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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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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她繁重宮褥下,那仙鶴顱頂即將刺破脆弱的肚皮時,銳利的疼痛並沒有從腹部傳來。

慕清辭睫羽顫了顫,膽戰心驚地睜開了眼。

一雙杏眼裡秋波動盪,填滿了不可思議。

她纖細的腰身不知何時被盛元燁護在了掌中。

太過千鈞一髮,他動手時到底遲了些許,手臂墊在了她柔軟的腹部之上,被她的身體重重壓在那仙鶴蓋頂。

結實的肌肉豐滿賁發,宛如不可切割的堅實一體,那尖銳處隻堪堪深入皮肉些許。

鎏金爐子被這一撞,歪斜著倒在地上,淡淡香菸揮灑一地,粉末揚塵,些微沖鼻的氣息。

那般尖銳之物撞的那一下,定然是疼的,他卻沒哼一聲。

沙場上刀槍劍戟無言,身上大大小小傷痕無數,這點小傷他不放在眼裡。

如今唯一叫他在意的,是她的細腰。

像一株隻可遠觀的青蓮,遠遠瞧著時,隻覺美麗無比;可湊近了一摸,才知那支撐花瓣的根莖,比想象中要倍加纖細。

都說數百年前,有位好細腰的楚王,倘若她生在了那座宮裡,怕不是又一位禍國妖妃,蠱惑得帝王神魂顛倒。

可惜盛元燁不是昏君,如此細腰把玩尚可,勾得人喪魂亂魄卻是不能。

唯有一點,撥亂他的心絃。

這腰身握著,好生熟悉。

就像……那夜裡的女人。

許是那具身體太過讓他滿意,也或許是別的什麼,盛元燁心猿有幾分意馬。

此刻的他,的確對她生出了某種心思。

這般想著,他低頭,正對上她一雙驚愕的水眸。

一點點淚痕斑駁在眼尾,濕濕紅紅的。

日頭往西走,到了一天內最熱的時候。

微寒的風在光熱底下無處遁形,順著窗欞溝縫躲藏進去。

那清風就順來了海棠花的香味,淺淺淡淡,縈著她皎白的面頰,倍添楚楚風韻。

那眼神望過來,簡直要住進人的心裡去。

女人好似渾然不知她此刻的模樣是在引誘。

又純又瑟縮地望著他。

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盛元燁突然清醒過來,看向她的眼神變得尤其厭惡。

差點被她給騙過去了。

無緣無故的摔倒,又是露出這副惹人憐惜的表情含淚看他,不就是在**裸的勾引麼?

這女人果真好手段,竟讓他差點著了道!

盛元燁濃眉深深皺起,頓時想一甩手把她丟出去,再而毫不留情地諷刺。

可身體的本能又在作祟,讓他憐惜面前這個女人。

盛元燁胸口生出比起之前更甚幾分的燥熱,在腔子裡揚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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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吵鬨不休,理智與感情在撕扯。

最終,他手臂猛地一推。

慕清辭猛不防被他的力道甩出去,倒退幾步,腳步錯亂。

快要跌倒時,後背抵靠上了堅實的牆壁,穩住了她。

盛元燁這才收回目光。

神情變得格外冷淡自持。

連高高在上的壓迫感都少了幾分,代之的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疏離冷淡,無形將她推得遠遠的。

男人甚至從書架錦盒裡取出的緙絲帕子,一寸寸狠狠地搓揉他攬過她腰身的右手手掌,連指縫都勒得乾乾淨淨。

皮糙肉厚的手被搓得泛白。

那惡狠狠的力道,像是要刮掉上頭一層肉。

慕清辭捂著胸口,脫力地趴在牆壁上,逼仄的空間內,她隻想離他遠遠的。

越遠越好。

這個神經病!

慕清辭小臉糾結。

她承認,剛纔他救了她,她是很感激。

可這感激遠遠敵不過對他的厭惡!

甚至於慕清辭覺得他剛纔突然幫她的那一下純粹就是腦子抽風了!

不然怎麼會翻臉不認人的推她?還擦手!她難道是什麼不可觸碰的臟物嗎?

就算要死,也不過伸頭一刀,何必這麼侮辱人?

她扶牆壁,咬著唇瓣,些微惱怒。

她生起氣來的模樣總是更加靈動鮮活些的。

盛元燁擦完手,撩了帕子,一扭頭就看見她這副不甘樣。

不禁一聲嗤笑。

外間,周總管聽見裡頭金屬墜地聲響,顧不上多想地跑進來。

他打了簾子,就看見一地狼藉的菸灰金盞,還有房間內遠隔兩端的兩人。

周德忠:“……”

難為了。這麼小間屋子,他倆還能離得這麼遠,倒是生怕粘惹對方一丁點兒似的。

不過……周公公倒是沒想到,他進來會面臨這樣一副場景。

他聽聞陛下叫走了所有人,單單隻留下的慕尚宮。

那是要興師問罪的架勢。

他在養心殿門口來來回回走了好多圈,糾結著要不要進去緩和氣氛,幫慕尚宮說說話。

慕清辭這姑娘,皇帝不喜,他卻是瞧得上的。

做事認真本分,待人和善,模樣好,人又是宮中頭一等的聰慧。

這樣的女子,怕是少有人會不喜歡。

周德忠認識她早,也算是看著她長大成人的,心裡一直把她當做一個晚輩來看,往常多有關照。

更兼還有太後的囑托。

“哎喲,這是怎麼回事兒啊,這香爐,怎麼還倒地上了呢?陛下,您可傷著沒啊。”

周公公適時地表達關切,話音一轉:“陛下,可是慕尚宮衝撞了您?您千金貴體可千萬別動怒。慕尚宮年輕不懂事,奴才替您教訓她。”

最後一句,周德忠語氣裡氣勢洶洶,看上去是要狠狠教訓的架勢。

但盛元燁知道他慣來是這樣做戲來敷衍他,斜睨了他一眼:“周德忠,纔跟了朕幾天,胳膊肘就學會往外拐了?”

