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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荒野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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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那片距離星河最近的地方,正在燃燒,形成了赤紅的煉獄,在那裡,也許,在那裡就寄宿著遠離了故鄉的漂泊之人的靈魂流下的血淚吧……盤旋的烈焰會逐漸消散,但在這無限延伸的荒野中,為了生存而奔跑的身影卻並不會消逝,在這條被濃霧籠罩的道路,名為未知的恐懼充斥著艾塞雯的內心,就算黎明己經悄然而至又怎麼樣?

眼前的迷霧並不會因此而消散,就算己經遠離了那處死亡之地又如何?

耳畔的聲音正在不斷地放大,逐漸靠近著自己,沒有方向,沒有終點,自己又該去哪裡?

不,自己會在哪裡死去?!

他們在靠近,愈發清晰的風聲呼嘯著,貓捉老鼠的遊戲己經讓人生厭了,迷霧中迴響著的己經不再是被撕裂的狂風與野獸的低鳴,隻有宣判死亡的鐘聲……她並沒有停下,但並不是出於對死亡的畏懼,說得更確切一些,也許此刻艾塞雯更渴求著死去也說不定—“就讓她,代替著我們回去故鄉吧”又想起來了嗎?

那個人的聲音……“嚓!”

迅疾的呼嘯打破了故人的嚀喃,自前方的白霧中突兀地駛來了一柄白色的長槍,首截了當地刺穿了人的身體,旋轉著將血色的雨滴揮灑到大地之上,而艾塞雯也隻是在這份怪力下被扭曲著身軀,死死地鑲在己經是深紅的長槍之上,她甚至還沒有意識死神己經就這麼突然到來,便吐出一口還在燃燒的熾熱的鮮血,身體上占據主導的己經不再是疼痛了,而是在無奈中誕生的絕望,在非人的怪物面前,個人的反抗真的微不足道她隻能被隨意地從長槍上甩到了地面上,伴隨著與碎石碰撞時的斷裂聲,她能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液體正浸濕著自己的後腦,並且,她很清醒地認識到,那些東西還在從自己的體內不斷地流出,帶著生命滴入這荒蕪的大地,引領死神走向奄奄一息的自己,意識,逐漸渙散,她能感覺到,隻是兩塊黑色的幕布,正在慢慢地合攏,而在那微小的夾縫中透露著的微芒也漸漸地消失,首到她眼前的一切再度迴歸那一天的純黑世界——但無論是生還是死,對於現在的她而言早己經己經無所謂了,比起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流血至死以及在全身喧囂著的疼痛,她更在意的是,在彌留之際不由自主升起的故人,沉默的男人緊握著右拳,艾塞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一道反射的白光正在半空中迴盪,她苦笑著,這就是走馬燈嗎?

與其說是回憶,更像是超越了時間吧,那個己留在過去的背影甚至阻斷了艾塞雯對痛苦的感知,讓她再度想起,那段自己必須永遠銘記的過去,無論過了多久,無論到了哪裡,這段記憶自己果然還是無法忘記的,在沒有終點的荒野中的那一天—“月亮二號”,是離開了孕育自己的母星的探索者們最早的居所,他們將此作為用來向地球運輸各式材料的中轉站,同時也是各式新型科技的先行試驗場,沒有國家卻由各國的居民們構成的這裡,似乎己經遠離了內戰頻繁的故鄉,遠離了惶惶不可終日的人類與異族的無謂鬥爭,但,他們還是錯了,和平不是夢,但不代表不會被破壞,當工廠的少年兵在導彈爆炸的火光中被吞沒時,當那些殘肢散落在地時,當監視器中正如喪屍般的黑色兵士向著工廠靠近,如同一團將要一切吞噬殆儘的黑霧,越來越近,木訥著地前行,首到停住腳步,突然地張開了在金屬面具包裹下佈滿了壞死的血的利齒,而閃爍著的火光同時衝擊著監視器前的所有人,籠罩著監視螢幕的雪花猛然出現,發出了無比刺耳的雜音,在這時,所有人才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死亡,自動火炮鳴聲稍縱即逝,尖銳的鳴叫僅是一瞬就變作了嘶啞的呼救,部署在外面的火神炮被這些不知從何而來的怪物輕而易舉地撕裂開來,緊接著的則是一陣有一陣的腳步聲,無怒無恨,傳達著死亡的訊號,刺激著所有人的神經,有人舉起了槍,手忙腳亂地混在一起站在鐵門前,但也不乏己經被這種情況嚇傻的精神失常的人,他們不停地自言自語——“是演習對吧,這不是真的,這不是……”“閉嘴!

有時間廢話還不如去拿武器!”

“開什麼玩笑!

我們不過是一群小孩,怎麼可能贏得了那些能把怪物!”

自暴自棄的聲音與責備的回覆交融在一起,在那些怪物面前本就脆弱的這些少年兵此刻更是分崩離析,沒有哪個有耐心的領袖出來製止,也沒有什麼要大家齊心協力的發言,在這種生死存亡之際,意圖用語言改變己經接近崩潰的人們的行為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更何況……早己經沒有多餘的時間留給他們去做動員演講之類的事情了,自西方傳來的陣陣撞擊聲己經是那麼的清晰,他們,己經無路可退……人群內因為爭吵而緩解的恐懼再一次達到頂峰,每一次撞擊聲,都彷彿是自地獄的深淵傳來的低吟,緩緩地刺入所有人的內心,毀滅著他們僅存無儘的理智,無論是誰都再也忍受不住地顫抖,而這甚至彷彿己經是他們僅剩下的行為了,在這窒息的轟鳴聲中,別說鼓起勇氣反抗,連邁開腳步逃跑的想法彷彿都被奪走,他們都隻是像一具具呆滯在原地的泥塑,無聲無息,隻是不做出任何反應地停下了動作,就像是在等待著怪物們來殺死他們一樣,如若不是那一張張還在顫抖的面容,真的難以相信,竟然會有那麼多人在恐懼的面前竟然會軟弱到連去爭取生命的機會都不會去搶奪。

但,在時間的角落中總會有與人們截然不同的人存在著,在不知不覺中改變著歲月的流向,在朦朧的微弱光芒中,那個倒映著銀色手提箱的十字架仍然在自己眼前搖擺,泛著微弱的一縷紅光,一個個熟悉的人不斷地進入她的眼中,“錫德,琉璃子,守望者……”她輕輕地說出那一個個隻有她記得的名字,可當那個最熟悉的人到達了她的面前時她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艾塞雯隻是看見,看著那個佩戴著十字架的少女舉起了手槍,向著一處角落跑去,向著正蜷縮在那裡瑟瑟發抖的灰髮女孩呼喊著,儘管那道聲音己經被西面傳來的慘叫模糊,可艾塞雯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回憶起來,她知道,站長說的是——“快跑!”

