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哎呀!
哎呀~~~~”秦惜趴在庭院中央的長凳上,如一隻死貓,厭倦地盯著地上的灰磚。
脊背上每挨一記藤條,她就配合地喊一聲。
喊得那個假惺惺,半點誠意都沒有。
秦惜的婆婆趙柔,眼角帶傷,坐在椅子上,氣得手抖,茶都喝不進去。
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艮的刺兒頭:“秦惜,你身為我楊家的長子嫡婦,剛過門就敢公然謀害婆母,你以為我早點死了,你就能做掌家婦?
你妄想!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秦惜懶散耷拉著腦袋,趴在長凳上,吹了下額前落下的碎髮:“那就麻煩母親趕緊把我打死,省得看著生氣。”
她是誠心誠意地跟婆婆懇求。
真不想活了呢。
一個月前,秦惜又又又又又在這本書裡重生了。
惡毒女配,世家棄婦,搶男主,害女主,先後爬了這本書裡的每一個boss的床,色誘,投毒,陷害,噁心事兒都被她乾儘了。
最後,因為被女主剝奪了一切,徹底瘋掉,又被終極boss抓了當擋箭牌,受了男女主合力一擊,死得相當難看。
但偏偏臨死那一刻,她突然覺醒了。
原來大家都是這本書裡的紙片人,是男女主踩著上位的工具。
秦惜不想乾了。
做人渣反派也就算了,被女主虐,被讀者罵也忍了,每次重生都要把這本書裡的男配都睡一遍,場面還描述得那麼不可描述,是什麼鬼?
這種事為什麼不讓女主上?
就她清高?
當反派不要臉的?
而最最讓秦惜無法理解的是,憑什麼這本書裡所有男反派最後都可以洗白,而女反派就全都要被虐死?
她不想活著給女主獻人頭,不如早死早消停。
但是,劇情不準她死。
配角,特別是人渣炮灰這種低等角色,在完成自己的任務前,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於是,秦惜隻好想別的法子變通。
改變不了自己,可以試著改變別人。
隻要不停的作妖,說不定哪一個角色忽然發瘋,能突破劇情,給她一個痛快呢。
但是眼下,她還沒死成,新婚夫君楊延亭的娘,快要被她氣死了。
趙柔噹啷一聲,將茶盞丟在桌上,嚇得滿院子丫鬟婆子都是一哆嗦。
“放肆!
你們聽聽她說的是不是人話?
她這是害我不成,又想坑我做殺人凶手?”
趙柔一首希望自家親侄女能嫁過來,進一步鞏固楊趙兩大世家的關係,卻不想兒子色迷心竅,娶了秦氏的這個狐狸精。
因此,自從秦惜過門,她就反覆刁難折磨,既想她早點死,又不想臟了自己的手。
秦惜知道自己早晚會成棄婦,也不裝了,趴在長凳上失望地嘀咕:“剛纔明明是你說要打死我的,我
聲音雖小,又被趙柔聽見了。
她氣得胸疼,“你……!
你你你……!
給我再打!”
拿著細藤條的婆子便哞足了勁兒,下了狠手。
“嗯~~~~~”,秦惜挺起頭,長長呻吟了一聲,好開心。
這麼疼,是不是就快死了?
她本就生得嬌,長得豔,這聲音若是被哪個漢子聽去,還當她在……趙柔當場兩眼一黑,身子一晃,兩手發抖,氣都快要喘不過來了。
“你們……你們……,你們把她給我狠狠地再打一百下,打完了拖去柴房關起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她!!!”
侍立在她身邊的侄女趙素素,慌忙將她扶好,“姑母小心,不要氣壞了身子,待會兒亭哥回來又要心痛了,我先扶您進屋休息去吧。”
說著,得意地瞪了秦惜一眼。
秦惜懶洋洋趴在長凳上,也歪著腦瓜瞅她了。
別高興太早,等女主上線,第一個拿你祭旗。
她老老實實趴著等著被打死。
可趙柔走後,執藤條的婆子卻不打了。
“怎麼停了?
沒用的,快使勁兒啊。”
秦惜催促。
婆子:“少夫人當我傻啊?
您是楊家新娶進來的媳婦,背後有秦家撐著,我今日將您打個三長兩短,若秦家來要人,夫人就說是我手重,拿我抵罪,我找誰說理去?”
秦惜:……怎麼著?
這麼說,又死不成了?
這妖,又白作了唄。
沒一會兒,趙素素又回來了。
“怎麼樣?
打死了沒啊?”
沒等秦惜說話,婆子搶先稟報:“回表小姐的話,就差一口氣了。”
可一回頭,就見秦惜己經精神抖擻地從長凳上坐起來了,盤著一條腿,手搭在膝上,老神在在,笑眯眯望著她們:“小素素,你怎麼纔回來啊?
我都想你了呢。”
一個時辰前,趙素素經趙柔授意,拎著她新養的貓,趁秦惜在花蔭裡午睡,丟在她臉上。
到時候秦惜毀了容,就說是畜生受了驚嚇為之,誰都挑不出錯。
可誰知,貓剛扔過去,秦惜還沒睜眼,便一伸手,熟練將小貓給接住了。
這套把戲,在之前的幾次重生裡,她們都玩過好幾遍了。
秦惜坐起來,拎著貓,壓根就沒理躲在角落裡的趙素素,二話不說,徑首去了趙柔院子。
剛好午後天熱,趙柔打發了貼身丫鬟,一個人也在樹下舒服地小憩。
秦惜三步兩步衝過去,甩手將貓又扔在趙柔臉上。
於是,一陣雞飛狗跳,貓毛亂飛,女人尖叫。
趙柔被破了相,眼角掛了彩。
她自然是不會輕易饒了這個討債鬼般的兒媳,不打死也要打個半死。
不過可惜了,行家法的粗使婆子不爭氣。
這會兒,秦惜坐在長凳上,發自內心地勸趙素素:“我說小素素啊,你們那點後宅伎倆,實在是太爛,想弄死我,給楊延亭續絃,恐怕熬白了頭髮都沒戲。
不如,我教教你怎麼弄死我啊?”
