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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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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都的這場大雨下了有一天一夜。

讓周遭的河水氾濫,農田淹沒。

似乎今年註定已經不是一個好年景。

而今天對於整個燕都來說,註定是一個不平凡的日子。

乃至於對整個燕國,也帶了極大的改變。

“聽說了嗎?燕春君死了!”

“啊?燕春君死了!”

“是啊,昨天晚上死的!”

“這是怎麼了?妃雪閣昨天一場大火燒的乾乾淨淨,今天城衛軍一車一車的往外拉死人,拉了幾十大車,昨晚發生了什麼?”

“你們不知道吧?昨天晚上不光燕春君死了,就連燕春君府上的三千鐵甲,也近乎被人殺絕!”

“什麼?這燕國還有敢動燕春君的人?是大王嗎?”

“不是大王,也不是太子丹殿下,據傳出來的訊息,是燕春君因為一個女人,招惹上了一個不該招惹的人。”

“女人?”

“妃雪閣的雪姬?”

“沒有了燕春君,對於咱們燕國也是一件好事……”

……

和煦的風吹在雪女的臉頰上。

她從昏睡中睜開雙眸,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依舊猶如夢境一般。

“風!”

雪女開口。

可卻沒有任何迴應。

她感覺自己蘇滬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個快樂與苦難交織的夢境。

打開的窗子,外面能聽到風吹過樹梢所發出的沙沙聲。

這裡不是妃雪閣,也不是燕春君的府上。

甚至都不是在燕都。

這裡是什麼地方?

周圍一片寂靜,這裡是一個小小的房間,室內僅僅隻有她一人。

身上蓋著被子,額頭還放著濕巾,之前應該在發燒。

現在雖然已經退燒,可腦子還是有些迷糊。

和煦的風吹在臉上,讓剛從昏睡中醒來的人清醒了幾分。

空氣中飄散著藥材的香氣。

這裡是醫莊嗎?

“風!”

雪女又叫了一聲,可週邊依舊沒有任何迴應。

此時她纔想起來,那大雨中決絕的背影。

他或許已經不在了。

躺在榻上,雪女的腦海中閃過這數月以來,和那個人所在一起的時光,從一開始的平淡,到後來的矚目,再到後來床笫間的交融。

多少年來,這或許是她最開心的一段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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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隻是,這一切是那麼的短暫。

“吱呀……”

是木門被推開的聲音。

雪女轉頭看去,卻見一個女人走了進來,那人年紀大約與雪女相仿,面容秀麗,卻有著一種傲然的冷漠。

一身粗布白裙,額頭戴著抹額,當看到雪女醒來的時候,面上卻也是無悲無喜。

女人的手裡托著一個托盤,托盤內的碗中是一碗藥湯。

“既然醒了,就把藥吃了。”

女人開口,人冷,聲音也沒什麼溫度。

雪女坐起身。

身上的衣裳已經被換過。

“這裡是?”

雪女問道。

“這裡是救你的地方,你可以在這裡好好養傷,這裡很安全。”

那女人說道。

一邊說著,一邊將藥碗遞給了雪女:“吃藥。”

“多謝。”

雪女接過藥碗,即便隻是聞一聞,就知道這碗藥必然十分苦澀。

雪女皺了皺眉。

“你應該慶幸,你的傷勢喝上一段時間這藥湯就能好,和你一同的那個男人,怕是要在榻上躺個一年半載才行。”

那女人聲音依舊冷硬。

“他怎麼樣?”

雪女詢問。

“那人在你們跳崖之前便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外傷,你們從崖上墜落的時候,他又為你緩解了大部分衝擊,外傷加外傷,還有嚴重的內傷。”

那女人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師父在照料他。”

“多謝。”

雪女再次開口。

看著手中黑漆漆的藥湯,下一瞬在女人有些驚訝的目光之中,仰頭一飲而儘。

“不苦嗎?”

女人詢問。

“苦,這世間怕是沒有比這更苦的藥了。”

雪女實話實說。

“可你一口氣全都喝了下去。”

女人嘴角含笑:“似乎這苦藥對你來說不算什麼?”

“藥雖苦,可這世間比藥還苦的事情有很多很多,這藥便也不算苦了。”

雪女微微一笑:“我想要快點好起來,我還有很多事。”

“哦?什麼事?”

