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沒了礙眼的喜公公,小朱決定和皇帝老爹交一交底,一肚子掏心窩的話總得說出來。
“父皇,此行到懷來,皇祖母本極力反對,她擔心到了邊鎮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會有危險,但...” “那你還不是來了?
現在說這個乾什麼!”
朱祁鎮白了一眼小朱,但身為人子的朱見深並沒有計較,而是接著往下說。
“父皇你禦駕親征同樣危險重重,稍有不慎便就會身陷囹圄,兒臣...” “你是不是想咒我?
就算你不來,朕也能率領五十大軍擊退也先!”
小朱很想懟回去,但奈何這是自己的親爹,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兒臣從未想過要咒父皇!
兒臣是想,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讓父皇你一個人在前線為大明的江山社稷扶危,為天下百姓拚命,讓兒臣躲在京城獨自享樂,這能行嗎?”
“不行!”
朱見深幫朱祁鎮回答了這個問題。
“所以,兒臣這才孤身前來幫父皇面對也先的瓦剌兵!
幸好一切順利,沒有意外發生!”
就當小朱還要再說的時候,發現皇帝老爹竟開始閉目養神,明顯不想搭理他,一副我纔是大明戰神的傲嬌模樣!
朱見深苦笑著搖了搖小腦袋,知道老爹這心裡面還是有疙瘩,隻怕自己一時半會兒也解不開。
“解不開就解不開吧!
等這趟回去,有的是時間跟他徹夜暢談!”
轉念一想,也就不再強求,轉頭拉起馬車的簾子。
看到了土木堡四周已經化作一片焦土,一陣風吹來,帶著那濃烈的血腥味,讓他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這才連忙又坐回去,放下車簾。
當馬車停在明軍大營外,朱家父子二人在張輔等人的簇擁下,緩緩走進營寨之中,眼前所見的景象,讓他們神色慘然。
“英國公,昨日我軍將士損失多少?”
走到一半,朱祁鎮問了張輔一個他心裡最關心的問題。
看著大營內遍地都是傷殘
“回皇上,我軍昨日一戰,京師三大營二十萬主力儘損,如今隻剩下四萬可戰之兵!”
“什麼?
隻剩下四萬人?
英國公,你是不是在騙朕?”
朱祁鎮頓時瞳孔瞬間放大數倍,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張輔。
“皇上,昨日白天,我軍先是伏擊瓦剌大軍,一戰打下來就損失過半。
等到晚上,也先率軍再次來襲,我軍又損失數萬人馬,除了負傷的將士,剩下能上陣再戰的人,確實僅剩下四萬多人了!”
雖然這個事實眾人都無法接受,作為臨時主帥的英國公張輔還是向朱祁鎮確認了此數據絕不會有假,他也沒有騙任何人。
“好吧,朕知道了!
諸位將軍辛苦了,朕這裡不用你們跟著,都先請下去歇息吧!”
朱祁鎮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隻留下兒子小朱和喜寧在身邊。
“朕生了一個好兒子!
見深,這一仗要是沒有你在幕後指揮,我軍隻怕損失會更大!”
這話說得倒是讓小朱有些刮目相看,莫非老爹轉性了?
還是經過這一仗,成功度過叛逆期,瞬間醒悟成熟了?
但不管怎樣,朱見深還是不會將此戰的功勞往自己一人身上推。
“父皇,此戰全仰仗三軍用命,眾將捨生忘我,這纔將也先率領的數萬瓦剌鐵騎擊潰,大獲全勝!
兒臣並無太大功勞。
要說這最大的功勞,除了那些在戰場上犧牲的我軍士兵和指揮作戰的將領,當屬父皇你的功勞最大!”
老朱哂笑一聲,小小年紀就學會拍自己老子的馬屁了,真不知道這兒子哪點兒像自己?
朕一個人躲在懷來城內,連敵軍的影子都沒見著,自己還有功勞?
傳出去不被天下人恥笑就不錯了!
“父皇若是覺得兒臣說的不對,那兒臣可以給你再詳細解釋一番。”
還要解釋?
