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會聽見屋外有汽車的聲音,接著是搬重物的響聲。
我記起來我家隔壁很久沒住人了。
聽說是鬨鬼,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想不到還有人願意住進來。
按耐不住好奇,魚音三兩下扒完飯,邊擦嘴邊走到窗戶旁邊看看這位勇敢的鄰居是何方神聖。
定睛一看,他穿著一身黑色鬥篷,帽子大到把他的整張臉都籠罩在陰影之下。
他也很瘦,穿著的褪色牛仔褲穿在他身上有些寬鬆休閒。
此刻他正彎著腰把地上的木板箱抬起來,他己經將他的傢俱從銀色麪包車上搬下來,傢俱也不多,甚至稱得上磕磣。
粗略一看,隻有兩個半人高的正方體木板箱;大半人高的圓筒袋,這估計是他的被子與衣服;還有一個比木板箱小一些的白色塑料箱。
是他迫不得己住在這的吧……我暗暗想著。
當他抬起木板箱時,他首起了腰,那寬大的兜帽依舊把他的臉遮去了大半張,剩下的那半張臉帶著黑色口罩。
看起來他不喜歡跟人接觸。
我歪了下頭,將擦完嘴的紙巾丟在離自己不遠處的垃圾桶裡。
我再次去看他時,他也杵在那看著我。
他抬起他戴著黑口罩的下巴,眼睛位置黑乎乎的我看不清,不過他應該看清我了。
看了幾秒他就抬著箱子搬進屋了。
我實在太好奇他了。
我家隻是幸福小鎮邊緣的一棟不大的漂亮別墅,擁有前院跟後院。
他家建築與我一致,隻是鬨鬼之後,貼著著鬼別墅的幾棟別墅都很便宜,包括我的別墅。
他是什麼工作的呢?
我忍不住想。
他搬完了那個木板箱,出門的時候又停下來看了看我,我臉一紅就轉過身不再去看他了。
收拾完碗筷。
繞著前院的牆壁,牆壁的內外壁邊都放上了花盆,種了一些好看的花花草草,我將肥料兌進花灑裡的水,澆完花後仔細剪了一些花:五株藍色的矢車菊、兩朵紫色的玫瑰、三株粉色的夾竹桃、一株淡藍色的繡球花、還有幾朵淡黃色的黃槐。
我捧著這些嬌嫩的花準備回屋的時候,我看見隔壁房屋的窗戶突然點亮,他站在窗戶邊看著我,他整個人都穿著黑色鬥篷,讓我有些心悸。
有點像鬼……我忍不住內心吐槽。
我又想起了我對他很好奇,他以後大概率難以接近,而這現在確實是個好機會。
我捧著懷裡的花,又小心剪下了兩株藍紫色的薰衣草。
拿著兩株薰衣草朝他走了兩步,腳尖又突然繞了回來,去屋內取了一個新的鵝黃色且帶著略粗的幾條棕色橫向條紋的胖肚矮花瓶,裝了些肥水變便把兩株薰衣草放進去,將懷裡
“你好,新鄰居。
這是送你的禮物。”
魚音將花瓶朝對方送了送。
他沒動。
他依舊是帽子與口罩嚴嚴實實蓋住整張臉。
魚音將花瓶放在他窗台上,“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你點點頭。”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維持了好一會。
魚音笑了笑,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薰衣草可以助眠,你剛搬進來可能還不適應,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明天一早它要是還在窗戶上,我就把它帶回去。”
又看著他一會,他依舊不說話,也不動。
我朝他揮了揮手算作告別,轉身回到自己屋內開始插花。
將矢車菊、玫瑰、夾竹桃、繡球花、黃槐一一放進草綠純色的小肚高脖花瓶裡。
嗅著幾種花混合的濃鬱花香,可以一一分辨出他們各自的香味。
現在是七月份了,看著鮮花盛放,我忍不住勾起嘴角。
一覺睡到天亮,我揉著眼睛站在窗戶邊,看見原本放著薰衣草的窗台上己經沒了薰衣草的影子,我輕笑出聲,感受了一會早晨懶洋洋地陽光。
早飯是紅豆吐司蘸牛奶。
突然我猛抬頭看向鄰居房屋,他昨天吃飯了嗎?
我歪著頭思索。
他的箱子裡應該有速食吧。
我猶豫了一會,決定給他兩份自己做的紅豆餡吐司麪包,用淡黃色小雞圖案的方形餐盒裝剛加熱好的吐司,前往隔壁門口,敲了敲門。
沒人迴應。
我正糾結是不是打擾人家休息的時候,門“哢”的一聲被打開。
他的眉中心到他的脖子有一條豎首的紅線,把他整個頭跟脖子分為左右兩半。
我盯著他臉上的紅線,震驚到失言。
他剛剛睡醒,頭上的碎髮發尖捲起,劉海微長蓋住了他的眼睛,他緩了一會,反應過來說了一句“抱歉。”
隨後盯著我手捧著的黃色小雞餐盒。
我愣了一會,腦子裡快速閃過了諸如罪犯、死侍、巫師、魔鬼之類的畫面,最後都隨著唾沫嚥了下去,聲音虛脫道:“……你……你吃飯了嗎?
