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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己經決定了，那我也不勉強了，”工作人員打開一個檔案夾，“新鬼剛到陰間，地府會給你們安排暫時的住處和工作。
我看你這簡曆上寫著，在陽間沒有親人朋友，沒有人給你燒紙對吧？”
“對。”
沈時初點頭。
“地府對於你這種沒有親人的孤魂野鬼，有幫扶政策，”工作人員重新拿出一張表格，“你填一下這個表，簽個字，我幫你申請孤魂野鬼幫扶資金。”
原來他這種人，死了之後就叫孤魂野鬼嗎。
沈時初沉默的填完表格，遞給了工作人員。
“你是放棄考公的孤魂野鬼，地府對於這種情況也有幫扶政策，”工作人員把檔案夾遞給他，“地府可以幫你安排工作，這上面是各種缺人的崗位，你可以看一下，有當職員，也有空店轉讓的。
隻要你喜歡並且合適，地府一定會幫你得到想要的工作。”
沈時初隨手翻了翻，上面印著密密麻麻的招聘資訊。
看來當個孤魂野鬼也不錯，還能幫忙安排工作。
沈時初大學畢業後開過飯店，他不怎麼會做生意，但做的菜是好吃的，來的食客沒有一個人不誇他的手藝。
正好表格上有家飯店轉讓，不如繼續在陰間當廚師。
當個廚子，總歸是比考公務員容易吧？
“這個，”沈時初指了指那家轉讓的飯店，“我想繼續乾廚師。”
“你想開飯店？”
工作人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地府這邊的資料顯示，你生前做過一段時間的廚師，也開過飯店，在這方面有一定的經驗。
決定好了嗎？
不改的話，這家店鋪就轉讓給你了。”
“不改了，我就想當廚師。”
卷不動那就躺平唄。
“陰間的餐飲行業跟陽間不太一樣，我給你詳細介紹一下，”工作人員又遞給他一張表格，“陽間有的食材，陰間也有。
但是陰間沒有陽間的調味料，鬼吃的飯菜，要加入活人的情緒當調味料。
如果你想開飯店，那就要想辦法得到活人的情緒。”
“活人的情緒？”
沈時初表示自己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比如說，開心的，傷心的，這些都是最基本的調味料。
有了這些，你才能開飯店。”
“那……那我上哪找活人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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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初越聽越不理解。
難道要他跑到陽間嚇唬人？
“一般陰間這邊的飯店，會由地府安排，在規定的時間和地點出現在陽間。
陰間這邊的飯店，流行在陽間開當鋪，活人用自己的情緒，跟店老闆交換。
隻要不傷害活人，交易內容可以自己定。”
工作人員指了指推出來的表格:“想什麼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出現在陽間，還有在陽間的店名，在這張紙上填一下。”
沈時初思索了一會，填了午時一刻，地點填了離家很遠的一條老街。
離家近的地方有熟人，死後再碰見他們，沈時初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至於店名……沈時初隨手填上了五號當鋪。
聽說八號當鋪是交易靈魂的地方，他是孤魂野鬼，應該沒有這種本事，那就改成五號當鋪好了。
“那這邊給你登記好了，”工作人員把鍵盤敲得劈裡啪啦響，“你先稍等一下，馬上會有人帶你去看住處和店鋪。
按照孤魂野鬼幫扶政策，店鋪以及住處租金第一個月不用交，從第二個月開始，租金減免一半。
會有補助金送到你的住處，一首持續到你賺到第一桶金。
祝你在陰間生活愉快。”
租金少了這麼多，賺到錢之前還有補助？
好傢夥。
當孤魂野鬼好處這麼多？
沈時初現在就覺得自己很愉快。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沈時初參觀了地府安排的住處和店鋪。
住的地方在一處老樓裡，三樓，裡面家電傢俱裝修一應俱全。
小區裡有綠化帶，停車位，還有小公園，跟陽間沒什麼區別，像極了沈時初生前租的老房子。
“這是你選的那家店鋪，”工作人員在前面介紹，“裡面裝修餐具什麼的還在，有什麼需要的你可以聯絡地府，會有地府幫你添置，店名想修改的話也要去登記一下。”
沈時初粗略的看了一眼店裡，店鋪面積不大，五六張桌子，門口的遮陽傘下面還有幾張。
桌子、櫃檯、櫃檯後面的架子，都是古樸的木製品，不知道用了多久，表面泛著一層天長日久的油光。
“你記得招聘幾個店員，”工作人員提醒他，“希望你能認真工作。”
“多謝。”
沈時初送走工作人員，一個人在店裡轉來轉去。
沈時初很會做包子。