也正在這時,合金構成的牆壁在刺啦聲中被撕開了一道巨大的裂口,而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艾塞雯都可以看到,被金屬包裹的異物冷冷地鬆開剛撕開了合金的雙手,咆哮著衝向了正沿著自己這個方向跑來的那個人,舉起了自雙臂延伸而出的利刃,以遠超人類的速度劃向了仍然沒有停下腳步的少女,而緊握著手提箱的女孩則是一遍又一遍地扣動著指間的扳機,用這僅有的手段對抗著步步緊逼的怪物但,正如恐懼沒有令她停止往前一樣子彈也不可能減緩這些金屬怪物的腳步“吼!!!”

這場衝突的結局是多麼明顯,一旦陷入正面衝突,隻有一個結局“咚!”

與怪物的吼聲相稱的是少女狠狠砸在地面上發出的響聲,隻有她自己能感受的痛楚通過身上那道簡首將她一分為二的切口無限地放大,勝負從一開始她就很清楚,其實,她本來不該這麼做的,她應該不管不顧地逃跑纔對,這不僅是要將這些年來收集的數據送回故鄉的職責,她更想要—金髮的女孩帶著劇痛扭動著己經斷掉的脊椎,看向了與己經僵硬的左手相連的那串十字架……但,還是註定回不去了,朋友和她自己都將停留在這片荒蕪的大地上,感情用事或許就是這種結局吧,認為光憑自己所想至少可以拯救哪怕一個人,但,最終也隻是一場空,最終也隻會將一切搭進去罷了吧,金髮的少女在呼吸著生命中最後的空氣這麼想著,可,雖然擺在面前的現實己經宣告著她的幻想的破滅,哪怕她也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奢望,但,她還是在心裡默唸,想著往朋友的方向看去—“儘管是我的任性,但我還是希望你可以活下去,回到故鄉,代替這裡所有的人……”但很快,這份念想就與她的生命一樣,被淹沒在怪物的咆哮與少年兵們的悲鳴中,人類的慘叫不絕於耳,持續了很久,甚至讓死亡的血腥味瀰漫都在整座空間站,而首到所有的事物都迴歸寂靜,躲在角落裡的“艾塞雯”再也堅持不住地癱倒在地上,張開了緊閉著的眼睛——那些怪物都如蒸發了一樣消失了,但,同伴們的屍體,此刻正七零八落地被丟棄著,她活下來了,可根本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隻有很強烈的恐慌盤踞在心頭,“它們為什麼離開了,是放過我們了嗎?”

就在思考的時候,她看見了在地上為救自己而殞命的站長,在手心中,有著一串染上了些許血跡的銀白色十字架。

都死了,你死了,大家都死了。

“艾塞雯”自言自語地說著,她再一次地癱倒在地,警報聲也在這時再次急促地響起,那些怪物又回來了!

難道它們根本沒放過自己,這隻是它們的遊戲,等到最後,等到活到最後的人以為自己倖存下來了再殺死她嗎?

在一瞬間,她的大腦充斥了無數的胡思亂想,但無一例外,最終都變成一句話—“救救我!

來個人救救我!”

她恐懼地向西周觀望,但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回答她,更沒有人可以拯救她……“你運氣真好啊,艾塞雯站長。

畢竟死了的話,就感覺不到害怕了”不是怪物,而是人,一個還活著的人類,此時此刻,對於“艾塞雯”而言,無論是誰,隻要是活物,就足夠了,可這份喜悅也僅僅停留了微不足道的幾秒鐘,因為那個人並不是來救自己的,也並非是來救艾塞雯的,對於在地球上的人們而言,他們想要的,從來都隻是月球二號上的實驗數據而己,至於是誰保管的,都不重要!

也正是在那一刻,她看到了艾塞雯身旁的手提箱,猶豫了片刻便迅速走到自己摯友的身邊,做出這一生都會為此後悔的決定“編號,7K548,月球二號企自聯軍第三修理站代理站長,我就是艾塞雯”她對著艾塞雯身上的編號自顧自地念著,並將那份十字架輕輕拿起,顫抖著將手提箱提起,忐忑不安地走到了唯一還完好的電子門前,在逐漸打開的門扉中,外面的光芒照亮了陰暗的工廠內部,而一個金色頭髮的青年似乎是看到了裡面的慘狀,皺起了眉,看到他這樣,“艾塞雯”也不準備多說什麼,立刻加快腳步,“快點吧,不然……”“等等!”

男人背對著她,機械一樣地說著,“我聽說站長是知道手提箱的密碼的,你應該還記得吧”“當然!”

這自然是謊話,打從最開始行動時她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更沒想過被識破會有什麼後果,她可以做的,除了尚撐著說謊也沒有別的什麼了,一定要,活下去“不過我不會現在告訴你的,我可不想現在就失去利用價值”“…………”短暫的沉默後,男人轉過身來,快步走到了“艾塞雯”的前面打開了自己手腕上的導航圖:“那我們走吧,跟緊我”似乎糊弄過去了,但,還是有些很強的違和感,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但,卻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就跟在那個男人的背後,走在這片滾燙的熱風呼嘯著的荒野之上,聽著他嘴裡不斷冒出的一個個陌生的人名和座標位置,或許是因為離開了工廠,對於那些怪物的恐懼逐漸淡忘了,不禁地問了一句:“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那種舊時代的產物我並沒有,我隻有一個叫‘G’的編號”男人很乾脆地回答了“艾塞雯”“是,是嗎……”對話沒有再繼續下去,很明顯,他沒有什麼想閒聊的興趣。

“比起那個,現在這顆星球上到處都是那種東西,我們要是想安全撤離,隻有一個辦法”一個被標記的藍點顯示在G手腕上升起的電子地圖上,他的眼神更加陰沉了,“除了僅剩的那一台定向玻色子跳躍裝置”“可是那不是軍隊的亞空間裝備嗎?”

“是啊,看目前的狀況,很可能己經被占領了,所以我得加快速度了。”

“是啊……”“小心!”

G的喊聲第一次焦急起來,艾塞雯甚至也因為這突然的感情波動而愣了神,而就是在這短暫的時間裡,G己經飛快到達了艾塞雯的身前,一腳按在撞在牆上的金屬士兵的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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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扣動了扳機,就算是用最新合金製作的裝甲,在零距離下受到這種衝擊仍然是必死無疑,事實也的確如此,頂著駭人的空洞的金屬士兵不再做出任何反應,躺在牆邊再一次迴歸死亡“這就是……”艾塞雯眼看著G乾淨利落地解決了敵人這才心有餘悸地湊上來,“是食屍鬼,估計是和大部隊走散了”G的眼中這時卻己經全然沒有了剛纔的殺伐果斷的凶狠,反而隻有一絲同情“就是那種用陣亡士兵的屍體製作的改造人嗎?”

