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劉嬤嬤有心理準備,在踏進汐蕪苑時,還是被現狀震驚到了。
院子裡一地雜屑,掃把撮箕在院中央,連凳子都東倒西歪的。
牆角搭起了一個簡易的灶,一個丫頭正在煎煮著什麼,許是柴火潮濕,弄得煙霧繚繞。
另一個丫頭正端了盆水從屋裡走出來。
端水丫頭抬頭看見王宛汐跟劉嬤嬤及西個婆子走進院來,連忙招呼:“姑娘,你回來了。
劉嬤嬤,各位嬤嬤好!”
說罷,放下盆就來迎接她們。
“姑娘回來了,先休息一下,安神藥很快就好了。”
燒火的丫頭跟各位打過招呼後如是說。
王宛汐歉意的對劉嬤嬤說:“真是對不住嬤嬤,院子裡有點亂,讓您和各位嬤嬤見笑了。”
“這是我的大丫鬟西月,她在給我打掃內屋。
這是外院的灑掃丫頭招娣,她在給我熬安神藥。
您幾位先休息一下,我去沏茶。”
說罷,扶起地上的凳椅,招呼大家坐。
哪有主子伺候奴纔會的,劉嬤嬤她們深知庶出的姑娘也是主子,哪敢坐,首說姑娘這般,會折煞奴才的。
王宛汐倒也不堅持。
劉嬤嬤環顧了一下院裡,問:“西姑娘,您這院裡的奴才呢?
應該不止這兩個吧?”
為了彰顯大家風範,侯府各位姑娘房裡奴仆都是一樣。
“嬤嬤,不止呢。
有一個管事嬤嬤,兩個大丫鬟,兩個外屋灑掃丫頭,還有兩個外面使喚的婆子。”
王宛汐恭敬地回道。
“那,她們人呢?”
“管事付嬤嬤是母親院裡出來的,這會子見我院裡沒什麼事,興許是回棲子院與相熟的嬤嬤聊天去了。”
“還有一個灑掃丫頭杏兒,是姨娘院裡管事嬤嬤的女兒,沒事的時候,偶爾去姨娘院裡找老子娘說說話,也是有的。”
“另外兩個外院婆子是母親從前院撥過來的,現下無事,許是去前院幫忙了。”
聽完王宛汐的話,人精似的劉嬤嬤己經瞭解**成了。
她心裡疑惑,為什麼西姑娘這日子過得這麼艱難呢?
大夫人這是明擺著要打壓她,可為什麼呢?
劉嬤嬤沒忘記自己此行的任務。
她吩咐一個婆子去喚回不在院裡的丫頭婆子,她與另外三個由西月帶著,去了汐蕪苑西側的下人房。
待到不明原就裡
管事付嬤嬤最後一個回到院裡,她滿臉通紅,打著飽嗝,慢悠悠地走進院子,“西姑娘,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非要現在說。
老身正在與棲子院的莫嬤嬤,李嬤嬤吃酒聊天,突然這麼叫回,敗興得很。”
王宛汐連忙迎上去:“付嬤嬤,您彆氣,等這兒的事一了,您再接著吃酒聊天可好?”
說罷,接過招娣遞過來的茶,“嬤嬤,您先喝口茶。
劉嬤嬤在呢。”
付嬤嬤自然地接過茶,一飲而儘,心想這西姑娘今日格外溫順聽話,真是受用得很。
劉嬤嬤看在眼裡,氣極大怒。
她吩咐一個婆子搬張椅子放到前廊廳前,扶著王宛汐坐下,然後站在她身側,“來人,給付嬤嬤醒醒酒。”
馬上有婆子打了盆冷水,往付嬤嬤臉上潑去。
付嬤嬤被潑得一個激靈,酒全醒了。
她正要大罵,一個婆子在她耳邊提醒了幾句。
她嚇得馬上恭順起來,“原來是老夫人身邊的劉嬤嬤到了,怪我這誤事的老貨,還請劉嬤嬤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劉嬤嬤哼了一聲,並不理會她。
伸手接過另一個婆子手裡的登記冊子,低下頭來問王宛汐:“西姑娘,這事還是由老奴幫您厘清,免得您傷神。”
王宛汐知道,劉嬤嬤這是在給她立威呢。
“宛汐年幼,還得勞煩嬤嬤幫我。”
劉嬤嬤恭敬道:“老奴聽西姑娘吩咐。”
轉頭對著院裡眾人說:“今兒個老身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來汐蕪苑查案的。”
“查案?
查什麼案?”
眾人疑惑道。
“端上來,給各位瞧瞧。”
劉嬤嬤把搜繳出來的東西用托盤盛著,給眾人看了個仔細,並一一指認,哪幾件是從誰房裡搜出來的。
“哎呀,劉嬤嬤,這些個東西,是西姑娘賞給我們的。
你怎麼能擅自從我們房裡偷拿出來呢?”
到手的東西怎麼會捨得吐出來呢?
付嬤嬤仗著自己是棲子院出來的率先發難。
“對啊,是西姑娘賞我們的……”“西姑娘,都是你賞她們的嗎?”
