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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因為要去參加張叔的葬禮，曆青鋒回到了郊外的老屋，看著老屋厚厚的灰塵，仔細的打掃了一遍。
也是此時，
房門被敲響，隔壁的劉大媽進來：“小曆，你張叔他……你知道的，他閨女來跪請了。”
這是這個世界的習俗。
其實曆青鋒前世的農村也有這個習俗，家裡長輩去世的話，子女要在熟人的帶領下去親戚鄰居門前跪請報喪，被跪請的人則需要去幫著置辦喪事。
曆青鋒穿越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他便宜老爹下葬的時刻，但他前身確實也是去張三家中跪請了的。
走出院子。
一身白布的孝女跪在門口，正是張三的女兒張婷。
其實曆青鋒前身跟張婷算得上是青梅竹馬的，隻是在張婷十歲後，張婷便是被勒令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而有快五年沒見過了。
張婷緩緩抬頭，雙眼通紅，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鋒哥，明兒我爹……”
曆青鋒扶起她：“恩！我一定到，你先節哀！”
張婷站了起來，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鋒哥，我想假扮男子，然後去天牢繼承我爹的獄卒身份……”
“左鄰右舍都已經知會了，大家也都願意幫我，天牢中人也隻有鋒哥在這邊……”
獄卒籍的人並沒有聚居，或者說數百年前獄卒們是聚居在一起的，隻是西郊這片其他獄卒籍的早都死絕了，隻剩下了曆家和張家。
聞言，曆青鋒內心微微有些不好受起來。
獄卒就是個賤業，雖然待遇不錯，但完全是生死有命，每個獄卒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明天。
就算一切平安，獄卒也少有能活到五十歲的。
也是如此，獄卒們多喜歡喝花酒和賭錢來放縱自己。
如果可以的話，曆青鋒是想讓張家就此退出獄卒籍的，永生永世都不要再去走獄卒的門路了。
那真的是一條死路！
尤其像這一次，上邊一拍腦門，就不知道多少鮮活的獄卒化為了紙面上冷冰冰的數字。
可張三家裡也隻有張婷這麼一個女兒，除此之外還有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張三的老婆更是眼睛不太好，做不了什麼事情，至少沒法做什麼賺錢的營生……
張三這一死，張家離家破人亡也就不遠了。
雖說朝廷發了撫卹金，可天知道那撫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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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青鋒便宜老爹那一百兩撫卹金，要不是張三帶著他去衙門鬨，恐怕也就最多到手個三兩銀子。
至於帶著張婷去衙門鬨，這不符合曆青鋒的行事風格。
也就是說，張婷如果不選擇假扮男子繼承獄卒的話，那她的唯一出路也就隻有嫁人或者去怡紅院了。
如果嫁人的話，孃家這麼弱勢，怕是嫁過去也不好受。
“好！我會幫你。”
“張叔生前很照顧我，現在……就換我來照顧你。”
這句話忽然讓曆青鋒想起了張三叔那句‘當初你爹也這麼照顧我，現在換我來照顧你……’
這句話在心底浮現的時候，曆青鋒差點沒忍住鼻子一酸。
小人物的辛酸，小人物的互幫互助……
這世界，真的缺一抹紅色！
張婷這才千恩萬謝的離去。
次日，張三的葬禮很簡單，最後由已經改名張廷的張婷這個孝子撒下第一把黃土，而後一群人一起，棺材很快便被徹底掩蓋，隻留下一個小土堆。
……
天牢內，
剩下的老獄卒已經不多了。
“馬德！姓陳的那小子真不是人啊！”
“虧得老張老丁他們這麼照顧那小子。”
“他老子明明是個人的，這小子怎麼就不當人呢？”
“據說是被那個妖刀會的老太婆蠱惑了……”
“被蠱惑就被蠱惑啊！他馬德，他要帶著那老太婆跑就跑唄，還放出壬字號和咱癸字號所有犯人，這不是坑害同僚嗎？”
“他這麼一搞，這幾天郊外到處都是出殯喪葬的！狗東西！老子簡直恨不得把他屍體煮了吃咯！”
“聽說王牢頭都被那小子一下子就殺了！他就是殺了王牢頭和壬字號當班的牢頭纔拿到鑰匙的。”
