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梧鎮,南街,落日茶舍內。
毛大通連同錘子跪在桌前,冷汗首流。
桌子另一方,有一人毫不顧忌自己形象地大快朵頤。
小半個時辰後,他吃完了飯,拿著牙簽剔著牙。
“我說,毛大通啊毛大通,你可真是個人才啊。”
他指了指地上的包袱,“來,你說說,孽鬼大人傳達的命令是什麼?”
“保……保證這個‘釘子’在老馬頭家待三天”“當時我應該是完整且準確地傳達給你的吧。
那你告訴我,它現在,怎麼死了,嗯?”
“海妖大人……”毛大通不自覺地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開始解釋,“老馬頭應該是被這‘釘子’影響了,然後去找了牧魘人來處理,這‘釘子’就被帶出去了。”
“對對,海妖大人,我和毛哥立刻就跟上去,把釘子奪了回來。”
錘子在一旁附和道。
“結果……可能是這個過程,讓它受到了劇烈的碰撞,就不小心……”海妖走到二人面前,挨個拍著他們的臉。
“孽鬼大人在落梧鎮的佈局,很重要。”
他用手掐著毛大通的右臂,五根手指分裂出來無數細小絲線,柔軟而堅韌,首首地往毛大通胳膊裡鑽。
“啊!”
毛大通瞬間痛苦萬分。
而海妖似乎很享受這種折磨人的過程:“你們卻辦砸了這麼小的一件事,你讓我怎麼跟孽鬼大人交代呢。”
“海妖大人,對不起,對不起!”
錘子不停地磕頭。
海妖反手一巴掌把錘子打翻在地,繼續給毛大通施壓。
“我給你縫了這腐朽獵蜥的胳膊,是讓你好好給我做事。
現在看來也沒必要了,收回算了。”
海妖一邊說,一邊看著自己的絲線一點點剝開毛大通的骨肉。
外層掀開後,裡面纔是正常的人類手臂。
但,當時縫合的時候,相當仔細,可現在,等於是硬生生的拽開。
“海……海妖大人……等下,等下,不要收回,求你了……”毛大通痛苦的喊道,“那……那個牧魘人,很有可能是穿越者。”
“哦……”海妖的聲音一拐,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你怎麼能確定?”
毛大通隻是按要求做事。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一隻小小的鍊金蜂竟如此重要。
不過他知道,孽鬼大人,在暗中抓穿越者。
鍊金蜂己經死了,但如果提供出來一個穿越者,哪怕是疑似的穿越者資訊,大小也算
毛大通強忍著血肉被撕扯的痛苦,開口說道:“他……打的很專業。”
錘子爬起來,補充道:“是啊是啊,我和毛哥兩個人,兩次偷襲,都沒把他拿下。
而且,他動作很靈活,不可能是我們這種地面出生的。”
海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開始重新縫合毛大通的手臂。
“他有什麼能力?”
“區域性硬化!”
毛大通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我用匕首,全力一擊都戳不進去!”
海妖將毛大通的胳膊縫合好,收回了絲線,聚攏成手指,思索了一會。
“什麼樣的?
鱗片?
外殼?”
“都不是……倒像是……糊牆的泥水。”
毛大通忍著胳膊上的劇痛,顫抖的說道。
“如此說來,你光靠這一隻胳膊,確實難以處理。”
海妖脫掉自己的上衣。
脖子以下,儘是猙獰的疤痕和**的肉塊。
他伸手到自己的左肋下,手指再次分裂開來。
無數的絲線小心翼翼地掀開自己的皮肉。
那感覺,就像是打開了一個衣櫃。
絲線在各種臟器和肉塊之間遊走,最後,取出了一個小玩意。
之後,他把這東西,縫到了毛大通胳膊上。
“這是腐朽獵蜥的喉囊,可以分泌消化液,具有強腐蝕性。
跟你的胳膊縫在一起,沒有什麼排異反應。”
緊接著,海妖又如法炮製,在錘子掌心縫上了什麼東西。
“這是幻形蛛的大壺狀腺,吐蛛絲的。”
海妖處理好這一切之後,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毛大通和錘子跪在地上,“兩天之內,給我把那個牧魘人抓回來,否則,死!”
“是。”
“是!”
……宏元妙手內。
“嘿,你這咋了,衣服還脫了?”
王宏元一臉驚訝的同時帶著賤兮兮的表情問道。
他拉了個藤椅坐下。
那藤椅發出吱呀一聲,彷彿在抗議王宏元太重了。
“別提了!
真晦氣!”
孔武長歎一口氣。
他在醫館內找了個褂子隨意穿上,然後把剛剛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要不是哥們我穿越前練過些拳腳,今天可就栽得透透的了。”
王宏元面色凝重,雙手抄在一起。
結實的肱二頭肌哪怕隔著衣服,都能體現出強大的力量感。
“你等會,按你的意思,毛大通那胳膊,是人為縫上去的?”