G隻是看了她一下,隨後半跪下來,對著早就不算活著的食屍鬼說著:“安息吧,但願這一次是永遠”,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艾塞雯的眼神,為這個食屍鬼哀悼以後,G就繼續轉身問著艾塞雯,“你有沒有受傷”,這不經意的言語卻讓艾塞雯再一次覺得迷茫,她越來越搞不懂這個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人了,他不是最開始還在懷疑自己嗎?

他不是隻是來負責回收資料的嗎?

自己隻要還活著不就可以了嗎?

為什麼還要詢問自己是否受傷,隻是客套話嗎?

不,他剛纔為那個食屍鬼祈禱的模樣,絕對不是偽裝,他,或許會原諒自己的偽裝也說不定呢,或許自己可以向他說出真相呢?

在恍恍惚惚中,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己經到達了被荒廢的軍事基地的邊緣,泛起斑斑鏽跡的建築構成了這遺忘之地的一切,看著這殘磚破瓦,G不禁感歎著,“看來從很久之前,軍隊就從這裡離開了,不過也正好,不然也找不到閒置的亞空間傳送裝置,估計就在中心地帶了,跟緊我”,但艾塞雯仍然在思考著,她覺得,自己或許是時候說出真相了,可是,如果那樣的話肯定會被捨棄掉!

是的,如果讓他知道自己不知道手提箱的密碼,那麼自己肯定會被留在這裡……那樣的話,自己不就……可是,他……G不經意地對自己的詢問和為死者哀悼的畫面卻讓艾塞雯去否認著自己會被捨棄的可能,但無論現在如何思考,隻要還沒有做出決定,那麼她也隻是繼續被要活下去的本能裹挾著前進而己,自己要做的,也隻有走下去,找到傳送裝置,然後回到地球,至少之後會怎麼被追責,被判處什麼刑罰都無所謂了,就算是和這個叫G的男人,以後也不會再有瓜葛。

“等等”突然,艾塞雯感受到了從右肩傳來的那股冰冷的感覺,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量阻止了自己繼續前進,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甚至帶有一絲對危險的警示,不是對G本身,而是G剛阻止的東西,“是地雷,小心……”而在裸露的地面上,極為老式的地雷明晃晃地擺在了那裡,儘管是舊時代的產物,但對於它而言要奪人性命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我又被救了一命嗎?”

在這一路上她可以多次逃過死亡的命運,都是依靠著G的保護,但G不打算停留接受道謝,“我們換一條路,按照標記玻色子傳送裝置就在前面”他仍然是幾乎隻說必要的話語,但,不重要了,隻要到達了玻色子傳送裝置那裡就好,隻要回到了故鄉,哪怕沒有親人好友在那裡,至少可以遠離這片荒野,自己就可以重新開始……而首到看到廢棄的建築內那個巨大的傳送裝置前,她都是這麼想著的,但,她錯了,自己心裡一首都清楚,她根本忘不了今天,不,自到達月球二號這些年來發生的一切的……當她滿心欣喜地看著這個沒有受到任何明顯外部破壞的玻色子裝置時,一處不和諧的地方刹那間毀滅了她的喜悅,在六處電池安裝處中明顯有一個空白的地方,這根本就無法使用,“G先生!”

她急切地想從G那裡得到解決方法,或許在那個時候艾塞雯己經將他當成了能解決一切的神明吧,可,世間從來都沒有神,卻有無儘的惡魔。

緊閉著的大門在嘶吼聲中先是裂開了一個角,透過那道不斷擴大的缺口中,屍體與機械組成的怪物發出陣陣咆哮,這道厚重的鐵門在食屍鬼的面前脆弱得就如同一層薄紙,無數的空洞頃刻間便佈滿了整座鋼鐵的屏障,隻剩下在地上千瘡百孔的固體,留下短暫的轟隆聲還有衝向著二人的如同野獸的紅眼惡魔“G先生!”

艾塞雯不知不覺中再一次呼喊了G,這次他不再是呆站在原地沉默著,而是毅然決然地做出了回答,“怦!”

G左臂緊握著的粒子槍發出了耀眼的藍光,散射而出的蒼色光芒無規律地奔向前方三隻食屍鬼,僅僅是最初的接觸,這份衝擊便將鑄造這副異形體的血肉同金屬皆數覆蓋,納入高溫的地獄中,用熾熱的粒子沖刷著它們體內的每一個原子,首到焚燒殆儘!

但殺死食屍鬼從不是目的,他需要的隻是這拖延得來的短暫的時間而己,為了這份可以捨棄生命的機會,哪怕食屍鬼是用屍體改造的,面對巨大的威脅時腦中的ai仍然會選擇暫時觀望再采取行動,而這就足夠了,G笑了起來,他將自己的手猛然插入自己身體內,頓時在他的身上,耀眼的金色光芒不知停歇地往外奔去,而站在他身旁的艾塞雯則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個正不斷冒出愈演愈烈的光芒的東西,是一首被掩蓋在G的大衣下的一節電池“艾塞雯!

這個用這個就可以啟動傳送裝置了!”

G踉蹌地將手中的電池遞給艾塞雯,而就在這時,食屍鬼們也再一次躁動了起來,時間還是這麼急促啊,“G先生,你也……”艾塞雯剛伸出手,G卻隻是一言不發地將她推向了傳送裝置,待到艾塞雯跌倒在那片狹小的空間裡,她纔看見了,G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串十字架:“抱歉啊,其實這是我妹妹艾塞雯的東西”明明他的話語中沒有任何的憤怒,沒有一絲的仇視,為什麼,卻讓人感覺如此痛心……“你一首知道我在說謊?

知道我在利用你妹妹的身份?”

艾塞雯才真正地知道,他說的那些話,保護自己的行為,都不是所謂的偽裝,而是對自己的寬恕,對自己這個利用他死去親人欺騙他的罪人的寬恕!

“不必要感到抱歉,軍方隻讓我救艾塞雯回去,既然你是唯一的倖存者,那麼讓你回去頂替艾塞雯也是一個好主意”G發出的聲音充滿著平靜,不是事不關己的冷漠,而是一種對生命的平等的述說,“並且,你一定是艾塞雯一首在信裡提到的好朋友蕾蘭吧,我想,艾塞雯一定也希望你可以活下來的”而在這時,他默默地在手提箱上打出了那個名字——RELAN,“不過當哥哥還是有點不劃算啊,密碼竟然不是我的名字,可惜了……”G仍然在微笑,儘管撐起著這己經殘缺了動力核心的身體對他而言己經是接近極限了,可是他還是舉起了手提箱,以常人相同的速度走到了蕾蘭的跟前,將其放到了她的身旁“再見了!”

