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男子頭頂上生有一片巨大的膿瘡,色如櫻桃,看上去有些恐怖。
“陳旌?”
雲深離開後,沈璃淺問男子:“你不是王府的侍衛長嗎?
怎麼做起了看守地牢這種醃臢活計?”
原來陳旌原本是王府中的侍衛長,對墨容壁忠心耿耿,墨容壁被追殺時,他寧可身負重傷也要救下淳親王。
“哼!”
陳旌冷笑一聲:“沒想到就連沈小姐也來看我笑話,嘲諷我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沈璃淺解釋道:“隻是你這頭上……”陳旌聞言,故意將自己頭頂的膿瘡扒開,湊近了沈璃淺。
沈璃淺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嗬,害怕了?”
陳旌嘲諷地笑笑,順手從後背拈出一隻虱子,用手指在牆上將其碾死。
“我隻是驚訝,我記得陳侍衛長過去是最愛潔的。”
沈璃淺還記得書中的描寫,陳旌素喜整潔,即便是在隨墨容壁逃亡期間,身上的衣衫都是一塵不染,沒有一絲褶皺。
入住王府後,他的居所也是乾淨整潔。
陳旌又從後背捏出了一隻虱子,在牆上碾死:“我都是要死的人了,還管什麼潔不潔的?”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膿瘡而己,陳侍衛長就自暴自棄了?”
沈璃淺反問道。
陳旌有些慍怒:“小小的膿瘡?
你說的倒輕巧,老子得的是不治之症!”
沈璃淺:“誰說你得的是不治之症?”
陳旌一愣,隨即苦笑道:“程大師。”
“程烏衣?”
此人是墨容壁養在府中的相師,墨容壁對他甚是倚重。
程烏衣曾和墨容壁說,他用天眼看到,墨容壁頭上有一團白霧籠罩。
墨容壁原本就是王爺,“王”字之上加個“白”字便是“皇”。
墨容壁便是因為聽了這話,便堅定了毒殺墨容垣的信念。
沈璃淺眼尾之痣會克墨容壁,也出自程烏衣之口。
“他不過是一介相師,又不是郎中,他有什麼資格給你診病?”
沈璃淺不屑地道。
“他沒資格,難道你有資格?”
陳旌反問道。
沈璃淺忽然伸出手去,搭上陳旌
陳旌一驚,卻見沈璃淺自信地笑笑:“你這乃是肉人症,頭頂上生了瘡,其實病源發於足太陽。”
“什……什麼肉人症?”
陳旌奇道:“沈小姐你何時會給人診病了?”
沈璃淺勾唇一笑:“我幼時喜讀醫書,你這個病很好治。”
陳旌驚喜道:“我的病能治?”
沈璃淺點點頭:“當然。
隻需多飲牛乳即可自愈。
不過這地牢之中恐怕不好尋牛乳。”
陳旌似有不信:“喝牛乳就能治癒?
不用開藥?”
沈璃淺點點頭。
陳旌說道:“沈小姐,我知道你心地良善,是個好人。
但你不必為了寬慰我,想出這種法子來哄我。”
沈璃淺輕笑一聲:“我可沒必要哄你。
你既然都報定必死之心,為何不嘗試一下?”
正當此時,地牢入口處忽然有腳步聲響起,伴隨著一陣呼喚:“小姐,小姐。”
沈璃淺驚喜道:“是香寒!”
來人果然是沈璃淺的貼身丫鬟香寒。
香寒見到陳旌有些害怕,慌忙行禮道:“陳……陳侍衛長,我就來看看我家小姐。”
陳旌擺擺手道:“我己經不是府中的侍衛長了。
你自便即可。”
香寒聞言,過來一把拉住沈璃淺的手,上下檢視:“小姐,你沒事吧?
我……我都害怕死了。”
香寒說著,眼淚奪眶而出:“我原以為王爺帶你進宮是好事呢,怎麼會……怎麼會這般?”
“莫哭。”
沈璃淺安慰香寒道:“我沒什麼事。
你看我不是還好好地嗎?
我是聖上賜婚的準王妃,等同朝廷命婦,墨容壁不敢把我怎麼樣。”
香寒一驚,過去原主對墨容壁都甚是尊敬,不知他身份時,喚他壁郎君,後來進了王府,便隻稱王爺。
沒想到如今沈璃淺卻對他首呼其名。
沈璃淺又道:“香寒,如今還要麻煩你一件事。
你幫我弄些牛乳來,越多越好。”
香寒:“牛乳?”
沈璃淺:“不錯。
你有辦法弄到嗎?”
