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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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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清楚我是在夢裡,因為我能夠看到外面所發生的一切,卻控製不了我自己的行為。

也說不出話來。

就像是被鬼壓床了。

但是和鬼壓床不同的是,我的身體在動。

我看見“我”走出房間,朝著村子另一頭走去。

那個方向,是西河。

從爺爺和黃婆口中,我知道那個死嬰是隻水鬼,所以說什麼都不想去到那邊。

可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我”一路走到西河邊上。

雖然西河就在村子邊,但是我很少去那邊。

天黑黢黢的,一個人也沒有碰到,在西河上,有一座石橋,上邊還有護欄。

那護欄看上去新的多,沒有多少風吹日曬的痕跡,像是後面才修上去的。

“我”沒有上橋,而是走到橋邊,那裡有一個石台,是以前村民打水洗衣服的地方,但是後面村裡通了自來水,這裡也就沒人來了。

己經長滿了雜草。

“我”就站在那台子上,看著西河水。

也不知道是在看河裡的東西,還是看自己的倒影。

我看不見自己的倒影,隻能往河裡看去。

河水很清,卻又看不見底,越往下看,就越是幽暗。

看得我心裡發毛。

忽然我感覺身子一動,“我”一頭紮進水裡。

雖然知道這是夢境,但還是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包圍住了我。

今天發生過的一切,又重新浮現在我腦海裡。

那種恐懼,也伴隨著記憶湧上我的心頭。

但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我”似乎不用呼吸。

“我”跳進水裡以後,說是遊泳,卻沒有擺動雙手,反而是將手緊緊貼著自己,全憑自己身體的擺動在水裡前進。

就這樣,“我”慢慢遊到了橋下的陰影裡,然後往下遊。

很快就到了河底。

河底積著一層淤泥,還有一叢叢水草。

“我”扭著自己的身體找到了一個水草叢,就這麼趴在了那裡,抬著頭,死死盯著河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頭頂上傳來雷聲,緊著河面也開始蕩了起來。

下雨了。

雨勢越來越大,我突然意識到有哪裡不對,西河這麼大,怎麼一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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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

這時,頭頂傳來一陣車鈴聲,好像是有人經過。

接著我就聽見一聲尖叫,有什麼東西掉到了水裡,很快就沉到了河底。

那是一輛自行車。

順著那個方向看去,有個人影正在不停的掙紮,想要遊到岸上去。

“我”立刻從水草叢裡彈了出去,抓住了那人的腳,不讓他上岸。

那人掙紮得更劇烈了。

不知道在水裡泡了多久,我看見“我”的手己經變得蒼白而又浮腫。

我想要鬆手,可“我”的手卻死死抓著那人的腳,紋絲不動。

那人的動靜越來越小,不知道是不是沒了力氣。

“放手!”

“放手啊!”

“我叫你放手啊!”

“放手啊!”

我猛地坐起身來,大聲喊著。

抬眼才發現,我仍然在房間裡,床頭還扔著昨天我看的書。

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除了我身上冷汗止不住的流。

我一扭頭,外頭天光大亮。

我低頭看了看雙手,並沒有變得浮腫。

我又試著動了動手指,發現我能夠操控身體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一想到昨晚的夢,我就不自主地搖了搖頭。

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

不過睡了一覺以後,我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

隻是左手還有些隱隱作痛。

走出房間,院子裡空蕩蕩的。

“爺爺!

爺爺!”

我叫了兩聲,卻沒有任何迴應,不知道爺爺又去哪了。

這時,院子外傳來一陣鬧鬨哄的聲音。

不過經過昨天的事,我己經不太敢去湊熱鬨了。

索性就趴在門縫上,看外面是怎麼個情況。

外頭是住隔壁的劉寡婦,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劉寡婦在村子裡沒什麼親人,隻聽說她有個兒子,早些年外出了,十幾年都沒有回來過。

在她周圍圍了好幾個人,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很快,村長也到了。

村長先是在人群裡看了一眼,隨後上前去,想要扶起劉寡婦。

卻被劉寡婦一手拍開。

劉寡婦嚎啕著:“哪個殺千刀的喲,他纔剛回來啊!

老天爺喲,你要索命就要我的命!”

村長說:“哪有什麼索命不索命的!