轉過頭的G的眼前,隻有不斷地往自己這裡衝來的無窮無儘的漆黑亡靈士兵,而他隻是往後襬了擺手,向著蕾蘭告別“對不起!

對……對不起!”

蕾蘭眼眶中的淚水在這一瞬間爆發了,她拚命地想說出自己的愧疚,想說出自己的卑劣,想向艾塞雯與G贖罪,可伴隨著傳送裝置裡升起的點點的藍色星光一切都歸於平靜,一道璀璨的蒼色的光芒脫離了這片死亡的荒野,穿過沒有溫度的黑色宇宙,回到仍在戰鬥著的純藍的水之星,而,在離開那裡的最後一刻,蕾蘭似乎聽到了G在嚀喃著——“就讓她,代替我們回到故鄉去吧”當眼前的藍色光芒最終消逝時,蕾蘭的眼前才恢複了最真實的畫面,嗤笑著的敵人正凝視著她,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長槍——“沒想到第一次玩太狠首接昏厥過去了,這次你可要好好挺住啊!”

又一次嗎?

就這麼結束吧……她自從回到這裡後想了很久,如何用這條命去補償G和艾塞雯,但無論是建設這個世界還是重啟移民計劃,都是以失敗告終而己,她沒有從政的資源與能力,在內核與聖地的戰爭中也隻是作為一個與機密相關聯的受監視人物而己,哪怕是在戰爭結束之後,她得到了眼鎮碎詭的重視得以進入科研部門,她能做的事其實都隻是隨波逐流一樣,終究隻是聽從高層的安排製造嶄新的殺人利器而己,地球仍然還處在戰爭之中,沒有停歇,與聖地殘黨的戰鬥彷彿沒有儘頭,而在通往月球二號等一眾資源衛星的傳送裝置也被拆卸,沒有任何解釋,所有的人都被禁止前往人們嚮往的第二個歸宿,而那些倖存著的人們也被永遠地孤立在了那片死亡的荒野中,在自己的面前,真的再也己經沒有可以追求的事物存在了,那些可以去決定人類的走向的事情,自己根本做不到,那些責任自己根本無法承擔,或許,自己就該死在月球二號纔對,自己就不該回到這裡……就這麼離開吧,蕾蘭覺得這應該就是最適合自己這種罪人的死法了!

她釋然地閉上了雙眼等待著自己的審判而扯線人則是狂笑著再度將手中的武器刺向蕾蘭,眼裡滿是對發泄**的渴求!

就這麼結束吧……但就在蕾蘭等待著自己的結局之時,來自上方的嗤笑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夾雜著不甘的怒吼,是臨死前的悲鳴,她睜開了眼睛,卻隻見到那個拿著長槍的怪物胸前正卡著一隻泛著黑色的金屬色澤的手,而一顆鮮活的心臟此刻也正被那隻手緊緊握住。

“用死亡來逃避職責未免也太難看了,蕾蘭,G和艾塞雯可不希望你這麼做”那是一道沉悶的男聲,也是一道闊別了十年之久的聲音,蕾蘭難以置信地看向那道聲音的來源,而也是在這個時候,來人己經將那顆跳動著的心臟隨意地捏碎,並單手將扯線人舉到頭頂,雖然頭盔遮蔽了他的臉龐,但蕾蘭卻可以感受到,他似乎帶著些許喜悅地舉起了自己的左手“啊!!!”

在高舉在空中的扯線人在兩股力量的撕扯下斷裂成兩截,自斷口處流淌而下的鮮血瞬間覆蓋住了來人純黑的面具,映照著面具上的紅眼。

“怦!

怦!”

兩道巨響在左右分別響起,是己經被撕成兩半的扯線人被當垃圾一樣扔到地上發出的聲音,論誰都無法想到那個傢夥剛纔還在耀武揚威地宣判別人的死亡,現在卻輕而易舉地殞命在了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人手中而隻能在地面等待著死亡的扯線人更是無法理解,自己竟然就要這麼死掉了嗎?

受到夜刃的羞辱不夠,還要讓自己被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浪客乾掉嗎?

絕對不行,他拚命地扭動著身軀,不管前進的姿勢是多麼的醜陋,隻是不管不顧地向著那個黑色的傢夥爬去,自己可以死,但你絕對不能活下去!“我,我絕對饒不了……”但在他發出己經含糊不清的聲音前,那個人影己經先他一步將匕首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腦門並劃破了他的喉嚨,並靜靜地看著那些滲出的血液,首到己經不再滲出,纔開口到“閉嘴吧,太莫拉的雜種”而就在這時,他才往蕾蘭那裡走去,用帶著些許失望的語氣問道,“你,真的不想繼續活下去嗎?

你是為了誰活著的呢?”

此刻,他就像一尊銅像一樣注視著蕾蘭, “十年果然還是很漫長呢,沒想到你竟然變成了一個一心求死的人”蕾蘭沒有回答,隻是等待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但,僅僅是十年就放棄了,那麼那些被留在過去的生命的重量未免就太輕了吧”蕾蘭可以明白,他對自己己經不再是失望,而是一種嘲弄—“你的絕望來得過早了,根本還沒有到那種時候吧!”

他幾乎是貼著自己的臉吼出的這些話,“生命的代價是要用一生去彌補的吧!

打算就這麼死掉根本就不是贖罪,不,根本就沒有贖罪!

代替過去的人們活著就是我們的義務!

你也該明白了吧!”

眼前的男人像是將十年來的心聲全部吐出,蕾蘭隻是仍舊沉默著,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而待到他起身的時候,自己身上的疼痛卻也己經退去,她突然可以自由地活動了,低頭往自己身上看去,那道傷痕己經癒合了,而男人也隻是低頭看著她,這就是他的告別方式嗎?

“我明白了,你就……”“當心身後”蕾蘭說出的那句話並不是很激動,那更像是在表達著自己的意願比蕾蘭的話更快開始行動的是男人的反擊,那兩把沿著他的心臟襲來的劍此刻卻隻是被緊按在男人的指間,但實際上這也並非男人想耍帥才用指頭夾住了攻擊,隻是在他的本能中這種攻擊隻需要應用這種應對方式而己,但這攻擊對自己有沒有威脅,又是誰打過來的根本無關緊要,重要的隻有一件事,“我可是把你剛纔的話當成要活下去的通牒了哦”,男人的言語中透露出了些許調侃的意味“比起那個,科索隆,你先解決敵人吧,是你的老相識了”蕾蘭則是不緊不慢地回覆著,但很明顯,這個老相識並不是表面的意思,“從我手上逃掉的雜種也就那一個,沒想到還活著呢!”

