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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決賽日，沈半夏早早趕到電視台。後台裡亂糟糟一團，各部門工作人員忙得腳不沾地。
沈半夏擠過去,童輝遠遠朝她打招呼，把她帶到一間安靜些的試衣間。試衣間門口等著兩個女助理，二話不說打算把她拉進去。沈半夏手抵住門，衝門外的童輝問：“這是什麼意思？”
“讓她們給你換衣裳。快點,別耽誤時間了，下一場秀就該輪到我了。”
童輝唰地把簾子拉好。
兩個女助理從衣架上把一件嚴密包裹起來的衣服取下來,小心翼翼地拆開外面的包裝，認真勁就好像是在拆一件遺失了五百年如今終於回到祖國懷抱的春秋戰國古文物。
段融還記得沈半夏非要讓他在今天晚上看一檔娛樂節目。
他回到家,那小丫頭不在，給她發了幾條簡訊也都沒人回，不知道是跑去了哪兒。
他往沙發裡一坐,打開電視調到水果台。
很無聊的一檔節目,前面一個小時他都是硬著頭皮在看,幾次想關掉電視,因為是沈半夏堅持讓他看的,他忍住了。
直到最後一場秀,十幾個模特陸續上台展示服裝，分列兩邊站著。現場燈光倏地變暗，三秒後舞台正中心出現一束光,光裡站著一個穿了身極清新的綠裙子,小精靈一樣的年輕女孩。
沈半夏出現在鏡頭前。
她化了亮閃閃的麋鹿妝,編了發,髮絲裡摻了幾根綠色的絲帶,柔軟地搭在一邊肩上。一雙靈氣四溢的眼睛帶了笑面對鏡頭,毫不怯場。而又像是在通過鏡頭，在看鏡頭以外的人。
段融知道她是在對他笑。
沈半夏往前走，光束始終追著她。她這件裙子設計得嬌俏可人，把她身上所有優點放大無數倍襯托出來，走動的時候一層層輕盈的紗裙好像在泛著光。
音樂停，台下響起掌聲。主持人請童輝上台，驚歎他眼光怎麼這麼好，能請來跟本場主題“精靈”如此契合的模特。
童輝跟主持人一來一回地對話。沈半夏就隻是直視著鏡頭，知道段融此刻正在看，衝著鏡頭調皮地歪了歪小腦袋。
段融被擊中。
一個念頭冒出來。
媽的，她真可愛！
主持人采訪完，把另外幾位設計師請上台，計票後結果宣佈，童輝以絕對優勢拿到了這一屆的冠軍。
童輝在台上興高采烈地捧起獎盃。
一到了後台，童輝看見沈半夏穿著他那件天價精靈裙，跑過來說：
“舅舅，這件裙子你就送給我吧。”
童輝一口老血快吐出來，拉著她不讓她跑：“你知道這裙子有多貴嗎你就敢讓我送？趕緊給我換下來，我還要當鎮店之寶呢。”
“可是段融說，他要我穿著這條裙子去找他，不然他就不要我了。”
沈半夏說得跟真的似的，童輝知道這丫頭鬼主意多，不上當：“段融還會不要你？他寧願把自己剁了都不會不要你的好嗎，你少跟舅舅說瞎話。”
沈半夏就不說什麼了，改成眼巴巴地看著他，可憐到不行。
童輝隻好一擺手：“行了，你穿走吧，這衣服也確實最適合你。而且我是特意設計的日常款，就算你平常穿出去也合適。”
“謝謝舅舅。”
沈半夏興奮得衝他一鞠躬。
童輝暫時沒讓她走，節目組給他辦了慶祝酒會，他得帶著模特們去參加。
“到時候你還是跟在舅舅身邊，隻要是跟娛樂圈沾邊的人都不好對付，要是有人硬來讓你喝酒，你就提段融的名字。”
童輝囑咐了一陣，到了時間帶著她進了會場。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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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半夏穿梭在場中，哪裡有好吃的她去哪兒。確實有幾個國外剛回來的假老外不知道她是何方神聖，過來找她搭訕，她應付不了就照童輝說的，把段融搬了出來，告訴他們：“我男朋友是段融。”
下一秒那幾個人就走不見了。
沈半夏繼續挑東西吃，又喝了幾杯酒。結果酒有點兒烈，喝得她頭暈。
迷迷糊糊的時候，她覺得她看到了段融。可能是幻覺，她甩甩頭，繼續朝來人看。結果那人越來越像，高高的個子很像，俊美鋒利的五官很像，每次看著她，眼裡總蘊著的情意也像。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沈半夏能確定了，叫他：“段融，你怎麼來了？”
段融奪過她手裡的酒放在一邊，朝她傾身，兩隻手分別撐在她身體兩邊的桌沿，把她半攏在身前：
“過來盯著你，免得我的小精靈被壞人拐跑了。”
