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聽說有個地段極好的房子急需拋售,我果斷出手,在看房後火速決定簽約。
一直到簽合同的時候,一直沒露面的房主才終於現身。
摘下墨鏡後,我們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賣房的人是薑瑜。
她身材高挑,舉手投足間散發著異於常人的氣質。
但眼睛下的烏黑,即便是最白的膩子粉也遮掩不住。
頃刻暴露了她現在的處境。
突然想起薑瑜說過的話,我假裝驚訝道:“你和程澈還沒合葬啊?是沒錢買盒子嗎?”
從清冷的白月光,變成心狠手辣的毒婦。
再從叉腰罵街的潑婦,變成沉默寡言的失敗者。
薑家早就破產了,所以她纔會在沒有完成學業的情況下,就提前回國。
她原本看不上的程澈,變成了最合適的那個“退路”。
搖錢樹不會再迴心轉意了,無奈之下就隻能遍賣資產,連包包都沒放過。
短短數月,薑瑜就像變了一個人。
居然能忍氣吞聲的應承我,還對我說的話充耳不聞。
她把合同打開,自顧自的低頭簽名。
隻不過上次簽的是空白支票,而今天卻是賣房子的合約書。
風水輪流轉。
這是惡人應該承受的懲罰。
19
也許是那些事情過去的實在太久。
也許是我已經足夠幸福,纔會把不美好的回憶漸漸淡忘。
再次和程澈見面,沒有針鋒相對,沒有紅臉爭吵。
有的隻是平和、淡然。
程澈的眼睛裡透著認真,渴求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斬釘截鐵地問出那句話。
“沈相宜,你喜歡過我嗎?”
我笑而不語,反問道:“那你呢,有喜歡過我嗎?”
他猶豫了。
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張了張嘴,一句話也沒說出。
也正是在他的遲疑中,我得到了確切的回答。
程澈並不愛我。
隻是他已經習慣了把我捏在手心裡,習慣了我會心甘情願的臣服於他。
一旦我脫離掌控,他就會焦慮不安,憑空生出一種征服欲。
並把這種不甘稱之為“喜歡”。
“所以我捨得放手,捨得離開你,你懂了嗎?”
程澈無奈苦笑,眼神裡帶著懊悔。
像他這樣自律的人,很少有放縱自己的時候。
菸灰缸裡擠滿了菸蒂。
儘管我一再告訴他,我不喜歡聞煙味。
程澈終於捨得放手了,我出於禮貌送他到樓下,聽他提起以前的事。
他沉溺於回憶裡。
我卻覺得無聊,有一搭沒一搭的低頭應著。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黑暗狹窄的巷子裡突然橫衝直撞出一輛白色轎車!
隔著擋風玻璃,我隱約能看到薑瑜面目猙獰的臉。
“沈書儀,你去死吧!”
我來不及躲,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車越來越近。
在刺眼的遠光燈中,過往的記憶不斷在眼前浮現。
“轟——”
一切,都結束了。
20
再次醒來的時候,刺鼻的消毒水味湧入鼻腔,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
護士正在換吊瓶,不厭其煩的向我囑咐注意事項。
偶然提到了救我的人。
“還好你丈夫捨身救你,隻有輕微腦震盪,過一兩天就好了。”
我頭痛欲裂,車禍前的最後一個畫面,定格在程澈護在我身前。
不在意我的人是他。
捨身救我的人也是他。
我輕輕搖頭。
“他不是我丈夫。”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護士沉默了片刻,安慰道:“他在隔壁病房,沒什麼大事,你別擔心。”
還好那條巷子夠窄,汽車撞來的角度有偏差。
薑瑜再想撞第二次的時候,不巧撞在了樹上。
程澈被送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撞成開放性氣胸,腿也骨折了。
他穿著病號服,頭上纏了厚厚一層繃帶。
我把飯盒放在床頭櫃上。
“你為什麼要救我?”
薑瑜是衝著我來的,已經因為蓄意謀殺被警察抓走了。
如果不是程澈,現在受傷的恐怕就是我了。
他斷了好幾根肋骨,連說話都費勁,還是強行擠出一個僵硬的笑。
“為了讓你以身相許。”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陷入無邊的寂靜。
程澈眼圈微紅,想要拉住我的手,不小心扯到傷口,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書儀,我知道我醒悟的有點晚,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
我平靜的注視了他許久。
在程澈的期盼中,我給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你還記得,我送你的那枚胸針嗎?”
“如果你能找到它,我就認真的考慮一下。”
程澈重重點頭,如同死寂的眼眸裡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花。
可那枚胸針是已經停產的款式,最後一枚早就被薑瑜隨手丟棄了。
即使他把整座城市的下水管道翻個底朝天。
也不可能有結果。
也許,這世間萬事萬物也並非都需要強求一個結果。
日子照樣要過下去。
我也不會因為情情愛愛被絆住腳。
有沒有結果,對我來說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全文完)
護士沉默了片刻,安慰道:“他在隔壁病房,沒什麼大事,你別擔心。”
還好那條巷子夠窄,汽車撞來的角度有偏差。
薑瑜再想撞第二次的時候,不巧撞在了樹上。
程澈被送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撞成開放性氣胸,腿也骨折了。
他穿著病號服,頭上纏了厚厚一層繃帶。
我把飯盒放在床頭櫃上。
“你為什麼要救我?”
薑瑜是衝著我來的,已經因為蓄意謀殺被警察抓走了。
如果不是程澈,現在受傷的恐怕就是我了。
他斷了好幾根肋骨,連說話都費勁,還是強行擠出一個僵硬的笑。
“為了讓你以身相許。”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陷入無邊的寂靜。
程澈眼圈微紅,想要拉住我的手,不小心扯到傷口,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書儀,我知道我醒悟的有點晚,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
我平靜的注視了他許久。
在程澈的期盼中,我給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你還記得,我送你的那枚胸針嗎?”
“如果你能找到它,我就認真的考慮一下。”
程澈重重點頭,如同死寂的眼眸裡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花。
可那枚胸針是已經停產的款式,最後一枚早就被薑瑜隨手丟棄了。
即使他把整座城市的下水管道翻個底朝天。
也不可能有結果。
也許,這世間萬事萬物也並非都需要強求一個結果。
日子照樣要過下去。
我也不會因為情情愛愛被絆住腳。
有沒有結果,對我來說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