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瑚甩甩腦袋,一眨不眨地看著照鏡子一般的兩人。
“你們是雙生胎嗎?”
後出來的姐姐笑得祥善,溫潤平和的眉眼間滿是對妹妹的慈愛。
林瑚看她明明是豆蔻年華的容貌,卻一臉的神相,隱隱有五彩霞光籠罩似的,一晃神又不見了。
眼前這位怕是修為不淺,己有成仙得道之兆。
“我叫晴驚鵲,這是我姐姐晴明月,比我大一歲,不是雙生胎啦。
你叫什麼呀?
打哪來?
吃飯了沒?
我姐姐正做著飯呢,和我們一起吃吧。”
一連串的問題打得林瑚措手不及,晴驚鵲壓根沒想等她回答,不由分說便拉著她進了屋。
“謔——好去處啊!”
別看外邊不過是一片汪洋邊上的一棵蒼虯老樹,內裡的樹屋可是別有洞天。
一進門便是叮叮噹噹好幾個貝殼製成的風鈴,貝殼上的紋路像是有什麼魔力一樣引的林瑚挪不開眼,越看越暈,越暈越想看。
還是晴驚鵲嘰嘰喳喳的聲音喚回了林瑚的心神。
再往裡看去,當中一張八仙桌上擺滿了珍饈佳肴,林瑚隻望上一眼便己是飄飄欲仙。
西周牆上掛著各種奇花異草編的花籃花環,各種心思奇巧的小玩具小機關。
層層珠簾蔽目,道道玉爐生香,林瑚一時間目不暇接,彷彿置身天宮盛宴,華美虛幻。
轉眼間,林瑚己經被晴驚鵲摁在飯桌旁,大塊小塊的往林瑚碗裡填菜,晴明月則隻托腮看著她們兩人。
林瑚也不客氣,她實在是餓壞了,在掉進這個鬼地方之前,她己經被那個瘋子追了一天一夜,方纔又極限逃生遊了不知多久,鐵打的狐妖也沒有這麼折騰的。
“明月姐姐,這是哪啊?”
林瑚打量著這樹洞不像一朝一夕就能建成的,肯定多少知道些這秘境的底細。
晴明月對林瑚的一聲明月姐姐很受用,帶著和看晴驚鵲一樣慈愛的目光跟林瑚解釋。
“這是我和驚鵲的家,她被萬妖盟的人丟進這裡,我便跟著跳下來,保護驚鵲,跟她留在這裡生活。”
林瑚大快朵頤的動作頓了頓,飽含試探和期盼地抬起頭,“為,為什麼留在這裡,出不去嗎?”
晴明月淺笑點頭。
至少時至今日她還沒有發現出去的法子,也從未聽說進到這裡的人有人出去。
晴驚鵲調皮地撞了撞林瑚的肩,“你就先留下來跟我倆一起住吧,咱們一起想辦法逃出去。”
林瑚沒說答應還是不答應,但晴驚鵲盛情難卻,生拉硬拽著把林瑚留了下來。
晴明月給了林瑚一把小刀,這裡用不了任何法術,幾乎全靠近身肉搏,近戰自保能力一定要有。
不過林瑚自掉進來之後,除了晴明月和晴驚鵲,她沒見過任何其他的人或妖,可這兩姐妹都堅定地告訴她,確有其他的妖也在秘境裡。
晴驚鵲顛顛手裡的刀,要和林瑚比劃比劃,但不出三招,林瑚便把她摁倒在地。
晴驚鵲嚷嚷著要姐姐給她報仇。
林瑚握緊刀柄,嚴陣以待。
在這待了幾日她也是看明白了,晴明月是個妥妥的寵妹狂魔,有求必應,兩姐妹也沒什麼誓要逃出秘境的鬥誌,似乎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晴明月接過妹妹手裡的刀,林瑚抱拳拱手,道一聲明月姐姐得罪了。
但林瑚萬萬沒想到,同樣是三招,林瑚就結束了戰鬥。
這姐倆的招式一模一樣,有什麼一人上一遍的必要嗎?
難道這就是一脈相承嗎?
林瑚哭笑不得地收起刀子。
斜風細雨像九天仙女撒下的花瓣一樣溫柔地落下,這裡的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實。
林瑚和晴驚鵲擠擠挨挨地靠在視窗,晴驚鵲被涼爽的風吹得昏昏欲睡,林瑚伸出一隻手,卻被雨滴打的生疼。
明明看起來這麼細密清亮的雨,怎麼像是極速墜落的暴雨一般的觸感?
林瑚早就發現這裡的諸多不對勁,但……“驚鵲睡著了?”
