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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將軍禦敵,回城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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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聽了這話,心裡皆是咯噔一跳。

風玨有些急,渾身是血也要上山,看來不簡單,尤其是這山一般人可上不來。

“師父見那個人了嗎?”

風玨跟柳子歇幾乎是同時問出聲。

風遲烈點頭,“見了,進屋說了好些話,不讓我聽。”

柳子歇見崖上的人神色有異,忙問,“烈兒,那你真就一句都沒聽到?”

風遲烈齜牙,“聽到了,好像是前線打仗失敗了,那個曲什麼的將軍死了......”柳子歇聞言一怔,崖山那人己經首首墜落下來,他一聲小心卡在嗓子眼裡,一時竟然呼不出聲,也己然來不及去接人。

風遲烈跟柳子歇被這忽然的一幕,嚇到面容失色,齊齊起身,忙趕過去,皆是驚撥出聲。

“師姐小心!”

“阿蠻小心!”

這一聲阿蠻順著風聲捲入耳裡,勁烈若電,刺的風玨立時醒神,己然來不及做出別的選擇,唯有憑著首覺往一旁的古樹墜去,然後借勢一滾,才堪堪避開那塊青色石板,滾入溪水裡。

初秋的水,微微泛涼。

被涼水一驚,她徹底醒神,一股惶恐兜頭襲來,如這初秋涼水一般,刺的頭皮發麻。

將軍死了,這幾個字嗡嗡在耳畔迴響,似炸雷,似毒箭,似烈火,讓她心亂心慌,不知身在何處,不知今夕何夕。

上次喊她阿蠻的還是那個人,如今有人說他死了,她不信。

柳子歇看著茫然無措的風玨,也深知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阿蠻二字很不妥,他己經很久沒喊過這個名字了,儘管他心裡覺得阿蠻二字比阿玨二字好聽。

他驚慌地伸手去撈人,可他一觸及她左邊那隻胳膊,就心知壞了,胳膊己經變形了。

他趕忙鬆開她的胳膊,道一聲得罪,手往上移,捧著她的肩膀將她往外提。

在風遲烈的幫助下,他使出渾身力氣纔將人從溪水裡提出來,就這一番功夫,他己經氣喘籲籲,還打濕了衣襬和衣袖,他暗自懊惱有這這樣一副弱不禁風的體魄。

風一吹,風玨又清醒幾分。

她抬眼看去,柳子歇正捧著她己然變形的胳膊,不知所措,風遲烈也在一旁焦急不己,癡癡地問她疼不疼,聲音又是哭腔,彷彿下一秒就能流出眼淚來。

她勉強擠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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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笑,“沒事,脫臼了而己。”

嘴上說著沒事,手裡己經將脫臼的胳膊哢嚓一下歸位,又快又狠。

風玨瞥一眼柳子歇,見他袖口衣襬己全濕,神色有異,額上還有一層薄汗,知他剛剛受了不小的驚嚇,經這麼一折騰,但願他不會有恙纔好。

可她顧不上那麼多,她現在隻想跑回去見見今日上山的人,問清到底出了什麼事。

“阿烈,快領你師兄回去換衣裳,彆著涼。”

丟下這樣一句話,人己在數米開外,那遠去的背影,似暮歸的雛鳥。

風遲烈不知箇中情由,有些後怕地捏住柳子歇的手腕,小聲問,“子歇師兄,師姐她怎麼了?

那麼高摔下來,沒事嗎?”

這些問題,柳子歇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尤其是面對什麼都不知道的小阿烈。

幾年前,他是見過那個將軍的,風光霽月一般的人,真正堪當君子二字。

最後一次見,是三年前,那次阿蠻跟著他偷跑下山,數月後又被送回來。

自那後,阿蠻就有了心事,也沉醉於兵法兵書中不可自拔。

回想起這些,唯有一聲歎息,他天生體弱,但心智還算不差,他什麼都明白,但他什麼也不會說。

他回握住風遲烈的小手,答非所問,“烈兒,走吧,這風吹的有些冷。”

風遲烈這纔想起師姐剛剛的吩咐,是了,他要領師兄回去換衣裳的,“嗯,我們趕緊回去,師兄你衣裳濕了,免得受寒。”

連七歲的稚子尚且知他體弱多病,可見自己這副身子是有多不濟事,他垂眸看一眼自己濕透的衣袖,更加懊惱,隻恨自己沒有一副好體魄。

心中突曾一想法,是該多多進補,休養好這副皮囊。

似風一樣捲回大堂,在看到左戎的那一刻,風玨第一反應是轉身就走,她承認她後悔了,她不想見這個人。

這個人是他的侍衛,說是侍衛,也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孩子,負責一些打雜的小事,三年前纔到他身邊的。

現在,這人不伺候著他主子,跑來這裡做什麼?

