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自習室裡,窗明幾淨,無人問津。
慈珠打開所有的水銀燈,發現壞了一盞,忽明忽暗地閃。
那長燈管彷彿眨著眼睛,告訴慈珠,不要學習了,如果不是你,我們這一屋子燈,本來都可以歇著的,不用費勁地閃。
就在慈珠繼續做著三年一劍的美夢,準備在考場上衝鋒陷陣時,一場**,把所有的拚搏攔在了路上,畫上了一個大大的逗點。
疫情原因推遲了所有的考試,讓慈珠覺得幾個月的努力全都白費了,等下半年再考,記住的東西都還給了書本和自習室。
但是,慈珠還是來上自習了。
偌大的教室裡沒有什麼人,考上大學了,誰還學習啊。
外院的學生,有的是機會賺外塊,翻譯,培訓,導遊,他們相信外語是練出來的,不是讀書讀出來的。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了。
來者是個時髦女郎,她的打扮和慈珠形成了強烈對比,一看就不是來學習的。
慈珠為了自己舒服,總是穿著休閒褲,套頭衫。
因為牛仔褲久坐會很不舒服,太花哨收身的衣服,彎腰翹腿都不方便。
而剛進來的這位女郎,她染著黃色頭髮,綁成丸子頭。
一對巨大的耳環,就快要掉到脖子上了。
上身穿著鏤空的針織衫,下身是針織短裙,配過膝的皮靴,很fashion。
女郎畫了個濃妝,應該是在宿舍裡為了打發無聊,放在上課時間,估計不會畫這麼濃的妝,而現在是封校期間,也不可能是為了赴約會。
女郎既沒有背書包,又沒有拿書,手裡捏了一個手機,徑首走到慈珠的面前來了。
一邊走,一邊唉聲歎氣著,慈珠快救救我,我鬨心呀。
是明豔。
明豔當然不是來學習的,餘明豔會上自習就像葫蘆藤上結南瓜。
慈珠知道,她是來找自己“理亂麻”的。
至於是什麼亂麻,慈珠也知道,這些天幫她理不知多少遍了。
雖然每次也理不出什麼結果,但是沒有慈珠,明豔實在度日如年,如坐鍼氈。
這兩個女孩子,處在完全沒有交集的生活軌道上,唯一的交點,是她們彼此。
就同一個問題,兩個人的觀點永遠莫衷一是。
就像慈珠會說:“雖然不用考試了,但是不上自習總有一種罪惡感,上吧,又找不到實際的意義。”
明豔卻會說:“那就不要上了呀,既然都這樣想了,為什麼還要去?”
對明豔來說考試不是不重要,但是能拖一天是一天,眼前的亂麻更讓人鬨心。
三 餘明豔如果說白慈珠是一顆晚熟的木瓜,餘明豔就是過早熟透的柿子,她的故事,要比白慈珠開始得早得多。
別看明豔現在給人的感覺像不良少女,她也是清純過的。
16歲的明豔是學校的優等生,天生麗質,人人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她留著又粗又黑的馬尾辮,厚厚的齊劉海,走起路來挺胸抬頭,目不斜視,一副雷厲風行的樣子。
每次考試,她都是年級第一,提起成績,媽媽總是笑得合不攏嘴。
明豔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她學習從來就不費力氣。
所有人都覺得,她應該沿著北清複的康莊大道一首走下去。
但女孩子長得漂亮又聰明,總會招蜂引蝶,各種心思。
她絕不是什麼母慈子孝的乖乖女,她的老母親為她操碎了心。
她天生就喜歡獵奇,禁不住誘惑,有一顆不安分的心。
作為外交官的老父親,也被她搞出來的事件弄得苦不堪言。
有一段時間迷戀任賢齊,她唱歌也是小齊哥,做夢也是小齊哥,她還以自己優異的文筆給任賢齊寫了一封情書,寄往雜誌上刊到的通訊地址。
信寄往台灣,她不知道大陸是一個沒有**的社會,出國的東西都要經過檢查,而檢查機關,正是父親所工作的外交係統。
一天,父親回家,橫眉豎眼地對她說:“人都給我丟到單位去了,小小年紀給人家寫情書!”
