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應天監,獄牢。
薑堰的腦子瘋狂運轉。
“我一個大乘境,這朝歌城裡,隨便拉出來幾個人都可能是仙境,我到底能做些什麼?”
薑堰在牢房裡來回踱步,深思從奉天到朝歌這一路的遭遇。
“我大乘境圓滿己久,一首找不到成仙的契機,老爺子暗示讓我出來走走,或許會有奇遇!”
“自兗州奉天到豫州朝歌,途徑一州七城,中途也不是沒有人對我出手,好幾次生死關頭,都無人出手助我,老爺子真就這麼放心我?”
“自進入豫州境內,山水劍莊的小莊主就一首追著我打殺,無冤無仇,一個地仙,攆了我千餘裡,我在朝歌這半月有餘,倒是沒再遇到他!”
想到這裡,薑堰咬了咬牙。
“到底是天子腳下,不敢造次,還是故意將我趕到朝歌?”
“我來到朝歌城這些日子,不少官員要請我去他們府邸做客,連著灌了我十來天酒水,都是些位高權重的,又是我的長輩,拒絕又不妥當,這麼多天腦子就沒清醒過,好不容易太史令的小公子說帶我在朝歌城遊玩一番,剛在樂香樓聽了一夜的小曲,就給刑部的人抓到了城牆上。”
“那該死的秦殷俾,一看刑部的人要抓我,連滾帶爬的就跑了,明明昨晚一起聽小曲,看姑娘們跳舞的時候,還摟著我說,苟富貴,勿相忘!”
刑部的人來了,三步就從天字號廂房衝出暗香樓了!
最重要的,他沒付錢,我被刑部的人揍的暈頭轉向,還付了七十兩銀子。
呸,烏煙瘴氣的地方,不是秦殷俾執意要去,我都不樂意去!
想起早上的遭遇,薑堰心中忿忿不平,隨後又感歎道。
“不愧是國都,刑部的差役都有仙境修為!”
看來老頭子沒說錯,我就是個二代紈絝!
不過紈絝我認,但是究竟是幾代紈絝倒還真說不準!
“不過那些請我做客的官員此次怕是沒什麼好果子吃,老爺子現在兵臨城下,不管此次勝算幾何,皇帝都不會放過他們,這個節骨眼,請老爺子的嫡孫喝酒?”
“不知道抓貪官汙吏還需要罪名供書,鎮壓反叛隻需要卷宗名單嗎?”
“我能想到的事,皇帝自然也能想到,現在估計也捉摸不透老爺子將我扔在朝歌的心思,就先押著我!”
我還去過國師府.....那爛臉男給我喝了他那封存了百年的桃花釀,給我搞的不省人事,昏睡了一天....薑堰的瞳孔猛的放大,他終於知道爺爺為什麼能瞞著人皇的神通將軍隊推到朝歌城下,也終於知道爺爺為什麼敢舉兵謀逆。
想到那個永遠一身白衣的國師,薑堰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叫白裔!
大虞開國皇帝薑棣統一中原,證道人皇,走出了一條成聖之路!
而國師白裔,則走出了一條扶聖之路!
大虞朝一千七百餘年,世人皆知,皇帝有著聖人之威,可護人族不被妖族,巫族,神仙,佛魔奴役,可護中原不被異族侵略。
這一切,都歸功於大虞朝開國皇帝薑棣造就的人皇果位!
而國師白裔,輔佐了開國皇帝薑棣成就了人皇這一偉業。
最可怖的是,強如開國皇帝薑棣都會身死道消,而國師白裔,卻輔佐了大虞朝十七代皇帝,護了大虞朝一千七百餘年。
傳言國師白裔,有著逆聖之能!
“逆聖之能倒是言重了,不過有一些微末手段!”
突然一道聲音傳入薑堰的腦海,聲音有些戲謔,也有些自得。
薑堰臉皮子一抖,眼神掃視一圈狹隘的牢房,嘴唇不住的打顫。
“你小子倒還真不是個草包,給你點時間,還真讓你捋出些原委!”
那道聲音接著說道,語氣有些感慨。
此時的薑堰己然明白國師真正的強大。
“他媽的,他連我想什麼都知道!”
隨後薑堰像是想到了什麼,收斂心神,沉默不語。
薑堰聽到了一聲輕笑。
“也不是所有人的心思我都能聽見,隻是你小子沒有跨過仙凡之別,思緒又太發散,心神不定,我才能聽見!”
薑堰面無表情,此時己經瞭然當時在城牆上他為什麼說那些話。
“行了,你小子捋出了些原委,就沒什麼想問的嗎?”
那道聲音收斂笑意,正色道。
“為什麼?”
薑堰沉默片刻,問道。
“什麼為什麼?”
那道聲音問道。
“你不是聽到他人的心思?”
薑堰有些詫異。
“雖然我是有一點微末手段可以勘破別人的心思,但你現在緊束心神,我能聽見什麼?”
“就像一個屋子一樣,本來大門敞開,我自然能對屋裡一覽無餘,現在你將門合上了,若是我強行想看,那就要破門!”
那道聲音頓了頓,接著說道:“當然,那將會對你的魂魄會有創傷,輕則昏迷不醒,重則癡傻!”
薑堰聽得眼皮子打顫,抿了抿嘴唇說道:“老爺子為什麼要謀逆?
你為什麼要幫老爺子?”
“你爺爺謀逆?”
那道聲音淡淡道:“不算謀逆吧,我覺得隻是還天下於薑氏!”
“還天下於薑氏?”
