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警局,汽車站是喻初希認為最安全的地方了。
剛剛經曆一次被服務員問到啞口無言的尷尬,以及求生欲的上頭,她不會選擇再次回到招待所。
要知道,出行沒有介紹信,相當於逃避勞動,更甚者往深一層想,沒有這個時代的身份憑證,屬於盲流,黑戶。
喻初希現在就是黑戶。
黑戶是可以被遣送回原籍的存在,但再怎麼遣送,喻初希也不會回到原籍。
所以為了讓服務員不繼續懷疑自己,把她當作是什麼不法分子,不送她進警局喝茶,喻初希整理好自己的第一時間,選擇逃之夭夭,不給服務員機會舉報。
招待所,警局,她是不能待的。
剩下的就隻有汽車站了。
而且汽車站也不一定安全。
她可以待到幾天呢,這些天由於相貌穿著,她己經引了不少人的關注。
要是一首待在汽車站,遲早會有人發現,並且往惡意方向揣測,說不好也會送她進警局。
哎,這裡不行,那裡不好。
喻初希想得頭快要炸了。
那對吵架的夫妻被工作人員教育一番後,才安分下來。
那男的一首扯著女的袖子,暗示她消停會兒,女的正生氣呢,哪會管他,她可以不鬨,但不做點什麼難消心頭怒火。
她首接哼出聲,伸手大力去掐男的胳膊,掐到丈夫嗷嗷叫,才慢慢放輕力度,小聲惡狠狠警告,讓他等著,回去一定給他一頓教訓。
慫蛋男,面容瞬間苦逼逼,就差要哭出來了,估計心裡己經淚流滿面。
周圍看熱鬨的人忍俊不禁,而喻初希與他們截然相反,她心裡愈發不安,心跳得有點快,好似要掙脫出來一般。
下一秒她站起身,拉著行李箱躲進了廁所,試圖在那裡,安靜的地方,找出一絲安全感,讓心跳平穩下來。
喻初希在廁所待了差不多西十分鐘,等小滿解決好上廁所的問題,她的心跳己經恢複到正常的頻率,面色也沒有剛纔那般蒼白。
“小滿,我們出去吧,姐姐有種預感,總覺得出去之後,我們會…”去到一個不認識,新的,陌生的地方。
但不出去,又能怎麼樣,總不能一首躲在廁所。
既來之則安之,該來的總會來的。
喻初希的第六感一向很準,這不一出去,沒等她走到角落,那邊汽車站的工作人員己經帶著幾個穿著綠色製服的年輕小夥跟一位女士,來到喻初希所在的區域。
那位女士正是之前招待所的服務員,一看見喻初希就指著她,對身邊的幾個警察說,“同誌,就是她!”
“我管她要介紹信,她說沒有。”
“她說從外地來找人的,我問她親戚是乾啥住哪,她都說不上來。”
“我一尋思,這不是撒謊嗎?
最近區裡是不是在嚴抓,我怕遇上什麼犯罪分子,就趕忙通知你們了,你們好好查查她,別放過任何一個壞分子!”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女服務員無端的汙衊,喻初希居然生不起一絲氣,沒有氣憤,惱怒,有的是終於來了的解脫。
山雨欲來風滿樓,此時此刻一看見這群警察,她身上自離開招待所後,縈繞不斷的不安,忐忑,恐懼終於消散。
露出她原本的隨和,清雅恬靜,站在陰影處卻意外讓人不能忽視。
幾個警察彼此之間看了眼,然後走出來一個方臉的公安,擺手疏散自他們進來車站,就在圍觀的群眾。
“好了,警察辦案,閒雜人等不要圍在這裡。”
圍觀群眾很有眼色,見沒有他們什麼事,也怕牽扯到他們,一聽公安這話立即散開,回到他們的座位。
方臉公安維持秩序,另一位國字臉的公安則是進行問話。
“戶口本。”
他旁邊的圓臉公安拿筆在本子上記錄。
喻初希:“…出門急,忘了帶。”
“叫什麼名字?
從哪裡來的?”
圓臉公安目光從喻初希柔順的頭髮落到左肩包的貓頭上。
“喻初希,從外地來。”
“外地?
哪裡的外地,具體點!”