警察都來過了,說這是意外!”

劉寡婦哭的更大聲了:“這怎麼可能是意外!

我兒子水性好的很!”

村長按住劉寡婦的肩膀:“你兒子水性好是沒錯,但是昨晚下那麼大的雨,他又喝了酒,還敢騎車過橋,滑了下去,又被河底的水草纏住了腳。”

村長頓了一下,繼續說:“這就是一個意外!

我知道你沒有辦法接受,但這就是事實啊!

你兒子十幾年都沒回來,誰會害他呢!”

我聽到村長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了,腦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溺水,過橋,騎車。

這不就是我昨天做的夢嗎?

難道那不是夢?

難道真是我害死了劉寡婦的兒子?

我,殺人了?

這個念頭一出來,我如墜冰窟,周圍的空氣彷彿也凝固了起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就是夢。

我自顧自的搖著頭,喃喃自語。

我不斷重複著這句話,好像這樣就能說服自己。

我低頭,伸出自己的雙手,有些濕漉漉的。

午間陽光正是毒辣,照在我身上,我卻渾身發冷。

彷彿我手上的不是汗,而是鮮血。

外頭,劉寡婦卻好像根本聽不進村長的話,依舊在那裡哭著,罵著。

哭著哭著,就沒了動靜,我一看,劉寡婦整個人昏死過去,倒在了地上。

村長趕忙讓人扶住劉寡婦,把她送回了家,自己就往後山的方向去了。

外頭也慢慢安靜了下來。

我關上門,轉過身,背靠著門,坐在地上。

我現在的腦子裡思緒像一團亂麻一樣,纏在一起。

我本來以為,昨天的那些事情,就是我運氣不好撞上了,過了,也就沒事了。

我還是那個黎九,自由自在,簡簡單單的黎九。

考上一個好學校,畢業以後找份工作,結婚,就這麼過完這一輩子。

劉寡婦兒子的死,就像是一把錘子,把我對未來的想象錘成了碎片。

每一片都紮在我的心頭。

我該怎麼辦?

我的腦子亂糟糟的,身後的門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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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命就要我的命!”

村長說:“哪有什麼索命不索命的!

警察都來過了,說這是意外!”

劉寡婦哭的更大聲了:“這怎麼可能是意外!

我兒子水性好的很!”

村長按住劉寡婦的肩膀:“你兒子水性好是沒錯,但是昨晚下那麼大的雨,他又喝了酒,還敢騎車過橋,滑了下去,又被河底的水草纏住了腳。”

村長頓了一下,繼續說:“這就是一個意外!

我知道你沒有辦法接受,但這就是事實啊!

你兒子十幾年都沒回來,誰會害他呢!”

我聽到村長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了,腦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溺水,過橋,騎車。

這不就是我昨天做的夢嗎?

難道那不是夢?

難道真是我害死了劉寡婦的兒子?

我,殺人了?

這個念頭一出來,我如墜冰窟,周圍的空氣彷彿也凝固了起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就是夢。

我自顧自的搖著頭,喃喃自語。

我不斷重複著這句話,好像這樣就能說服自己。

我低頭,伸出自己的雙手,有些濕漉漉的。

午間陽光正是毒辣,照在我身上,我卻渾身發冷。

彷彿我手上的不是汗,而是鮮血。

外頭,劉寡婦卻好像根本聽不進村長的話,依舊在那裡哭著,罵著。

哭著哭著,就沒了動靜,我一看,劉寡婦整個人昏死過去,倒在了地上。

村長趕忙讓人扶住劉寡婦,把她送回了家,自己就往後山的方向去了。

外頭也慢慢安靜了下來。

我關上門,轉過身,背靠著門,坐在地上。

我現在的腦子裡思緒像一團亂麻一樣,纏在一起。

我本來以為,昨天的那些事情,就是我運氣不好撞上了,過了,也就沒事了。

我還是那個黎九,自由自在,簡簡單單的黎九。

考上一個好學校,畢業以後找份工作,結婚,就這麼過完這一輩子。

劉寡婦兒子的死,就像是一把錘子,把我對未來的想象錘成了碎片。

每一片都紮在我的心頭。

我該怎麼辦?

我的腦子亂糟糟的,身後的門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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