以前在陽間的時候，飯店的招牌就是他親手做的包子。
鬼的口味，應該跟活人差不多吧？
到時候想辦法換點調料，繼續做包子吧。
“沈時初？”
突然人在門口叫他。
是送他過來的黑白無常。
“你們怎麼來了？
快坐快坐，”沈時初手忙腳亂的招待他們，“這是？”
黑白無常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個子很高，比沈時初還高了一個頭。
“我聽說你想開飯店，缺人幫忙吧？”
白無常把人拉到前面，“這是我一個老朋友，之前的工作黃了，正好你缺人，我打算讓他到你這裡來乾。
你看你能不能……幫幫忙？”
沈時初生前沒有親人朋友，誰靠近他，誰就會倒黴，也從來沒人求過他什麼。
第一次被人求著幫忙，沈時初還有點不知所措。
“那個……我……我這人命不好，”沈時初臉上有些發燙，“誰靠近我誰就會倒黴。
你讓他來我店裡幫忙，不怕會出事嗎？”
“你的命格我看過，確實天煞孤星，”黑無常無聊的用手指在桌上劃來劃去，“放心吧，活人的命格影響不到死人。
更何況你都死了，命格沒用了。”
“那……那行，”沈時初撓了撓後腦勺，“那就讓他在這裡乾吧。
他……他叫什麼？”
“阿綾。”
男人抬頭看著他。
沈時初對上那雙眼睛，愣了一下。
那雙眼睛很好看，好看到沈時初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
像春日裡的潭水，又像漂著葉子的清茶。
沈時初覺得，他應該在哪裡見過這雙眼睛。
或者說，在生前的某個瞬間，沈時初一定跟他對視過。
“他是老鬼，早就不記得自己大名叫什麼了，”白無常叫了沈時初一聲，“你怎麼了？”
“阿綾……”沈時初唸叨了幾遍這兩個字，“我怎麼覺得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當初在靈車上的時候，你們是不是問過我？”
“是嗎？”
白無常歪歪腦袋，“我不記得了，你記錯了吧？”
“記錯了嗎？”
沈時初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可能是車禍真撞到腦子了吧。
阿綾……阿綾……為什麼這雙眼睛那麼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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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初很會做包子。
以前在陽間的時候，飯店的招牌就是他親手做的包子。
鬼的口味，應該跟活人差不多吧？
到時候想辦法換點調料，繼續做包子吧。
“沈時初？”
突然人在門口叫他。
是送他過來的黑白無常。
“你們怎麼來了？
快坐快坐，”沈時初手忙腳亂的招待他們，“這是？”
黑白無常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個子很高，比沈時初還高了一個頭。
“我聽說你想開飯店，缺人幫忙吧？”
白無常把人拉到前面，“這是我一個老朋友，之前的工作黃了，正好你缺人，我打算讓他到你這裡來乾。
你看你能不能……幫幫忙？”
沈時初生前沒有親人朋友，誰靠近他，誰就會倒黴，也從來沒人求過他什麼。
第一次被人求著幫忙，沈時初還有點不知所措。
“那個……我……我這人命不好，”沈時初臉上有些發燙，“誰靠近我誰就會倒黴。
你讓他來我店裡幫忙，不怕會出事嗎？”
“你的命格我看過，確實天煞孤星，”黑無常無聊的用手指在桌上劃來劃去，“放心吧，活人的命格影響不到死人。
更何況你都死了，命格沒用了。”
“那……那行，”沈時初撓了撓後腦勺，“那就讓他在這裡乾吧。
他……他叫什麼？”
“阿綾。”
男人抬頭看著他。
沈時初對上那雙眼睛，愣了一下。
那雙眼睛很好看，好看到沈時初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
像春日裡的潭水，又像漂著葉子的清茶。
沈時初覺得，他應該在哪裡見過這雙眼睛。
或者說，在生前的某個瞬間，沈時初一定跟他對視過。
“他是老鬼，早就不記得自己大名叫什麼了，”白無常叫了沈時初一聲，“你怎麼了？”
“阿綾……”沈時初唸叨了幾遍這兩個字，“我怎麼覺得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當初在靈車上的時候，你們是不是問過我？”
“是嗎？”
白無常歪歪腦袋，“我不記得了，你記錯了吧？”
“記錯了嗎？”
沈時初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可能是車禍真撞到腦子了吧。
阿綾……阿綾……為什麼這雙眼睛那麼熟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