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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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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男聲響起,青黛掀開紅蓋頭的動作頓時停頓下來。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掀開蓋頭。

隻見房中光線昏暗,隻有一盞燭火散發出橙黃光線。

而燭火旁的梨花椅上,正坐著一個人。

他頭戴描金帽,身著玄色刺金的曳撒,面如上好白玉般無半點瑕疵,長眉入鬢,眼簾微微下闔,眸子深邃,容色沉靜而淡漠。

他不出聲時,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氣勢宏大,沉重地壓迫著她,喘不過氣來。

隻有那影影綽綽的燭光映在那張陰柔俊美的臉上,平增了幾分不可多得的暖意。

沒想到傳聞中位高權重、惡貫滿盈的東廠廠公秦肆竟生得這般若仙人的皮相。

青黛錯愕到身形驟然一頓,隻看那麼一眼,隨即便垂下眸子來,低聲道:“奴婢見過督主。”

秦肆眼中帶著一股自然的倨傲,看人時總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此時他正凝眉斂目的看她,眼前女子鳳冠霞帔,金絲雙層廣綾大袖衫,邊緣儘繡吉利的鴛鴦石榴圖案,綴著米粒兒似的金流蘇墜遮了她面容。

攔腰束以流雲紗蘇刺繡腰帶,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玲瓏巧致的好模樣。

隻可惜這女人,他留不得!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透出幾分危險的意味,陰沉沉道:“你可是自願嫁與本督?”

青黛心中帶著懼意,對秦肆有著本能的抗拒,自然是不願嫁與他的。

若不是太後一道旨意下來,她哪會在這擔驚受怕?

隻是她明面上不能這麼說,隻好假意柔下面色,輕聲道:“奴婢早就聽聞督主聰慧過人,能文能武,悉心輔佐朝廷政事,是位好大人,奴婢自然是欣賞您的。”

秦肆聞言頗為疑惑地“哦”了一聲,尾音微微上揚,此後便無後言。

青黛等了半晌,聽不到後半句,她小心翼翼地抬著眸,就見一雙墨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能勾魂兒似的。

他道了一句,聲音聽不出喜怒,“牙尖嘴利。”

說罷,便站起身來。

秦肆身形挺拔,肩寬腰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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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氣質陰冷可怕。

一站起便覺得猶如排山倒海之勢,連這屋子都頓時變得狹窄逼仄。

見他靠近自己,青黛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指尖處分明在顫抖,她的神情卻絲毫沒有體現出膽怯,唯恐秦肆看出破綻。

他每踏出一步,似乎就有無形大手將青黛的心捏緊幾分。

待他在她面前站定之時,她早已驚出了一背的冷汗。

屋子光線很暗,秦肆又揹著燭光,幾乎將所有的光源都遮隱去,她整個人都被籠罩在陰影之下,情緒完全受控於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垂眸,漠然的視線落在了青黛露在大紅嫁衣之外的脖頸上。

脖頸白皙纖細,在紅嫁衣襯托下格外地白。

他指腹拭過隔著皮膚的喉嚨。

微微壓緊,感受著女子的呼吸在他指尖下顫栗。

秦肆似乎隻要收緊手,就可以將這個女人置於死地。

屋內沉寂安靜,唯聞燃燒的燭芯劈啪燃燒的聲音,晃盪的火光映著暗藏心事的兩人。

細密如絲的恐懼一點一滴地爬上了青黛的心頭,喉嚨發疼,口到嘴邊卻欲言又止,隻能硬生生地盯著秦肆,“督主……” 秦肆聰明狠厲,又是以酷刑聞名的東廠廠督,自然是折磨人的好手。

但今晚他的耐性似乎不夠,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便將大手微微收緊,聲音涼薄道:“太後派你來監視本督?”

青黛聞言微怔,她如今怎麼還是太後的人?

太後大發雷霆之下,差點就將她賜死。

如今嫁給秦肆,也隻是利用了她殘餘的一點價值。

現在,秦肆若是掐死了她,倒也結束了她的苦日子。

青黛沒有回答,有些無力地閉上眼,等待著脖頸收緊徹底窒息的一刻。

秦肆看著視死如歸的青黛,冷哼一聲,神色間透出幾絲譏誚。

大手一揮,她頭上的鳳冠、面上遮著的金流蘇都掉到床下去。

青黛隻覺得眼前光景一晃。

秦肆這是要乾什麼!