朕都這麼丟人了,你還要當著朕的面替朕掩蓋,幸好身邊再沒有其他人。
不對,還有一個閹人在自己身後。
“喜寧,你先退下,朕要單獨和見深說話。”
喜公公早就想溜了,他覺得跟小朱殿下在一起,自己心裡面總是感到後背發涼。
“奴婢告退!”
喜寧退下之後,朱見深這才繼續道:“父皇,此戰也先正是得知您禦駕親征,這才下定決心率軍入關襲擊土木堡我軍大營。
他們其實並不想與我軍死戰,隻想抓住您好向朝廷索要金銀財寶。
當然,也可以挾天子而南下,掃蕩直隸,甚至是山東河南等地。”
“有那麼嚴重嗎?
朕難道就那麼好抓?”
見戰神老爹一臉的不信,小朱很想告訴他,在另一個時空當中,您早就成為了叫門天子,後面還會成為瓦剌留學生,在草原上學了一年放牧才被贖回來。
但現在曆史的軌跡已經被朱見深給搞偏,小朱也不能向朱祁鎮說明這一切。
“父皇身邊有二十萬大軍,自然一時半會兒不會落入瓦剌人手裡。
可土木堡四周的地形平坦,很利於瓦剌騎兵作戰,加之此前接連下雨,我軍神機營的火器難以施展,全軍又很難一時集中,真讓也先率騎兵衝上幾次,沒人能保證父皇您的安危!
若是父皇被也先擒住,我軍焉能不敗?”
戰神若有所思的低下了不太高傲的頭顱,他心裡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寶貝兒子說的很有道理,分析得入木三分,一點兒也不誇張!
“那你說朕的功勞也很大,這到底是何意?
朕就躲在懷來城裡也算有大功?”
見皇帝老爹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沒有出太大的力,不好意思冒功,小朱頓時露出欣慰的笑容,沒有枉費自己一番佈置,纔將其從懸崖邊上拉回來。
小朱隨即將此戰的詳細經過一一道出,尤其是其中的關鍵之處,他講得很慢,希望皇帝老爹能真正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還要解釋?
朕都這麼丟人了,你還要當著朕的面替朕掩蓋,幸好身邊再沒有其他人。
不對,還有一個閹人在自己身後。
“喜寧,你先退下,朕要單獨和見深說話。”
喜公公早就想溜了,他覺得跟小朱殿下在一起,自己心裡面總是感到後背發涼。
“奴婢告退!”
喜寧退下之後,朱見深這才繼續道:“父皇,此戰也先正是得知您禦駕親征,這才下定決心率軍入關襲擊土木堡我軍大營。
他們其實並不想與我軍死戰,隻想抓住您好向朝廷索要金銀財寶。
當然,也可以挾天子而南下,掃蕩直隸,甚至是山東河南等地。”
“有那麼嚴重嗎?
朕難道就那麼好抓?”
見戰神老爹一臉的不信,小朱很想告訴他,在另一個時空當中,您早就成為了叫門天子,後面還會成為瓦剌留學生,在草原上學了一年放牧才被贖回來。
但現在曆史的軌跡已經被朱見深給搞偏,小朱也不能向朱祁鎮說明這一切。
“父皇身邊有二十萬大軍,自然一時半會兒不會落入瓦剌人手裡。
可土木堡四周的地形平坦,很利於瓦剌騎兵作戰,加之此前接連下雨,我軍神機營的火器難以施展,全軍又很難一時集中,真讓也先率騎兵衝上幾次,沒人能保證父皇您的安危!
若是父皇被也先擒住,我軍焉能不敗?”
戰神若有所思的低下了不太高傲的頭顱,他心裡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寶貝兒子說的很有道理,分析得入木三分,一點兒也不誇張!
“那你說朕的功勞也很大,這到底是何意?
朕就躲在懷來城裡也算有大功?”
見皇帝老爹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沒有出太大的力,不好意思冒功,小朱頓時露出欣慰的笑容,沒有枉費自己一番佈置,纔將其從懸崖邊上拉回來。
小朱隨即將此戰的詳細經過一一道出,尤其是其中的關鍵之處,他講得很慢,希望皇帝老爹能真正明白他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