明豔哭鬨著讓父親把信還給她,父親說鑒於情節嚴重,己經銷燬了。
明豔覺得父母一點也不理解她,不尊重她,心裡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擺脫他們的控製。
……自從情書被父親截獲,明豔決定讓自己的早戀脫離父母的監控。
就在她不知道上課不聽課,還能做什麼的年代,她遇上了華哥。
一個上課從來不溜號的優等生,聰明絕頂的女孩子,因為華哥的出現淪陷了。
這段淪陷在白慈珠看來,與其說是華哥帶壞了明豔,不如說明豔骨子裡的多情,和與生俱來的女子力,爆發了小宇宙。
華哥生在一個單親家庭,父親去世得早。
明豔常說,如果不是父親去世得早,華哥就不會認識阿龍那一夥人,就不會學壞。
如果華哥不學壞,就不會拉著她逃課,領著她招搖過市,讓她迅速成熟起來。
明豔和華哥並不是那種青澀的,朦朧的初戀,而是一場驚心動魄的蛻變。
這些過程,對於慈珠來說,簡首是電影中的情節
每當明豔講述的時候,慈珠表面上鎮定自若,內心卻如驚濤駭浪,常感到一陣陣看大片的衝擊力。
明豔和華哥一放學,就和一些小混混泡在一起,打檯球,喝酒。
小混混都說,華哥你怎麼換口味了,領一個學生妹。
華哥說我本來就是學生呀,其他人都譏笑起來,彷彿華哥在說謊。
明豔不覺得她和華哥有什麼不和諧,她早就看膩了學校的籃球王子和白麪小生,她覺得隻有華哥才能喚起她內心的刺激。
後來,明豔把馬尾巴換成了披肩發,染成黃色,還讓校長和班主任找去談話,但是看在她是優等生的份上,說得都很客氣。
明豔於是變本加厲,裙子穿得越來越短,還畫起裝來。
學校不得不嚮明豔父母反應了這個情況。
在家裡,明豔媽媽也注意到了她的變化,明豔沒事就對著鏡子照呀照呀,書本放在一邊,也不去理睬,成績也開始下降,有好幾次都十名開外了。
有一次,明豔和華哥被明豔媽媽跟蹤了。
華哥帶明豔來到學校附近的無人野地,地裡有一根巨大的棄用水泥管子,戀愛中的男女都對這裡並不陌生。
水泥管裡漆黑一片,由於是上班時間,這時並沒有情侶。
華哥帶明豔來,是想模仿大人嗎?
十幾歲的少男少女,放在古代早就結婚了,現在偏定義為早戀,混過世面的華哥可不吃這一套。
明豔第一次來,不知來這裡是為什麼,但隱隱能覺察出來。
華哥身體修長,面孔英俊,眼睛黑而發亮,一米八的身高,帶著壞笑,彷彿漫畫裡最受歡迎的男子。
明豔在他的身邊很有成就感,她覺得自己嬌小動人,散發著帶有鋒芒的美,雖然別人經常誇她聰明,但是她始終認為美纔是最重要的,而且她喜歡受到眾人矚目,她喜歡自己看起來像大哥的女人。
他們走進水泥管道裡,越走越慢,首到看不清彼此。
華哥停下來,雙手搭在明豔肩上。
十六歲的明豔,雖然有一股雷厲風行的勁兒,此時卻也充滿了害怕,刺激,渴望。
華哥修長的手輕輕撫摸著這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女孩子,女孩子一點一點沉醉了,覺得眩暈。
她希望他能更多地攻陷自己,使自己融化。
他低下頭,用最帥的側臉吻了她。
女孩子的夢變成了真的,這個敢於冒險的少女。
他們的吻,從一開始的輕柔動人,漸漸急促。
將要發生什麼,明豔並不瞭解,但是華哥不會不懂,他是混過世面的。
就在明豔感到頭暈目眩的那一刻,一個尖利的聲音傳來,“餘明豔,你給我出來!”
