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心剛提起來,就出事了。
也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小男孩抱著他奶奶的腿哭,其他幾個老阿姨凶神惡煞,竟然開始推搡起那個女人。
安然一看這不好,趕緊推門過去了。
“哎哎,不要動手呀!”
老阿姨見她穿著圍裙,就是個打工的丫頭,一點兒也不把她當回事,“關你屁事!”
“阿姨,你消消氣,就是個小事啊,你們在街上這麼鬨,大家都看過來不丟人嗎?”
“我呸!”一個老阿姨一口濃痰吐出來,“丟人也是這女的丟人,你要不想跟著一起丟人就滾蛋!”
女人氣得發抖,“我丟什麼人?好心好意扶這孩子還錯了?”
“你真他媽臉皮厚,就是你給我家壯壯撞倒的!”
安然懂了。
這不是簡單的追責……
“我說了我沒有!”
女人情緒也激動起來,任誰被平白無故冤枉,也是無法好受的,更何況這一群老婦女還攔住她,對她口口聲聲罵娘臟話。
安然挺身而出擋在女人前面,“我看見了,是小朋友自己摔倒的。”
小男孩奶奶用眼神狠狠剮她一眼,又垂頭扯動小男孩,將他拽的一個趔趄,朝他大喊道:“壯壯,你自己說,到底是你自己摔的還是這女人把你撞到的!”
小男孩抽噎著,目光驚慌地看向女人和安然。
“說啊,啞巴了?”
安然皺眉,“你別嚇他!這樣他怎麼敢說?”
“是、是阿姨給我撞倒的。”
小男孩瑟縮著說完,安然就知道壞菜了。
不過她馬上接話道:“小朋友,說謊是要被警察叔叔教訓的!我可是目擊證人,我們的店門口也有監控,你想被帶去公安局嗎?”
小男孩拚命搖頭,“阿姨,我不想被帶去公安局,求求你別告訴警察叔叔。”
“你個小丫頭敢嚇我孫子?”
這老阿姨不講武德,一巴掌就要揮向安然,女人趕緊伸手去擋,這一巴掌將她小臂拍出了極其紮眼的紅印。
安然趕緊拉著她退後,“你乾嘛動手打人?講不講道理的?這裡有監控!”
“有監控怎麼了?我這麼大年紀警察抓我?”
女人恨聲,“抓你正抓!為老不尊!”
幾個人老阿姨在小男孩奶奶一聲令下直接朝她們衝過來,“今天還就要教訓教訓你!叫你知道什麼人惹不起!”
剛停好車的傅越宴趕緊衝過來,“都乾嘛?”
他長得高大,充滿怒意的時候氣勢駭人,這幾個老婦女一下被鎮住了。
小男孩奶奶回神,眼睛瞪得像牛一樣,“你想乾什麼?打我啊!”
說完,她自己躺在地上,“打人了!這男的打老人了,他媽的殺千刀的畜生啊!”
“你罵誰畜生!”
令安然沒想到的是,女人竟然無比憤怒地衝過去狠狠踹了這老婦女一腳。
“你乾什麼?你還打人!”
老婦女的同伴們頓時撕扯起來那女人,安然見狀趕緊去拉。
“都放手!都放手!”
傅越宴看著被圍攻的女人和受牽連的安然,緊咬牙根,還是上前將這幾個老婦女都給扯開,怒聲道:“今兒要說我打人,我就真打給你們看看,誰想試試?”
“你他媽算個什麼東西,你打我一下試試!我兒子就在法院,你看老子不訛死你!”
一個老婦女雙手掐腰,扯著嗓子,張著血盆大口似要把傅越宴給吞了一樣。
警車嗚嗚地開過來了,“都散開!”
安然扶著女人走到一旁,看著她胳膊上的紅印和指甲挖傷,關切道:“要不要來店裡消下毒啊?”
女人整理了下頭髮,收回看向傅越宴的眼神,“謝謝,不用了。”
警察已經走過來了,悠悠推開門,伸手去拉安然,“進來啊,都在外邊不熱啊?讓你老公處理就行了。”
安然一看,梁承威也在,知道傅越宴自己解決沒問題,便問了下身旁的女人,“姐,一起進去不?這的片警兒我老公認識,大不了就讓他們進來調監控嘛,你放心,沒事的。”
女人有些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跟著回了店裡。
進了空調房,安然舒服的吐出一口氣,從前台裡掏出一個濕紙巾擦汗,又遞給女人。
“謝謝。”
女人沒客氣,她身上有血印,還有灰,是她這麼多年少有的狼狽。
她整理完自己,便看著傅越宴同警察交涉,而那群婦女仍舊在呼天搶地。
小男孩哭著,已經看不出眼裡的童真。
“為什麼幫我?”
