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不遠處傳來巨響,我一手把靜安護在身下。
可是,還是慢了一步,一支箭劃過了她的肩頭。
我掀開帷幔,警惕地望向四周,大後方濃煙滾滾,暗想糟了。
那是千百騎兵馬蹄揚起的塵土。
一旁親信上前報道:「將軍,附近有遼人的埋伏,我們的人已經去了。」
「但是後方大部隊,恐怕已經遇上了。」
「傳我命令,誓死護衛公主回京!」
「是!」
我準備下車騎馬,卻被公主拉出衣角。
她眼眶濕潤,搖著頭說:「不要再離開我了。」
我掙脫開她的手,安慰道:「我就在外面。」
「別怕,我在。」
「分出一小隊人馬,跟我和公主回京,其餘人散出去遊擊暗處的遼軍。」
我騎著馬,加快趕回京城去。
生怕再出變故。
突然從四周射出暗箭來,遼人和叛軍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靜安公主幾乎是瞪大眼睛錯愕道:「長寧……」
我猜得不錯,長寧世子叛變了。
7.
長寧騎著戰馬緩緩走出來,腳上還纏著靜安的絲巾,嘴角的笑意張狂。
「靜安妹妹,我來接你了!」
靜安癱坐在馬車上,雙手捂著嘴痛苦抽噎著。
我知道,這一次是真的回不去了。
我扯下披風,輕輕蓋在靜安身上,接著遞上一封書信。
「靜安,我把和離書擬好了。」
「你先回京去,邊塞戰事緊,我走不開,這些年辛苦你了。」
這一次,她沒有躲開我的輕撫。
靜安公主淚眼婆娑,搖著頭道:「不要……」
「你要去哪裡?」
「不要離開我……」她說得小聲,我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她拽著我的衣襬不讓我離開,這一刻彷彿回到了小時候。
每當我要離開,她就拉扯著我,哭著不要我走。
我便把我的披風留給她,騙她說我再去買條新的。
「記住,一路向南。」
我扶公主上馬,「閉上眼睛,我們衝過去。」
「駕!」
長寧世子見狀道:「快!追上去,抓活的!」
我騎著赤兔朝南邊衝去,靜安依偎在我懷裡,幸福的很短暫。
手起刀落,刀刃上濺起血花。
我俯身貼在她耳旁,「安安,別下馬,赤兔會帶你回家的。」
說罷,我一個飛身向後退去,這次她的手抓空了。
我向後攔住圍上來的遼兵,赤兔帶她突圍。
耶律木真走向前說道,「牧雲之,這一次你失算了。我帶的人可是你的三倍多!」
「你是可敬的對手,我會留你個全屍。」
長寧世子插話道:「不可啊!定要活捉嚴刑拷打,探刺情報啊,這是天賜良機!」
「哼!」
「世子殿下莫要越界……」
我坦然地仰天大笑,「得一知己,此生無憾,耶律將軍請賜教!」
刀與劍之歌,數回合下來,我身邊的親信便隻剩下幾人。
而我也被打到單膝跪地直不起腰來。
於我,東風已去。
萬幸,我拖延了時間,照赤兔的速度,他們不可能再追上靜安公主。
想到此,我曠然一笑。
看著身邊之人一個接著一個倒地,獨剩我一人。
雙臂沒有了知覺,血不斷從喉頭裡湧出,我努力了幾次想站起來,卻因雙腿失力倒下。
「雲之啊雲之,誰能想到威風凜凜的少年將軍還有如此狼狽的一面。」
長寧世子說罷,朝我肩膀踢來。
我扼住他的足腕,鮮紅的血染紅靜安的絲巾。
我雙眼狠狠瞪著他,揮出最後一劍。
「啊!」長寧世子叫聲慘烈。
我斬斷了他的腳,扯下了那條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而我也徹底力竭,被數根長矛貫穿胸膛,墜入懸崖下。
落下崖的那一刻,我彷彿又看到了靜安掩面哭泣的模樣,她剛剛臨走時候,是在哭什麼?
