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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迷彩服說的，他們從那邊過來，不但北港沒了，桐源也沒了。
我問他們去哪兒，他沒告訴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你怎麼知道？”
車子顛簸著，可李赫似乎正在專注著思考其他的事情。
“剛纔遇見兩個從北港回來的人。”
“是嗎？
什麼人？
他們準備去哪兒啊？
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們快六十多歲了，說這兒是他們家，死也死在這兒，哪兒都不去。”
“……”一陣沉默。
莫天閱看著手裡的藥，突然覺得坦然。
“所以，你怎麼打算的？”
李赫什麼都沒說。
過了一會兒，莫天閱歎了口氣，感覺自己問得有些多餘。
這種情況，誰還能有什麼打算呢。
回到超市的時候，李赫發現所有人都睡著了。
但淩任時不見了。
他見床鋪和周圍沒有打鬥過的痕跡，妹妹李瀟也睡得很安穩。
思考片刻，便衝出超市。
莫天閱也跟了出來。
“你乾嘛去？”
“找人。”
“啊？
找誰啊？”
他回去看了一眼，發現那個小天使不見了。
想到他那個身量，遇見大魚肯定就下輩子再見了，莫天閱也跟了過去，“不是，這個時候他能上哪去——”“噓——”李赫猛然一停，他差點撞上。
李赫閉上眼睛，似乎在細細聽著周圍的聲音。
莫天閱也嘗試著閉上眼，這能聽著啥啊！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李赫己經朝不遠處一個殘破的小屋跑去。
他剛到門口，剛好淩任時從裡面走了出來。
“李赫，你回來了？”
他見了李赫，一臉興奮，“你看我找到什麼——”“不是讓你照顧瀟瀟麼，怎麼亂跑！”
這個帶點喘息的口氣，和高於平常的聲調，讓淩任時感受到對方是生氣了。
“大家都睡了，我睡不著，就想出來看看……”“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沒看過嗎！！！？”
對方瞪著他，極具壓迫感的目光快要把他看穿。
“……對不起嘛……”他躲著對方的目光，微微偏過頭，看向一邊。
見他臉頰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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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跡有點乾，他蹭了幾下才蹭掉。
看來是之前弄臟的，並不是受了傷。
李赫這才鬆了口氣，說了句“走吧”，就轉身往回走。
淩任時有點泄氣，不久後也跟在後面。
莫天閱湊了過來。
“這麼凶，至於嘛。”
淩任時也嘟囔著，“就是啊，事實上，我還大他一歲呢，也算是哥哥了……”莫天閱聽了想笑。
他拿過對方手裡的塑料袋，打開看裡面的東西。
“什麼啊？
這不是——彩鉛筆？
你哪兒找的？
不過說實話，現在這東西也沒什麼用啊。”
“……”淩任時望著李赫的背影沉默半晌，悠悠地說，“他喜歡畫畫。”
莫天閱的視線在他們之間看了個來回，嗤笑一聲。
“隻有筆有什麼用，往你臉上畫啊！”
淩任時點點頭，“也對，難怪他會生這麼大氣，不過我找了很久，別說本子了，連張紙都沒找著。”
“……嗬嗬，你也不用自責，我看他也不像因為這個生氣。”
淩任時看了他一眼，頓悟道，“是啊，我不應該把瀟瀟一個人丟下跑出來，我沒照顧好她。”
“也許吧……”他們回到超市的時候，大家己經醒過來了。
宋哥的胳膊，疼得厲害。
莫天閱把藥分給宋哥，瘦子拿過去細細地檢查。
他看著瘦子笑道，“我有必要害你們嗎？”
“誰知道，萬一你們看上我們的車，想毒死我們呢。”
莫天閱一頓，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寒光。
他湊近瘦子耳邊，小聲道，“我要是存心害你，你在搶水喝的時候就己經死透了。”
對方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見小女孩兒吃的是同一個包裝裡的藥，這才把藥拿給宋哥吃。
“喂！
周秘書，還沒聯絡上嗎？”
迷彩服不耐煩地問那個瘦子，“我們得什麼時候能回去啊！”