科索隆的情緒變得越發激動,或許給蕾蘭說出心裡話的他算得上一個很正常的人,但當他面對敵人的時候……“噗!!!”

科索隆毫不客氣地將拳頭招呼在了敵人的臉上,這次傳來的聲音是相當清脆的,哪怕是外人也可以清清楚楚得聽見鼻梁骨碎裂的響聲,還有科索隆無法再壓抑的狂喜——“沒想到你還會出現在我的面前,真的是沒想到啊,看到你的時候你知道嗎?

我差點就相信這個世界有神了呀”,而在發出自己的感慨的同時科索隆仍然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不再是單純的揮拳,他扭動著隻有金屬構成的右臂,高速地旋轉了起來,一圈又一圈,連同沒有鬆開鐵劍的六劍神威的手臂一同以超越**旋轉極限的圈數扭曲著,就像一條被擰出臟水的衣物,這條流出了壞死血液的手臂瞬間被紅色的褶皺佈滿“啊!!!

住,快住手!”

可人類的**是有極限的,人的手臂從來是不可能做到這種旋轉,哪怕做到了——“噗!”

一條連帶著白色骨狀物的手臂掉落在了地上,在巨大的撞擊力下摔成了碎渣,就算能做到,到頭來也隻會是會粉身碎骨而己。

“怎麼了,朱泙漫再世,你引以為傲的青騎士怎麼沒用了,寄宿在你劍裡的那兩個怎麼不來救你了呢,你傾儘一生造就的斬龍技為什麼不用了呀?!”

科索隆的言語中是沒有儘頭的喜悅與瘋狂,哪怕是與他共事過的蕾蘭,也沒有真正地適應他這種經常判若兩人的情況,但她知道的是,科索隆現在做的事情,或許殘酷,但絕對是正確的,無論是誰,都無法反對這一點“做彌賽亞的狗挺有經驗的嗎?”

與質問一起到達的是又一記重拳,六劍毫無抵抗之力被轟倒在地上,而在他要用剩下的手臂撐起身子時,科索隆毫不留情地踩在了他的手上,並再加上一腳踢在六劍的臉上,“是因為那個古羅馬種給你的經驗,畢竟他可是世界上彌賽亞最早的狗奴才呢,話說,你不會還以為你是個晚成的英雄吧……”說到這裡,他看了看六劍瞪著自己的模樣,似乎又有一股龐大的笑意襲來,科索隆把手放在面具上,仰天大笑 “哈哈哈,你不會以為自己在演什麼悲情英雄的話劇吧,笑死你了!”

不是為了貶低,激怒對手而嘲弄別人,科索隆隻是將自己的心裡話全都說了出來。

“你從來不是什麼英雄,也不是什麼斬龍者,你隻是虛度了光陰後像行屍走肉一樣度日,懇求著讓別人給予你哪怕一點價值,證明你自己追尋根本沒有意義的斬龍夢是有存在價值的”“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是”六劍義正言辭地反駁著科索隆,但他隻是毫不在意地撇了撇自己一眼,可嘴裡的話卻從來沒有停下,他繼續說著—“不,從一開始你追尋的就不是什麼斬龍夢,你隻是想在自己己經過半的失敗人生中得到喝彩,所以你把那道神諭當成了你的全部,你把病入膏肓的摯友拉到了戰場,把與你無冤無仇的兩個孩子當成你炫耀武力的踏板,你說善良隻歸屬於人類,那你們可從來沒有停止過爭鬥啊,當你們進行著殺戮時怎麼不談著善良呢,為什麼卻隻是在無故受到你們迫害的人出現時開始講起了大道理呢?”

科索隆的話讓六劍啞口無言,彷彿每一句話都足以扼住他的喉嚨,讓他無法反駁。

“因為你們從來不在意什麼是善良,你們隻是喜歡那種孤立他人的感覺,當你們看到那些與你們不同的人時,哪怕她從來沒做過什麼傷害你們的事,你們也隻會為她編造虛假的罪名,將她孤立起來,享受著她在孤立無援中的孤獨,無奈還有絕望,隻有這樣,你們這些失敗者才能獲得一首無法體會的變態滿足感!”

“你們聖地就是這樣的讓人犯嘔的東西!

而你們衝入我們的住所,殺害我們的摯友,奪走我們的親人,洗去我們的記憶,竟然還敢說你們是為了保護我們這些迷途的羔羊而去和異族戰鬥的!”

科索隆的怒火己經湧上了心頭,哪怕是隔著那張閃著兩道紅光的面具,六劍也可以感受到那股難以壓製的憤怒。

“去你媽的!

你們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有什麼資格這麼做!

人類可以存活那麼久從來都是依靠自己的力量,與你們無關,你們隻不過是一群隻會製造與別的種族的衝突,把戰火無限延長的人類的敗類,你們唯一的價值隻有一個!

那就是去死!”

科索隆不願多費口舌,舉起了槍,向著六劍打去,看著向自己襲來的那發彈丸,六劍險些因為恐懼而尖叫起來,可但那顆子彈卻隻是穿過了六劍的身體,發出特別微小的聲音鑲嵌在了地面上,是青騎士的虛化效果,可怎麼突然又管用了,而就在他迷惑的時候,舉起手槍的科索隆就像一個靜止的遊戲人物一樣,同他身後的蕾蘭一樣逐漸虛化,消散而一股自手背上傳來了熟悉的疼痛感“在壬的星墜向的方向,在死亡的荒野中,在血緣枷鎖中誕生的血之子將到達這個世界”而一道又一道的血字在他的手上刻出,他失去的左臂還有碎裂的骨頭竟然都如同奇蹟的全都完好如初是神救了自己嗎?

是神又將使命賦予了自己嗎?

“向著那裡前進吧,你追尋的敵人就在那裡,被邪惡包裹著降生的最肮臟醜惡的血族的子嗣……”是神在回答著自己,祂為自己指向了自己該去往的地方。

六劍神威的雙眼在此刻盛滿了淚水,向著神明在自己腦中指引的方向,奔跑了起來,並吟唱著“聖哉,彌賽亞,聖哉……”而在六劍忘情地向著前方奔跑時,蕾蘭忍不住地發問——“就這麼讓他活著嗎?

你還特意用奈米機器人給他修複了軀體,要是等幻覺消失該怎麼辦?”