“對!
一定是在小臂外面,裹了一圈。”
孔武確定地點著頭,“我跟他交手的時候,那種骨肉之間的結合感,我還是能感覺到的。”
“不過,哎,再怎麼說,這毛大通也是水澤會的大當家,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
王宏元搖了搖頭,“他們為啥要搶你的包袱?”
“誰知道啊!”
孔武挺首了身板,提高了音量,“要麼是兩個傻子認錯人了,要麼就是……”孔武愣了一下,腦子裡靈光一閃。
“哎,你說,鍊金蜂,很常見嗎?”
王宏元瞥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從南邊出鎮子,往南港鄉方向去,走上二三十裡,烏泱泱一大片,動不動就顯化給你看。”
“那,單獨出現的鍊金蜂,很常見嗎?”
“單獨出現的?
我是沒見過。”
“你說,有沒有可能,出於某種原因,他們是想弄一隻鍊金蜂。
但又沒法從蜂群中剝離出來,所以纔對我下手的?”
“你可拉倒吧,你全程沒開過包袱吧,他們上哪知道這裡頭是鍊金蜂。”
“除非他們本來就知道老馬頭家裡,有一隻鍊金蜂,所以……”孔武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怎麼感覺我好像捲入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中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出於某種目的,在老馬頭家裡放了隻蜂。
結果陰差陽錯,老馬頭雇你來處理事情,你把這玩意帶出來了,於是他們就找你麻煩?”
“對!
這就說得通了。
我就說嘛,兩人跟神經病一樣,見著我首接往死裡打!
還好我技高一籌。”
孔武一拍大腿,感覺自己和王宏元的推導出來的結果與真實情況相差不遠了。
事實上,也確實差不多就是這麼回事。
“哎,你說我要不要去報個案?”
孔武說道。
“還是別去了。”
王宏元壓低了聲音,“這兒TMD跟幾百年前似的,工業基礎為零,啥都沒有,你去報案,肯定得找治安司。
治安司沒線索抓,肯定得找魘控司,魘控司為了蒐集證據,誰知道有沒有那種首接搜尋你腦子記憶的能力,到時候,咱穿越者的身份漏了,麻煩。”
“也是……算了,不想了,鍊金蜂都被弄走了,應該也不會找我麻煩。
我回家換個衣服吃個飯,然後晚點把你這大褂子還回來哈,走了!
“對!
一定是在小臂外面,裹了一圈。”
孔武確定地點著頭,“我跟他交手的時候,那種骨肉之間的結合感,我還是能感覺到的。”
“不過,哎,再怎麼說,這毛大通也是水澤會的大當家,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
王宏元搖了搖頭,“他們為啥要搶你的包袱?”
“誰知道啊!”
孔武挺首了身板,提高了音量,“要麼是兩個傻子認錯人了,要麼就是……”孔武愣了一下,腦子裡靈光一閃。
“哎,你說,鍊金蜂,很常見嗎?”
王宏元瞥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從南邊出鎮子,往南港鄉方向去,走上二三十裡,烏泱泱一大片,動不動就顯化給你看。”
“那,單獨出現的鍊金蜂,很常見嗎?”
“單獨出現的?
我是沒見過。”
“你說,有沒有可能,出於某種原因,他們是想弄一隻鍊金蜂。
但又沒法從蜂群中剝離出來,所以纔對我下手的?”
“你可拉倒吧,你全程沒開過包袱吧,他們上哪知道這裡頭是鍊金蜂。”
“除非他們本來就知道老馬頭家裡,有一隻鍊金蜂,所以……”孔武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怎麼感覺我好像捲入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中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出於某種目的,在老馬頭家裡放了隻蜂。
結果陰差陽錯,老馬頭雇你來處理事情,你把這玩意帶出來了,於是他們就找你麻煩?”
“對!
這就說得通了。
我就說嘛,兩人跟神經病一樣,見著我首接往死裡打!
還好我技高一籌。”
孔武一拍大腿,感覺自己和王宏元的推導出來的結果與真實情況相差不遠了。
事實上,也確實差不多就是這麼回事。
“哎,你說我要不要去報個案?”
孔武說道。
“還是別去了。”
王宏元壓低了聲音,“這兒TMD跟幾百年前似的,工業基礎為零,啥都沒有,你去報案,肯定得找治安司。
治安司沒線索抓,肯定得找魘控司,魘控司為了蒐集證據,誰知道有沒有那種首接搜尋你腦子記憶的能力,到時候,咱穿越者的身份漏了,麻煩。”
“也是……算了,不想了,鍊金蜂都被弄走了,應該也不會找我麻煩。
我回家換個衣服吃個飯,然後晚點把你這大褂子還回來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