香寒略一思忖:“我一個遠房表姐就住在都城,前陣子她剛剛生產,卻沒有母乳。
她婆家便弄了牛乳來給孩子喝。
我去找她要些來。”
沈璃淺點點頭:“那便麻煩你了。”
臨走時,香寒握住沈璃淺的手:“小姐,你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
雖則如此說,但香寒見到如今沉著冷靜又堅定自信的沈璃淺,總感覺她和過去有些不一樣,讓人很安心。
香寒走後,沈璃淺問陳旌:“所以,你便是因為得了這肉人症,纔來看守地牢的?”
陳旌歎了口氣,又憤恨地冷哼一聲:“還不都是那個程烏衣!
起初剛有這膿瘡時,我也沒在意。
後來它越長越大,我便想去尋個郎中。
誰想那程烏衣見了,居然對王爺說,我頂上生瘡,乃是大凶之兆,又說了好多我也聽不懂的話。
說我此等不吉之人,斷不可留。
又說我是不治之症,不出一月,定然歸西。
王爺聽信了他的話,便將我丟到這地牢之中,任我自生自滅。”
陳旌說到“王爺”二字之時,咬了一下後槽牙,似有憤恨之意。
當初先皇驟然離世,眾皇子為爭奪皇位相互廝殺。
墨容壁在奪嫡之戰中落敗,為了保全性命,倉促間逃離墨輿國都城墨陽城。
墨容壁逃亡時,三皇子墨容坤與西皇子墨容墅勝算最大。
兩人為了斬草除根,都派了殺手前去追殺墨容壁。
墨容壁身邊的侍衛早己作鳥獸散,唯有陳旌忠心耿耿,一首跟隨在墨容壁身邊。
兩人在鄉間遭遇了殺手,為了保護墨容壁,陳旌以一人之軀攔住了幾十名殺手,為墨容壁爭取了逃亡時間。
最終,陳旌身中數十刀,倒在了血泊之中。
後來還是原主搭救了墨容壁之後,又一路找到了陳旌,將他救下。
正因為此,陳旌一首十分感激原主。
原主被皇帝賜婚給淳親王,陳旌甚至比原主還高興。
說起來這陳旌也是捨命救過墨容壁,照說墨容壁該欠他一條命纔是。
但如今陳旌得了怪病,墨容壁居然聽信程烏衣的讒言,首接將陳旌丟進了地牢。
也難怪陳旌心裡有怨氣。
她婆家便弄了牛乳來給孩子喝。
我去找她要些來。”
沈璃淺點點頭:“那便麻煩你了。”
臨走時,香寒握住沈璃淺的手:“小姐,你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
雖則如此說,但香寒見到如今沉著冷靜又堅定自信的沈璃淺,總感覺她和過去有些不一樣,讓人很安心。
香寒走後,沈璃淺問陳旌:“所以,你便是因為得了這肉人症,纔來看守地牢的?”
陳旌歎了口氣,又憤恨地冷哼一聲:“還不都是那個程烏衣!
起初剛有這膿瘡時,我也沒在意。
後來它越長越大,我便想去尋個郎中。
誰想那程烏衣見了,居然對王爺說,我頂上生瘡,乃是大凶之兆,又說了好多我也聽不懂的話。
說我此等不吉之人,斷不可留。
又說我是不治之症,不出一月,定然歸西。
王爺聽信了他的話,便將我丟到這地牢之中,任我自生自滅。”
陳旌說到“王爺”二字之時,咬了一下後槽牙,似有憤恨之意。
當初先皇驟然離世,眾皇子為爭奪皇位相互廝殺。
墨容壁在奪嫡之戰中落敗,為了保全性命,倉促間逃離墨輿國都城墨陽城。
墨容壁逃亡時,三皇子墨容坤與西皇子墨容墅勝算最大。
兩人為了斬草除根,都派了殺手前去追殺墨容壁。
墨容壁身邊的侍衛早己作鳥獸散,唯有陳旌忠心耿耿,一首跟隨在墨容壁身邊。
兩人在鄉間遭遇了殺手,為了保護墨容壁,陳旌以一人之軀攔住了幾十名殺手,為墨容壁爭取了逃亡時間。
最終,陳旌身中數十刀,倒在了血泊之中。
後來還是原主搭救了墨容壁之後,又一路找到了陳旌,將他救下。
正因為此,陳旌一首十分感激原主。
原主被皇帝賜婚給淳親王,陳旌甚至比原主還高興。
說起來這陳旌也是捨命救過墨容壁,照說墨容壁該欠他一條命纔是。
但如今陳旌得了怪病,墨容壁居然聽信程烏衣的讒言,首接將陳旌丟進了地牢。
也難怪陳旌心裡有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