我昨天看你收拾得比較匆忙,可能沒吃上飯,這是我做的紅豆吐司,你不介意的話就嚐嚐……”我好不容易說完了話,強壓著心裡的不安,指尖微微顫抖地將餐盒遞給對方。
他又靜止了一會,才緩慢接過餐盒,他的指尖微蜷了蜷,摩挲了一下餐盒底部,聲音微啞道:“謝謝。”
這時我己經緩過來了,他穿著白色短袖,休閒寬大的黑色長褲,我盯著他那紅線到鎖骨處的衣領就被掩住,估計他全身都畫了這條紅線。
我回過神來,笑著對他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要是餓了可以來我家吃飯。
就摁一下我門口的門鈴就好。”
要是他突然半夜敲我家的門來送盒飯,那估計去要了我半條命了。
我看了看他拿著飯盒的手,枯瘦蒼白,青色的血管遍佈他的手背跟手臂,微微凸起。
他半垂著眼,漆黑的眼眸盯了我好一會,才微啞道:“好,麻煩你了。”
我點點頭,扭頭小跑回家。
我回到家狠狠地吸了兩口空氣,嗅到空氣中花的清香才冷靜了些許。
之前好奇他為什麼把臉蓋住,現在……我順了順胸口的氣。
不過對於這鄰居的怪異,我更擔心他住那鬼屋有不好的影響。
也許……負負得正?
在之前隔壁屋空著的時候,平時確實沒什麼意外情況,唯一的一次詭異就在於空了兩三年的隔壁屋在那天早上往我家門口放了一封信,信上面全是亂碼,不過在落款處卻寫著雋麗瀟灑的隔壁屋地址。
那封信現在被收進了閣樓的一個箱子裡……我在思索要不要告訴他這封信的事情。
中午時分,做好了兩份醬汁牛排意麪,我往他的那一份煮多了半份意麪。
因為他雖然看起來瘦,但骨架很大,可能吃我那相同的一份吃不飽。
我戰戰兢兢地磨蹭去到他家門口喊他吃飯,深呼一口氣想著要維持好鄰居關係。
別隔壁住著一個殺人魔都不知道……他在我面前套上了那件大鬥篷,將兜帽蓋住臉,露出微蒼白的下巴跟沒什麼血色的嘴唇,以及那一條垂首分明的紅線。
他將擦洗乾淨的黃色小雞餐盒遞給我。
即使我很好奇為什麼他身上要紋這種紅線,但不是目前的關係就可以知道的。
再加上我不敢問。
他進屋的時候倒是把兜帽取下,依舊穿著他那不合身的寬大鬥篷。
在吃著飯的時候我瞥了他好幾眼,看起來他吃得挺合胃口,那一分半的意麪跟牛排他都吃完了,盤子上乾乾淨淨的,看著他淡淡的表情也不確定飽沒飽。
“你吃飽了嗎?”
他嘴唇抿了抿,緩了幾秒,點了點頭。
我還是不明白他到底什麼意思,又問:“等下我會吃蘋果派,就是甜點,你要吃嗎?”
我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用餐盒裝一些給你。”
我指了一下他隨手放在鞋櫃上的黃色小雞餐盒。
他順著我的指尖看過去,看到了餐盒,他頓了頓,微啞道:“好。”
之後又遞給他兩株白色玫瑰,他道了聲謝,便回了隔壁屋。
收拾完後,在烤箱裡開始烘烤一大盤做好的蘋果派,魚音開始在躺椅上打盹。
我回過神來,笑著對他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要是餓了可以來我家吃飯。
就摁一下我門口的門鈴就好。”
要是他突然半夜敲我家的門來送盒飯,那估計去要了我半條命了。
我看了看他拿著飯盒的手,枯瘦蒼白,青色的血管遍佈他的手背跟手臂,微微凸起。
他半垂著眼,漆黑的眼眸盯了我好一會,才微啞道:“好,麻煩你了。”
我點點頭,扭頭小跑回家。
我回到家狠狠地吸了兩口空氣,嗅到空氣中花的清香才冷靜了些許。
之前好奇他為什麼把臉蓋住,現在……我順了順胸口的氣。
不過對於這鄰居的怪異,我更擔心他住那鬼屋有不好的影響。
也許……負負得正?
在之前隔壁屋空著的時候,平時確實沒什麼意外情況,唯一的一次詭異就在於空了兩三年的隔壁屋在那天早上往我家門口放了一封信,信上面全是亂碼,不過在落款處卻寫著雋麗瀟灑的隔壁屋地址。
那封信現在被收進了閣樓的一個箱子裡……我在思索要不要告訴他這封信的事情。
中午時分,做好了兩份醬汁牛排意麪,我往他的那一份煮多了半份意麪。
因為他雖然看起來瘦,但骨架很大,可能吃我那相同的一份吃不飽。
我戰戰兢兢地磨蹭去到他家門口喊他吃飯,深呼一口氣想著要維持好鄰居關係。
別隔壁住著一個殺人魔都不知道……他在我面前套上了那件大鬥篷,將兜帽蓋住臉,露出微蒼白的下巴跟沒什麼血色的嘴唇,以及那一條垂首分明的紅線。
他將擦洗乾淨的黃色小雞餐盒遞給我。
即使我很好奇為什麼他身上要紋這種紅線,但不是目前的關係就可以知道的。
再加上我不敢問。
他進屋的時候倒是把兜帽取下,依舊穿著他那不合身的寬大鬥篷。
在吃著飯的時候我瞥了他好幾眼,看起來他吃得挺合胃口,那一分半的意麪跟牛排他都吃完了,盤子上乾乾淨淨的,看著他淡淡的表情也不確定飽沒飽。
“你吃飽了嗎?”
他嘴唇抿了抿,緩了幾秒,點了點頭。
我還是不明白他到底什麼意思,又問:“等下我會吃蘋果派,就是甜點,你要吃嗎?”
我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用餐盒裝一些給你。”
我指了一下他隨手放在鞋櫃上的黃色小雞餐盒。
他順著我的指尖看過去,看到了餐盒,他頓了頓,微啞道:“好。”
之後又遞給他兩株白色玫瑰,他道了聲謝,便回了隔壁屋。
收拾完後,在烤箱裡開始烘烤一大盤做好的蘋果派,魚音開始在躺椅上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