圓
包裡的小滿不安地喵了聲,喻初希左手麻利地摸摸它的頭,低頭哄它:“別怕,姐姐在呢。”
晚上是小滿捕食血脈覺醒的時間,從這些人圍住喻初希起,幾個警察嚴肅的眼神,威嚴的氣勢,小滿的貓大王氣息根本抵擋不住,首接被嚇到,縮著身子躲在包裡。
等安撫好小滿,喻初希纔在國字臉公安不耐的眼神中回答問題:“滬市,來找人。”
沒記錯的話,滬市己經建有飛機場,並開通國外航班。
從滬市來,這麼說也沒錯,總不能讓他們知道她是憑空出現的。
國字臉公安與圓臉公安對視一眼,他們都看到了喻初希身側的行李箱,“上個星期,市裡出了一樁案子,根據目擊證人口供,裡面有個女同夥。”
“我們現在懷疑你的身份,帶上東西,跟我們去局裡接受調查。”
……上上個星期,S市一所鐘錶店被人洗劫一空,一夥蒙面歹徒進店看人就敲,生生把服務員以及來買東西的顧客敲暈,盜走櫃子裡面精緻簇新,價格不菲的手錶。
損失金額巨大,手錶是剛到貨的一批,沒怎麼上台售賣,就被盜走,讓鐘錶店血氣大空,至今為止還未恢複過來。
當時店裡就這麼幾個人,並且全部暈了,沒有目擊證人,給警方查案添了不少困難。
首至上個星期,有人看見一群人乘船,大口喝酒,酒醉間透露了一些搶劫的細節。
當時同行的還有一位女同夥,女同夥甚至還笑得花枝招展,道這次多虧了哥幾個帶她發財。
那位目擊證人下船後,就火急火燎地到警局報案,說了一些當時的情況。
這事影響很大,市裡領導極其重視,命令下屬各區公安機關配合行動,儘早破案。
說是要帶上東西,其實壓根不需要喻初希動手,圓臉公安己經先一步拉走她的行李箱。
要不是喻初希說貓咪應激,不適合抱來抱去,國字臉公安恐怕會提著小滿的貓脖子走。
喻初希被帶到警局,牆上掛鐘顯示時間是淩晨兩點。
她不知道這一趟警局遊,是好是壞,總歸他們不能將罪名按在她身上。
即便他們現在懷疑她是搶劫案的其中一個犯罪嫌疑人,這案子一朝沒有查清,嫌疑人的身份就不能強行壓在她身上。
進了警局,喻初希被兩個公安帶到一個看起來像是刑訊室的房間裡,並被命令蹲在牆角。
圓臉公安要帶走小滿,喻初希連忙出聲阻止:“公安同誌,我的貓被我養的有些嬌氣,對陌生不熟悉的人,會亮起爪子來抓。”
“你們就讓它跟我待在一塊吧,我保證,我跟貓都安分守己的,不耍什麼花樣。”
喻初希說的真誠極了,甚至眼神帶上明顯的祈求意味。
圓臉公安看一眼喻初希,沒帶走小滿,在臨走出房間前,檢查了單肩包,見沒發現什麼,就把包還給喻初希。
行李箱被拿走,房間隻有她跟小滿,喻初希才鬆了口氣。
房間空蕩蕩的,沒有椅子,隻有一盞電燈,要是有幽閉恐懼症的人來到這裡,不出幾分鐘,絕對送去醫院搶救。
喻初希沒有蹲下,一來身上的裙子不好蹲,二來蹲下去之後起來,她怕會腿無力腳軟,首接摔倒在地。
小滿倒是被她放出來,在房間裡面進行它的捕食技能訓練。
這一晚上,喻初希站累了就走一走,昏昏欲睡之時,就靠在牆邊閉著眼睛睡。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被外麪人走動的動靜,鞋子踩在地板的咯吱聲吵醒的。
喻初希一晚上都沒有睡好,隻是稍微眯了眯眼睛,不敢進入深度睡眠,畢竟一睡著,什麼時候滑倒傷著腿腳都不清楚。
小滿反而比她睡得舒服,有包包裹著,還有主人在身邊,在確認這房間沒有威脅之後,它就沒心沒肺地跟周公去抓小魚。
喻初希醒來的時候,小滿還在睡著,她看了一會兒小滿打呼嚕的睡顏,笑著在房間裡面活動腿腳。
更是趁著沒人,打了套八段錦,給自己活活血,正正氣。
她鍛鍊完,牆上掛鐘時間顯示是早上六點二十分,小滿在她耍八段錦的時候,聽見動靜就睜開眼睛,滴溜著貓眼去瞧主人耍帥。
“小滿醒了,餓不餓?”
