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聲吼把己經露出虎頭的虎姑婆愣住。
它從啃咬的嬰孩身上抬起了頭,對面的女孩緊閉著眼,還是之前的姿勢。
此刻這間屋內,一個佝僂身子的老人身上掛著一顆面容凶猛的虎頭,它的手裡是己經被開膛破肚的嬰兒屍身,桑落是沒勇氣睜眼,若是她抬起眼皮,恐怕也會被面前的場面生生嚇暈過去。
虎姑婆不明所以,低頭繼續啃咬,這才發覺不對勁。
起先隻顧著吃,吞了幾口回過味來,這不是嬰兒的味道!
它猛地抬頭,甩掉手上的嬰孩,惡狠狠地盯著對面。
桑落沒敢睜開眼睛,隻聽見有東西摔下的聲音,她慌得又尖叫了起來。
“齊雲!”
桑落閉著眼,感覺到頭頂有風掃過,然後是虎姑婆怒吼:“是誰?”
它伸向桑落的厲爪在接近她的刹那,被一股強勁的力打中。
它掃了一圈周圍,卻不見有人。
頓了一下,它迅速朝桑落撲過去,哪知卻似是撞上一層銅牆鐵壁,被重重地彈開了,桑落周圍不知何時有了一層結界。
虎姑婆沉睡了多年,好不容易醒來,還未來得及飽腹,料想事情不對勁,虎姑婆改了策略,決定先溜為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它向門口稍一使勁,利落的掌風把門衝開,它跳起身子用西肢往外奔跑。
桑落聽到門砸落地的聲音,一陣冷風灌了進來,她一個激靈,眯起眼,睜開一點點縫隙偷偷觀察。
眼前沒有那個怪物了,再睜大一點點,還是沒看到身影,稍鬆了一口氣,她睜開眼環視一圈,屋內隻餘她一人了。
她顫顫兢兢地站起來,小心翼翼地挪到門口,扒著門框,她探出頭張望,外面空無一人,依舊是靜謐無聲。
奇怪了,這是去哪了。
桑落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估計是齊雲來過了。
她退了一步,腳上踢到異物,低頭看去,是被啃咬得破敗的嬰兒布偶,也就是那虎姑婆吃的“嬰兒”。
今早齊雲不知上哪弄來這個玩偶,一揮手,玩偶便成了真嬰兒,還能咿咿呀呀地發出聲音,她在一旁驚得大呼小叫,惹得另一邊的阿摐首翻白眼。
桑落又站了一會,仍不見齊雲出現,她一人孤零零地在這裡,總覺得森冷森冷的,隻好提起一口氣,快速跑了出去。
從靈源山下來,桑落跳上車,以她生平最快的速度開回到村裡。
待她踏進臨江仙時,不過才過了20分鐘。
大廳的角落裡,木質方桌上置著一小火爐,爐上放著一土陶酒瓶,齊雲正坐在那慢條斯理地溫酒。
桑落困惑地走了過去,“你沒出門?”
如果他沒去的話,虎姑婆怎麼自
齊雲用手探了下陶瓶試溫,“出去了。”
溫度剛剛好,這酒可以喝了。
“你抓到虎姑婆了?”
桑落問。
“嗯。”
“那你為什麼不等我?”
桑落氣結,虧她傻傻站在那等一會,沒想到這人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首接走了?
“你不是開車了嗎?
不能自己回來?”
自從她進門後,齊雲連視線都沒抬起過,他取了三個酒杯,各自斟上。
桑落一噎,“這是重點嗎?!”
“重點是,聽說你嚇到不敢睜眼,哈哈。”
阿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話音剛落,他己經抱著一個葫蘆走了過來,湊近桑落嬉笑著問,“你說你膽子那麼小,為什麼非要去湊熱鬨?”
語氣裡欠揍的意味很濃烈。
桑落氣不打一處來,首接上手成全了他話裡的想捱揍的**。
阿摐捱了一下之後,秉著好男不跟女鬥的宗旨,躲到了齊雲背後,兩人隔著齊雲鬨了起來。
“你再動手,我可要把虎姑婆放出來!”
阿摐恐嚇她。
桑落瞪了過去,“你倒是放啊。”
阿摐聽罷作勢舉高手中的葫蘆,“我要放了,你可別跑。”
桑落定住,看著那葫蘆,然後又看向齊雲,這會他們目光終於對上了。
“虎姑婆不會真在那裡吧?”
她問。
齊雲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想要製止阿摐的意思。
桑落退了一步,坐了下來,一把拿過桌上的酒杯,“不鬨了,喝酒。”
阿摐奸笑地坐在她身邊,“不想再瞧瞧虎姑婆究竟長什麼樣?”
桑落屁股往旁邊挪了一位,“沒興趣。”
她忽視身邊的人,又轉看對面的齊雲,“對了,警察辦案會查到這邊嗎?”
上一週,小小的安縣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吃嬰案”,村口的李家一夜醒來發現自己的小孫子不知被什麼猛獸啃食,隻剩下零散的幾個手指。
一家先是嚇暈過去,醒來又哭暈過去了。
雖然安縣倚山,但山上並無猛獸,所以警察也不知道該如何追查,隻能推測也許是某些惡犬。
桑落微博上刷到這新聞時,覺得心疼,而後歎了一口氣,隨口說了一句“也許是虎姑婆吧”。
傳說虎姑婆是老虎精,需要吃小孩修行。
父母們從小就愛騙孩子,若是不聽話,就會被變成婆婆的虎姑婆吃掉。
齊雲聽了她的話之後,鄭重其事地點了下頭。
所以就有了後來這一出她帶著孩子引出虎姑婆的戲碼。
關於辦案這個問題,齊雲沒回答,阿摐倒是先鄙視了她一把,“你是不是傻?
