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春節的冬天格外的冷,特別是老家的縣城。
紀名揚走出動車的時候,就被一陣冷風吹的抖了個激靈。
他有好多年沒有回來了,在大城市呆太久了,都忘記了這裡的溫度比大城市的低了好多。
他頂著寒風,拉著行李箱向出站口走去。
“哥,你到了沒?”
“我在公交站裡面等你,這裡有交警,車不能停外面。”
滴滴滴的微信聲一首響個不停,紀名揚一手拉著行李一手操作著手機。
他點開微信,一眼便見到妹妹紀名萱發給他的好幾條資訊。
他有些無奈,又有些欣喜,他們兄妹兩個,己經好多年沒有見面了。
“我到了,快出車站了,差不多五分鐘到公交站。”
紀名揚語音發出沒多久,就收到一張圖片,那是公交站的牌子。
他回了一個OK,便收起手機排隊出站。
春運人真的很多,用人山人海來形容都不為過,紀名揚出站就足足排隊排了三分鐘多,還有些人更是拚命往裡擠。
還好他身高和體型占了優勢,不然得被人擠沒了。
走出車站,他便遠遠看到紀名萱在向自己揮手,他便拉著行李朝她走去。
“哥。”
紀名萱欣喜的走到他面前看著許久不見的哥哥,帶著些許思念,也帶著些許委屈喊道。
紀名揚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道。
“走,回家。”
二人上了車,便開始聊了起來,紀名萱像個小話癆一樣,喋喋不休。
紀名揚看著一如從前那般活潑的妹妹,他想,自己這個妹夫沒有委屈了她。
時間在兩人聊天之中偷偷溜走了,不一會兒,他們就到了妹妹和妹夫的家。
一進門就看到張子淵套著圍裙,一手拿鍋一手拿鏟在炒菜。
也許聽到了聲音,便探出了頭,一見名揚,眼睛瞬間發亮,關了火,就拿著鏟子便衝了出來,作勢要抱他。
“哎呦,我的好兄弟,你終於捨得回來看我們了。”
“你離我遠點。”
紀名揚略帶嫌棄的推開了來人的腦袋說道。
“子淵,還不把我哥的行李拿到他房間裡。”
名萱說道。
“好嘞。”
子淵作勢去提行李,卻被名揚打斷,他說道。
“不用,我想等一下回家住。”
“可是,哥。”
名萱皺了皺眉頭道。
“我們家好久沒人住,我都沒有打掃。”
“沒事,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名揚笑了笑道。
“這次可能會住很久,老住你們這裡,不方便。”
聞言,名萱眼睛一亮。
“真的?”
“真的。”
名揚保證道。
“最近我離職了,想休息休息一段時間。”
“不說了,飯煮好了嗎?
吃飯吧。”
名揚說道。
“等我一下,裝好就能吃了。”
子淵回答著,連忙跑回廚房。
名揚和名萱兩個坐在飯桌旁,名萱又控製不住的話癆了,等飯菜上桌後,名萱突然說起。
“對了,哥,我前兩天看到明落雪了。”
聽到這個熟悉又帶了點陌生的名字,讓名揚呆愣了一下。
他
“這麼巧?
在哪裡遇到了?”
“就後街以前我們常去的早餐店,我去買早餐的時候遇到的。”
“哦,那還挺巧的。”
名揚裝作若無其事般回道。
“我看她估計過的不太好。”
名萱回想起明落雪的樣子忍不住感慨道。
“誰會想到才十幾年不見,變化居然會那麼大。”
“對了,哥,等一下吃完飯,我陪你去超市買些日用品吧,讓子淵先去我們家收拾東西,我們兩頭分工……”名揚聽著名萱的話,附和著應好,思緒卻不由的跟著明落雪的名字飄遠了。
“我想去首都,我想去首都看故宮,我也想去北京看看雪。”
“名揚,大學我們一起去首都吧。”
記憶裡,那個明媚自信,穿著粉色紗裙的女孩,面容己經模糊。
她坐在公園裡的鞦韆上,側著腦袋看向旁邊的男孩道。
“名揚,好不好?”
