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玄清微微皺眉,手輕釦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阿月變了很多。”
蕭溶月蹙眉,按照她對他的理解,現在皇帝生氣了,需要人哄,但是她現在沒有心情哄。
而且,她也不想一直討論這個問題,何止是她變了,皇帝不也變了。
從前他可不會讓她來禦書房,一同批閱奏摺,每每她來了都要趕她走。
還有上輩子,因為蕭家賭坊的事情,沒少讓她傷心,這輩子她提前乾預,蕭家賭坊沒事,他的態度也變了。
人心易變,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隻是後宮的確不宜乾政,若是陛下喜歡,臣妾隨時來為陛下研磨煮茶。”蕭溶月淡淡道,“臣妾做的菊花茶,上次給陛下送來一些,清涼下火,臣妾嘗著很好,陛下可否飲些?”
這火氣太大了,多下下火,少把氣往她身上撒。
徐玄清如鷹一樣的眼睛盯著她,讓氣氛都有些沉肅了,他沉聲道,“也好。”
蕭溶月轉頭去給他煮茶,煮茶的器具就在偏殿,她去了偏殿,拿起茶具,這是官窯中產出的官瓷,專門供皇帝用的。
她拿起茶杯,杯身是青色的,上面有些細小花紋,看著賞心悅目的。
不禁想到,前世給皇帝燒製官瓷的林家,因為上供的瓷器出了差錯,另外查出來,林家居然逾製用宮中才能用的官瓷。
士農工商,商為最賤。如此膽大包天,視皇家為無物,當然滿朝文武震怒,要求嚴懲林家,這世代做瓷器的林家,就這樣被滿門抄斬。
蕭溶月想到這裡,心更涼了,她最討厭的就是狗皇帝這樣,說殺就殺,說砍就砍的性格。
“也不知道林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
蕭溶月喃喃道,她雖然想查探蕭家,可奈何手中根本沒人手,去替她查探這樣隱秘事情。
長長歎了一口氣。
過去沉溺於情愛,想著有情飲水飽,在這後宮中竟然沒有得力的人手,這可能也是她輸的慘痛的原因。
她將茶煮好,又回到禦書房。
徐玄清還在批奏摺,眼神如炬,下筆飛快,嗓音輕柔,“阿月,你回來了。”
蕭溶月將手中的茶盞放下,“陛下,請用。”
徐玄清緩了緩手中的動作,將茶水端起來飲,“阿月親手煮的茶,朕覺的很好。”
隨後,他那雙漆黑深邃的雙眸盯著蕭溶月,認真道,“以後你可以常來禦書房,有阿月在,朕覺得心情都好了幾分。”
蕭溶月內心不屑,皇帝的胡說八道,當真了就輸了,輸的徹底,那會滿盤皆輸。
她道,“以後陛下宣臣妾來,臣妾就來。”
徐玄清薄唇輕抿,點點頭。
她侍立一旁,替帝王分好摺子,然後將墨研好,那像小山一樣的摺子那也被處理完。
蕭溶月有時也想,做皇帝看似富有四海,擁有天下,可是也像囚籠一輩子呆在皇宮,哪也去不了,每天還得批摺子,實在累得很。
很快天就黑了。“陛下,天色晚了,臣妾先行回宮了。”
徐玄清卻沒同意,他道,“更深露重,何必回去,和朕一起。”
蕭溶月垂眸,點點頭,狗皇帝寵幸了蘇如玉那麼多次,恐怕對她不會有那方面的興趣了吧。
二人叫來宮人伺候,洗漱完之後,睡到床上,二人呼吸平穩,各自占據一方小天地,中間好像有一道界限,互不打擾,涇渭分明。
躺在一張床上,卻誰也不挨著誰。
蕭溶月放心了,狗皇帝沒那種意思,她從來不是一個賢良的妻子,不願意分享夫君。她同意蘇如玉那群女人進宮,就沒把皇帝當丈夫了,隻是帝後。
她也困了所以,很快就睡著了,隻是在蕭溶月慢慢陷入夢鄉的時候
徐玄清卻撐起身子,看著她姣好的側顏,目光流連忘返,如膠似漆,似乎還帶著抹探究,微微吻了吻她的臉頰,然後又輕點在她柔軟的唇瓣上。
一股馨香之氣,就充斥在他鼻腔中,有種奇異的花香,混著一點佛香,總之讓他內心迅速安靜下來。
徐玄清往她所在的那個方向靠了靠,將她嬌小的背輕攏於懷中,然後才睡下。
很快,第二日。
蕭溶月起床之後,摸了下旁邊,發現狗皇帝的餘溫早已消失,外面天色大亮。
她叫來繡蘭伺候她洗漱之後,離開了乾清殿,乘著鳳攆回到了鳳儀宮。
想起上輩子官瓷林家的事情,她叫來繡橘,“聽說父親之前擔憂本宮的安危,在宮中留了一些人,你差人送封信回去,問問父親那些人現在在何處?”