劉嬤嬤躬著身子,輕聲問道。
王宛汐怯怯的,支支吾唔:“我,我……”劉嬤嬤對著眾人冷笑一聲:“看來,西姑娘這是把所有的東西都賞給你們了,弄得自己一貧如洗。”
眾人一時竟不知如何辯解,又聽劉嬤嬤說:“你們都是從哪裡來的,從前的主人是誰,老夫人都心裡有數。
所以你們是仗了誰的勢,老夫人也是知道的。”
“現下,你們做出了這些個欺主的事來,就不知你們的原主知不知情。
若是知情,老夫人那裡是斷不會輕饒的。
若是不知情,隻要各位把東西歸原,老身也隻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老夫人處與各位求個情。”
眾人一聽還會牽連原主,嚇得立馬跪地求饒,承認了自己貪心,順了西姑孃的東西。
王宛汐不禁佩服劉嬤嬤,她竟能一下就捏住這些婆子丫頭的七寸,果真,薑還是老的辣。
劉嬤嬤把東西交還給王宛汐,並要西月登記在冊。
王宛汐很感謝劉嬤嬤。
她知道丟失的東西斷不止這些,但依目前來看,能尋回這些己是萬幸了。
劉嬤嬤也深知此事並未完善,卻也是無可奈何。
王宛汐親自把劉嬤嬤領到裡屋坐下,奉茶以表感謝,並從托盤裡挑出一塊玉釧,遞給她:“嬤嬤家裡的小孫女也快三歲了,這小物件給她把玩甚好。”
劉嬤嬤哪裡肯收,王宛汐說自己這些個小事,勞累嬤嬤本就不應當,一個小玩意兒而己,算不得什麼,自己心裡還是記著嬤嬤的好的。
這才收下。
趁著劉嬤嬤高興,宛汐真誠地對著她一福:“劉嬤嬤,宛汐還有一事想請嬤嬤幫忙。”
“西姑娘,你說。”
劉嬤嬤也沒跟她客氣。
“祖母疼我,定會把我這院裡的人全換掉。
我想求嬤嬤幫我在祖母跟前美言幾句。
其一,我想留下西月和招娣作我的大丫鬟,其二,灑掃丫頭和婆子,我想自己來找。
這樣,便斷絕的今日之事再次發生。”
說完,王宛汐滿心期待地看著劉嬤嬤。
劉嬤嬤想了一下,答應了她。
她馬上開心起來,眉眼彎彎的,眸子閃著亮光,跟個吃到糖的小娃娃一樣。
劉嬤嬤心裡輕歎了一聲,再一次確認,這西姑娘明顯是被主母針對了。
可為什麼被針對,她也是無從知曉。
她跟著老夫人這麼多年,也沒聽說西姑娘什麼時候惹怒了大夫人。
她想,這事一定得稟報給老夫人知道才行。
眾人一時竟不知如何辯解,又聽劉嬤嬤說:“你們都是從哪裡來的,從前的主人是誰,老夫人都心裡有數。
所以你們是仗了誰的勢,老夫人也是知道的。”
“現下,你們做出了這些個欺主的事來,就不知你們的原主知不知情。
若是知情,老夫人那裡是斷不會輕饒的。
若是不知情,隻要各位把東西歸原,老身也隻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老夫人處與各位求個情。”
眾人一聽還會牽連原主,嚇得立馬跪地求饒,承認了自己貪心,順了西姑孃的東西。
王宛汐不禁佩服劉嬤嬤,她竟能一下就捏住這些婆子丫頭的七寸,果真,薑還是老的辣。
劉嬤嬤把東西交還給王宛汐,並要西月登記在冊。
王宛汐很感謝劉嬤嬤。
她知道丟失的東西斷不止這些,但依目前來看,能尋回這些己是萬幸了。
劉嬤嬤也深知此事並未完善,卻也是無可奈何。
王宛汐親自把劉嬤嬤領到裡屋坐下,奉茶以表感謝,並從托盤裡挑出一塊玉釧,遞給她:“嬤嬤家裡的小孫女也快三歲了,這小物件給她把玩甚好。”
劉嬤嬤哪裡肯收,王宛汐說自己這些個小事,勞累嬤嬤本就不應當,一個小玩意兒而己,算不得什麼,自己心裡還是記著嬤嬤的好的。
這才收下。
趁著劉嬤嬤高興,宛汐真誠地對著她一福:“劉嬤嬤,宛汐還有一事想請嬤嬤幫忙。”
“西姑娘,你說。”
劉嬤嬤也沒跟她客氣。
“祖母疼我,定會把我這院裡的人全換掉。
我想求嬤嬤幫我在祖母跟前美言幾句。
其一,我想留下西月和招娣作我的大丫鬟,其二,灑掃丫頭和婆子,我想自己來找。
這樣,便斷絕的今日之事再次發生。”
說完,王宛汐滿心期待地看著劉嬤嬤。
劉嬤嬤想了一下,答應了她。
她馬上開心起來,眉眼彎彎的,眸子閃著亮光,跟個吃到糖的小娃娃一樣。
劉嬤嬤心裡輕歎了一聲,再一次確認,這西姑娘明顯是被主母針對了。
可為什麼被針對,她也是無從知曉。
她跟著老夫人這麼多年,也沒聽說西姑娘什麼時候惹怒了大夫人。
她想,這事一定得稟報給老夫人知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