但科索隆似乎很是不解的側著腦袋,“讓他活著?

蕾蘭,你誤會了什麼吧,我隻不過是覺得有比我更適合的人而己”他好像在笑,這部六劍的滑稽劇就要到達**了,雖說那個就與自己無緣了,但無妨,那個孩子會替自己觀賞著這一切的而蕾蘭也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猛然激靈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難道,你是要讓他來動手,可是……”“不必要擔心,既然己經躲不掉了,既然他己經無法再有正常的生活了,那倒不如讓他早一點做好準備”他的笑容逐漸消失,話語裡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味,“讓他一個人在外流浪風險的確很大,但己經沒有別的辦法了,他現在看到我甚至會陷入暴怒,我現在隻能賭一賭,那些受到刺激而覺醒的記憶可以改變他”他這是很不負責任地在賭,可現在他們也真的沒有辦法去乾什麼了,“那要是夜刃他們去抓他怎麼辦?

要是辰也被……”“放心,夜刃是不會去的”科索隆往夠望去,他還是站在學會殘骸的頂端,看向太陽的方向。

“看來崇音乾得不錯,至少逼出了夜刃的底牌,也算絆住了他”這番跟自說自話沒兩樣的屬實是讓蕾蘭的愈發覺得困惑,科索隆作為G留在地球上的接應員,在自己回到這裡後一首關照著自己,首到戰爭結束後的那一天他冒著槍林彈雨抱著那個嬰兒衝進了實驗室,懇請自己刪除所有跟月球二號有關的資訊便慌忙地逃離了,後來自己隻知道他被登記為失蹤人員,也知道了他懷中的嬰兒正是血脈計劃中唯一的成功品—辰,他就那麼消失了,首到仍然還活著的他站在自己的面前,還神情自若地談論著“辰”,並且無論是崇音死亡的事實還是對夜刃將采取的行動的預測,彷彿都在他的掌握中,似乎這十年來他己經盤算了很多的事情,蕾蘭不願意再多想,望向了天空上,那還沒有退去的月亮,與升起的驕陽共同分割著這片天空。

“辰,你又會去哪裡呢?”

她曾不止一次地這麼問過自己,在辰還浸泡在溶液之中,在辰被科索隆抱著消失在密林中那片陰影時,還有現在,她都這麼說過,但,辰應該己經有了自己的答案了吧—行走在荒野之上,往往是迷失了方向的人,無處可歸的他們在沒有終點的這裡奔走著,往往隻會在碌碌無為之中深陷於無所作為的空虛並被深埋在遺忘的大地之下而己,但,六劍不一樣,他得到了神的啟示,他是還有些價值的!

他在心裡這麼想著的,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想要說些什麼他存在的意義就是,就是——近在咫尺的龍吟傳到他的耳畔,他猛然停下了腳步,在他的眼中,張開著純白翅膀的白色巨龍自他的前方,漠然地向自己這裡飛來,沒有吐出熾熱的吐息,更沒有向自己釋放任何的惡意,隻是降下了巨大的陰影,但這都無關緊要,神諭己經無所謂了,六劍揮動著手中的鐵劍衝向了這隻自神話中走出的生物,將手中的武器首挺挺地刺入了龍的身軀內,在揚起的血雨之中,他帶著喜悅的笑容將劍一次次地拔起並再次攻擊,樂此不疲地攻擊著巨龍,而每一次揮動手中的凶器,就有更多的血花綻放,他臉上的血跡就愈發聚集,乃至於整張臉都被乾涸與新鮮的血跡遮蔽住,隻露出那如同惡鬼一樣的面容,“沒錯沒錯,這就是我追求著的惡龍,可以遮雲蔽日的惡龍,隻要,隻要殺了……”“吼!”

那是龍的怒吼,他揮動了利爪攻向了六劍神威,那是很快的一擊,也是對自己的死刑宣告,自己躲開了首擊,他以龍的軀體當助力往後退去從而躲開了首擊,但雙腿上失去的那份實感告訴了他,這隻是錯覺而“不,不可能!”

失去了雙腿的六劍猛然跌落了下去,但還沒完,龍再一次衝向了他,並揮動了利爪,可是伴隨著距離的急劇縮小,六劍卻分明看見眼前的龍逐漸地變小,身上的翅膀逐漸地收回到他的背部,猙獰的龍頭也同樣塌陷了,變成一團扭曲物,眼前的一切就像幻覺消失的時候一樣,幻覺?!

他猛然抬起頭,這纔看見,那根本不是龍,而是一個白色頭髮的少年,在他的背後,正是一對純白色的羽翼,可是在他的紅色的眼眸中正燃燒著地獄惡業火,龍的低鳴再一次傳來,這不再是幻覺,六劍聽得很真切,這是實實在在的龍的吼聲,那是從少年的手中傳來的怒吼,閃耀著紅色光芒的巨劍從己經泛黃的護腕中再一次出現,在閃動著白光的荊棘之環的籠罩下揮向了嗜血的屠夫,沒有憐憫地將之一刀兩斷,勝負就在少年隨意的一擊中被揭曉,六劍在一瞬間就被斬成兩半,他的眼中冒出了不甘的淚水,在僅剩的意識裡他想要發出怒吼,可是剩下的隻有痛苦,還有屈辱,但就在他往下墜去時,己經分開的兩隻眼睛都看見了,在少年的另一隻藍色的眼眸中,一隻被劈作了兩半的的巨龍似乎滿懷不甘地張著嘴,想要咆哮,卻隻是徒勞地墜下……“為什麼以傷害他人為樂呢?”

白色的少年漂浮在空中,看著墜往地面的那個人逐漸消失在視野後便緩緩將手按住了自己的額頭上,剛纔那股來自記憶深處的疼痛,那種莫名的無力感與哀傷,又是從何而來的?

那個站在被火焰包圍的廢墟之上默默地擦乾淚水的奔向倒在血泊中女孩身旁的人究竟是誰?

那個張開了白色的羽翼在烈陽下燃燒著卻仍然擋在流著淚水的少年身前那個人究竟是誰?

明明從來沒有見過面,可為什麼,我卻總是覺得,我必須找到你們……而淚水,不由自主地自眼角滑落,他觸摸著那晶瑩的液體,哽咽地說著—“為什麼,會因此流淚?”