明落雪,他青澀歲月裡那一抹悸動,悄悄的,悄悄的,埋在了記憶最深處。
飯後,名萱領著名揚去超市,而子淵先去了紀名揚的家打掃衛生。
他們的家離的不遠,算是比較近的鄰居,誰想到,最後名萱竟然和子淵走到了最後。
緣分真是很奇妙。
待到幾個人把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的時候己經要到晚飯時間了。
謝絕了名萱和子淵的邀請,紀名揚看著如記憶中一般無二的房子,突然感到了些難過。
他擦了擦床頭的相片,看著裡面的他還有名萱擁著爸爸媽媽笑的格外燦爛,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道。
“爸媽,我帶你們回家啦。”
“好久沒有回來了,這裡一點也沒有變化。”
“名萱過的很好,你們知道嗎?
名萱居然跟子淵那小子結婚了。”
“過不了多久,也許你們就要當爺爺奶奶了……”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紀名揚終於沒忍住嗝咽出聲。
“爸,媽,我想你們了。”
如果當年不是我,你們會不會還活的好好的?
抱著相冊,紀名揚躺在熟悉的床上默默流著淚睡著了。
夢裡,他的爸爸媽媽都還在,一家西口開開心心的生活著。
他看到了,黑夜迎來了曙光。
紀名揚最後是被餓醒的,醒來時候還有些恍惚,總感覺夢裡一切好真實,差點都不想起床了。
失笑的搖了搖頭,名揚準備出門吃早飯了,昨晚沒有吃,現在己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後街是離他們家最近的一個小吃街,這裡非常熱鬨,很多商販還有一些賣菜的叔叔阿姨都早早的來這裡擺攤了。
名揚來到這裡時候,發現這裡變化很大,跟記憶裡的後街很不一樣,變的更乾淨有序了,變得更好了,人也更多了。
他尋著最後那一點熟悉感,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很多年前經常來的一家麪店。
“老闆,來一份清湯麪,不要放蔥蒜酸菜,加一個蛋。”
名揚到位子上喊到。
“好嘞。”
“老闆,給我兩份清湯麪,一份不要蔥蒜酸菜,打包。”
略有些熟悉的聲音,讓名揚扭頭看了過去。
從前的記憶蜂擁而至,名揚有些慌亂,又帶了一些緊張的,輕輕的問道。
“是明落雪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明落雪扭頭,一眼便看到了與這裡格格不入的紀名揚。
他穿著格外挺拔的深藍色西裝,帶著一條黑色領帶,像是電視看到的商務精英。
他朝著明落雪走來,在她面前站定。
“好久不見呀,明落雪。”
“好,好久不見。”
落雪神色複雜的低下了頭。
“好久不見,名揚。”
“昨天名萱還說前幾天看到你了,我還不信呢,沒有想到今天就碰到了。”
紀名揚有些笨拙的搭話道。
“要不找個地方坐坐?”
“不了。”
明落雪拒絕道。
“我老公在等我。”
名揚不知道聽到她的話後,自己是什麼心情他知道,有種遺憾從心裡悄無聲息的滑過了一瞬間。
他回道。
“哦哦,好,那改天再約。”
這時一個穿的有些流裡流氣的男人走來,攬過明落雪的肩頭說道。
“媳婦,你怎麼這麼慢?”
他揚了揚下巴,神色囂張道。
“這誰?
不介紹一下?”
名揚看到,明落雪身體一抖,看了他一眼便迅速的低聲回道。
“我高中同學。”
名揚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起來,為什麼他從落雪眼裡看到了恐懼?
“我叫名揚,我是落雪高中同學,剛好碰見了,就來打了個招呼。”
名揚解釋道。
“是這樣嗎?”
落雪丈夫問道。
“是。”
落雪小聲回道。
似乎落雪的態度讓他很滿意,他朝老闆大聲喊道。
“老闆,面好了沒,半天的。”
“好了,好了。”
老闆趕緊綁好,遞了過去。
名揚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狠狠皺著眉頭。
從剛剛初見明落雪的慌亂中走出,這時候他才注意到了自己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明落雪在顫抖,她在害怕。
“小夥子,你的面。”
“謝謝老闆。”
名揚邊吃著面,邊問道。
“老闆,剛剛那個人你認識嗎?”
