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身穿素衣,揹著沉甸甸的籮筐,神色從容。
“是你喊的我麼?”
穆岩等她走近。
“對,就是你。”
明月走到他跟前,抬眼道:“請問,百花苑怎麼走?
我初來乍到,皇宮太大迷了路。”
額頭的汗珠在微光中閃耀,穆岩盯著她瞧,眼前豁然開朗。
居然是她!
在數日前,穆岩宮外狩獵,晚歸時碰上和親隊伍有難,便施以援手。
他與一女子配合默契,將不法狂徒製住。
此女身手敏捷,身穿紅衣,尤其那不服輸的眼神,令人印象深刻。
不曾想,今晚會在宮裡遇到她。
見男子遲遲不語,明月再問:“莫非你也不清楚?”
“你是百花苑的丫鬟?”
明月略有遲疑,點頭稱是。
倘若她否認,說自己是和親郡主,也許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況且,郡主體弱嬌貴,不應做粗活。
穆岩雖己認出她來,可當時自己有意掩藏身份,眼下自然不會說穿。
望著她熠熠生輝的眸子,他心有所觸,“隨我來。”
“多謝。”
穆岩見她揹著籮筐有些吃力,想要幫忙。
明月婉拒道:“自己的事兒自己做。
倘若你是有身份的,我可不想挨板子。”
她一個轉念,主動問道:“敢問兄台是……?”
穆岩不想張揚,隻說自己是宮中侍衛。
明月深信不疑,“宮裡的侍衛不好當,需謹言慎行。”
想到她曾經的舉止,穆岩有心試探,“你覺著當侍衛如何?”
“威風啊。”
“威風?”
明月邊走邊道:“仗劍行走,護人性命難道不威風麼?”
穆岩趁機打趣,“當主子豈不更威風?”
“應該說各有各的難處。”
明月有感而發,卻又不能多言。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兩人終於來到百花苑外。
“到了,進去吧。”
明月躬身致謝,穆岩目送她的背影消失,方纔離去。
明月揹著柴火回到清風閣,本以為青竹紅梅會高興,孰料看到的卻是她們下跪的場面,而司馬泠的下屬趙櫻就站在她們跟前。
“發生何事?”
趙櫻冷若冰霜,“郡主這是去了哪兒?”
“太冷,想拾些柴火取暖。”
隻是兩個丫鬟而己。”
“你也跪下。”
趙櫻見她不為所動,冷冷道:“郡主無視宮規,擅離百花苑,兩個丫鬟居然坐視不理,理應一起受罰。”
清風閣實在太冷,明月擔心三人會被凍僵,這才偷溜出去找柴火。
小時候,她隨孃親進過宮,依稀記得宮裡有座大園子。
園子裡有很多樹,枯枝枯草自然不少。
於是,她趁著夜色偷溜出百花苑,好不容易找到那座大園子,也順利拾到一籮筐柴火,沒曾想還是露了餡。
“理是死的,人是活的。”
明月試圖辯解。
趙櫻聽了,義正嚴詞道:“郡主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明月不服氣道:“我是郡主,不跪。”
趙櫻被她的氣勢所懾,“好,那就請司馬大人定奪。”
眼見一行人離去,青竹擔心不己。
“莫怕,一切有我。”
明月的話語就像一顆定心丸。
翌日,司馬泠等人來到清風閣,大有秋後算賬的意思。
“要罰就罰我,與她們無關。”
“郡主倒是仁義。”
司馬泠說話沉穩,“可惜,這裡是銀鎏國,不是大衛國的王府。
該怎麼罰本官說了算,由不得你胡來。”
噗通!
青竹紅梅雙雙下跪求饒。
明月瞪著司馬泠,面無懼色道:“本郡主是來和親的,不想凍死在清風閣。
偌大的皇宮就沒人顧及我們,好歹我也是郡主身份。”
趙櫻藐視她,“郡主怎麼了?
外頭那些可都是公主!”
明月趁機嘲諷,“沒錯,是本郡主不懂人情世故。”
司馬泠聽出弦外之音,即道:“錯就是錯,郡主休要多言。”
明月忽然冷靜下來:好女不吃眼前虧,諒她們不敢把郡主往死裡折騰,倘若郡主真有事,她們必定吃不完兜著走。
“隻要不連累她們,要打要罵悉聽尊便。”
“好。”
司馬泠胸有成竹道:“杖責二十,閉門思過三日。”
這結果在明月的意料之中,區區二十板子倒是不在話下。
隻是訊息傳開,難免遭人非議。
“眼下整個百花苑都在笑話清風閣。”
紅梅哀怨道:“早知如此,我們也該使使銀子,總比挨凍來得痛快。”
“紅梅,你少說一句。”
青竹對紅梅道:“今日挨罰的是郡主,挨疼的也是郡主。
我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懂麼?”
