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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不留情面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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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堂榮國夫人的寶貝鳳凰蛋,怎麽可能會缺幾本書?

  賈母看上的不是那幾本書,而是黛玉好奇翻閱時說的那句話:“呀,這禦製的四書五經竟然還有顏太師的批註!”

  太師顏池,當今士林最負盛名的大儒,活著的儒家聖人。天下仕子誰不想拜在顏門之下?

  賈母就是再看不上科舉入仕後的七品芝麻官,可也明白顏門弟子的分量。隻要寶玉讀懂了那幾本書上顏太師的批註,自己再使使勁,沒準寶玉能被顏太師看中……

  至於賈琮,大不了她賞幾個銀子讓他自己去買書就是了。一個庶子,難道還要越過寶玉不成?

  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賈璉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往日對自己言聽計從的王熙鳳也出言勸諫,說什麽讓賈璉去幫寶玉到外面淘些好書回來。..

  果然,大房的人已經與自己離了心,半點孝心都沒有了!

  賈赦的話音還在榮禧堂中迴繞,老太太也聽出了大兒子話中的意思。

  這書是太上皇專門賜給賈琮的,這份機緣也是專門賜給賈琮的。書籍是賈琮的,有機會拜師顏門的也隻能是賈琮。

  聽懂是聽懂的,可是憑什麽?

  老太太心中不由產生的對太上皇的怨憤,闔府上下最像您異父異母親兄弟賈代善的明明是寶玉啊,您怎麽就把這份機緣給了賈琮這個庶子!

  要不是心中理智尚在,她都想穿上一身誥命服,去龍首宮問上一問。

  “大伯,琮哥兒纔多大,就先上寶玉讀一讀,帶來年琮哥兒真要讀書考那勞什子的科舉了,再讓寶玉給琮哥兒送去!”

  王夫人察覺老太太已經有了妥協之意,便自以為是的提出了這個建議。在她的眼中,能這樣做已經是自己寬宏大量施恩賈琮了。

  不料賈赦雙眼微眯,譏諷的看向王夫人。

  “行啊,寶玉隻要立誓能在三年內考中秀才,這些禦賜的書籍,便給了他又何妨?說到底他是我親侄兒,隻要是賈家的子孫,不管是誰,隻要他有出息,我這個當大伯的一定竭儘全力的支援,就像當年支援珠哥兒一樣!”

  王夫人還以為賈赦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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讚同自己這個做法,大喜道:“那就多謝大伯了,我這就去囑咐寶玉,讓他用功讀書……”

  “如何用功?是不是也像珠哥兒那樣,被你逼的耗儘心血,死在書桌上?”

  一說到賈珠,賈赦心中就是一痛。那真是個好孩子啊,謙遜有禮、博學多才,哪怕後來大房被二房多番算計逼迫,為了賈家他沒少暗中給賈珠幫助。

  可這個賈家的麒麟子,硬生生毀在了賈政這個迂腐之人和王氏這個蠢婦的手中。

  後來賈珠死在了書房之中,賈赦一怒之下當著整個賈家族人的面,用鞭子狠狠的將賈政抽了一頓。

  自那日起,賈赦徹底對賈家失去了希望,直到小兒子賈琮露出了與眾不同,讓他又有了一絲信心。

  可能是賈赦提到了賈珠,滿屋子的人都有些沉悶之感。李紈甚至紅了眼眶,她緊緊抱著懵懂的兒子賈蘭,感激的看著賈赦。

  原來在這個家裏,還有人記得曾經那個驚才豔豔的人!

  賈琮挪到李紈身邊,從袖子中掏出兩個橘子,一個遞給賈蘭,一個遞給了躲在迎春懷裏的惜春。

  另一邊的賈赦不再理會嚇癱在椅子上的王夫人,直接問起了老太太:“母親,珠哥兒已經被這蠢婦逼死了,難道你想讓寶玉也步了珠哥兒的後塵?更何況這書籍是聖人禦賜,是誰的就是誰的,抗旨大不敬的罪,咱們家還是別碰的好!父親的餘蔭禁不起再三的糟蹋。”

  “行了,說來說去不過是一套書罷了,用得著翻舊賬嗎?”

  老太太一拍桌子,瞪了一眼還癱在椅子上默默流眼淚的王夫人,喊來了鴛鴦:“你去寶玉院子,將那套書取來給琮哥兒,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我累了,你們都各自回去歇著吧……”

  “母親,兒子還有事同您說,讓二丫頭她們都先出去吧。”

  賈赦打斷老太太的話,向賈琮招手道:“琮哥兒在宮裏見到了元姐兒,有些事老太太和弟妹心裏還是有個底比較好。”

  ……

  原本正在賈寶玉院子裏教導兒子的賈政匆匆被鴛鴦請了過來,此時的榮禧堂隻剩賈母、賈赦、賈政、王夫人以及賈琮。

  等賈琮講完了今日在宮中發生的事後,王夫人尖叫道:“怎麽可能?哥哥當年說過的,元姐兒先在延禧宮做幾日女史,甄娘娘會想辦法給元姐兒一份大造化!”