沈半夏傻乎乎地笑笑，因為喝得太醉，忽略了她所在的是公眾場合，伸長胳膊把段融脖子摟住，軟軟的臉蛋在他頸窩裡蹭啊蹭：
“怎麼會，我就隻跟著你這一個壞人走。”
段融失笑，帶她離開會場。已經是深冬時節，溫度很低。沈半夏身上隻穿了件裙子，露著肩膀和兩條小腿。段融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她穿，抱著她往外走。
上了車，沈半夏酡紅著小臉靠在椅背上睡覺，看樣子醉得不輕。段融給她調整了座椅角度，從車上拿了毯子給她蓋。她這時候掙了掙眼睛，看著段融，說：“段融，我今天漂不漂亮？”
段融：“你什麼時候都漂亮。”
“那今天有沒有特別漂亮？”
“有。”
沈半夏開心地笑笑，段融喜歡就好，不枉費她忙活一場才討來了這件漂亮的小裙子。
回到家，她從車上下來，往外走，看到天上下起了雪。
時間到了零點，今年的冬至到了。
沈半夏跑到院子裡，仰臉看天上的雪花。轉過身，她在漫天大雪中對段融說：“生日快樂。”
段融溫柔地對她笑，拉過她的手哈了幾口熱氣：“外面冷，跟我回去。”
沈半夏乖乖地跟他進屋。段融把她身上的外套脫了，裙子沒動。他往後退兩步，隔開一點兒距離，目光緩慢地從她身上每一寸滑過，角角落落都不放過。
外面的雪下得越來越大，屋子裡靜謐無聲。沈半夏被看得慢慢臉紅，他的目光就好像是一把剪刀，每過一處地方，那裡的衣料就被剪斷。
她往後退了退，貼住牆，雪白細膩的腳趾無措地蜷縮著。段融朝她走過來，手捧住她臉，低著頭看她，嗓音像是在夜裡浸過一遍，無端讓人酥了耳朵：“知不知道怎麼樣能讓我快樂？”
她說不出話，兩顆杏子般的眼睛抬起來看他，睫毛顫了顫。段融朝她吻下來，舔她嘴裡的酒香。
他親得太深，沈半夏有些受不了，眼裡浮出一層淚光，喉嚨裡哼唧幾聲。
段融順著她下巴往下親。女孩的肌膚嫩白如雪，嬌嫩得似乎一碰就破，他偏偏喜歡在上面留下痕跡。
最後整個肩膀都不能看，她人被抱回房間，段融隻解了皮帶，褲子都沒怎麼脫就已經把她拽過去，扶著她腰直入主題。
他喘出一口粗氣的同時沉沉地在她耳邊說：“這樣最能讓我快樂。”
兩人看上去衣服都還穿得好好的，這樣讓沈半夏更有羞恥感，小聲求他：“衣服給我脫了。”
段融正在興頭上，不肯：“待會兒。”
他出力的同時欣賞在他的掌控下汗涔涔的小精靈，手握住她肩膀，指腹擦過她鎖骨上的汗，貼著她耳際說情話：“寶貝，你怎麼這麼漂亮。”
沈半夏已經說不出話，隻有一個勁哼哼唧唧的份兒。
今晚的段融明顯比平時更亢奮，更讓人難以招架。不過今天是他生日，他要怎麼辦沈半夏都想順著。
到了後半程他才終於大發慈悲地幫她解裙子。
那裙子很複雜，有好幾個暗釦，不好脫，可段融就算是最激烈的時候，都知道她寶貝這件裙子，耐著性子細心幫她解，沒弄壞。
最後沈半夏渾身癱軟著在他懷裡睡去。
次日起床，外面的雪還在下。
易石青和高峰組了個局幫段融慶祝生日，叫來了圈子裡很多朋友。
大家發現自從有了沈半夏，段融不再排斥過生日了。
或者說段融不再排斥這個世界了。
包廂裡到處都吵吵鬨鬨的，有人來讓沈半夏喝酒，全都被段融擋下來，二話不說替她喝。
大家知道他喝不醉，都沒再來灌酒。
晚上回到家，段融洗了澡，換了身家居的衣服。客廳裡沒有沈半夏，臥房也沒有。他正打算找，小姑娘抱著一箱東西從樓上跑了下來。那箱子看起來很大很沉，她抱得很吃力，段融走過去接。
“這什麼？”他把箱子放地板上，問。
沈半夏拆開紙箱，開始一樣樣從裡面拿東西。
最先拿出來的是一樣撥浪鼓。
“這個是我送你的一歲生日禮物。”她說：“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不過別的小孩子好像都挺喜歡這個的。”她說著轉了轉撥浪鼓：“一這樣他們就會笑。”
她放下撥浪鼓，接著從裡面拿出第二樣、第三樣、第四樣東西……
“這個是我送你的兩歲生日禮物，一個平安手串，希望能保佑你平平安安。這個是你三歲的生日禮物，益智拚圖，你這麼聰明一定一看就會。這個是你四歲的生日禮物，兒童智慧手錶，戴上它你就能跟家人聯絡了，就不會走散了。這個是你五歲的禮物……”
她一樣樣介紹，拿出來的東西擱在地板上，慢慢把兩個人包圍，段融喉嚨越來越澀。
“這個是你十八歲時候的成人禮，這年你很喜歡賽車，所以我送了你一個汽車模型。這個是你十九歲的生日禮物，你在段家應該過得不是很好，我給你買了個蒸汽眼罩，你要是有不舒心的事可以戴上這個休息一會兒……”
“這個是你二十七歲的生日禮物。”沈半夏把最後一樣東西拿出來，是個厚厚的灰色圍巾，毛線柔軟，看起來很暖和，一邊還特意繡了個火焰狀的圖案。