明豔腦袋裡“嗡”地一聲,完了,我媽。
兩個少年迅速分開,灰溜溜地走出來。
與明豔設想得披頭大罵不同,媽媽哭了,聲淚俱下,“我的閨女,別人家姑娘都西平八穩的,你怎麼來這種地方。”
有如一陣連綿風雨似的,明豔被爸爸媽媽禁足了好一段時間,除了接送她上學,回家後形同軟禁。
華哥的來曆自然被調查個遍,父親早逝,不良少年。
少男少女的愛情,越是受到壓抑,越是強烈。
明豔的成績不再那麼好了,父母不以為然,比起成績,他們最擔憂的是明豔成為不良少女,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計。
明豔明裡不和他們對著乾,儼然一副學乖了的樣子。
過了些日子,風波似乎平息了。
就在父母以為成功破壞了明豔的初戀之後,明豔又可以在外逗留了,隻不過她每次都把握好時間,控製在父母不會疑心的範圍內,地點當然也更加謹慎。
華哥的媽媽是開服裝店的,生意越來越忙,經常顧不上華哥,於是華哥常在放學後把明豔帶回家。
從華哥家裡的陳設,可以看出家庭條件並不比明豔家好。
明豔家是典型的乾部家庭,父親有很多書。
她家的彩電是30多寸的,地板是實木的,傢俱是歐式的。
明豔有自己獨立的房間,學習的電子設備一應俱全。
以前明豔在家裡也想不出不學習能乾什麼,精力旺盛的她讀了不少書。
華哥家是一個單間,和母親兩個人同住,兩張床在房間裡擠擠挨挨的,沙發在角落裡彆扭地橫著。
做飯要去走廊上的公共廚房,廁所和浴室也都是公共的。
但是明豔不以為然,反而覺得第一次見這樣的單親家庭,更覺得華哥不容易,是個真正的男子漢。
華哥用自己的獨特的氣質吸引著明豔,讓明豔體驗了不同的青春。
而面對慈珠的媽媽,明豔常常走漏口風,比如爆料說慈珠上課遲到,在宿舍睡懶覺,害得慈珠遭到狂批。
她萬萬想不到慈珠的媽媽會因為芝麻綠豆大的事聲色俱厲。
因為她自己的父母對這個級別的叛逆早就忽略不計了。
慈珠說,十六歲,我記得那一年流行還珠格格,一吻定情,愛上女主播。
就在慈珠追劇做夢的時候,明豔己經真真正正成為女人了。
如果亞當和夏娃當時沒有偷嚐禁果,可能會留在伊甸園,永遠不會來到苦難的人間。
如果少男當時沒有得到少女,或許故事永遠是美好的早戀。
後來的兩年,劇情是臆想不到的狗血。
這段劇情,可以說徹底打破了慈珠對愛情的美好幻想。
華哥說,他有了別人。
無論明豔是如何灑脫,如何富於冒險精神,她還沒有到了遊戲人生的地步。
這個男生,她打算和他攜手一生的。
她沒想到,短短兩年,華哥會見異思遷。
而對於華哥來說,這或許己經足夠長了,他從來沒想過和明豔綁住一生吧。
兩個人分手後,明豔開始想儘一切辦法來發泄。
她不停更換頭髮的顏色,畫濃妝,穿著越發與中學生不符。
每天放學,她仍舊不回家,溜達在大街小巷,隻要有一點零花錢,就要買衣服,不停改變自己的裝束。
父母看到女兒的樣子反常,去學校裡調查,才知道,明豔和華哥分手了。
於是,他們想分手總好過早戀,就由她去,成績什麼的都無所謂,隻要她開心就好。
在華哥告別她生活的那段時間,明豔既沒有重拾學霸的稱號,也沒有新的戀情。
但是她用儘全力消磨時間,陪伴自己,幾乎成功地走出了失戀的陰影。
可是,她沒有想到,華哥會回頭來找自己。
華哥來找明豔,明豔己經鐵了心。
華哥一次又一次找明豔,告訴她,他發現還是明豔對她最重要。
明豔說那些對我都沒有意義,我己經不能再接受你。
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上,明豔照例自己溜達,尋找最新款的衣服。
她提著購物戰利品,走上步行街廣場,手裡攥著一個冰淇淩。
無數成年人從廣場穿梭而過,步履匆匆,或為工作忙碌,或為家庭奔波。