周德忠笑容僵了僵,趕緊跪下:“奴纔不敢,奴纔有罪!”

下跪的功夫,他心裡轉了百來個彎兒,這招從前也不是沒使過。

跟在皇帝身邊的宮女太監們,總有犯錯的時候,每回周德忠都是這般來打圓場,皇帝心裡明鏡似的,卻從未計較。

可怎麼今兒偏生就計較上了呢?

周總管心裡苦啊,他又掃了眼慫慫站在牆根的慕清辭,心裡為她感到惋惜。

惹得皇帝如此動怒,她怕是真的逃不過此劫了。

可惜了這麼好一姑娘。

不僅周德忠,慕清辭也被嚇到了。

她直愣愣地望著他,肩膀微微發抖。

靛藍宮裝下的身體想柔弱柳條似的,腰肢也顫。

盛元燁一眼掃過來,就見她這般抖抖索索的模樣。

真是又慫又倔。

他沒好氣地哼了聲。

“站這兒乾什麼?還不滾?”

慕清辭聞言,大鬆一口氣,忙不迭地扶著牆壁抓著軟簾跑了出去。

手一揚,簾子掀舞,人沒了蹤影。

跑就算了,還是背對著皇帝出的門。

這般不守規矩的舉動,讓周德忠看得直憂心。

這丫頭跟誰學的?當著陛下面前背對離開可是大不敬!

按宮規是要打板子的,若是罰得重些,命都要沒!

周公公想到這裡,不禁思緒一頓。

好像也是,就皇帝這模樣,也不像是想讓她好好活著的樣子。

那沒事了。

“周德忠。”

皇帝沉聲道。

周德忠連忙應聲:“是!”

他猜著,這回八成是想好了罪名,要給慕尚宮定罪了。

就聽皇帝道:“去,著錦衣衛搜查康乃安府邸,調查他府內賬本出入情況,和往日結交的官員。”

頓了頓,清咳一聲,“順便,今日之事,也派人查一查。”

“是。”周德忠心裡歎息一聲,到底幫不了她了。

忽而,他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老臉空白一瞬。

查?查誰?

周德忠愕然半晌,明白過來。

陛下竟是要保慕尚宮?

這反轉來得太突然,周德忠牙齒磕著嘴,說話都不利索:“怎、怎麼查?”

皇帝轉身,斜了他一眼,鳳目矜傲:“據實查。”

周德忠懂了,也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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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千金貴體可千萬別動怒。慕尚宮年輕不懂事,奴才替您教訓她。”

最後一句,周德忠語氣裡氣勢洶洶,看上去是要狠狠教訓的架勢。

但盛元燁知道他慣來是這樣做戲來敷衍他,斜睨了他一眼:“周德忠,纔跟了朕幾天,胳膊肘就學會往外拐了?”

周德忠笑容僵了僵,趕緊跪下:“奴纔不敢,奴纔有罪!”

下跪的功夫,他心裡轉了百來個彎兒,這招從前也不是沒使過。

跟在皇帝身邊的宮女太監們,總有犯錯的時候,每回周德忠都是這般來打圓場,皇帝心裡明鏡似的,卻從未計較。

可怎麼今兒偏生就計較上了呢?

周總管心裡苦啊,他又掃了眼慫慫站在牆根的慕清辭,心裡為她感到惋惜。

惹得皇帝如此動怒,她怕是真的逃不過此劫了。

可惜了這麼好一姑娘。

不僅周德忠,慕清辭也被嚇到了。

她直愣愣地望著他,肩膀微微發抖。

靛藍宮裝下的身體想柔弱柳條似的,腰肢也顫。

盛元燁一眼掃過來,就見她這般抖抖索索的模樣。

真是又慫又倔。

他沒好氣地哼了聲。

“站這兒乾什麼?還不滾?”

慕清辭聞言,大鬆一口氣,忙不迭地扶著牆壁抓著軟簾跑了出去。

手一揚,簾子掀舞,人沒了蹤影。

跑就算了,還是背對著皇帝出的門。

這般不守規矩的舉動,讓周德忠看得直憂心。

這丫頭跟誰學的?當著陛下面前背對離開可是大不敬!

按宮規是要打板子的,若是罰得重些,命都要沒!

周公公想到這裡,不禁思緒一頓。

好像也是,就皇帝這模樣,也不像是想讓她好好活著的樣子。

那沒事了。

“周德忠。”

皇帝沉聲道。

周德忠連忙應聲:“是!”

他猜著,這回八成是想好了罪名,要給慕尚宮定罪了。

就聽皇帝道:“去,著錦衣衛搜查康乃安府邸,調查他府內賬本出入情況,和往日結交的官員。”

頓了頓,清咳一聲,“順便,今日之事,也派人查一查。”

“是。”周德忠心裡歎息一聲,到底幫不了她了。

忽而,他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老臉空白一瞬。

查?查誰?

周德忠愕然半晌,明白過來。

陛下竟是要保慕尚宮?

這反轉來得太突然,周德忠牙齒磕著嘴,說話都不利索:“怎、怎麼查?”

皇帝轉身,斜了他一眼,鳳目矜傲:“據實查。”

周德忠懂了,也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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