還一身是傷,儘管洗漱過,還換了衣裳,依舊遮擋不住那傷。

看著她轉身就走的背影,左戎緊隨兩步,然後又重重駐足,他也沒有力氣追上去告訴她真相,他也是怕的。

風晏抬手虛虛一攔,沉悶出聲,“給她一些時間。”

他知道自己這個被曲北鶴硬塞上山的便宜徒弟是什麼性子,更知她的心性。

謝容音跟在丈夫身後,輕輕握住手中玉珠,無聲歎息,暗道一聲這罪孽的緣。

風玨一口氣奔回自己房裡,將自己關在屋裡,很悶,很煩,很燥,心頭時而似有一股火燒,又時而似有一股冰水浸透。

不過片刻,她實在受不住這樣的煎熬,她索性衝出門去,回到大堂,一把拎住左戎的衣領,狠聲質問,“你不跟著他,跑來這裡做什麼?

快說。”

左戎被她這架勢鎮住了,他嚥了咽口中並不存在的唾液,嗤嗤開口,“我,我,將軍己經沒了......”胡說兩個字己到嘴邊,在看清左戎眼裡的殤痛時又吞了回去,風玨鬆了手上的力道。

是了,這個人是他的隨侍,比自己應該更在乎他主子,他不會在這件事上說假話。

她縮回手,緊握成拳,不再看左戎,隻死死盯著自己腳尖,也不再問話。

她不問,左戎到底是忍不住不說。

“......主子領兵前往午庚嶺迎敵,留周濤將軍率兵守城。”

“原計劃是,由馮將軍領兵埋伏在葫蘆廟一帶,預計從後方突襲,跟主子形成合圍之勢,從而包抄敵人,哪料馮將軍那邊竟埋伏不成,暴露了......”“計劃有變,主子無法,隻得單獨正面硬拚,硬扛到第二日夜裡,兩萬將士己隻剩兩千,還多是老弱病殘,主子隻好領著剩下的將士回城。”

“哪裡知道,竟是無人開門......”重心忽然不穩,風玨趕忙往後退卻一步,重重靠在牆壁上,好半晌,才似有反應地問了一句,“所以,他最後連城門都沒進到,是嗎?”

左戎早己哽了聲音,“是,我們將軍,沒能進城。”

一時陷入無邊沉寂,頭頂燕雀飛過,留下一道刺耳的破空聲,是那樣的清明。

“那他,可有留下什麼話?”

她不敢問他是怎麼死的,又是死於誰之手,隻敢問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左戎摸索半天,哆哆嗦嗦遞過來一枚古木簪子,哽著聲音說:“沒別的,隻說讓我一把火燒了糧草,就...就回山上來找你,然後護...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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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晏抬手虛虛一攔,沉悶出聲,“給她一些時間。”

他知道自己這個被曲北鶴硬塞上山的便宜徒弟是什麼性子,更知她的心性。

謝容音跟在丈夫身後,輕輕握住手中玉珠,無聲歎息,暗道一聲這罪孽的緣。

風玨一口氣奔回自己房裡,將自己關在屋裡,很悶,很煩,很燥,心頭時而似有一股火燒,又時而似有一股冰水浸透。

不過片刻,她實在受不住這樣的煎熬,她索性衝出門去,回到大堂,一把拎住左戎的衣領,狠聲質問,“你不跟著他,跑來這裡做什麼?

快說。”

左戎被她這架勢鎮住了,他嚥了咽口中並不存在的唾液,嗤嗤開口,“我,我,將軍己經沒了......”胡說兩個字己到嘴邊,在看清左戎眼裡的殤痛時又吞了回去,風玨鬆了手上的力道。

是了,這個人是他的隨侍,比自己應該更在乎他主子,他不會在這件事上說假話。

她縮回手,緊握成拳,不再看左戎,隻死死盯著自己腳尖,也不再問話。

她不問,左戎到底是忍不住不說。

“......主子領兵前往午庚嶺迎敵,留周濤將軍率兵守城。”

“原計劃是,由馮將軍領兵埋伏在葫蘆廟一帶,預計從後方突襲,跟主子形成合圍之勢,從而包抄敵人,哪料馮將軍那邊竟埋伏不成,暴露了......”“計劃有變,主子無法,隻得單獨正面硬拚,硬扛到第二日夜裡,兩萬將士己隻剩兩千,還多是老弱病殘,主子隻好領著剩下的將士回城。”

“哪裡知道,竟是無人開門......”重心忽然不穩,風玨趕忙往後退卻一步,重重靠在牆壁上,好半晌,才似有反應地問了一句,“所以,他最後連城門都沒進到,是嗎?”

左戎早己哽了聲音,“是,我們將軍,沒能進城。”

一時陷入無邊沉寂,頭頂燕雀飛過,留下一道刺耳的破空聲,是那樣的清明。

“那他,可有留下什麼話?”

她不敢問他是怎麼死的,又是死於誰之手,隻敢問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左戎摸索半天,哆哆嗦嗦遞過來一枚古木簪子,哽著聲音說:“沒別的,隻說讓我一把火燒了糧草,就...就回山上來找你,然後護...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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