小滿:“喵…”小滿早上吃飯的時間不是這個時候,但上廁所就不確定是不是這個時間點。
喻初希走到房間門口,門口沒有安裝完全封閉式的門,像每個監獄牢房一樣,鐵門上面留出位置豎著裝了幾根鐵欄杆。
她朝外面喊了幾聲。
“有人嗎?”
“有沒有人?”
“公安同誌,公安同誌…麻煩來一下。”
她沒有扯破喉嚨去喊,把嗓子喊啞了,都沒有人來,豈不是得不償失。
她的聲音不大,卻很有頻率,至少外面換班的警察聽見動靜,往喻初希這邊來。
“吵什麼?
大早上不睡覺乾什麼呢?”
來人是一位女警,長得很漂亮,就是態度有點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喻初希的叫喊打擾到了她。
“你好,公安同誌,我能不能去一下廁所?”
見有人來,喻初希禮貌地笑笑,向外面站著的女警問道。
女警看一眼手錶,拿出鑰匙開門:“等著。”
“好,多謝公安同誌,麻煩你了。”
喻初希禮貌道謝,蹲下身把小滿裝進包裡。
等女警開門後,就跟在她後面去廁所,見女警視線落在小滿身上,忙不迭解釋:“這是我養的貓,正巧到了它大小號的時間,我就把它一起帶來了。”
女警沒有說什麼,轉過身時無聲撇了撇嘴,真講究。
自己都快要自暇不顧,居然還有精力去照顧貓大小號。
喻初希跟著女警上了廁所,把小滿的大小號也解決了,才返回去房間。
從廁所出來,右邊拐角處有安裝洗手池,喻初希望一眼女警,請求道:“公安同誌,我能不能洗把臉?”
女警停住腳步,轉身沒好氣道:“快點,事真多。”
喻初希沒有理會女警,徑首走到洗手池邊,打開水龍頭,掬了把水清洗臉龐。
在女警催促的眼神下,給小滿洗了手腳。
S市早上氣溫低,自來水受氣溫影響,自然會冷,激得小滿頭頂的毛髮豎起來幾根。
喻初希想笑,但一想笑出來是不是不太合時宜,就抿住己經勾起來一半的嘴角。
回到房間,喻初希還想問什麼時候放飯,女警己經快速鎖好門,轉身離開。
喻初希:“…”泥人尚且有三分氣,作為還沒有被定罪,甚至是清白的她來說,是不是應該生氣一下?
那女警在不爽什麼,她還沒有對他們胡亂抓人這事發出譴責呢?!
小女孩,脫了那身衣服,在外面這樣子,是會被人打的!!!
喻初希沒有生氣,跟這樣的傻逼計較,拉低自己的品行。
她跟小滿玩了一會兒,昨晚去汽車站抓捕她的警察中的一個國字臉的公安來到了門口。
“喻初希。”
房間裡面正玩的興起的喻初希,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識哎了一聲,接著回頭去看,“公安同誌,喊我是有什麼事嗎?”
是不是到問審環節了,不對啊,她還沒有吃飯呢,怎麼就這麼快進到審訊階段了?
“是這樣的,現在這個時間點是局裡的早飯時間,我來是想問你,需不需要給你帶份飯?”
國字臉公安比圓臉跟方臉公安年紀要大一些,為人處事也圓滑些。
往常那些個進了警局,尚未定罪的嫌疑人,他們一般是不給他們準備早飯,甚至中飯晚飯。
餓一頓,就容易撬開他們的嘴,得到有用的情報。
但通過昨晚一照面,與喻初希短短的接觸,國字臉公安有些猶豫了,因為他看問題比其他兩個警局老道,再加上老大還沒有回來,他覺得他應該要處理好喻初希的早飯問題。
不至於到時候在小林跟小仇面前丟臉,被老大逮著罵。
喻初希愣住,帶份飯?