旁邊的婆子偷偷瞧了她家少夫人一眼:有病。
趙素素卻到底腦袋缺根筋,站在台階上,擰著帕子,身子扭出八個彎兒,鄙視秦惜:“我用你教?
堂兄對我情深義重,你們成親一個月,他連你房門都沒進,休了你也是遲早的事。”
這句話,說到秦惜的痛處了。
她不怕死,不怕疼,但是,最討厭被人打臉羞辱。
被楊延亭休棄,成了棄婦,皆是因為女主的出現。
不管她與楊延亭有否圓房,是否做個好妻子,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
所以,自從覺醒後,她就天天不梳妝,吃大蒜,還故意服了瀉藥,逢人就說昨晚把屎弄床上了,楊延亭嫌膈應,自然沒上過她的床。
秦惜有點不高興了,她低頭整理了一下不太合身的衣裙,對趙素素道:“不過說實在的,你們倆在一起,倒是真的親上加親。”
趙素素得意揚起臉,“那是當然,所以,我勸你啊,早點放手。
我堂兄他前途不可限量,但他的一切,偏偏你不配!”
秦惜不緊不慢道:“可我也聽說,像你們倆這樣的關係,若是上床,容易生傻子。”
“你……!!!”
趙素素的臉,唰地紫紅,氣得跳下台階,揚起手一巴掌扇在秦惜臉上:“秦惜,剛纔姑母怎麼沒打死你!”
秦惜最近頻繁拉稀,十分瘦弱,再加上滿身都是傷,被這一巴掌扇得,從長凳上跌下去。
她艱難爬起來,重新站好,細細摩挲被立時打腫的臉。
蠢貨,打我哪兒不行,非要打臉?
她低著頭,扭頭去了柴房。
趙素素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咦?
居然不還手?
轉性了?
還是終於知道她的厲害,怕了?
哈哈哈哈!
趙素素心情頓時大好,去花園賞花,慶祝今天大獲全勝。
可是,一盞茶的時間後,她就又在花園裡撞上了秦惜。
美好的心情,頓時啪地沒了。
“你還敢來?
不在柴房悔過,求姑母饒你,又跑出來做什麼?
當心我告訴姑母,再打你一百下!”
“小素素啊,嫂嫂想你了呢。”
秦惜一隻手背在身後,迎著趙素素走了過去。
到了近前,忽然揚起清瘦的臉,笑容冶豔,凶相畢露:“來,送你點好東西。”
說著,如惡貓撲上去,將趙素素咣地摁倒在地。
“讓你弄死我,沒讓你打我的臉!
我最恨別人打我的臉!
誰都不準打我的臉!
誰都不準打我臉!
誰都不準打我臉!!!
不如,我教教你怎麼弄死我啊?”
旁邊的婆子偷偷瞧了她家少夫人一眼:有病。
趙素素卻到底腦袋缺根筋,站在台階上,擰著帕子,身子扭出八個彎兒,鄙視秦惜:“我用你教?
堂兄對我情深義重,你們成親一個月,他連你房門都沒進,休了你也是遲早的事。”
這句話,說到秦惜的痛處了。
她不怕死,不怕疼,但是,最討厭被人打臉羞辱。
被楊延亭休棄,成了棄婦,皆是因為女主的出現。
不管她與楊延亭有否圓房,是否做個好妻子,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
所以,自從覺醒後,她就天天不梳妝,吃大蒜,還故意服了瀉藥,逢人就說昨晚把屎弄床上了,楊延亭嫌膈應,自然沒上過她的床。
秦惜有點不高興了,她低頭整理了一下不太合身的衣裙,對趙素素道:“不過說實在的,你們倆在一起,倒是真的親上加親。”
趙素素得意揚起臉,“那是當然,所以,我勸你啊,早點放手。
我堂兄他前途不可限量,但他的一切,偏偏你不配!”
秦惜不緊不慢道:“可我也聽說,像你們倆這樣的關係,若是上床,容易生傻子。”
“你……!!!”
趙素素的臉,唰地紫紅,氣得跳下台階,揚起手一巴掌扇在秦惜臉上:“秦惜,剛纔姑母怎麼沒打死你!”
秦惜最近頻繁拉稀,十分瘦弱,再加上滿身都是傷,被這一巴掌扇得,從長凳上跌下去。
她艱難爬起來,重新站好,細細摩挲被立時打腫的臉。
蠢貨,打我哪兒不行,非要打臉?
她低著頭,扭頭去了柴房。
趙素素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咦?
居然不還手?
轉性了?
還是終於知道她的厲害,怕了?
哈哈哈哈!
趙素素心情頓時大好,去花園賞花,慶祝今天大獲全勝。
可是,一盞茶的時間後,她就又在花園裡撞上了秦惜。
美好的心情,頓時啪地沒了。
“你還敢來?
不在柴房悔過,求姑母饒你,又跑出來做什麼?
當心我告訴姑母,再打你一百下!”
“小素素啊,嫂嫂想你了呢。”
秦惜一隻手背在身後,迎著趙素素走了過去。
到了近前,忽然揚起清瘦的臉,笑容冶豔,凶相畢露:“來,送你點好東西。”
說著,如惡貓撲上去,將趙素素咣地摁倒在地。
“讓你弄死我,沒讓你打我的臉!
我最恨別人打我的臉!
誰都不準打我的臉!
誰都不準打我臉!
誰都不準打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