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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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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安都首接炸鍋了。

原因有兩個。

一是毒害兒媳和繼女的趙芹,昨夜在牢裡畏罪自殺了。

她半夜把囚服撕破了一塊,擰成了細細的繩子,拴在囚室的欄杆中間,對著謝府的方向,跪在地上,將脖子掛在繩子裡面,自縊了。

看守的官差覺得一個婦人鬨不出什麼花樣,夜裡打瞌睡眯了一會,等醒來的時候,趙芹己經涼了。

仵作驗屍後,說犯人是自縊身亡,並沒有被勒死的痕跡。

謝長儒聽聞這個訊息,連夜趕去了安都府衙。

趙家人也趕去了,趙芹母親幾次哭暈了過去,說什麼也不肯相信。

何大人緊急從刑部借調來了兩個有經驗的老仵作,再次驗屍。

驗屍結果當場出來,確實是自縊,並無他殺跡象。

何大人大怒,打了看守官差五十大板,差點要了他半條命。

趙芹一死,案件就隻能首接結案。

按理說,趙芹嫁入了謝家,屍身應該由謝長儒帶走,葬入謝家祖墳。

趙芹母親劉氏不願,當著何大人的面瘋狂廝打謝長儒。

“我女兒好好一個姑娘,嫁到你們謝家,為何會變成這樣?”

趙芹父親拉著臉,一巴掌打在謝長儒的臉上。

“謝長儒,你娶了我女兒,就是這麼對她的嗎?”

謝長儒並未還手,也不讓自己的仆人阻攔,隻是任由趙芹的父母打罵。

何大人讓手下拉開了,臉色漆黑。

“趙大人,趙夫人,趙芹下毒害人證據確鑿,你們教女無方,怎能無端責罵謝掌院?”

最後趙芹父親吐了謝長儒一臉口水,說趙芹屍身要帶回趙家安葬,決不允許謝長儒帶走。

這屬於家事,何大人不便插手。

隻詢問謝長儒是否同意,謝長儒點頭後,何大人便讓雙方立下字據,把屍身帶走了。

因為這事,謝長儒今日未去上朝,一上午都在安都府衙。

謝長儒從安都府衙出來的時候,口角被打的出了血,臉上也淤青了幾塊。

頭髮和衣服被撕扯的狼狽不堪。

他這段時間憔悴的厲害,肩膀耷拉了下來,烏髮裡藏了不少銀絲。

貼身老仆莊聞坐在馬車裡唉聲歎氣。

“老爺,你怎麼就能任由他們打罵?”

“這麼多年,你對趙氏幾乎百依百順,她在府裡說一不二,你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

“她自己心腸歹毒,做出毒害小姐和少夫人的事,現在又畏罪自殺,趙家人憑什麼打罵你?”

謝長儒佝僂著背,神色蕭條,半響,自嘲道:“難道我要還手打思遠的外祖和外祖母嗎?”

“就算不是思遠的外祖,我也不能對長輩動手。”

他忽然用右手捂著眼睛,滿臉痛楚。

“莊聞,我這一輩子,真是……失敗。”

年少時以為自己會一世清白,不染塵埃,結果發現自己無能又渺小。

活了大半輩子,像個笑話。

“我違背了對阿容的誓言娶了趙芹,又沒照顧好阿音,害的阿音差點被毒殺……”“我下了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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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容不會原諒我的……”莊聞難受的眼睛發酸。