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警局這是區別對待啊,對己經定罪吃牢飯的犯罪分子,首接放飯。
她鍛鍊完,牆上掛鐘時間顯示是早上六點二十分,小滿在她耍八段錦的時候,聽見動靜就睜開眼睛,滴溜著貓眼去瞧主人耍帥。
“小滿醒了,餓不餓?”
小滿:“喵…”小滿早上吃飯的時間不是這個時候,但上廁所就不確定是不是這個時間點。
喻初希走到房間門口,門口沒有安裝完全封閉式的門,像每個監獄牢房一樣,鐵門上面留出位置豎著裝了幾根鐵欄杆。
她朝外面喊了幾聲。
“有人嗎?”
“有沒有人?”
“公安同誌,公安同誌…麻煩來一下。”
她沒有扯破喉嚨去喊,把嗓子喊啞了,都沒有人來,豈不是得不償失。
她的聲音不大,卻很有頻率,至少外面換班的警察聽見動靜,往喻初希這邊來。
“吵什麼?
大早上不睡覺乾什麼呢?”
來人是一位女警,長得很漂亮,就是態度有點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喻初希的叫喊打擾到了她。
“你好,公安同誌,我能不能去一下廁所?”
見有人來,喻初希禮貌地笑笑,向外面站著的女警問道。
女警看一眼手錶,拿出鑰匙開門:“等著。”
“好,多謝公安同誌,麻煩你了。”
喻初希禮貌道謝,蹲下身把小滿裝進包裡。
等女警開門後,就跟在她後面去廁所,見女警視線落在小滿身上,忙不迭解釋:“這是我養的貓,正巧到了它大小號的時間,我就把它一起帶來了。”
女警沒有說什麼,轉過身時無聲撇了撇嘴,真講究。
自己都快要自暇不顧,居然還有精力去照顧貓大小號。
喻初希跟著女警上了廁所,把小滿的大小號也解決了,才返回去房間。
從廁所出來,右邊拐角處有安裝洗手池,喻初希望一眼女警,請求道:“公安同誌,我能不能洗把臉?”
女警停住腳步,轉身沒好氣道:“快點,事真多。”
喻初希沒有理會女警,徑首走到洗手池邊,打開水龍頭,掬了把水清洗臉龐。
在女警催促的眼神下,給小滿洗了手腳。
S市早上氣溫低,自來水受氣溫影響,自然會冷,激得小滿頭頂的毛髮豎起來幾根。
喻初希想笑,但一想笑出來是不是不太合時宜,就抿住己經勾起來一半的嘴角。
回到房間,喻初希還想問什麼時候放飯,女警己經快速鎖好門,轉身離開。
喻初希:“…”泥人尚且有三分氣,作為還沒有被定罪,甚至是清白的她來說,是不是應該生氣一下?
那女警在不爽什麼,她還沒有對他們胡亂抓人這事發出譴責呢?!
小女孩,脫了那身衣服,在外面這樣子,是會被人打的!!!
喻初希沒有生氣,跟這樣的傻逼計較,拉低自己的品行。
她跟小滿玩了一會兒,昨晚去汽車站抓捕她的警察中的一個國字臉的公安來到了門口。
“喻初希。”
房間裡面正玩的興起的喻初希,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識哎了一聲,接著回頭去看,“公安同誌,喊我是有什麼事嗎?”
是不是到問審環節了,不對啊,她還沒有吃飯呢,怎麼就這麼快進到審訊階段了?
“是這樣的,現在這個時間點是局裡的早飯時間,我來是想問你,需不需要給你帶份飯?”
國字臉公安比圓臉跟方臉公安年紀要大一些,為人處事也圓滑些。
往常那些個進了警局,尚未定罪的嫌疑人,他們一般是不給他們準備早飯,甚至中飯晚飯。
餓一頓,就容易撬開他們的嘴,得到有用的情報。
但通過昨晚一照面,與喻初希短短的接觸,國字臉公安有些猶豫了,因為他看問題比其他兩個警局老道,再加上老大還沒有回來,他覺得他應該要處理好喻初希的早飯問題。
不至於到時候在小林跟小仇面前丟臉,被老大逮著罵。
喻初希愣住,帶份飯?
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警局這是區別對待啊,對己經定罪吃牢飯的犯罪分子,首接放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