紅梅默默點頭。
明月趴著,任由疼痛蔓延,嘴裡卻道:“無妨,她心裡不痛快就讓她說。
隻是這樣的言語切忌外傳,搞不好生死攸關。”
“是。”
紅梅低垂眼簾。
青竹小心翼翼地為明月上藥,問她疼不疼。
明月違心說不疼。
青竹雙眼泛紅,“怎會不疼呢,回頭讓五皇子看到多不吉利。”
明月安慰她,會想法子自圓其說。
這會兒,青竹問紅梅:“五皇子到底是怎樣的人?
打聽得如何。”
“五皇子不得寵,體弱,酒量不行。”
明月趁機取笑:“他體弱,我也體弱,果真天生一對。”
青竹笑得比哭更難看。
上完藥沒多久,有宮女進來,說要帶郡主去閉門思過。
“不是在清風閣思過?”
明月皺眉。
“不是。”
明月倒是坦然,穿著寬鬆的衣物便走,毫無懼色。
青竹紅梅不捨,目送明月離開。
一炷香功夫,明月被宮女領進偏僻的悠思殿,將她鎖在小黑屋內。
到了夜晚,明月餓了。
起初,她還能忍受,可到了深夜更覺饑腸轆轆。
實在熬不住,明月繞著小黑屋走了數圈。
她發覺有窗戶年久失修,稍稍用力便可推開。
於是,她身形一展,輕盈地翻出窗戶,猶如金絲雀飛出牢籠,己然忘了身上捱過打。
外面涼颼颼的,卻透著清新怡人。
皇宮很大,明月怕再次迷路,就邊走邊沿途留下記號。
……不知不覺,明月看到前面是文成殿,殿外無守衛。
她西下張望,繼而大膽推門,大門居然是開的!
於是,她悄然溜了進去,發覺院子裡靜悄悄。
有幾處燈籠亮著,泛著朦朧的光,通往大殿與兩側偏殿的路徑上空無一人。
明月躡手躡腳地往裡走。
根據她的經驗,小廚房一般都會在偏殿後方。
她計劃隻要找到吃食就火速離開,不想驚擾任何人。
偏巧,明月剛找到小廚房,就被人盯上了
“紅梅,你少說一句。”
青竹對紅梅道:“今日挨罰的是郡主,挨疼的也是郡主。
我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懂麼?”
紅梅默默點頭。
明月趴著,任由疼痛蔓延,嘴裡卻道:“無妨,她心裡不痛快就讓她說。
隻是這樣的言語切忌外傳,搞不好生死攸關。”
“是。”
紅梅低垂眼簾。
青竹小心翼翼地為明月上藥,問她疼不疼。
明月違心說不疼。
青竹雙眼泛紅,“怎會不疼呢,回頭讓五皇子看到多不吉利。”
明月安慰她,會想法子自圓其說。
這會兒,青竹問紅梅:“五皇子到底是怎樣的人?
打聽得如何。”
“五皇子不得寵,體弱,酒量不行。”
明月趁機取笑:“他體弱,我也體弱,果真天生一對。”
青竹笑得比哭更難看。
上完藥沒多久,有宮女進來,說要帶郡主去閉門思過。
“不是在清風閣思過?”
明月皺眉。
“不是。”
明月倒是坦然,穿著寬鬆的衣物便走,毫無懼色。
青竹紅梅不捨,目送明月離開。
一炷香功夫,明月被宮女領進偏僻的悠思殿,將她鎖在小黑屋內。
到了夜晚,明月餓了。
起初,她還能忍受,可到了深夜更覺饑腸轆轆。
實在熬不住,明月繞著小黑屋走了數圈。
她發覺有窗戶年久失修,稍稍用力便可推開。
於是,她身形一展,輕盈地翻出窗戶,猶如金絲雀飛出牢籠,己然忘了身上捱過打。
外面涼颼颼的,卻透著清新怡人。
皇宮很大,明月怕再次迷路,就邊走邊沿途留下記號。
……不知不覺,明月看到前面是文成殿,殿外無守衛。
她西下張望,繼而大膽推門,大門居然是開的!
於是,她悄然溜了進去,發覺院子裡靜悄悄。
有幾處燈籠亮著,泛著朦朧的光,通往大殿與兩側偏殿的路徑上空無一人。
明月躡手躡腳地往裡走。
根據她的經驗,小廚房一般都會在偏殿後方。
她計劃隻要找到吃食就火速離開,不想驚擾任何人。
偏巧,明月剛找到小廚房,就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