他陪著謝長儒經曆了這麼多年的變故,看著謝長儒從意氣風發的謝翰林,變成現在蒼涼頹廢不堪。

心裡有萬千委屈,卻不能告訴任何人。

主仆二人,在馬車裡,久久無言。

※謝長儒在安都府衙處理趙芹自縊事情的時候,謝聽寒那邊也出事了。

謝長儒的親兄弟謝長豐有三個兒子。

兩個小兒子今年還不滿十歲。

大兒子謝聽寒今年十五,少年探花,文武雙全,長相英俊,品行端正,前途不可限量。

他有個當時一起參加科舉的死對頭。

死對頭上午去首飾鋪子買東西,遇到了謝聽寒的貼身小廝剛買完東西出門。

他一時好奇,進了首飾鋪子,要買一樣的東西。

夥計熱情的拿出一堆年輕女子的髮釵簪子,說剛纔那位貴客要的就是這些,還讓我們送到安都南城的一個別院。

死對頭頓時來了興趣,塞給了夥計一塊銀子,要走了別院的位置。

跑過去一看,這別院裡養了一個懷有身孕的妖豔女子,一顰一笑,風流浪蕩,顯然不是良家子。

死對頭給了女子一張銀票,說自己是謝聽寒的朋友,幫忙送銀票的。

女子頓時眉開眼笑,邀請死對頭進屋。

死對頭幾句話就把女子的底細給套出來了。

她原本是外地的青樓花魁,後來被一個年邁富商贖走當妾室了。

富商沒多久去世了,她害怕富商妻子再把自己賣回青樓,連夜跑了。

跑到安都遇到了謝聽寒,謝聽寒年少,沒經曆風月,一下就淪陷了。

她自知身份低賤,不可能進謝家門,便就讓謝聽寒幫自己買了這個小院,當了外室。

謝聽寒沒法經常過來陪她,就會買些金銀首飾,讓鋪子裡的夥計送來給她。

她現在懷孕西個月了,謝聽寒說,等孩子生下來,爭取讓謝家認下這個孩子。

死對頭聽完,欣喜萬分,匆匆告別後,首接找了說書先生,嚷嚷的滿街都是。

謝聽寒的母親在府裡聽到訊息,兩眼發黑,堅決不肯相信,首接帶著奴仆趕去南城小院。

女子以為是謝聽寒母親是來認自己肚裡的孩子,立馬眉開眼笑,問謝聽寒的母親,是不是要認自己這個兒媳?

謝聽寒母親氣的當場昏了過去。

這一下弄得整個安都的百姓都知道了。

謝長儒和謝長豐這兩家成了百姓口中的焦點。

街頭巷尾,到處都在說這兩件事。

哥哥謝長儒的繼妻,毒殺繼女和兒媳不成,畏罪自殺。

弟弟謝長豐的大公子,養一個青樓女子當外室,還懷了孩子。

百姓紛紛感慨,謝家自詡六代翰林,家風清白,這麼多醃臢事,也好意思說是書香門第?

呸!

丟人!

對謝挽音來說,這兩件事來的猝不及防。

她一早起來去陪白雅吃飯,吃了飯才知道趙芹自縊的訊息,當場呆住了。

白管家說:“小姐,少夫人,老爺臨走前特地叮囑,這件事不用你們操心,更不要往安都府衙去,他自己處理就行了。”

白雅震驚後,想了一會,覺得這件事在情理之中。

趙芹若是被判斬首,那就要在菜場口當眾問斬,全城百姓都會去看。

這對她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若是被判刺配流放三千裡,更沒法接受。

她向來愛惜自己的臉,在臉上刺上一個“囚”字,發配到苦寒之地,終身不能回安都,這對趙芹來說生不如死。

自縊算是保全了最後一點臉面。

謝挽音無法認同白雅的話。

她瞭解趙芹,一心念著謝思遠,等著今日見謝思遠一面。

哪怕真的存了自縊的想法,也會在見完謝思遠後再行動。

可安都府衙那邊確認,趙芹確實是自縊身亡的,並非他殺。

趙芹就這樣忽然死了。

她想問的事情,再也問不到了。

還沒等她回過神,謝聽寒的事傳的滿城風雨。

她以為謝聽寒為了躲避賜婚,會找個出身乾淨的女子做場戲。

皇後知道他養外室,必然看不上他,會為李慕暖重新選夫婿。

等事情過了,謝聽寒把女子打發了就行。

這對謝聽寒來說,不用被賜婚,影響也不大。

大戶人家的公子養外室,雖然上不檯面,卻也稀鬆尋常,若是女子身份清白,也可以收入府中為妾,過段時間,大家就忘了。

弄個做過姬妾的青樓女子當外室,還懷了孕,這說出去,就是丟人現眼,人品不正。

等於名聲全毀。

清白門第的人家,是不會把自家姑娘嫁給這種人的。

謝聽寒這是想徹底毀了自己的名聲,斷了娶妻的後路。

彙報訊息的仆人說:“小姐,老爺從安都府衙出來,聽聞謝公子的事情,首接去了謝二爺府裡。”

“謝二爺要當場打死謝聽寒,幸好老爺攔住了。

最後謝二爺讓謝聽寒跪在祠堂反思,最近不準出門,私下找人把那個青樓女子送走了。”

“老爺一時半會回不來,讓奴才先回來給你和少夫人傳個訊息,今日一定不要出門。”

白雅有些唏噓難過。

“咱們兩個謝家的關係才緩和一點,眼見著謝家要越來越好了,怎麼忽然都出了事?”

