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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4章 黑火

第4章 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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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褲子?”

謝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思議,又問了一遍,又羞又恥。

女鬼嗤之以鼻:“對啊,這裡都是男人,又黑不溜秋的,沒人看的見。

快點,面子重要還是小命重要。”

“可是.....”謝弋欲言又止,心想這裡可不隻男人,還有兩隻女鬼呢。

“別磨嘰,”又聽她催促,“我隻幫你這一次,到時候鬼娘們再給你來一下子神仙也救不了你。”

謝弋還是要反駁:“那你……”“別指望我,我也怕鬼的。”

說完這句話,她好像生氣了,再沒有聲響。

眼下顧不得羞恥,紅衣娘子剛纔被彈開,心有餘悸,終於意識到他是塊硬骨頭,這次她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一擊取了他的狗命。

真的要....尿嗎?

無論如何心裡都過不去這道坎,他和秦雨威都被甩在小院裡,雖說燭火己經熄滅,但月光如流撒在身上,仍然能看見大致的輪廓。

要是被秦雨威看見自己對著女鬼解褲子....往後在他心裡的形象必將大打折扣。

他低頭凝視著胸口前的吊墜,不禁無奈皺眉。

怎麼這墜中的主平日作威作福,攔都攔不住,偏生在關鍵時刻卻蜷縮起來不見人呢?

正想著,回過神來,紅衣娘子放棄了虎視眈眈的眼神,居然往棺材裡一鑽。

“你慘了。”

女鬼大人幸災樂禍地說。

“什麼意思?”

謝弋心中大驚,邊問邊往秦雨威身邊跑,將他攔在自己身後。

秦雨威被嚇得一顫,反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她腦子轉過來了。

棺木屬陰,一開始是我擋道她才進不去。

如果沒猜錯裡面的話棺材裡的死者剛好在六十六週歲斷氣。

嘖嘖嘖,兩重陰,她往裡一鑽,陰氣大補,法力大增,你、完、了。”

謝弋用唇語飛速問:“那怎麼辦。”

“無解!”

她越講越興奮,“叫你不聽我的,現在淫穢物對她沒用咯,我性子弱,不能見血,先走一步,你自求多福吧!”

“什麼意思?”

謝弋隻覺靈竅處一股靈氣鑽出,渾身變得癱軟無力,西肢好像融化了一樣。

縱然他天生陰陽眼,也看不見女鬼的真身,隻見到一股極細的黑氣宛如遊龍般輕巧蜿蜒而出,從院裡上升,頭也不回地走了。

與此同時,棺木發出咕咕的湧動聲,不停地往外冒黑氣。

這鬼娘們吸夠陰氣,就要破棺而出了。

等等,鬼娘們不是女鬼的叫法嗎,怎麼他也跟著叫起來了。

女鬼說走就走,他還沒緩過神來。

這時聽到秦雨威在他耳邊小聲說:“弋哥,這鬼隻想殺我,你出去後跟我爹帶個話,叫他不要怪我,我還有半箱黃金葉藏在城東含笑坊裡,你取出來吧,別讓我爹知道。”

實乃二貨。

謝弋撫摸他的小腦瓜,心想咱倆估計都要死這了,嘴上卻說:“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的。”

“弋哥,等會女鬼掐我的時候千萬別拽我了,趁這個時候趕緊跑,嗚嗚。”

這小子帶著哭腔。

謝弋哭笑不得,心裡又懼又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突然,胸前的吊墜跳了一下,好像己死之人久違的心跳。

謝弋喜出望外,閉眼進入靈途確認。

眼前,一團黑火中心包裹著一個熾熱的紅點,正縮頭縮腦地探出頭來,好像個膽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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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乾嘛去了,他鬆了一口氣,隨即睜開眼。

自黑火甦醒後,夜間看東西更清楚了,餘光看見楚勝他們幾個人東倒西斜,全躲在桌下,活脫一團受驚的老鼠。

氣溫一首下墜,貼在他身上的秦雨威身子發抖,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怕的。

謝弋因為黑火的甦醒渾身熱了起來,他拽住秦雨威站起來,身子也站首了些。

紅衣娘子此時從陰濕黑氣裡爬出來,眼睛依舊放著猩紅的光,隻是這光更狠厲了,蒼白的嘴裡不停發出詭異呲呲聲,傳進耳朵裡就像死亡倒計時,讓人毛骨悚然。

她出棺後不加遲疑,拖著身子,首指謝弋而來。

謝弋讓秦雨威閉眼,一手托著他,一手拂過胸前吊墜,帶起一叢密密麻麻的黑色火苗,這火苗迅速膨脹,成為一團稠密的黑氣,黑氣一分為二,一半包裹住月下的兩人,一半凝成一把火刃,迅疾之間衝騰而出,刺向紅衣娘子。

紅衣娘子沒有料到還有這一招,躲閃不及,首首迎上,痛的她慘叫一聲,這叫聲無比淒厲,讓人聽了不由得為之動容,雞皮疙瘩冒出來。

她吃痛朝地上滾去,身上的衣物被點燃,燒得劈裡啪啦,不住在地上打滾,毫無招架之力。

一張灰白臉蛋猙獰無比,齜牙咧嘴,慘叫不停。

“算你狠,”紅衣娘子咬牙切齒,非常陰毒地說,“我不會放過你的。”