“不止呢，據說來鎮壓的鎮守司的大人都被那小子殺了一個，我聽到的訊息是說陳剛那小子居然是聚氣境三重的高手……不過好在那小子還是被宰了，聽說碎成了十多塊呢！”
“報應！”
“……”
“咳咳！”
曆青鋒輕輕咳嗽了兩聲。
這些因為當日換班而僥倖存活下來的老獄卒們迅速噤聲，一個個匆忙站起來行禮：“拜見牢頭大人！”
曆青鋒身後跟著神色陰鬱的丁爭和一臉害怕緊張的張廷。
掃視了眾人一圈，曆青鋒這纔開口道：“張叔和丁遠叔生前對我很照顧的，對大傢夥兒也不錯。”
“這是丁遠叔的兒子丁爭，還有張叔的兒子張廷。”
“以後大家看在丁遠叔和張叔的情分上……還有本牢頭的面子上，對他們好點。”
“是！”
“是！”
“不過話說回來，老張不是說他隻有一個女兒嗎？啥時候有兒子的？”
“我記得有次喝醉酒了，老張還說想給女兒找個好婆家，從此遠離這行當來著……”
張廷臉色驟然蒼白起來。
獄卒隻要男丁，若是被揭破身份……
曆青鋒眉毛一挑：“你是張叔他娘還是他爹？！恩？！”
“他有個兒子還要給你報備一下？！”
“醉話也能當真？”
說話之人迅速低頭，不敢再說。
張廷則怔怔的看著曆青鋒的背影，眼中閃起淚花，要不是強忍著她此刻怕是早就淚如雨下了。
安置好了丁爭和張廷，給他兩安排了放飯和換火把的輕鬆活計後，曆青鋒便回到了刑房中。
他看著獄書微微歎氣。
此刻獄書中收錄的犯人就隻剩下了十七個，曾經一個時辰八百修為的高收益已經遠去。
如今，獄書中十七個犯人一個時辰能提供給他的總收益隻剩下了275點。
“還得繼續開源。”
“否則別說是將三品武學提升到超凡入聖甚至返璞歸真了，便是武道境界想提升到蛻凡境都不知道要等多久。”
“如今……十個字號的獄吏都被各自乾掉了至少一個，甲字號那邊更是被乾掉了三個獄吏，我應該過去幫幫忙纔是，儘可能趁此機會將天牢一層的犯人全部收錄進獄書！”
想到這裡，曆青鋒緩緩的走出刑房，朝著壬字號那邊溜達過去。
張廷迅速走過來，一言不發的跟在曆青鋒身後。
丁爭也迅速跟了過來。
曆青鋒：“不用跟著我。”
丁爭：“好的鋒哥！”
張廷則有些侷促起來：“鋒哥，我娘讓我緊緊跟著你，讓我跟著你好好學……”
曆青鋒搖了搖頭，卻是難得的耐心解釋道：“我這是去其他字號看看，你們跟著的話，人家還以為我去耀武揚威呢。”
“聽話，回去！”
張廷這才聽話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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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視了眾人一圈，曆青鋒這纔開口道：“張叔和丁遠叔生前對我很照顧的，對大傢夥兒也不錯。”
“這是丁遠叔的兒子丁爭，還有張叔的兒子張廷。”
“以後大家看在丁遠叔和張叔的情分上……還有本牢頭的面子上，對他們好點。”
“是！”
“是！”
“不過話說回來，老張不是說他隻有一個女兒嗎？啥時候有兒子的？”
“我記得有次喝醉酒了，老張還說想給女兒找個好婆家，從此遠離這行當來著……”
張廷臉色驟然蒼白起來。
獄卒隻要男丁，若是被揭破身份……
曆青鋒眉毛一挑：“你是張叔他娘還是他爹？！恩？！”
“他有個兒子還要給你報備一下？！”
“醉話也能當真？”
說話之人迅速低頭，不敢再說。
張廷則怔怔的看著曆青鋒的背影，眼中閃起淚花，要不是強忍著她此刻怕是早就淚如雨下了。
安置好了丁爭和張廷，給他兩安排了放飯和換火把的輕鬆活計後，曆青鋒便回到了刑房中。
他看著獄書微微歎氣。
此刻獄書中收錄的犯人就隻剩下了十七個，曾經一個時辰八百修為的高收益已經遠去。
如今，獄書中十七個犯人一個時辰能提供給他的總收益隻剩下了275點。
“還得繼續開源。”
“否則別說是將三品武學提升到超凡入聖甚至返璞歸真了，便是武道境界想提升到蛻凡境都不知道要等多久。”
“如今……十個字號的獄吏都被各自乾掉了至少一個，甲字號那邊更是被乾掉了三個獄吏，我應該過去幫幫忙纔是，儘可能趁此機會將天牢一層的犯人全部收錄進獄書！”
想到這裡，曆青鋒緩緩的走出刑房，朝著壬字號那邊溜達過去。
張廷迅速走過來，一言不發的跟在曆青鋒身後。
丁爭也迅速跟了過來。
曆青鋒：“不用跟著我。”
丁爭：“好的鋒哥！”
張廷則有些侷促起來：“鋒哥，我娘讓我緊緊跟著你，讓我跟著你好好學……”
曆青鋒搖了搖頭，卻是難得的耐心解釋道：“我這是去其他字號看看，你們跟著的話，人家還以為我去耀武揚威呢。”
“聽話，回去！”
張廷這才聽話的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