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菡蹙了蹙眉,“阿音,我陪你一起。”
謝挽音搖搖頭,“你別去。”
她不想連累項菡,項菡卻固執地堅持。
謝挽音無奈,二人跟著方嬤嬤往觀蓮亭下走去。
這會,今日來的年輕女子都圍在李慕暖身邊,各種討好巴結她。
謝挽音和項菡進來行禮,方嬤嬤站到李慕暖身邊,“公主,人帶來了。”
李慕暖雙手環胸,傲氣十足。
“謝挽音,聽聞你識破了繼母的毒計,還把她送進了大牢,不如趁著這會無事,細細講給我們聽聽。”
大家齊刷刷看向了謝挽音。
雖然太後剛纔誇讚了她,不過這件事本質上還是家裡的醃臢事,放到檯面上說,實在丟人現眼。
若是謝挽音今日講出了細節,明日就會傳得滿城風雨。
項菡面色微變。
謝挽音微微勾唇,不緊不慢地回答:“公主,這裡是佛門聖地,若是講臣女家的齷齪事,恐怕汙了佛門清靜。”
“公主當真想聽的話,今日回去的路上,臣女願意向您細述。”
一時間氣氛有些詭異。
大家都看出來了,李慕暖想收拾謝挽音。
可這謝挽音實在厲害,一句話就堵了回來。
沒人敢吱聲,都在等著看李慕暖的反應。
李慕暖吃了一個啞巴虧,憋得滿臉通紅。
“騰”的一下站起來,手裡的帕子輕飄飄地飛了出去。
隨風落在了池子中間的一朵蓮花上。
她故作驚詫,“哎呀,本公主的帕子掉下去了。”
一個侍衛準備飛身下去撿帕子。
李慕暖高聲訓斥,“住手!
本公主的帕子乃貼身之物,豈是你們這些男子能碰的東西?
都滾到岸邊去。”
侍衛垂首應下,帶著其他侍衛全部退回到了岸邊。
“謝挽音,本公主聽聞你有身手,還會輕功?”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李慕暖是要讓謝挽音下去撿帕子。
方嬤嬤以為李慕暖喊來謝挽音,是為了讓其難堪,沒想到又要無端生事。
她實在看不下去了。
李慕暖根本不是謝挽音的對手,如此行為,實在幼稚。
“公主,不如老奴劃船下去幫您撿。”
李慕暖瞪了方嬤嬤一眼,“閉嘴,本公主沒讓你說話。”
“謝挽音,你下去給本公主撿帕子。”
謝挽音無語。
首接運氣躍下蓮花池,踩著蓮花,點步到帕子邊,撿起帕子後,飛身回來,穩穩落在亭子邊。
眾人齊齊讚歎,好俊俏的身手。
她們都是大家閨秀,平日足不出戶,很少見到女子有如此厲害的輕功。
項菡忍不住勾唇笑了起來。
她阿弟喜歡的女子,果然不一
謝挽音站在亭子邊,雙手奉上帕子,“公主,您的帕子。”
李慕暖走上前,拿起帕子的時候,雙手猛然用力推了一下,謝挽音首接仰身倒了下去。
眼見著即將落水,一個彈身躍了起來,反手將李慕暖拉了下去。
李慕暖的整個頭狠狠紮進了蓮花池中,鼻子嘴巴耳朵全部灌滿了水,謝挽音這纔將她從裡面拽出來,飛身上岸。
這一切,石光電閃之間就結束了。
眾人隻看到謝挽音忽然後仰,李慕暖跟著趴了下去,頭掉進了水裡,好在謝挽音輕功好,把她救了上來。
有人高喊:“公主落水了!”
岸邊侍衛紛紛躍了過去。
蓮花池邊的項夫人等人,看到這裡的變故,也紛紛往這邊走來。
此時的三樓,普玄方丈正陪著太後看東邊的景象,李恒不想擠上去,便獨自站在西邊欄杆賞景。
剛好看到謝挽音飛身撿帕子和拉李慕暖下水這一幕。
他居高臨下,將謝挽音的整個動作看得清清楚楚。
微詫片刻後,眸中晦暗不明,漸漸染上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謝挽音將李慕暖抱到岸邊站穩,一群侍衛宮女全部圍了上去。
李慕暖被嗆得不停咳嗽。
頭上的金簪掉進了水裡,髮絲淩亂,濕漉漉地貼在頭上,臉上的胭脂水粉被水衝得斑駁不堪。
方嬤嬤抱著李慕暖,讓她翻身趴在自己腿上,給她輕拍後背,讓她吐出嘴巴裡面的水。
太後聽到下面的騷動和驚叫,面色大變,“什麼,慕暖落水了?”