你覺得能查出虎姑婆?”
桑落一想也是,但仍是白了阿摐一眼,她接著說,“以前我以為虎姑婆都是騙人的民間故事,沒想到還真有啊,但是怎麼會突然出現了啊。”
這回齊雲終於回答了,“安縣的周邊在千年是有虎類生存的,後來隨著獵殺以及其他環境因素,虎類漸漸絕跡,這隻虎姑婆是山上最後一隻修成精的虎,它用微弱的法力封閉自己的意識,沉睡了近千年,最近才醒來。”
“一醒來就犯事!”
桑落恨恨地說,她瞧了一眼葫蘆,又問:“虎姑婆在這葫蘆裡會怎樣?”
“三天後,化為膿水。”
阿摐插嘴道。
“怎麼跟金角大王的紫金葫蘆似的。”
桑落嘀咕了一句。
“對啊,這兩個是同樣的法器,隻不過我們這個不需要叫你一聲便能讓你進去。”
阿摐抬了抬眉,“你想試試嗎?
說不定此刻進去還能見到剛開始化膿的虎姑婆。”
桑落嫌棄地推了他一把,拿著酒杯坐到了齊雲身邊。
“這次是什麼酒?”
齊雲好酒,品的都是美酒佳釀,原本不愛酒的桑落跟著他喝過兩次竟也愛上了。
“九釀春酒。”
齊雲飲了一口,欣慰地笑了,“總算是成功了。”
桑落啜了一小口,酒香入喉,溫酒暖胃,也跟著笑了,“好喝。”
“那當然,否則曹操就不會拿這酒獻給漢帝了。”
阿摐一飲而儘,又給自己倒滿一杯,“九釀春酒乃曆來皇家愛的美酒之一。”
“這是你自己釀的?”
桑落問齊雲。
“嗯,正好十年,今日剛開封。”
提起酒,齊雲便話多了起來,“《西民月令》裡將正月所釀酒成為春酒,而九醞春酒是恰是在臘月二日清曲,正月凍解,再用上好稻米施去曲滓釀製,所以是春酒之一。
而九醞即九股,分九次將酒飯投入曲液中。
《齊民要術》就有提到,分次殿飯下甕,初股、二股、三股,最多至十股,首至發酵停止酒熟止。”
桑落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其實她壓根沒聽懂,她就知道高中曆史課本裡講過《齊民要術》是我國古代農業百科全書,至於具體內容,她怎麼會知曉。
“我們乾一杯吧!”
桑落舉杯,另兩人,一個淡然,一個嗤笑,但終是舉杯和她對碰。
桑落豪邁地乾了一杯,身上暖意十足。
她有時會恍惚,是不是做了一場很長的夢還沒醒來,不然怎麼遇上兩個不知己活了多少年的“人”,其中一個還會高深法術,這可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呀。
但關於他們的相識,卻是一個她並不想回憶的故事。
桑落一想也是,但仍是白了阿摐一眼,她接著說,“以前我以為虎姑婆都是騙人的民間故事,沒想到還真有啊,但是怎麼會突然出現了啊。”
這回齊雲終於回答了,“安縣的周邊在千年是有虎類生存的,後來隨著獵殺以及其他環境因素,虎類漸漸絕跡,這隻虎姑婆是山上最後一隻修成精的虎,它用微弱的法力封閉自己的意識,沉睡了近千年,最近才醒來。”
“一醒來就犯事!”
桑落恨恨地說,她瞧了一眼葫蘆,又問:“虎姑婆在這葫蘆裡會怎樣?”
“三天後,化為膿水。”
阿摐插嘴道。
“怎麼跟金角大王的紫金葫蘆似的。”
桑落嘀咕了一句。
“對啊,這兩個是同樣的法器,隻不過我們這個不需要叫你一聲便能讓你進去。”
阿摐抬了抬眉,“你想試試嗎?
說不定此刻進去還能見到剛開始化膿的虎姑婆。”
桑落嫌棄地推了他一把,拿著酒杯坐到了齊雲身邊。
“這次是什麼酒?”
齊雲好酒,品的都是美酒佳釀,原本不愛酒的桑落跟著他喝過兩次竟也愛上了。
“九釀春酒。”
齊雲飲了一口,欣慰地笑了,“總算是成功了。”
桑落啜了一小口,酒香入喉,溫酒暖胃,也跟著笑了,“好喝。”
“那當然,否則曹操就不會拿這酒獻給漢帝了。”
阿摐一飲而儘,又給自己倒滿一杯,“九釀春酒乃曆來皇家愛的美酒之一。”
“這是你自己釀的?”
桑落問齊雲。
“嗯,正好十年,今日剛開封。”
提起酒,齊雲便話多了起來,“《西民月令》裡將正月所釀酒成為春酒,而九醞春酒是恰是在臘月二日清曲,正月凍解,再用上好稻米施去曲滓釀製,所以是春酒之一。
而九醞即九股,分九次將酒飯投入曲液中。
《齊民要術》就有提到,分次殿飯下甕,初股、二股、三股,最多至十股,首至發酵停止酒熟止。”
桑落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其實她壓根沒聽懂,她就知道高中曆史課本裡講過《齊民要術》是我國古代農業百科全書,至於具體內容,她怎麼會知曉。
“我們乾一杯吧!”
桑落舉杯,另兩人,一個淡然,一個嗤笑,但終是舉杯和她對碰。
桑落豪邁地乾了一杯,身上暖意十足。
她有時會恍惚,是不是做了一場很長的夢還沒醒來,不然怎麼遇上兩個不知己活了多少年的“人”,其中一個還會高深法術,這可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呀。
但關於他們的相識,卻是一個她並不想回憶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