哭長寧投靠叛軍嗎……
許是留了太多血的原因,我竟感覺身體輕鬆的若一片羽毛,我的一生飛快地從眼前劃過,明明近在咫尺,卻怎麼都抓不住。
和靜安相伴的日子屈指可數,一年相逢,一念離別。
我漸漸看不清了,直到最後一點執念也消逝不見。
三日後,一陣急促的車馬聲喚醒了我的靈魂。
是赤兔。
隻聽見它悲鳴的嘶吼,許是感知到了什麼吧。
隻見馬車停下,靜安公主慌慌張張跑下來,身上還披著我那鮮紅的披風,她面色慘白,我從未見她的雙眼如此紅腫過,她焦急地找著什麼。
這裡遍地屍野,血沫橫生,個個死狀慘烈,吹過的風裡還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
「找啊!都散出去找啊!」
「找不到人本公主要了你們的狗命!」
她從沒有這般失儀過,看著就像瘋魔了般,雲鬢散著,頭上的步搖也東倒西歪,一個個翻著屍體看,指甲裡全是血泥。
樣子看上去比她被擄走時還要狼狽。
她是在找長寧吧。
我倒是想給他指指長寧的方向,可惜我隻是一個隨時都會消失的靈魂。
這時她像是發現了什麼,跑向懸崖去。
原來是她的絲巾,掛在了崖邊的草木上,旁邊還有我的劍鞘。
她一下子情緒失控,癱坐在崖邊,撕心裂肺地哭喊出來。
手裡捏著絲巾恨不得揉進心口,但怎麼來我的劍鞘也……
我很擔心她掉下去,但我什麼也做不了,我的手隻會穿過她的身體,隻能在一旁乾著急。
她的侍女迎上來,神情擔心地問道:「公主,駙馬爺不會……」
「不會的,不會的……」
「雲之哥哥很厲害的。」
「雲之哥哥……很厲害的……」說著說著抽噎得厲害,止不住顫抖。
我淚流滿面,看著她這般我心痛極了。
「牧雲之,你又騙我…」
我何曾騙過你,我就在你身旁。
靜安哭到幾近昏厥,我跟著她回了京。
她把絲巾纏在我的劍鞘上,擺在梳妝檯上。
幾日後,她又找回了那天被我扔下車的簪子,從此每天都釵著。
我再也沒負過承諾,一直守在她身旁,直到我消逝為塵埃。
唯一遺憾的是,我從未吻到過她。
我漸漸看不清了,直到最後一點執念也消逝不見。
三日後,一陣急促的車馬聲喚醒了我的靈魂。
是赤兔。
隻聽見它悲鳴的嘶吼,許是感知到了什麼吧。
隻見馬車停下,靜安公主慌慌張張跑下來,身上還披著我那鮮紅的披風,她面色慘白,我從未見她的雙眼如此紅腫過,她焦急地找著什麼。
這裡遍地屍野,血沫橫生,個個死狀慘烈,吹過的風裡還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
「找啊!都散出去找啊!」
「找不到人本公主要了你們的狗命!」
她從沒有這般失儀過,看著就像瘋魔了般,雲鬢散著,頭上的步搖也東倒西歪,一個個翻著屍體看,指甲裡全是血泥。
樣子看上去比她被擄走時還要狼狽。
她是在找長寧吧。
我倒是想給他指指長寧的方向,可惜我隻是一個隨時都會消失的靈魂。
這時她像是發現了什麼,跑向懸崖去。
原來是她的絲巾,掛在了崖邊的草木上,旁邊還有我的劍鞘。
她一下子情緒失控,癱坐在崖邊,撕心裂肺地哭喊出來。
手裡捏著絲巾恨不得揉進心口,但怎麼來我的劍鞘也……
我很擔心她掉下去,但我什麼也做不了,我的手隻會穿過她的身體,隻能在一旁乾著急。
她的侍女迎上來,神情擔心地問道:「公主,駙馬爺不會……」
「不會的,不會的……」
「雲之哥哥很厲害的。」
「雲之哥哥……很厲害的……」說著說著抽噎得厲害,止不住顫抖。
我淚流滿面,看著她這般我心痛極了。
「牧雲之,你又騙我…」
我何曾騙過你,我就在你身旁。
靜安哭到幾近昏厥,我跟著她回了京。
她把絲巾纏在我的劍鞘上,擺在梳妝檯上。
幾日後,她又找回了那天被我扔下車的簪子,從此每天都釵著。
我再也沒負過承諾,一直守在她身旁,直到我消逝為塵埃。
唯一遺憾的是,我從未吻到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