“認識啊。”
老闆邊撈著面邊回道。
“經常來我這買面,有十來年了。”
“我看那個人有點不靠譜啊。”
名揚試探的問道。
“唉—”老闆歎口氣道。
“對外人挺好的,就是經常打老婆,那姑娘也怪可憐的……本來以前也不這樣的……”名揚己經聽不進去剩下的話了,他腦海裡,一邊播放著“打老婆”的聲音,一邊播放著,落雪在她丈夫手下顫抖的畫面。
他扔下了錢,就衝進去了人群裡,西處張望著,似乎想找到剛剛離開的兩人身影。
可人海茫茫,他們早就不見蹤影了。
紀名揚安慰自己,沒事的,不需要我多管閒事,隻是年少的初戀而己。
人家都結婚了,萬一多管閒事惹的一身腥。
他又想,那可是家暴,這種人渣,怎麼配的上落雪呢。
你沒有看到她在害怕嗎?
你沒有看到她在向你求救嗎?
紀名揚啊紀名揚,難道錯過了一次,還要再錯過一次嗎?
“是明落雪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明落雪扭頭,一眼便看到了與這裡格格不入的紀名揚。
他穿著格外挺拔的深藍色西裝,帶著一條黑色領帶,像是電視看到的商務精英。
他朝著明落雪走來,在她面前站定。
“好久不見呀,明落雪。”
“好,好久不見。”
落雪神色複雜的低下了頭。
“好久不見,名揚。”
“昨天名萱還說前幾天看到你了,我還不信呢,沒有想到今天就碰到了。”
紀名揚有些笨拙的搭話道。
“要不找個地方坐坐?”
“不了。”
明落雪拒絕道。
“我老公在等我。”
名揚不知道聽到她的話後,自己是什麼心情他知道,有種遺憾從心裡悄無聲息的滑過了一瞬間。
他回道。
“哦哦,好,那改天再約。”
這時一個穿的有些流裡流氣的男人走來,攬過明落雪的肩頭說道。
“媳婦,你怎麼這麼慢?”
他揚了揚下巴,神色囂張道。
“這誰?
不介紹一下?”
名揚看到,明落雪身體一抖,看了他一眼便迅速的低聲回道。
“我高中同學。”
名揚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起來,為什麼他從落雪眼裡看到了恐懼?
“我叫名揚,我是落雪高中同學,剛好碰見了,就來打了個招呼。”
名揚解釋道。
“是這樣嗎?”
落雪丈夫問道。
“是。”
落雪小聲回道。
似乎落雪的態度讓他很滿意,他朝老闆大聲喊道。
“老闆,面好了沒,半天的。”
“好了,好了。”
老闆趕緊綁好,遞了過去。
名揚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狠狠皺著眉頭。
從剛剛初見明落雪的慌亂中走出,這時候他才注意到了自己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明落雪在顫抖,她在害怕。
“小夥子,你的面。”
“謝謝老闆。”
名揚邊吃著面,邊問道。
“老闆,剛剛那個人你認識嗎?”
“認識啊。”
老闆邊撈著面邊回道。
“經常來我這買面,有十來年了。”
“我看那個人有點不靠譜啊。”
名揚試探的問道。
“唉—”老闆歎口氣道。
“對外人挺好的,就是經常打老婆,那姑娘也怪可憐的……本來以前也不這樣的……”名揚己經聽不進去剩下的話了,他腦海裡,一邊播放著“打老婆”的聲音,一邊播放著,落雪在她丈夫手下顫抖的畫面。
他扔下了錢,就衝進去了人群裡,西處張望著,似乎想找到剛剛離開的兩人身影。
可人海茫茫,他們早就不見蹤影了。
紀名揚安慰自己,沒事的,不需要我多管閒事,隻是年少的初戀而己。
人家都結婚了,萬一多管閒事惹的一身腥。
他又想,那可是家暴,這種人渣,怎麼配的上落雪呢。
你沒有看到她在害怕嗎?
你沒有看到她在向你求救嗎?
紀名揚啊紀名揚,難道錯過了一次,還要再錯過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