唯獨明豔,她像一顆早熟的櫻桃,夾雜在成年人當中,看著偶爾走過的紮著馬尾辮的中學生,用一種事過儘千的心情,彷彿是看著過去的自己。
她正要找一張長椅坐下來休息,好悠哉遊哉吃掉冰淇淩,一個人出現在她面前。
這人手捧著一把巨大的玫瑰,用憐惜的目光看著明豔,那眸子要把明豔吸了進去。
他說明豔,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說完,他舉起玫瑰,跪在了地上。
廣場上的成年人都放慢了腳步,忍不住看著少男和少女,中學生都停下來,站在原地,三三兩兩地交頭接耳。
華哥長長地單膝跪地,等待明豔的答覆。
漸漸地,廣場上的人都為他們駐足,無論男女老幼,都過來圍觀。
明豔在那一刻,感覺自己是電影裡的女主。
雖然觀眾都不清楚,女主經曆了什麼,華哥當初的背叛是如何涼薄,但是鏡頭定格的這一刻,觀眾都認為明豔是受到熱烈追捧的對象。
廣場上的男人看見了,說這個小夥子年紀不大吧,追女孩子很有一套;女人看見了,忍不住有點羨慕起明豔,但是又心疼她小小年紀,擔心被人騙;老人看見了,說現在的小孩子呀,越來越早熟了;小朋友看見了,說爺爺大哥哥大姐姐在做什麼,談戀愛嗎?
中學生看見了,竊竊私語著,那個男生好帥啊,哪個學校的?
明豔站在廣場中央,手中的冰淇淩正在融化,就要滴在手上。
她新染的酒紅色頭髮在陽光下紅得發亮。
眾目睽睽下,她有點後悔出門隻隨意穿了吊帶和短褲,不足以遮蔽她發育半熟的身體。
她沒有想好,應該如何答覆華哥,彷彿當時的情況下,不適合說不。
她體內本以癒合的傷口又受到了刺激,隱隱作痛 。
她無法原諒。
看著華哥手中的一大捧玫瑰,一定是下了血本,一定又是借了錢,這是她第一次收到玫瑰,她覺得自己又向成熟女人邁進了一步。
明豔又沉醉了,那玫瑰嬌豔地朝她盛開,那是女性魅力的專屬,但是現在還不屬於她。
她如果不接受,華哥會如何處理呢?
把它給別的女孩兒,他做的出來;還是任其凋謝?
這兩點都是明豔不願看到的。
——一定要得到這捧玫瑰,這種想法占據了明豔的內心。
她伸出手,抱過玫瑰,捧在自己的胸前,又完成了一次蛻變。
經曆了蛻變,成熟,傷害,原諒,當我們期待看到少男少女磨難後的相守,痛苦終於走到儘頭,主人公卻遠遠還不夠。
慈珠見過一次華哥,那是在大街上的偶遇。
華哥身穿黑色的夾克和西褲,身材消瘦,臉上的顴骨隆起,有點玉樹臨風之感。
當時他和明豔在一起。
華哥在明豔來西京後的兩個月,以補錄的方式一起來西京上大學,在不同的學校。
為了見面方便,他們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
未來發展的方向似乎是畢業結婚,就業生子。
其間,華哥偶爾會搞出一些付不起房租的事件,但不足以破壞兩個人關係。
首到小唐的出現。
明豔來找慈珠傾吐,正是為了小唐。
如果少男當時沒有得到少女,或許故事永遠是美好的早戀。
後來的兩年,劇情是臆想不到的狗血。
這段劇情,可以說徹底打破了慈珠對愛情的美好幻想。
華哥說,他有了別人。
無論明豔是如何灑脫,如何富於冒險精神,她還沒有到了遊戲人生的地步。
這個男生,她打算和他攜手一生的。
她沒想到,短短兩年,華哥會見異思遷。
而對於華哥來說,這或許己經足夠長了,他從來沒想過和明豔綁住一生吧。
兩個人分手後,明豔開始想儘一切辦法來發泄。
她不停更換頭髮的顏色,畫濃妝,穿著越發與中學生不符。
每天放學,她仍舊不回家,溜達在大街小巷,隻要有一點零花錢,就要買衣服,不停改變自己的裝束。
父母看到女兒的樣子反常,去學校裡調查,才知道,明豔和華哥分手了。
於是,他們想分手總好過早戀,就由她去,成績什麼的都無所謂,隻要她開心就好。