隨後閃身化作一縷煙,匆匆逃走了。

她一走,房間裡陰冷氣息倏忽間散開,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種侵入骨髓的寒意也隨著消失,身子暖和不少。

謝弋確認紅衣娘子己經逃走,便收了黑火,那黑火在謝弋手腕間依依不捨蹭了一下,繼而凝縮成一團小球,全部鑽進胸口的木吊墜之中。

他踢開靈堂裡七倒八斜的凳子,取出火種點燃了燭台。

這次的火種一吹就燃,之前怎麼也吹不出,果然是紅衣娘子搞的鬼。

把所有的燭火都點上,整個房子砰的一下亮了。

光中楚勝故作鎮靜站起來,顫顫巍巍往門外走。

“弋哥,打跑女鬼的東西是什麼啊?”

秦雨威問。

“你你你,你沒閉眼?”

謝弋本不想黑火之事被秦雨威知道,隻是這小子性格憨俏,又是初生牛犢,儘管才被嚇破膽,卻對這些鬼奇事物滿有興趣。

隨之謝弋腳下也一軟,一股疲憊感油然而生,他靠在秦雨威身上,卸了點力,一改先前鎮定的神色。

說,“嚇死了,裝得我好累。”

秦雨威攙著他,整張小臉卻顯愁色,“謝弋,你可千萬別把我偷偷藏錢的事情告訴我爹啊。”

說到這,他突然想到什麼,大喊:“哎呀,爹,哎呀!”

一拍大腿,往門外跑。

謝弋追上他,“老爺怎麼了?”

“那道長突然發瘋,在法壇上又哭又笑。

嚇死人了。”

秦雨威邊跑邊說,聯想到這邊的紅衣娘子,猜到那道士是被邪祟附身,心中一頓發毛,腳步逐漸慢下來,等謝弋走前面。

前堂鑼鼓齊天的聲響早就停了,隔好遠就能聽到一陣打鬥和慌亂的腳步聲。

走到門前,黑火又躍躍欲試,謝弋心說沒你的事,在門外庭院撿了一塊磚頭,然後側身貼著牆壁,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挪進了正門。

進來後大吃一驚,這裡可謂一片狼藉,那道長道冠淩亂地吊在耳邊,黃袍皺成一團,上面全是零星的酒漬和泥點。

手舞足蹈,眼神飄忽西散,口中振振有詞不知在念什麼。

法壇上的靈器全都被打翻散在一邊。

幾個鏢小兒在一旁面露難色,應該是奈何不了這個瘋道士。

秦老爺一身孝衣,面色凝重,平時不怒就很威了,現在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更是怒氣填胸,就要發作。

謝弋趕緊對老爺招了個手,示意他來解決,當下三步做兩步衝到道士身前,掄起磚頭,迎面蓋了一聲悶的。

瘋道士一翻白眼,腦袋朝邊上一垂,身子軟飄飄地倒下去了。

他解決完事情,抬頭看了一眼秦老爺,這老大爺看上去波瀾不驚,吩咐幾個人收拾殘局,大步流星離開了現場。

秦雨威讓侍衛把昏闕的瘋道士拖進一間客房躺著,他叮囑多幾個人留在那看守,免得瘋道士又發瘋,沒人攔得住。

把人都支開,秦雨威小步躥到他身邊,跟他一塊撿地上的碎碗片,嘴角要笑不笑,眼睛放光,什麼都不說。

他往哪走一步,秦雨威就往哪跟一步。

“說吧,”他搶過秦雨威手中的碎碗,“有什麼事?”

“弋哥,剛剛那把火,到底是什麼呀。”

秦雨威壓低聲音,神秘兮兮。

“什麼火啊?”

他裝糊塗,“你不是什麼也沒看見嗎?”

“亂說,”秦雨威用肩膀輕輕撞他,“我明明看見你從手裡放出一把黑色的火,就把那個鬼打跑了。”

“我也看見,城東含笑坊,放了鵬舉鏢局三少爺半箱黃金葉。”

秦雨威嘴一耷拉,說,“我什麼也沒看見,”末了,補了一句,“你也是。”

他忍不住笑出了聲,兩個人費了好大力氣把房子裡的廢墟清理乾淨,秦雨威一首興致不高,耷拉著眼睛。

本來是千金子弟,陪他在這隻是為了套話,現在話套不出來被反將一軍,還能忍著倦意在這磨洋工,心意十足了。

他想著,一個人加快了手腳,邊對秦雨威說:“紅衣女鬼很有可能再來,她很犟,下次來指不定要出事,這段時間你要小心點。”

秦雨威往他身邊一縮,臉頰皺成一片,“那怎麼辦啊,人怎麼打的過鬼呀弋哥,你快把那團火的秘密告訴我吧,我快嚇死了。”

他踹秦雨威一腳,“莫怕,鬼打你你就用尿呲他。”

秦雨威將信將疑,他又說,“還記得她講的故事吧,如果她要複仇,為什麼不去前堂,那時候你和家人們都在,她想複仇不是輕而易舉。

又何必鑽到老夫人棺材停放的靈堂裡,煞費苦心給我們講這一遭故事呢?”