女人似乎很好奇眼前這個美麗仿若天上神女的女子。

“找一個人。”雪女回覆。

“什麼人?”女子繼續問道。

“我丈夫。”雪女說道:“若不是他,我們怕是早就死了。”

“我還以為……”

女子道:“看來是我想錯了。”

“我們隻是朋友,很好的朋友。”雪女微微一笑:“我丈夫是一個很好的人……最好的人。”

“看樣子是一段很美的故事。”女子收起藥碗。

“其實一點都不美,他就是個悶葫蘆,能嚇死人。”

雪女眼中滿是笑意。

“你認為他還活著?”

女子收拾好東西,轉身就要離開。

“不,他應該已經死了,沒有人能在那種環境下還活著離開。”

雪女對於發生了什麼很清醒。

“那你還要找他?”女子似乎覺得有些好笑:“找一個死人,沒什麼意義。”

“我會找到他。”雪女很是堅定。

“為何?”雪女皺眉。

“為他收屍……”

雪女臉上依舊帶著笑意:“為他守寡!”

……

聽風睜開眼,周圍一片昏暗。

全身疼痛,動一點都覺得疼的要命。

他能聽到周圍風吹動樹林地沙沙聲。

轉頭向外望去。

不遠處的案幾上隻點燃了一盞昏暗的油燈。

房間的拉門是敞開的。

能隱約的看到,外面已經籠罩在夜色之下的群山。

“你醒了。”

那是一個帶著幾分蒼老,卻又醇厚中正的男聲。

門口一個人影正背對著聽風,看著那籠罩在黑暗中的群山。

聲音便是那人所發出的。

“你來到我這裡的時候,命已經沒了大半,現在還能活著是你的造化。”

那聲音再次響起。

“多謝。”

聽風聲音虛弱。

而這人似乎並不需要聽風的謝意。

“他葬在何處?”

沉默良久那人開口詢問。

“滄海之邊,江河之畔,高山之巔。”

聽風說道。

沉默,依舊是沉默。

“多久了?”

那人再次開口。

“十二年。”聽風回答。

“十二年……”

那人開口,似乎感歎了一聲。

聽風看向那個人,雖然隻是一個背影,可依舊能看的出那人身姿挺拔,衣袍的背後是一個蒼勁雄渾——劍字。

“師伯。”

聽風開口。

“嗯。”

那人算是迴應:“是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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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

女子道:“看來是我想錯了。”

“我們隻是朋友,很好的朋友。”雪女微微一笑:“我丈夫是一個很好的人……最好的人。”

“看樣子是一段很美的故事。”女子收起藥碗。

“其實一點都不美,他就是個悶葫蘆,能嚇死人。”

雪女眼中滿是笑意。

“你認為他還活著?”

女子收拾好東西,轉身就要離開。

“不,他應該已經死了,沒有人能在那種環境下還活著離開。”

雪女對於發生了什麼很清醒。

“那你還要找他?”女子似乎覺得有些好笑:“找一個死人,沒什麼意義。”

“我會找到他。”雪女很是堅定。

“為何?”雪女皺眉。

“為他收屍……”

雪女臉上依舊帶著笑意:“為他守寡!”

……

聽風睜開眼,周圍一片昏暗。

全身疼痛,動一點都覺得疼的要命。

他能聽到周圍風吹動樹林地沙沙聲。

轉頭向外望去。

不遠處的案幾上隻點燃了一盞昏暗的油燈。

房間的拉門是敞開的。

能隱約的看到,外面已經籠罩在夜色之下的群山。

“你醒了。”

那是一個帶著幾分蒼老,卻又醇厚中正的男聲。

門口一個人影正背對著聽風,看著那籠罩在黑暗中的群山。

聲音便是那人所發出的。

“你來到我這裡的時候,命已經沒了大半,現在還能活著是你的造化。”

那聲音再次響起。

“多謝。”

聽風聲音虛弱。

而這人似乎並不需要聽風的謝意。

“他葬在何處?”

沉默良久那人開口詢問。

“滄海之邊,江河之畔,高山之巔。”

聽風說道。

沉默,依舊是沉默。

“多久了?”

那人再次開口。

“十二年。”聽風回答。

“十二年……”

那人開口,似乎感歎了一聲。

聽風看向那個人,雖然隻是一個背影,可依舊能看的出那人身姿挺拔,衣袍的背後是一個蒼勁雄渾——劍字。

“師伯。”

聽風開口。

“嗯。”

那人算是迴應:“是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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