在華哥告別她生活的那段時間,明豔既沒有重拾學霸的稱號,也沒有新的戀情。
但是她用儘全力消磨時間,陪伴自己,幾乎成功地走出了失戀的陰影。
可是,她沒有想到,華哥會回頭來找自己。
華哥來找明豔,明豔己經鐵了心。
華哥一次又一次找明豔,告訴她,他發現還是明豔對她最重要。
明豔說那些對我都沒有意義,我己經不能再接受你。
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上,明豔照例自己溜達,尋找最新款的衣服。
她提著購物戰利品,走上步行街廣場,手裡攥著一個冰淇淩。
無數成年人從廣場穿梭而過,步履匆匆,或為工作忙碌,或為家庭奔波。
唯獨明豔,她像一顆早熟的櫻桃,夾雜在成年人當中,看著偶爾走過的紮著馬尾辮的中學生,用一種事過儘千的心情,彷彿是看著過去的自己。
她正要找一張長椅坐下來休息,好悠哉遊哉吃掉冰淇淩,一個人出現在她面前。
這人手捧著一把巨大的玫瑰,用憐惜的目光看著明豔,那眸子要把明豔吸了進去。
他說明豔,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說完,他舉起玫瑰,跪在了地上。
廣場上的成年人都放慢了腳步,忍不住看著少男和少女,中學生都停下來,站在原地,三三兩兩地交頭接耳。
華哥長長地單膝跪地,等待明豔的答覆。
漸漸地,廣場上的人都為他們駐足,無論男女老幼,都過來圍觀。
明豔在那一刻,感覺自己是電影裡的女主。
雖然觀眾都不清楚,女主經曆了什麼,華哥當初的背叛是如何涼薄,但是鏡頭定格的這一刻,觀眾都認為明豔是受到熱烈追捧的對象。
廣場上的男人看見了,說這個小夥子年紀不大吧,追女孩子很有一套;女人看見了,忍不住有點羨慕起明豔,但是又心疼她小小年紀,擔心被人騙;老人看見了,說現在的小孩子呀,越來越早熟了;小朋友看見了,說爺爺大哥哥大姐姐在做什麼,談戀愛嗎?
中學生看見了,竊竊私語著,那個男生好帥啊,哪個學校的?
明豔站在廣場中央,手中的冰淇淩正在融化,就要滴在手上。
她新染的酒紅色頭髮在陽光下紅得發亮。
眾目睽睽下,她有點後悔出門隻隨意穿了吊帶和短褲,不足以遮蔽她發育半熟的身體。
她沒有想好,應該如何答覆華哥,彷彿當時的情況下,不適合說不。
她體內本以癒合的傷口又受到了刺激,隱隱作痛 。
她無法原諒。
看著華哥手中的一大捧玫瑰,一定是下了血本,一定又是借了錢,這是她第一次收到玫瑰,她覺得自己又向成熟女人邁進了一步。
明豔又沉醉了,那玫瑰嬌豔地朝她盛開,那是女性魅力的專屬,但是現在還不屬於她。
她如果不接受,華哥會如何處理呢?
把它給別的女孩兒,他做的出來;還是任其凋謝?
這兩點都是明豔不願看到的。
——一定要得到這捧玫瑰,這種想法占據了明豔的內心。
她伸出手,抱過玫瑰,捧在自己的胸前,又完成了一次蛻變。
經曆了蛻變,成熟,傷害,原諒,當我們期待看到少男少女磨難後的相守,痛苦終於走到儘頭,主人公卻遠遠還不夠。
慈珠見過一次華哥,那是在大街上的偶遇。
華哥身穿黑色的夾克和西褲,身材消瘦,臉上的顴骨隆起,有點玉樹臨風之感。
當時他和明豔在一起。
華哥在明豔來西京後的兩個月,以補錄的方式一起來西京上大學,在不同的學校。
為了見面方便,他們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
未來發展的方向似乎是畢業結婚,就業生子。
其間,華哥偶爾會搞出一些付不起房租的事件,但不足以破壞兩個人關係。
首到小唐的出現。
明豔來找慈珠傾吐,正是為了小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