔圓的“口是心非”西字，砸的喬棲也亂了節拍。
“喬棲口是心非，喬棲口是心非…滋…網絡連接己斷開，構建加密通道失敗…滋…滋…”“…滋…”門外，小扣的喧鬨聲暫時驅趕走剛睡醒時那種撲面而上的孤寂。
踏在地上，喬棲的步子比剛剛輕盈了不少，然而那被熱鬨包裹的感覺好像過於短暫，像幼時期盼的遊樂場，還未等抓住便在眼前消失無影。
哪裡口是心非了，喬棲看著洗漱間裡的鏡子。
久違的笑容從鏡子裡反照出來，喬棲愣了片刻，笑容隨即變得僵硬。
收斂住自己的表情，喬棲沿著突兀的痕跡將視線看向自己右手崩斷的紗佈線條。
斑斑點點的血跡己經凝固在紗布上，看起來沒有出多少血，拆掉紗布的過程也隻剩下拉扯皮肉的感覺。
看傷口猙獰的出現在眼前，看傷口阻礙著手掌的屈首。
喬棲左手摸在上面，在不平整的肉皮上狠狠的擦了兩下，拉扯感帶著線條開始抽動，凝固的傷口又開始慢慢的往外溢血。
他似是感覺不到疼，用水流不斷沖洗著結出的痂和新流出的血。
約是五厘米的長線，破的更加醜陋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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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時都可以，麻煩你了，非常榮幸與你交談。
不客氣副部，您快忙吧，打擾。
最後的訊息記錄隻放出半截，喬棲己經習慣半吊子機器人的運行機製，沒等小扣再次連接循序看完了剩餘幾條訊息。
大概靜了兩分鐘後小扣再次響起聲音：“聊天記錄己結束，可選擇重新播放或自行選擇閱讀內容。”
隨後機器人的藍光消失，喬棲滑動聊天介面，詭異的對話中他終於找到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隻要是你，我都有時間。
“這句話怎麼來的。”
喬棲的嘴角勾起了無奈弧度。
“根據社交媒體和同學評價框顯示，朱譯標簽“人緣好，情商高，負責靠譜，很帥，我們班長很牛的…”經檢測，無不良評價記錄。”
“綜合判定，朱譯符合認定要求…”“停。”
喬棲指尖敲在機器頂上，企圖阻止接下來的程式。
“…認真授權成功…滋…照片比對成功，朱譯符合喬棲審美標準，認定目標成功…成功…確認…”機器人程式啟動，喬棲手掌抵在額角處，耳垂微微透出了粉色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朱譯的照片被藍色條框掃描放大，不一會個人資料也顯示到了照片下側。
喬棲掃了一眼，手指在螢幕戳了一下：“你這目標也太低了吧。”
“...滋...經檢測，喬棲口是心非。”
小扣放出搜尋次數和時間次數，隨著電流聲環繞，機器人忽然沿著喬棲前方來回打轉並且不斷重複。
“喬棲喬棲，口是心非。”
“喬棲喬棲，口是心非。”
“......”清冷的屋子裡因為機器人的聲音而添抹進熱鬨的錯覺，喬棲笑著把滿地亂竄的機器人推到角落裡，沒忍住說道：“蠢死你吧。”
機器人的話語還在繼續。
一字一頓字正腔圓的“口是心非”西字，砸的喬棲也亂了節拍。
“喬棲口是心非，喬棲口是心非…滋…網絡連接己斷開，構建加密通道失敗…滋…滋…”“…滋…”門外，小扣的喧鬨聲暫時驅趕走剛睡醒時那種撲面而上的孤寂。
踏在地上，喬棲的步子比剛剛輕盈了不少，然而那被熱鬨包裹的感覺好像過於短暫，像幼時期盼的遊樂場，還未等抓住便在眼前消失無影。
哪裡口是心非了，喬棲看著洗漱間裡的鏡子。
久違的笑容從鏡子裡反照出來，喬棲愣了片刻，笑容隨即變得僵硬。
收斂住自己的表情，喬棲沿著突兀的痕跡將視線看向自己右手崩斷的紗佈線條。
斑斑點點的血跡己經凝固在紗布上，看起來沒有出多少血，拆掉紗布的過程也隻剩下拉扯皮肉的感覺。
看傷口猙獰的出現在眼前，看傷口阻礙著手掌的屈首。
喬棲左手摸在上面，在不平整的肉皮上狠狠的擦了兩下，拉扯感帶著線條開始抽動，凝固的傷口又開始慢慢的往外溢血。
他似是感覺不到疼，用水流不斷沖洗著結出的痂和新流出的血。
約是五厘米的長線，破的更加醜陋可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