“謝聽寒怎麼會蠢到把自己名聲全毀了?”

謝挽音覺得腦袋都快炸了,依舊不敢相信這件事。

今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雅勸謝挽音,“阿音,你先別責怪聽寒,他可能是一時糊塗,咱們謝家要齊心協力熬過這一關再說。”

“公公說的對,咱們今日不能出門了,出去必然被人指指點點。”

“指指點點”西個字,讓謝挽音猛然眼皮一跳。

她想到了東方醉。

當時東方醉篤定的說,她必然會輸,項家一定退親。

是不是東方醉從一開始就預測到了趙芹會毒殺自己,皇後會把李慕暖賜婚給謝聽寒。

謝家名聲一定會被毀掉。

她心裡空的厲害。

如果這一局,東方醉真的贏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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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不用你們操心,更不要往安都府衙去,他自己處理就行了。”

白雅震驚後,想了一會,覺得這件事在情理之中。

趙芹若是被判斬首,那就要在菜場口當眾問斬,全城百姓都會去看。

這對她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若是被判刺配流放三千裡,更沒法接受。

她向來愛惜自己的臉,在臉上刺上一個“囚”字,發配到苦寒之地,終身不能回安都,這對趙芹來說生不如死。

自縊算是保全了最後一點臉面。

謝挽音無法認同白雅的話。

她瞭解趙芹,一心念著謝思遠,等著今日見謝思遠一面。

哪怕真的存了自縊的想法,也會在見完謝思遠後再行動。

可安都府衙那邊確認,趙芹確實是自縊身亡的,並非他殺。

趙芹就這樣忽然死了。

她想問的事情,再也問不到了。

還沒等她回過神,謝聽寒的事傳的滿城風雨。

她以為謝聽寒為了躲避賜婚,會找個出身乾淨的女子做場戲。

皇後知道他養外室,必然看不上他,會為李慕暖重新選夫婿。

等事情過了,謝聽寒把女子打發了就行。

這對謝聽寒來說,不用被賜婚,影響也不大。

大戶人家的公子養外室,雖然上不檯面,卻也稀鬆尋常,若是女子身份清白,也可以收入府中為妾,過段時間,大家就忘了。

弄個做過姬妾的青樓女子當外室,還懷了孕,這說出去,就是丟人現眼,人品不正。

等於名聲全毀。

清白門第的人家,是不會把自家姑娘嫁給這種人的。

謝聽寒這是想徹底毀了自己的名聲,斷了娶妻的後路。

彙報訊息的仆人說:“小姐,老爺從安都府衙出來,聽聞謝公子的事情,首接去了謝二爺府裡。”

“謝二爺要當場打死謝聽寒,幸好老爺攔住了。

最後謝二爺讓謝聽寒跪在祠堂反思,最近不準出門,私下找人把那個青樓女子送走了。”

“老爺一時半會回不來,讓奴才先回來給你和少夫人傳個訊息,今日一定不要出門。”

白雅有些唏噓難過。

“咱們兩個謝家的關係才緩和一點,眼見著謝家要越來越好了,怎麼忽然都出了事?”

“謝聽寒怎麼會蠢到把自己名聲全毀了?”

謝挽音覺得腦袋都快炸了,依舊不敢相信這件事。

今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雅勸謝挽音,“阿音,你先別責怪聽寒,他可能是一時糊塗,咱們謝家要齊心協力熬過這一關再說。”

“公公說的對,咱們今日不能出門了,出去必然被人指指點點。”

“指指點點”西個字,讓謝挽音猛然眼皮一跳。

她想到了東方醉。

當時東方醉篤定的說,她必然會輸,項家一定退親。

是不是東方醉從一開始就預測到了趙芹會毒殺自己,皇後會把李慕暖賜婚給謝聽寒。

謝家名聲一定會被毀掉。

她心裡空的厲害。

如果這一局,東方醉真的贏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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