她腦中猛然警鈴大作。

“啊——”青黛驚懼地呼叫了一聲,隨即就要爬起來。

秦肆冷冷地掃了青黛一眼,不知從何處拿了一截紅緞,徑直將她的雙手綁至床梁,束縛得極緊,饒她使勁掙脫也掙不出半分。

青黛滿臉恐慌,雙手被捆,受到了鉗製,不得動彈。

秦肆涼涼地看著她,眸子裡帶著幾分狠意。

青黛害怕至眼中已含著淚水,隻能視線朦朧地盯著秦肆,聲音帶上了隱隱的哭腔,“督主,是奴婢錯了……求督主不要這樣……” 秦肆豈能饒過她?

就在快觸及那最後一道防線時,青黛腦中的弦似乎斷了,幾乎破罐子破摔,憤怒著狠聲開口,“秦肆!”

她以下犯上,直接喚了東廠廠督秦肆的名諱,按法應當立即處死!

秦肆猛地抬眼,看著淚眼婆娑的青黛,俊秀的眉宇幾不可察地蹙起,卻故意地裝作對所做之事毫不知情的態度。

“怎麼?

難道新婚之夜不應當圓房?”

說罷,青黛的心猛然下沉,閉緊了雙眼。

秦肆垂眸,從上至下打量了她許久,眸色晦暗了幾分。

就在此刻,過去受的全部委屈悉數漫上青黛的心頭,莫大的羞恥感狠狠地衝擊著她的頭腦。

她用力踢蹬著腿想要將秦肆這個無恥宦官踢下床去!

秦肆像是防著她這一招,不過幾下就立即製伏住了她。

隨後,大手朝著放置著燭燈的紅木桌上一張開,桌上的一杯合巹酒立即飛了過來。

穩穩地落入秦肆的手中,半滴酒都不曾濺出去。

青黛驚恐的目光直盯著他手上的那杯酒,顫著聲音道:“你想……乾什麼?”

秦肆將裝著合衾酒的酒杯湊至青黛唇畔,冰涼的杯壁就惹得青黛心驚膽戰,下意識地往後退。

而他卻微眯著眼睛,似乎極度享受著她的恐懼。

“夫人。”

他的薄唇輕啟著,吐出的話語卻十分冰冷,“你就將今晚所看到的,聽到的,都告訴太後罷。”

話音未落,秦肆就把杯中的酒液潑撒出去,青黛還未能出聲,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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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一聲,隨即就要爬起來。

秦肆冷冷地掃了青黛一眼,不知從何處拿了一截紅緞,徑直將她的雙手綁至床梁,束縛得極緊,饒她使勁掙脫也掙不出半分。

青黛滿臉恐慌,雙手被捆,受到了鉗製,不得動彈。

秦肆涼涼地看著她,眸子裡帶著幾分狠意。

青黛害怕至眼中已含著淚水,隻能視線朦朧地盯著秦肆,聲音帶上了隱隱的哭腔,“督主,是奴婢錯了……求督主不要這樣……” 秦肆豈能饒過她?

就在快觸及那最後一道防線時,青黛腦中的弦似乎斷了,幾乎破罐子破摔,憤怒著狠聲開口,“秦肆!”

她以下犯上,直接喚了東廠廠督秦肆的名諱,按法應當立即處死!

秦肆猛地抬眼,看著淚眼婆娑的青黛,俊秀的眉宇幾不可察地蹙起,卻故意地裝作對所做之事毫不知情的態度。

“怎麼?

難道新婚之夜不應當圓房?”

說罷,青黛的心猛然下沉,閉緊了雙眼。

秦肆垂眸,從上至下打量了她許久,眸色晦暗了幾分。

就在此刻,過去受的全部委屈悉數漫上青黛的心頭,莫大的羞恥感狠狠地衝擊著她的頭腦。

她用力踢蹬著腿想要將秦肆這個無恥宦官踢下床去!

秦肆像是防著她這一招,不過幾下就立即製伏住了她。

隨後,大手朝著放置著燭燈的紅木桌上一張開,桌上的一杯合巹酒立即飛了過來。

穩穩地落入秦肆的手中,半滴酒都不曾濺出去。

青黛驚恐的目光直盯著他手上的那杯酒,顫著聲音道:“你想……乾什麼?”

秦肆將裝著合衾酒的酒杯湊至青黛唇畔,冰涼的杯壁就惹得青黛心驚膽戰,下意識地往後退。

而他卻微眯著眼睛,似乎極度享受著她的恐懼。

“夫人。”

他的薄唇輕啟著,吐出的話語卻十分冰冷,“你就將今晚所看到的,聽到的,都告訴太後罷。”

話音未落,秦肆就把杯中的酒液潑撒出去,青黛還未能出聲,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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