  “什麽大造化?每日被人欺辱受罪嗎?”

  賈赦毫不留情的嘲諷著王夫人,以及呆立在椅子上的賈政:“知道元姐兒胳膊上有多少傷嗎?新傷蓋舊傷!就是你們夫婦兩個,滿心想著拿女兒換富貴,黑了心的東西,元姐兒托生你們膝下,這輩子算是毀得差不多了!”

  “行了!在宮裏當差,哪能不受些委屈?指不定是元姐兒差事沒辦好,才被娘娘教規矩……”

  老太太黑著臉想要給二兒子圓場,卻見賈琮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脆聲道:“大姐姐好可憐的,那些太監宮女嬤嬤都以欺負大姐姐為樂,畢竟平日裏他們可不敢欺負國公府的大姑娘!”

  這句話把老太太後面的話給堵在了嗓子眼,使得老太太的臉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通紅通紅。

  賈赦嗬嗬一笑,滿是譏諷與悲傷。

  譏諷賈政夫婦與母親的掩耳盜鈴以及那可憐的虛榮心,同時也為宮裏的侄女感到悲傷。

  這就是當年精心教導她的祖母,平日裏把關心掛在嘴上的父母。原來那精心教導就是為了送她進宮伺候人,那嘴上的關心不過是為了將來賣女求榮時不被人說嘴!

  是啊,那麽關心女兒的父母怎麽會是賣女求榮的人呢?也許他們真的是為了女兒能有一場大造化吧。畢竟,那是正月初一出生的賈元春啊!

  賈赦不想再見到賈政夫婦虛偽的臉,冷冷說道:“老二,王氏,既然元姐兒讓琮哥兒帶回了話,你們兩口子就趕緊去籌銀子吧。記著,別再走甄家的路子,今天我順路把忠信王府拆了,也算是給元姐兒報了仇。”

  聽到賈赦把忠信王府給拆了,賈母驚聲想要訓斥:“什麽?你又去惹了忠信王?甄家與咱們賈家世代交好……”

  賈赦卻已經厭煩了那套賈甄兩家世代老親的蠢話,直接打斷了老太太剛起的咒罵,擺手說道:“母親也別說那些沒有什麽用的話了,還是讓二弟和弟妹去籌銀子吧,對了,王子騰那裏有銀子,別光想著扒自家的牆磚。銀子籌齊了去走夏守忠夏公公的路子送進宮去,元姐兒有太後孃娘護著,暫時不會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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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在宮中發生的事後,王夫人尖叫道:“怎麽可能?哥哥當年說過的,元姐兒先在延禧宮做幾日女史,甄娘娘會想辦法給元姐兒一份大造化!”

  “什麽大造化?每日被人欺辱受罪嗎?”

  賈赦毫不留情的嘲諷著王夫人,以及呆立在椅子上的賈政:“知道元姐兒胳膊上有多少傷嗎?新傷蓋舊傷!就是你們夫婦兩個,滿心想著拿女兒換富貴,黑了心的東西,元姐兒托生你們膝下,這輩子算是毀得差不多了!”

  “行了!在宮裏當差,哪能不受些委屈?指不定是元姐兒差事沒辦好,才被娘娘教規矩……”

  老太太黑著臉想要給二兒子圓場,卻見賈琮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脆聲道:“大姐姐好可憐的,那些太監宮女嬤嬤都以欺負大姐姐為樂,畢竟平日裏他們可不敢欺負國公府的大姑娘!”

  這句話把老太太後面的話給堵在了嗓子眼,使得老太太的臉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通紅通紅。

  賈赦嗬嗬一笑,滿是譏諷與悲傷。

  譏諷賈政夫婦與母親的掩耳盜鈴以及那可憐的虛榮心,同時也為宮裏的侄女感到悲傷。

  這就是當年精心教導她的祖母,平日裏把關心掛在嘴上的父母。原來那精心教導就是為了送她進宮伺候人,那嘴上的關心不過是為了將來賣女求榮時不被人說嘴!

  是啊,那麽關心女兒的父母怎麽會是賣女求榮的人呢?也許他們真的是為了女兒能有一場大造化吧。畢竟,那是正月初一出生的賈元春啊!

  賈赦不想再見到賈政夫婦虛偽的臉,冷冷說道:“老二,王氏,既然元姐兒讓琮哥兒帶回了話,你們兩口子就趕緊去籌銀子吧。記著,別再走甄家的路子,今天我順路把忠信王府拆了,也算是給元姐兒報了仇。”

  聽到賈赦把忠信王府給拆了,賈母驚聲想要訓斥:“什麽?你又去惹了忠信王?甄家與咱們賈家世代交好……”

  賈赦卻已經厭煩了那套賈甄兩家世代老親的蠢話,直接打斷了老太太剛起的咒罵,擺手說道:“母親也別說那些沒有什麽用的話了,還是讓二弟和弟妹去籌銀子吧,對了,王子騰那裏有銀子,別光想著扒自家的牆磚。銀子籌齊了去走夏守忠夏公公的路子送進宮去,元姐兒有太後孃娘護著,暫時不會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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