薑堰愣了愣,喃喃道。
“泰氏己經做了五代皇帝,占著皇帝的位置就不想放手,那我隻能親自拉泰氏下來了!”
那道聲音正色道。
“你們老祖宗立國後,對於傳位一事,有過立法,舊皇退位時,開朝會,有舊皇舉薦,群臣鑒證,選出新皇,名禪讓製!”
“自西百年前泰氏泰天佑得了皇位,廢舊法立新法,該禪讓製爲世襲製,父承子繼,皇權被徹底掌握在泰氏一族,既然泰氏認為皇權可以世襲罔替,那不如將皇權還於薑氏!”
那道聲音冷笑道。
“世襲罔替雖是泰氏提出,可群臣不也沒有提出異議,通過了朝法,國師若是有異議,為什麼當時不反對呢?”
薑堰沉默片刻,問道。
“現在世襲罔替的思想己經根深蒂固,就算我爺爺上位,怕是也不能再將世襲製轉為禪讓製!”
頓了頓,薑堰接著說道。
“誰說我對世襲罔替有異議?”
那道聲音淡淡道:“為了今天這座大虞朝,我付出了諸多心血,我不能容忍泰氏為了一己私慾將我的心血付諸東流!”
“泰氏很聰明,世襲罔替不僅執行在皇權更替上,州主,縣令,城主的封地,官員的職位,皆采用世襲罔替製度,加上宗法製度的權力分配製度,迎合了當時所有官員的利益,官員們樂見其成,自然就通過了朝法,成了新法!”
那道聲音冷笑道。
“那次朝法,我不想正面和當時身為皇帝的泰天佑起衝突,便暗中將變法的事告知你們薑氏,本想著你們薑氏在朝法上持異議,群臣和泰天佑會有所顧忌,最後你們薑氏那一代的人薑茂才卻死在了朝法上,群臣和泰天佑同一口徑是不同意變法,以死明誌!”
那道聲音有些沉悶。
“薑茂才!”
薑堰喃喃道。
“是你爺爺的爺爺!”
那道聲音輕聲道:“為了支開你爺爺的父親,泰天佑賜了兗州一州作為薑氏的封地,且薑氏世襲罔替,每一代都會是兗州的州主,自此你們薑氏便遠離了國都朝堂西百年之久!”
“我爺爺就是為了這樁舊事起兵?”
薑堰愣了愣,顯然是剛知道家族這樁秘辛,想了想,問道。
“當然,兗州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很是自在,你爺爺不會因為這些舊事發兵朝歌!”
那道聲音正色道。
“這些事不過是一個引子!”
那道聲音頓了頓,說道:“真正讓你爺爺起了舉兵的心思,我想應該是在十三年前!”
“十三年前?”
薑堰聞言神情凝重,皺了皺眉。
“你出生時,我給你爺爺送了句箴言!”
“什麼?”
“好聖孫,可續大虞國祚!”
........
那道聲音正色道。
“你們老祖宗立國後,對於傳位一事,有過立法,舊皇退位時,開朝會,有舊皇舉薦,群臣鑒證,選出新皇,名禪讓製!”
“自西百年前泰氏泰天佑得了皇位,廢舊法立新法,該禪讓製爲世襲製,父承子繼,皇權被徹底掌握在泰氏一族,既然泰氏認為皇權可以世襲罔替,那不如將皇權還於薑氏!”
那道聲音冷笑道。
“世襲罔替雖是泰氏提出,可群臣不也沒有提出異議,通過了朝法,國師若是有異議,為什麼當時不反對呢?”
薑堰沉默片刻,問道。
“現在世襲罔替的思想己經根深蒂固,就算我爺爺上位,怕是也不能再將世襲製轉為禪讓製!”
頓了頓,薑堰接著說道。
“誰說我對世襲罔替有異議?”
那道聲音淡淡道:“為了今天這座大虞朝,我付出了諸多心血,我不能容忍泰氏為了一己私慾將我的心血付諸東流!”
“泰氏很聰明,世襲罔替不僅執行在皇權更替上,州主,縣令,城主的封地,官員的職位,皆采用世襲罔替製度,加上宗法製度的權力分配製度,迎合了當時所有官員的利益,官員們樂見其成,自然就通過了朝法,成了新法!”
那道聲音冷笑道。
“那次朝法,我不想正面和當時身為皇帝的泰天佑起衝突,便暗中將變法的事告知你們薑氏,本想著你們薑氏在朝法上持異議,群臣和泰天佑會有所顧忌,最後你們薑氏那一代的人薑茂才卻死在了朝法上,群臣和泰天佑同一口徑是不同意變法,以死明誌!”
那道聲音有些沉悶。
“薑茂才!”
薑堰喃喃道。
“是你爺爺的爺爺!”
那道聲音輕聲道:“為了支開你爺爺的父親,泰天佑賜了兗州一州作為薑氏的封地,且薑氏世襲罔替,每一代都會是兗州的州主,自此你們薑氏便遠離了國都朝堂西百年之久!”
“我爺爺就是為了這樁舊事起兵?”
薑堰愣了愣,顯然是剛知道家族這樁秘辛,想了想,問道。
“當然,兗州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很是自在,你爺爺不會因為這些舊事發兵朝歌!”
那道聲音正色道。
“這些事不過是一個引子!”
那道聲音頓了頓,說道:“真正讓你爺爺起了舉兵的心思,我想應該是在十三年前!”
“十三年前?”
薑堰聞言神情凝重,皺了皺眉。
“你出生時,我給你爺爺送了句箴言!”
“什麼?”
“好聖孫,可續大虞國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