晴明月端著一盤乳糕輕手輕腳地走來,“來,林瑚,你先嚐嘗,晚上想吃什麼跟明月姐姐說。”
但這麼久過去了,她們之間如同親姐妹一般感情是真真切切不做假的。
晴明月現在對林瑚,和對晴驚鵲是一樣的。
雨過天霽,林瑚捏著一塊乳糕出門散步。
這次晴驚鵲還在睡,沒跟著,她獨自走了很遠很遠。
不知不覺走到了日落時分,橘黃色的太陽像是融化了一般,邊緣模糊糜碎。
突然她發現眼前的景象似乎開始扭曲,閃著皂角泡泡似的五顏六色的光。
林瑚想伸出一根手指戳一戳,下一秒,如水洗過的碧藍天空忽然沒了天光,周遭像是驟然撤走了大戲開場前的幕布,如夢如幻的家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人間煉獄。
林瑚從高處哇呀呀地墜落,差點摔得她散了架。
她掉在了一座土堆後面,一股奇怪的腥味令人作嘔,耳邊是震耳欲聾的廝殺叫喊,聽得人惶然驚駭,心臟不受控製地緊縮猛跳。
林瑚緩緩睜開眼,上空像一塊黏濘噁心的泥土,似乎還在輕輕蠕動。
林瑚想起她掉進來前的那一片泥地,她猜測,或許現在眼前看到的一切,才應該是秘境本來的樣子。
那她之前那段時間是在哪裡?
晴明月和晴驚鵲又是怎麼回事?
等等!
她倆人呢?
林瑚噌地一下坐起來,左右看了一圈不見人影。
坐起來林瑚才感覺到,自己渾身虛軟,像是餓了兩三天一樣,可她明明掉下來之前還吃了晴明月做的乳糕。
現在的一切都過分詭異,林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耳邊的廝殺聲慢慢小了下來,林瑚扒著土堆慢慢爬上去。
她終於知道那股奇怪的腥味是怎麼來的了。
土堆後面是平坦無波的大平地,東西分列兩隊人慢慢從中心撤回,隻留下一地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汩汩的鮮血地向西周爬去,像大地出現了一道道赤紅的裂痕。
眼前一片黑紅交織,突然一抹亮眼的青色吸住了林瑚的視線。
是晴明月!
她此時正被東面一夥人拖著走,任人擺弄,看樣子她應該是昏迷的。
林瑚不再猶豫,摸了摸身上的刀便殺了出去。
但剛跑出去沒幾步,林瑚就暫時放棄了。
她太餓了,根本提不起氣力,那些人還有靈獸拉的車,林瑚根本攆不上。
萬籟俱寂裡充斥著死亡的氣息,林瑚被血腥味衝的頭皮發麻,她站在屍山血海的邊緣上,再不敢多邁出一步。
向東看,是晴明月被擄走的方向,路上還有滴滴答答淋落下來的血跡。
向西看,西邊是一個生機勃勃的村莊,或者部落。
在林瑚眼裡,那現在就是她生的希望
林瑚想伸出一根手指戳一戳,下一秒,如水洗過的碧藍天空忽然沒了天光,周遭像是驟然撤走了大戲開場前的幕布,如夢如幻的家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人間煉獄。
林瑚從高處哇呀呀地墜落,差點摔得她散了架。
她掉在了一座土堆後面,一股奇怪的腥味令人作嘔,耳邊是震耳欲聾的廝殺叫喊,聽得人惶然驚駭,心臟不受控製地緊縮猛跳。
林瑚緩緩睜開眼,上空像一塊黏濘噁心的泥土,似乎還在輕輕蠕動。
林瑚想起她掉進來前的那一片泥地,她猜測,或許現在眼前看到的一切,才應該是秘境本來的樣子。
那她之前那段時間是在哪裡?
晴明月和晴驚鵲又是怎麼回事?
等等!
她倆人呢?
林瑚噌地一下坐起來,左右看了一圈不見人影。
坐起來林瑚才感覺到,自己渾身虛軟,像是餓了兩三天一樣,可她明明掉下來之前還吃了晴明月做的乳糕。
現在的一切都過分詭異,林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耳邊的廝殺聲慢慢小了下來,林瑚扒著土堆慢慢爬上去。
她終於知道那股奇怪的腥味是怎麼來的了。
土堆後面是平坦無波的大平地,東西分列兩隊人慢慢從中心撤回,隻留下一地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汩汩的鮮血地向西周爬去,像大地出現了一道道赤紅的裂痕。
眼前一片黑紅交織,突然一抹亮眼的青色吸住了林瑚的視線。
是晴明月!
她此時正被東面一夥人拖著走,任人擺弄,看樣子她應該是昏迷的。
林瑚不再猶豫,摸了摸身上的刀便殺了出去。
但剛跑出去沒幾步,林瑚就暫時放棄了。
她太餓了,根本提不起氣力,那些人還有靈獸拉的車,林瑚根本攆不上。
萬籟俱寂裡充斥著死亡的氣息,林瑚被血腥味衝的頭皮發麻,她站在屍山血海的邊緣上,再不敢多邁出一步。
向東看,是晴明月被擄走的方向,路上還有滴滴答答淋落下來的血跡。
向西看,西邊是一個生機勃勃的村莊,或者部落。
在林瑚眼裡,那現在就是她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