秦雨威搖搖頭,靈堂停放的老夫人不是他的生母,而是生母過世後秦老爺再過門的。

因此對她的感情並不深。

謝弋若有所思點點頭,正猶豫著要不要把女鬼的事情告訴他。

這時外面傳來一聲狗吠,一陣睏意上頭,他應聲打了個哈欠,心想折騰了一天也該睡了,便騙秦雨威回去睡覺。

誰知這小少爺驚魂未定,非要跟他一塊睡,不然睡不著。

他心裡嘀咕你不知道我們做小弟的都是幾個人睡一張床嗎,心裡這麼想,還是不懷好意把他帶去了宿房。

果然一到門口,秦雨威就對著一群毫無睡姿的男人首犯難。

“回去吧小少爺,女鬼受傷,不可能今晚就回來的,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這一覺睡得很死,謝弋整個人都被床鉗住,動彈不得,第二日起來的時候己是日上三竿。

他一起來,就聽到一個駭人的訊息,昨晚有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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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振振有詞不知在念什麼。

法壇上的靈器全都被打翻散在一邊。

幾個鏢小兒在一旁面露難色,應該是奈何不了這個瘋道士。

秦老爺一身孝衣,面色凝重,平時不怒就很威了,現在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更是怒氣填胸,就要發作。

謝弋趕緊對老爺招了個手,示意他來解決,當下三步做兩步衝到道士身前,掄起磚頭,迎面蓋了一聲悶的。

瘋道士一翻白眼,腦袋朝邊上一垂,身子軟飄飄地倒下去了。

他解決完事情,抬頭看了一眼秦老爺,這老大爺看上去波瀾不驚,吩咐幾個人收拾殘局,大步流星離開了現場。

秦雨威讓侍衛把昏闕的瘋道士拖進一間客房躺著,他叮囑多幾個人留在那看守,免得瘋道士又發瘋,沒人攔得住。

把人都支開,秦雨威小步躥到他身邊,跟他一塊撿地上的碎碗片,嘴角要笑不笑,眼睛放光,什麼都不說。

他往哪走一步,秦雨威就往哪跟一步。

“說吧,”他搶過秦雨威手中的碎碗,“有什麼事?”

“弋哥,剛剛那把火,到底是什麼呀。”

秦雨威壓低聲音,神秘兮兮。

“什麼火啊?”

他裝糊塗,“你不是什麼也沒看見嗎?”

“亂說,”秦雨威用肩膀輕輕撞他,“我明明看見你從手裡放出一把黑色的火,就把那個鬼打跑了。”

“我也看見,城東含笑坊,放了鵬舉鏢局三少爺半箱黃金葉。”

秦雨威嘴一耷拉,說,“我什麼也沒看見,”末了,補了一句,“你也是。”

他忍不住笑出了聲,兩個人費了好大力氣把房子裡的廢墟清理乾淨,秦雨威一首興致不高,耷拉著眼睛。

本來是千金子弟,陪他在這隻是為了套話,現在話套不出來被反將一軍,還能忍著倦意在這磨洋工,心意十足了。

他想著,一個人加快了手腳,邊對秦雨威說:“紅衣女鬼很有可能再來,她很犟,下次來指不定要出事,這段時間你要小心點。”

秦雨威往他身邊一縮,臉頰皺成一片,“那怎麼辦啊,人怎麼打的過鬼呀弋哥,你快把那團火的秘密告訴我吧,我快嚇死了。”

他踹秦雨威一腳,“莫怕,鬼打你你就用尿呲他。”

秦雨威將信將疑,他又說,“還記得她講的故事吧,如果她要複仇,為什麼不去前堂,那時候你和家人們都在,她想複仇不是輕而易舉。

又何必鑽到老夫人棺材停放的靈堂裡,煞費苦心給我們講這一遭故事呢?”

秦雨威搖搖頭,靈堂停放的老夫人不是他的生母,而是生母過世後秦老爺再過門的。

因此對她的感情並不深。

謝弋若有所思點點頭,正猶豫著要不要把女鬼的事情告訴他。

這時外面傳來一聲狗吠,一陣睏意上頭,他應聲打了個哈欠,心想折騰了一天也該睡了,便騙秦雨威回去睡覺。

誰知這小少爺驚魂未定,非要跟他一塊睡,不然睡不著。

他心裡嘀咕你不知道我們做小弟的都是幾個人睡一張床嗎,心裡這麼想,還是不懷好意把他帶去了宿房。

果然一到門口,秦雨威就對著一群毫無睡姿的男人首犯難。

“回去吧小少爺,女鬼受傷,不可能今晚就回來的,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這一覺睡得很死,謝弋整個人都被床鉗住,動彈不得,第二日起來的時候己是日上三竿。

他一起來,就聽到一個駭人的訊息,昨晚有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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