“這是我自己織的，我剛學，可能織得不好，但是絕對暖和。”
她無比認真地說：“段融，以後你每年生日，我都會陪著你過的。”
段融艱澀地滾了滾喉結。
沈半夏知道他之前不喜歡過生日，是因為沒有人給他過。
她把他缺失掉的那些禮物，全都給他補了回來。
他認輸似的歎口氣，把她腰摟住，低下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平時給人感覺過於寡涼的眉眼，此刻溫柔地像一池春水。
“半夏，”他在這個時候，十分突兀但又無比自然地說出了四個字：“嫁給我吧。”
沈半夏怔了一瞬，雖然早就想過自己哪天會從他嘴裡聽到這四個字，但真正聽到的時候，她的心臟還是控製不住地瘋狂跳動。
很快反應過來，她紅著眼睛笑了，無比堅定地衝他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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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力的同時欣賞在他的掌控下汗涔涔的小精靈，手握住她肩膀，指腹擦過她鎖骨上的汗，貼著她耳際說情話：“寶貝，你怎麼這麼漂亮。”
沈半夏已經說不出話，隻有一個勁哼哼唧唧的份兒。
今晚的段融明顯比平時更亢奮，更讓人難以招架。不過今天是他生日，他要怎麼辦沈半夏都想順著。
到了後半程他才終於大發慈悲地幫她解裙子。
那裙子很複雜，有好幾個暗釦，不好脫，可段融就算是最激烈的時候，都知道她寶貝這件裙子，耐著性子細心幫她解，沒弄壞。
最後沈半夏渾身癱軟著在他懷裡睡去。
次日起床，外面的雪還在下。
易石青和高峰組了個局幫段融慶祝生日，叫來了圈子裡很多朋友。
大家發現自從有了沈半夏，段融不再排斥過生日了。
或者說段融不再排斥這個世界了。
包廂裡到處都吵吵鬨鬨的，有人來讓沈半夏喝酒，全都被段融擋下來，二話不說替她喝。
大家知道他喝不醉，都沒再來灌酒。
晚上回到家，段融洗了澡，換了身家居的衣服。客廳裡沒有沈半夏，臥房也沒有。他正打算找，小姑娘抱著一箱東西從樓上跑了下來。那箱子看起來很大很沉，她抱得很吃力，段融走過去接。
“這什麼？”他把箱子放地板上，問。
沈半夏拆開紙箱，開始一樣樣從裡面拿東西。
最先拿出來的是一樣撥浪鼓。
“這個是我送你的一歲生日禮物。”她說：“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不過別的小孩子好像都挺喜歡這個的。”她說著轉了轉撥浪鼓：“一這樣他們就會笑。”
她放下撥浪鼓，接著從裡面拿出第二樣、第三樣、第四樣東西……
“這個是我送你的兩歲生日禮物，一個平安手串，希望能保佑你平平安安。這個是你三歲的生日禮物，益智拚圖，你這麼聰明一定一看就會。這個是你四歲的生日禮物，兒童智慧手錶，戴上它你就能跟家人聯絡了，就不會走散了。這個是你五歲的禮物……”
她一樣樣介紹，拿出來的東西擱在地板上，慢慢把兩個人包圍，段融喉嚨越來越澀。
“這個是你十八歲時候的成人禮，這年你很喜歡賽車，所以我送了你一個汽車模型。這個是你十九歲的生日禮物，你在段家應該過得不是很好，我給你買了個蒸汽眼罩，你要是有不舒心的事可以戴上這個休息一會兒……”
“這個是你二十七歲的生日禮物。”沈半夏把最後一樣東西拿出來，是個厚厚的灰色圍巾，毛線柔軟，看起來很暖和，一邊還特意繡了個火焰狀的圖案。
“這是我自己織的，我剛學，可能織得不好，但是絕對暖和。”
她無比認真地說：“段融，以後你每年生日，我都會陪著你過的。”
段融艱澀地滾了滾喉結。
沈半夏知道他之前不喜歡過生日，是因為沒有人給他過。
她把他缺失掉的那些禮物，全都給他補了回來。
他認輸似的歎口氣，把她腰摟住，低下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平時給人感覺過於寡涼的眉眼，此刻溫柔地像一池春水。
“半夏，”他在這個時候，十分突兀但又無比自然地說出了四個字：“嫁給我吧。”
沈半夏怔了一瞬，雖然早就想過自己哪天會從他嘴裡聽到這四個字，但真正聽到的時候，她的心臟還是控製不住地瘋狂跳動。
很快反應過來，她紅著眼睛笑了，無比堅定地衝他點點頭：“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