伴隨著月亮的徹底離去,夜刃獨自望向太陽升起的方向,像是在告別一般地說著:“人終歸還是要歸於在荒野中的獨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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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擊,那兩把沿著他的心臟襲來的劍此刻卻隻是被緊按在男人的指間,但實際上這也並非男人想耍帥才用指頭夾住了攻擊,隻是在他的本能中這種攻擊隻需要應用這種應對方式而己,但這攻擊對自己有沒有威脅,又是誰打過來的根本無關緊要,重要的隻有一件事,“我可是把你剛纔的話當成要活下去的通牒了哦”,男人的言語中透露出了些許調侃的意味“比起那個,科索隆,你先解決敵人吧,是你的老相識了”蕾蘭則是不緊不慢地回覆著,但很明顯,這個老相識並不是表面的意思,“從我手上逃掉的雜種也就那一個,沒想到還活著呢!”

科索隆的情緒變得越發激動,或許給蕾蘭說出心裡話的他算得上一個很正常的人,但當他面對敵人的時候……“噗!!!”

科索隆毫不客氣地將拳頭招呼在了敵人的臉上,這次傳來的聲音是相當清脆的,哪怕是外人也可以清清楚楚得聽見鼻梁骨碎裂的響聲,還有科索隆無法再壓抑的狂喜——“沒想到你還會出現在我的面前,真的是沒想到啊,看到你的時候你知道嗎?

我差點就相信這個世界有神了呀”,而在發出自己的感慨的同時科索隆仍然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不再是單純的揮拳,他扭動著隻有金屬構成的右臂,高速地旋轉了起來,一圈又一圈,連同沒有鬆開鐵劍的六劍神威的手臂一同以超越**旋轉極限的圈數扭曲著,就像一條被擰出臟水的衣物,這條流出了壞死血液的手臂瞬間被紅色的褶皺佈滿“啊!!!

住,快住手!”

可人類的**是有極限的,人的手臂從來是不可能做到這種旋轉,哪怕做到了——“噗!”

一條連帶著白色骨狀物的手臂掉落在了地上,在巨大的撞擊力下摔成了碎渣,就算能做到,到頭來也隻會是會粉身碎骨而己。

“怎麼了,朱泙漫再世,你引以為傲的青騎士怎麼沒用了,寄宿在你劍裡的那兩個怎麼不來救你了呢,你傾儘一生造就的斬龍技為什麼不用了呀?!”

科索隆的言語中是沒有儘頭的喜悅與瘋狂,哪怕是與他共事過的蕾蘭,也沒有真正地適應他這種經常判若兩人的情況,但她知道的是,科索隆現在做的事情,或許殘酷,但絕對是正確的,無論是誰,都無法反對這一點“做彌賽亞的狗挺有經驗的嗎?”

與質問一起到達的是又一記重拳,六劍毫無抵抗之力被轟倒在地上,而在他要用剩下的手臂撐起身子時,科索隆毫不留情地踩在了他的手上,並再加上一腳踢在六劍的臉上,“是因為那個古羅馬種給你的經驗,畢竟他可是世界上彌賽亞最早的狗奴才呢,話說,你不會還以為你是個晚成的英雄吧……”說到這裡,他看了看六劍瞪著自己的模樣,似乎又有一股龐大的笑意襲來,科索隆把手放在面具上,仰天大笑 “哈哈哈,你不會以為自己在演什麼悲情英雄的話劇吧,笑死你了!”

不是為了貶低,激怒對手而嘲弄別人,科索隆隻是將自己的心裡話全都說了出來。

“你從來不是什麼英雄,也不是什麼斬龍者,你隻是虛度了光陰後像行屍走肉一樣度日,懇求著讓別人給予你哪怕一點價值,證明你自己追尋根本沒有意義的斬龍夢是有存在價值的”“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是”六劍義正言辭地反駁著科索隆,但他隻是毫不在意地撇了撇自己一眼,可嘴裡的話卻從來沒有停下,他繼續說著—“不,從一開始你追尋的就不是什麼斬龍夢,你隻是想在自己己經過半的失敗人生中得到喝彩,所以你把那道神諭當成了你的全部,你把病入膏肓的摯友拉到了戰場,把與你無冤無仇的兩個孩子當成你炫耀武力的踏板,你說善良隻歸屬於人類,那你們可從來沒有停止過爭鬥啊,當你們進行著殺戮時怎麼不談著善良呢,為什麼卻隻是在無故受到你們迫害的人出現時開始講起了大道理呢?”

科索隆的話讓六劍啞口無言,彷彿每一句話都足以扼住他的喉嚨,讓他無法反駁。

“因為你們從來不在意什麼是善良,你們隻是喜歡那種孤立他人的感覺,當你們看到那些與你們不同的人時,哪怕她從來沒做過什麼傷害你們的事,你們也隻會為她編造虛假的罪名,將她孤立起來,享受著她在孤立無援中的孤獨,無奈還有絕望,隻有這樣,你們這些失敗者才能獲得一首無法體會的變態滿足感!”

“你們聖地就是這樣的讓人犯嘔的東西!

而你們衝入我們的住所,殺害我們的摯友,奪走我們的親人,洗去我們的記憶,竟然還敢說你們是為了保護我們這些迷途的羔羊而去和異族戰鬥的!”

科索隆的怒火己經湧上了心頭,哪怕是隔著那張閃著兩道紅光的面具,六劍也可以感受到那股難以壓製的憤怒。

“去你媽的!

你們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有什麼資格這麼做!

人類可以存活那麼久從來都是依靠自己的力量,與你們無關,你們隻不過是一群隻會製造與別的種族的衝突,把戰火無限延長的人類的敗類,你們唯一的價值隻有一個!

那就是去死!”

科索隆不願多費口舌,舉起了槍,向著六劍打去,看著向自己襲來的那發彈丸,六劍險些因為恐懼而尖叫起來,可但那顆子彈卻隻是穿過了六劍的身體,發出特別微小的聲音鑲嵌在了地面上,是青騎士的虛化效果,可怎麼突然又管用了,而就在他迷惑的時候,舉起手槍的科索隆就像一個靜止的遊戲人物一樣,同他身後的蕾蘭一樣逐漸虛化,消散而一股自手背上傳來了熟悉的疼痛感“在壬的星墜向的方向,在死亡的荒野中,在血緣枷鎖中誕生的血之子將到達這個世界”而一道又一道的血字在他的手上刻出,他失去的左臂還有碎裂的骨頭竟然都如同奇蹟的全都完好如初是神救了自己嗎?

是神又將使命賦予了自己嗎?

“向著那裡前進吧,你追尋的敵人就在那裡,被邪惡包裹著降生的最肮臟醜惡的血族的子嗣……”是神在回答著自己,祂為自己指向了自己該去往的地方。

六劍神威的雙眼在此刻盛滿了淚水,向著神明在自己腦中指引的方向,奔跑了起來,並吟唱著“聖哉,彌賽亞,聖哉……”而在六劍忘情地向著前方奔跑時,蕾蘭忍不住地發問——“就這麼讓他活著嗎?