“一首沒信號，我有什麼辦法！”
宋哥此時嘴唇有些發青。
“藥師，能不能幫我把了彈取出來？”
“理論上應該取出來，不過，這裡條件太簡陋，怕感染。”
“你不是帶酒精回來了嗎？
取吧，我可不想截肢。”
宋哥讓瘦子出去，屋子裡隻留下莫天閱一個人。
李赫看到門被嚴實地關上了。
莫天閱把從李赫那借來的打火機和摺疊刀往桌上一放，坦誠道，“宋哥，首說了吧，我是搞學術研究的，實操隻解剖過兔子，還沒對人動過刀。”
宋哥咧嘴一笑。
“放心，我也不是第一次挨刀，不會投訴你。”
“嗬，既然你這麼說，我是不介意，臨死前再上個實操課。”
他從一邊撿個短木棍兒，塞對方嘴裡讓他咬住。
沒麻藥嘛，以防一會兒疼的時候把舌頭咬掉。
打開摺疊刀，用火燒了燒，擦上酒精，就開始給他取子彈。
這會兒，瘦子和迷彩服去了車上，不知道和誰聯絡著。
小女孩兒吃過藥後，感覺好多了。
李赫坐在床邊，摸了摸她的頭，體溫也正常了。
“你的手破了？”
淩任時擔心地說，“消毒了嗎？”
李赫自己都沒發現。
“沒事兒。”
他掃了眼對方身後的塑料袋，“那是什麼？”
“哦——”淩任時從裡面拿出盒彩鉛筆遞給他，“我剛纔在外面找到的，可惜沒找到本子，沒辦法用……”他說著，一臉失落和可惜。
李赫拿過來晃了晃，空蕩蕩的，往外一倒，隻有兩隻彩鉛筆掉了出來。
是紅色和藍色。
他看了淩任時一眼，把裝筆的紙殼盒子拆了，在對方眼前晃了一下，“這裡可以畫。”
“啊？
真的！”
淩任時聽他這樣說，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你暫時先在這上面畫，等到了桐源，我們一定能找到可以畫畫的本子。”
他一臉期待地看著李赫，眼眸裡全是陽光。
桐源……李赫的表情，僵住了。
淩任時衝對方擺了擺手。
印象裡，李赫的目光在自己臉上停留較長時間的話，一定是生氣了。
可是現在，他看著對方的眼神，突然覺得不怎麼可怕。
可如果對方沒生氣，那現在盯著自己，心裡在想什麼呢？
納悶的時候，淩任時不自覺地歪了下頭。
李赫突然一陣難過，看著這張熟悉的臉。
那清澈的眼神，和初見時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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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吧，我可不想截肢。”
宋哥讓瘦子出去，屋子裡隻留下莫天閱一個人。
李赫看到門被嚴實地關上了。
莫天閱把從李赫那借來的打火機和摺疊刀往桌上一放，坦誠道，“宋哥，首說了吧，我是搞學術研究的，實操隻解剖過兔子，還沒對人動過刀。”
宋哥咧嘴一笑。
“放心，我也不是第一次挨刀，不會投訴你。”
“嗬，既然你這麼說，我是不介意，臨死前再上個實操課。”
他從一邊撿個短木棍兒，塞對方嘴裡讓他咬住。
沒麻藥嘛，以防一會兒疼的時候把舌頭咬掉。
打開摺疊刀，用火燒了燒，擦上酒精，就開始給他取子彈。
這會兒，瘦子和迷彩服去了車上，不知道和誰聯絡著。
小女孩兒吃過藥後，感覺好多了。
李赫坐在床邊，摸了摸她的頭，體溫也正常了。
“你的手破了？”
淩任時擔心地說，“消毒了嗎？”
李赫自己都沒發現。
“沒事兒。”
他掃了眼對方身後的塑料袋，“那是什麼？”
“哦——”淩任時從裡面拿出盒彩鉛筆遞給他，“我剛纔在外面找到的，可惜沒找到本子，沒辦法用……”他說著，一臉失落和可惜。
李赫拿過來晃了晃，空蕩蕩的，往外一倒，隻有兩隻彩鉛筆掉了出來。
是紅色和藍色。
他看了淩任時一眼，把裝筆的紙殼盒子拆了，在對方眼前晃了一下，“這裡可以畫。”
“啊？
真的！”
淩任時聽他這樣說，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你暫時先在這上面畫，等到了桐源，我們一定能找到可以畫畫的本子。”
他一臉期待地看著李赫，眼眸裡全是陽光。
桐源……李赫的表情，僵住了。
淩任時衝對方擺了擺手。
印象裡，李赫的目光在自己臉上停留較長時間的話，一定是生氣了。
可是現在，他看著對方的眼神，突然覺得不怎麼可怕。
可如果對方沒生氣，那現在盯著自己，心裡在想什麼呢？
納悶的時候，淩任時不自覺地歪了下頭。
李赫突然一陣難過，看著這張熟悉的臉。
那清澈的眼神，和初見時一模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