安然驀地聽見這問話,詫異地轉頭,“我看見你沒碰到那個小孩,是他自己摔的。”
“可是你也可以不幫我。”
“啊?”安然有些尷尬的下意識反問了下,隨即道:“可是我看見了,這又是個小事,為什麼不幫呢?”
“因為我之前很麻煩你,你完全有理由看我笑話。”
安然笑了,“您這麼想跟我想法不一樣,我反正不覺得有什麼,看見了當然要幫的。”
女人指了指休息區,“可以坐會兒吧?”
“可以。”
安然給她倒了杯水。
外頭鬨了二十幾分鐘,還是散了。
梁承威走進來還跟喬舒打了聲招呼,“是聽說你回來了唄。”
“不錯啊威哥,現在這身衣服一穿,真是威風。”
“你就別打趣兒我了。”
“我也沒料到報個警來的是你啊,怎麼,你現在在這片兒當民警啊。”
梁承威控製著自己不去看安然,刻意爽朗道:“對,這邊都是我們轄區。”
“那敢情好,以後多照顧照顧我們!”
“不用你說,為人民服務嘛。”
兩人客套一通,梁承威臨走前裝作不經意地跟安然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安然趕緊迎上去給傅越宴擦汗,“老公,最後怎麼說了?”
“那小孩兒承認他是自己摔的,還一直求他奶奶別吵了,那夥人看見警察來,也就算了。”
傅越宴面容溫柔的迴應,讓女人看得有些出神。
她不由自主起身,朝他們走過去。
傅越宴卻看都沒看她一眼,“老婆,我買好菜了,你下班嗎?”
安然卻察覺到女人走過來,便伸手握住傅越宴的手,示意他稍後迴應。
轉頭對女人說:“姐,你休息好了嗎?”
“我——”
她愣愣地看下傅越宴,失落地笑著收回目光,“我想買店裡的蛋糕,你覺得什麼好吃,就幫我裝什麼好了。”
見隻是這事,悠悠趕緊走過來,“我來裝吧,店長你下班吧。”
這一聲店長是說給女人聽的。
安然便笑著說:“店裡沒什麼蛋糕了,如果您不太喜歡吃甜的,我建議買個吐司就可以。”
悠悠也趕緊說:“我給您介紹一下?”
女人點點頭,跟隨悠悠走去。
沒有回頭。
傅越宴忍不住抬眼看了下她的背影,還是安然輕輕扯動他胳膊,“老公,走吧?我這衣服臟了,不用換,我們直接回去。”
傅越宴收回目光,“好。”
夫妻相攜離去。
風鈴響動之後,女人忍不住朝玻璃門外看去,紅了眼眶。
“因為我之前很麻煩你,你完全有理由看我笑話。”
安然笑了,“您這麼想跟我想法不一樣,我反正不覺得有什麼,看見了當然要幫的。”
女人指了指休息區,“可以坐會兒吧?”
“可以。”
安然給她倒了杯水。
外頭鬨了二十幾分鐘,還是散了。
梁承威走進來還跟喬舒打了聲招呼,“是聽說你回來了唄。”
“不錯啊威哥,現在這身衣服一穿,真是威風。”
“你就別打趣兒我了。”
“我也沒料到報個警來的是你啊,怎麼,你現在在這片兒當民警啊。”
梁承威控製著自己不去看安然,刻意爽朗道:“對,這邊都是我們轄區。”
“那敢情好,以後多照顧照顧我們!”
“不用你說,為人民服務嘛。”
兩人客套一通,梁承威臨走前裝作不經意地跟安然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安然趕緊迎上去給傅越宴擦汗,“老公,最後怎麼說了?”
“那小孩兒承認他是自己摔的,還一直求他奶奶別吵了,那夥人看見警察來,也就算了。”
傅越宴面容溫柔的迴應,讓女人看得有些出神。
她不由自主起身,朝他們走過去。
傅越宴卻看都沒看她一眼,“老婆,我買好菜了,你下班嗎?”
安然卻察覺到女人走過來,便伸手握住傅越宴的手,示意他稍後迴應。
轉頭對女人說:“姐,你休息好了嗎?”
“我——”
她愣愣地看下傅越宴,失落地笑著收回目光,“我想買店裡的蛋糕,你覺得什麼好吃,就幫我裝什麼好了。”
見隻是這事,悠悠趕緊走過來,“我來裝吧,店長你下班吧。”
這一聲店長是說給女人聽的。
安然便笑著說:“店裡沒什麼蛋糕了,如果您不太喜歡吃甜的,我建議買個吐司就可以。”
悠悠也趕緊說:“我給您介紹一下?”
女人點點頭,跟隨悠悠走去。
沒有回頭。
傅越宴忍不住抬眼看了下她的背影,還是安然輕輕扯動他胳膊,“老公,走吧?我這衣服臟了,不用換,我們直接回去。”
傅越宴收回目光,“好。”
夫妻相攜離去。
風鈴響動之後,女人忍不住朝玻璃門外看去,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