李恒悠然轉身,“皇祖母別擔心,慕暖沒事,我剛纔正好看到謝姑娘把她救上來了。”
太後怎麼能不擔心,匆忙往樓下走。
“哀家要去看看。”
李宣蹙眉跟上。
他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素來愚鈍,沒想到,在這麼多人的看護下,能乾出落水這樣的蠢事。
李睿滿臉擔心地跟上。
李恒慢悠悠地跟在最後。
李慕暖把嘴巴裡的水吐完後,還是覺得口中全是池水的腥味,噁心地想吐。
扭頭看到旁邊一臉風輕雲淡的謝挽音,怒氣沖霄。
“謝挽音,是你把本公主拉下水的……”“來人,謝挽音謀害本公主,把她給我綁起來。”
太後下來,發現李慕暖水鬼一樣,面色猙獰,滿頭是水,正在咆哮著要把謝挽音抓起來。
她面色嚴厲,寒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謝挽音搶先跪下解釋,“回太後孃娘,是臣女的錯。”
“剛纔臣女幫公主撿帕子上來的時候,沒站穩,仰面倒了下去。
公主心善,想要拉臣女一把,結果和臣女一起雙雙跌進蓮花池。”
“請太後責罰。”
李慕暖指著謝挽音,氣得手指發抖。
“根本不是這樣的,是……”她忽然頓住了。
環視西周,發現所有人都在等她的說法。
夏季,女子都穿著薄紗裙,她想讓謝挽音落水後濕身,岸邊這麼多禦林軍看著,謝挽音必然名節儘毀。
可她不能說是自己先推的謝挽音。
她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
謝挽音抬首望向李慕暖,面帶感激,“臣女多謝公主剛纔出手相助。”
她真想把李慕暖全身都拖下水,可轉念一想,這樣的話,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都會被責罰。
所以,她忍了。
隻是把李慕暖的頭紮到了蓮花池裡。
李慕暖陡然意識到,自己完全不是謝挽音的對手。
隻覺得心悸難耐,眼前陣陣發黑,差點站不穩。
“是,謝挽音說得對。”
李宣責備道:“慕暖,你沒有身手,下次莫要再出手救人了。”
李慕暖幾乎快哭出來了,“皇兄說的是,我記住了。”
李睿一首沒說話,悄悄抬首看了看天,眸底思緒翻飛。
李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謝挽音。
太後看向方嬤嬤,眼神詢問是否為真?
方嬤嬤和眾人一樣,根本沒看清,一切就結束了。
李慕暖都承認了,她隻好跟著道:“太後,是奴才瀆職,沒看護好公主。”
太後確認了事實後,捏了捏眉心。
“慕暖,你好心出手救人是好事,可也要量力而行。”
“謝挽音,慕暖為救你落水,你及時把她拉了上來,好在沒出什麼大差錯,算是將功抵過,哀家就不責罰你了。”
普玄方丈在旁邊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公主救人在先,功德無量;謝姑娘伸手相助,投桃報李。
二位都是心善之人,日後必得福報。”
太後聽到這話,面色緩和不少,不過沒心情再繼續賞蓮了。
李慕暖帶了備用換洗行頭,都在馬車裡,必須要到馬車裡更換梳妝。
眾人開始打道回宮。
項夫人依舊走在前面陪著太後。
三個皇子分別陪在兩邊。
李慕暖跟在後面,死死咬住下唇。
恨不得在心裡把謝挽音千刀萬剮。
項菡望著李慕暖憤恨的背影,走到謝挽音身邊,對她挑了挑眉。
她聽項星劍說過,謝挽音不是頂級高手,但是輕功極好。
剛纔那種情況,謝挽音不可能忽然倒下去。
她能推測到,必然是李慕暖先推了謝挽音,謝挽音反手就把她拉下水。
謝挽音也對著項菡揚了揚眉,二人忽然相視笑了起來。
普玄方丈帶著廟裡沙彌,在聖天寺的大門外,對太後合十相送。
李慕暖指著謝挽音,氣得手指發抖。
“根本不是這樣的,是……”她忽然頓住了。
環視西周,發現所有人都在等她的說法。
夏季,女子都穿著薄紗裙,她想讓謝挽音落水後濕身,岸邊這麼多禦林軍看著,謝挽音必然名節儘毀。
可她不能說是自己先推的謝挽音。
她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
謝挽音抬首望向李慕暖,面帶感激,“臣女多謝公主剛纔出手相助。”
她真想把李慕暖全身都拖下水,可轉念一想,這樣的話,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都會被責罰。
所以,她忍了。
隻是把李慕暖的頭紮到了蓮花池裡。
李慕暖陡然意識到,自己完全不是謝挽音的對手。
隻覺得心悸難耐,眼前陣陣發黑,差點站不穩。
“是,謝挽音說得對。”
李宣責備道:“慕暖,你沒有身手,下次莫要再出手救人了。”
李慕暖幾乎快哭出來了,“皇兄說的是,我記住了。”
李睿一首沒說話,悄悄抬首看了看天,眸底思緒翻飛。
李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謝挽音。
太後看向方嬤嬤,眼神詢問是否為真?
方嬤嬤和眾人一樣,根本沒看清,一切就結束了。
李慕暖都承認了,她隻好跟著道:“太後,是奴才瀆職,沒看護好公主。”
太後確認了事實後,捏了捏眉心。
“慕暖,你好心出手救人是好事,可也要量力而行。”
“謝挽音,慕暖為救你落水,你及時把她拉了上來,好在沒出什麼大差錯,算是將功抵過,哀家就不責罰你了。”
普玄方丈在旁邊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公主救人在先,功德無量;謝姑娘伸手相助,投桃報李。
二位都是心善之人,日後必得福報。”
太後聽到這話,面色緩和不少,不過沒心情再繼續賞蓮了。
李慕暖帶了備用換洗行頭,都在馬車裡,必須要到馬車裡更換梳妝。
眾人開始打道回宮。
項夫人依舊走在前面陪著太後。
三個皇子分別陪在兩邊。
李慕暖跟在後面,死死咬住下唇。
恨不得在心裡把謝挽音千刀萬剮。
項菡望著李慕暖憤恨的背影,走到謝挽音身邊,對她挑了挑眉。
她聽項星劍說過,謝挽音不是頂級高手,但是輕功極好。
剛纔那種情況,謝挽音不可能忽然倒下去。
她能推測到,必然是李慕暖先推了謝挽音,謝挽音反手就把她拉下水。
謝挽音也對著項菡揚了揚眉,二人忽然相視笑了起來。
普玄方丈帶著廟裡沙彌,在聖天寺的大門外,對太後合十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