當初皇帝剛登基時,蕭國公就曾說給她留下一批人,以防後宮爭鬥,傷及她們母子。
隻是,那時她以為自己是皇帝心尖,有皇帝保護,自然無往不利,又何須保護。
現在想來還是當初太單純,父親的顧慮是對的,要是上輩子將那些人留下,恐怕也不會過得那麼慘了。
繡橘眼睛一亮,以為她重整旗鼓,爭奪帝愛,馬上道,“奴婢這就去。”
蕭國公接到這封信之後,下午就聯絡了人手,悄無聲息的進了鳳儀宮。
二位姑姑站在鳳儀宮中,垂頭請安,“參見娘娘,娘娘萬福。”
蕭溶月讓她二人起了,“以前從未見過二位姑姑,不知二位姑姑會什麼。”
左邊穿著一身洗的泛白宮女服,頭上隻簪一個銀簪子,面容也帶些滄桑,“奴婢是冷宮宮女素以,曾經得蒙蕭家照顧,奴婢會些醫術。”
右邊那位將穿著得體,一身杏色尚宮服,她是尚衣局的尚宮,“奴婢尚衣局尚宮蘇韻,娘娘若想去宮外,奴婢倒是可以幫忙。”
蕭溶月聽了有些驚奇,雙眼圓潤,竟然還有這樣的門路,“本宮可以出宮?”
蘇韻柔聲道,“當然可以娘娘,宮中有密道,可以去宮外,國公爺還吩咐過,宮中要是有危險,先以娘娘和太子安危為重,有蕭家一日,娘娘永享富貴。”
蕭溶月喃喃,“父親,居然連這一步都想到了。”
眼淚濕潤了臉頰,她從不知這些,想到之前的天真,上輩子的苦果。
終究是她給父親母親添麻煩了
很快,第二日。
蕭溶月起床之後,摸了下旁邊,發現狗皇帝的餘溫早已消失,外面天色大亮。
她叫來繡蘭伺候她洗漱之後,離開了乾清殿,乘著鳳攆回到了鳳儀宮。
想起上輩子官瓷林家的事情,她叫來繡橘,“聽說父親之前擔憂本宮的安危,在宮中留了一些人,你差人送封信回去,問問父親那些人現在在何處?”
當初皇帝剛登基時,蕭國公就曾說給她留下一批人,以防後宮爭鬥,傷及她們母子。
隻是,那時她以為自己是皇帝心尖,有皇帝保護,自然無往不利,又何須保護。
現在想來還是當初太單純,父親的顧慮是對的,要是上輩子將那些人留下,恐怕也不會過得那麼慘了。
繡橘眼睛一亮,以為她重整旗鼓,爭奪帝愛,馬上道,“奴婢這就去。”
蕭國公接到這封信之後,下午就聯絡了人手,悄無聲息的進了鳳儀宮。
二位姑姑站在鳳儀宮中,垂頭請安,“參見娘娘,娘娘萬福。”
蕭溶月讓她二人起了,“以前從未見過二位姑姑,不知二位姑姑會什麼。”
左邊穿著一身洗的泛白宮女服,頭上隻簪一個銀簪子,面容也帶些滄桑,“奴婢是冷宮宮女素以,曾經得蒙蕭家照顧,奴婢會些醫術。”
右邊那位將穿著得體,一身杏色尚宮服,她是尚衣局的尚宮,“奴婢尚衣局尚宮蘇韻,娘娘若想去宮外,奴婢倒是可以幫忙。”
蕭溶月聽了有些驚奇,雙眼圓潤,竟然還有這樣的門路,“本宮可以出宮?”
蘇韻柔聲道,“當然可以娘娘,宮中有密道,可以去宮外,國公爺還吩咐過,宮中要是有危險,先以娘娘和太子安危為重,有蕭家一日,娘娘永享富貴。”
蕭溶月喃喃,“父親,居然連這一步都想到了。”
眼淚濕潤了臉頰,她從不知這些,想到之前的天真,上輩子的苦果。
終究是她給父親母親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