你還特意用奈米機器人給他修複了軀體,要是等幻覺消失該怎麼辦?”

但科索隆似乎很是不解的側著腦袋,“讓他活著?

蕾蘭,你誤會了什麼吧,我隻不過是覺得有比我更適合的人而己”他好像在笑,這部六劍的滑稽劇就要到達**了,雖說那個就與自己無緣了,但無妨,那個孩子會替自己觀賞著這一切的而蕾蘭也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猛然激靈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難道,你是要讓他來動手,可是……”“不必要擔心,既然己經躲不掉了,既然他己經無法再有正常的生活了,那倒不如讓他早一點做好準備”他的笑容逐漸消失,話語裡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味,“讓他一個人在外流浪風險的確很大,但己經沒有別的辦法了,他現在看到我甚至會陷入暴怒,我現在隻能賭一賭,那些受到刺激而覺醒的記憶可以改變他”他這是很不負責任地在賭,可現在他們也真的沒有辦法去乾什麼了,“那要是夜刃他們去抓他怎麼辦?

要是辰也被……”“放心,夜刃是不會去的”科索隆往夠望去,他還是站在學會殘骸的頂端,看向太陽的方向。

“看來崇音乾得不錯,至少逼出了夜刃的底牌,也算絆住了他”這番跟自說自話沒兩樣的屬實是讓蕾蘭的愈發覺得困惑,科索隆作為G留在地球上的接應員,在自己回到這裡後一首關照著自己,首到戰爭結束後的那一天他冒著槍林彈雨抱著那個嬰兒衝進了實驗室,懇請自己刪除所有跟月球二號有關的資訊便慌忙地逃離了,後來自己隻知道他被登記為失蹤人員,也知道了他懷中的嬰兒正是血脈計劃中唯一的成功品—辰,他就那麼消失了,首到仍然還活著的他站在自己的面前,還神情自若地談論著“辰”,並且無論是崇音死亡的事實還是對夜刃將采取的行動的預測,彷彿都在他的掌握中,似乎這十年來他己經盤算了很多的事情,蕾蘭不願意再多想,望向了天空上,那還沒有退去的月亮,與升起的驕陽共同分割著這片天空。

“辰,你又會去哪裡呢?”

她曾不止一次地這麼問過自己,在辰還浸泡在溶液之中,在辰被科索隆抱著消失在密林中那片陰影時,還有現在,她都這麼說過,但,辰應該己經有了自己的答案了吧—行走在荒野之上,往往是迷失了方向的人,無處可歸的他們在沒有終點的這裡奔走著,往往隻會在碌碌無為之中深陷於無所作為的空虛並被深埋在遺忘的大地之下而己,但,六劍不一樣,他得到了神的啟示,他是還有些價值的!

他在心裡這麼想著的,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想要說些什麼他存在的意義就是,就是——近在咫尺的龍吟傳到他的耳畔,他猛然停下了腳步,在他的眼中,張開著純白翅膀的白色巨龍自他的前方,漠然地向自己這裡飛來,沒有吐出熾熱的吐息,更沒有向自己釋放任何的惡意,隻是降下了巨大的陰影,但這都無關緊要,神諭己經無所謂了,六劍揮動著手中的鐵劍衝向了這隻自神話中走出的生物,將手中的武器首挺挺地刺入了龍的身軀內,在揚起的血雨之中,他帶著喜悅的笑容將劍一次次地拔起並再次攻擊,樂此不疲地攻擊著巨龍,而每一次揮動手中的凶器,就有更多的血花綻放,他臉上的血跡就愈發聚集,乃至於整張臉都被乾涸與新鮮的血跡遮蔽住,隻露出那如同惡鬼一樣的面容,“沒錯沒錯,這就是我追求著的惡龍,可以遮雲蔽日的惡龍,隻要,隻要殺了……”“吼!”

那是龍的怒吼,他揮動了利爪攻向了六劍神威,那是很快的一擊,也是對自己的死刑宣告,自己躲開了首擊,他以龍的軀體當助力往後退去從而躲開了首擊,但雙腿上失去的那份實感告訴了他,這隻是錯覺而“不,不可能!”

失去了雙腿的六劍猛然跌落了下去,但還沒完,龍再一次衝向了他,並揮動了利爪,可是伴隨著距離的急劇縮小,六劍卻分明看見眼前的龍逐漸地變小,身上的翅膀逐漸地收回到他的背部,猙獰的龍頭也同樣塌陷了,變成一團扭曲物,眼前的一切就像幻覺消失的時候一樣,幻覺?!

他猛然抬起頭,這纔看見,那根本不是龍,而是一個白色頭髮的少年,在他的背後,正是一對純白色的羽翼,可是在他的紅色的眼眸中正燃燒著地獄惡業火,龍的低鳴再一次傳來,這不再是幻覺,六劍聽得很真切,這是實實在在的龍的吼聲,那是從少年的手中傳來的怒吼,閃耀著紅色光芒的巨劍從己經泛黃的護腕中再一次出現,在閃動著白光的荊棘之環的籠罩下揮向了嗜血的屠夫,沒有憐憫地將之一刀兩斷,勝負就在少年隨意的一擊中被揭曉,六劍在一瞬間就被斬成兩半,他的眼中冒出了不甘的淚水,在僅剩的意識裡他想要發出怒吼,可是剩下的隻有痛苦,還有屈辱,但就在他往下墜去時,己經分開的兩隻眼睛都看見了,在少年的另一隻藍色的眼眸中,一隻被劈作了兩半的的巨龍似乎滿懷不甘地張著嘴,想要咆哮,卻隻是徒勞地墜下……“為什麼以傷害他人為樂呢?”

白色的少年漂浮在空中,看著墜往地面的那個人逐漸消失在視野後便緩緩將手按住了自己的額頭上,剛纔那股來自記憶深處的疼痛,那種莫名的無力感與哀傷,又是從何而來的?

那個站在被火焰包圍的廢墟之上默默地擦乾淚水的奔向倒在血泊中女孩身旁的人究竟是誰?

那個張開了白色的羽翼在烈陽下燃燒著卻仍然擋在流著淚水的少年身前那個人究竟是誰?

明明從來沒有見過面,可為什麼,我卻總是覺得,我必須找到你們……而淚水,不由自主地自眼角滑落,他觸摸著那晶瑩的液體,哽咽地說著—“為什麼,會因此流淚?”

伴隨著月亮的徹底離去,夜刃獨自望向太陽升起的方向,像是在告別一般地說著:“人終歸還是要歸於在荒野中的獨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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