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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7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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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澤悲慟過度,加之一夜鏖戰筋疲力儘又受了傷,抱著程錦初暈了過去,兩人一起倒在血泊裡。

親衛霍衝找到他們時嚇了一跳,以為沈長澤也死了,直到探過鼻息後才鬆了口氣。

霍衝本是一直跟在沈長澤身邊的,沈長澤被圍困時,他奮力營救引走了一半敵人,混亂交戰中被敵人逼的越退越遠,失去了支應。

霍衝拚儘全力保得性命,卻受了重傷。漠北撤軍後他立時尋找沈長澤,看到這一幕驚震的呼吸都滯停了一瞬。

萬幸,沈長澤還活著。至於程錦初,他隻能扼腕歎息。

朝陽照常升起,淺淡到毫無溫度的陽光灑落大地,映照著滿地屍首,一片淒愴。

晨風中裹雜著濃重的血腥氣,嗅的人幾欲作嘔。立於城牆上的鬱承被嗆刺的咳個不停,看著屍橫遍野的戰場,心中沉痛不已。

當聽到程錦初戰亡,沈長澤受傷昏迷時,鬱承腦中嗡響,兩眼一黑身形晃了晃。

“殿下。”楊權急忙扶住鬱承,送他回將帥府歇息。

鬱承實在撐不住了,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緩和氣力。

馬車在將帥府前停下,楊權打開車門,見鬱承雙目緊閉面色蒼白,以為他昏了過去,正要喚人將鬱承抬進府時,鬱承疲憊睜眼。

“扶我一把。”鬱承費力抬手。

楊權趕忙接住,扶鬱承下了馬車。

下車一看竟是將帥府,鬱承擰眉薄怒:“去軍營。”

方經過一場大戰,軍情未明,他得去弄清楚好做打算。

鬱承轉身便要上車,楊權跪地懇勸。

“殿下的身子熬不住了,需立時歇息。”

“軍情再重要,殿下也要顧全自身才能處理。且將士們回營清點也需時間,殿下現下去了也是焦等,不如先養精蓄銳。”

楊權所言字字在理,鬱承猶豫須臾後抬步進府。

一夜堅熬,鬱承身體透支嚴重,頭疼欲裂的一倒床便睡了過去,也不知是困的還是暈的。

楊權命人嚴守院子,任何人不得打擾鬱承休息。

一日一夜未眠,楊權也受不住了,抓緊時間回屋歇息。

巳時三刻,鬱承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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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個時辰,宜城有人送來急信。

管事剛買好棺材回來,驗明身份後道:“把信給我吧,一會兒我轉呈給太子殿下。”

送信人道:“王爺有令,事關重大,命我定要親自送到太子殿下手裡。”

管事無奈,隻能帶他去鬱承的院外候著。

“太子殿下熬了一夜剛歇下,此時再緊急的事也處理不了,你且等著吧。”管事說完,顧自忙碌去了。

鬱承歇息前,命管事安排好程錦初的後事,以將軍之儀安葬。

鬱承的院子有侍衛值守,送信人安靜等在院外。見管事領著人,在斜對角的院子掛喪幡和白燈籠,不由問了一句。

兩軍交戰死傷難免,在作戰時期,尋常將士戰死不會如此操辦。

當然,能住在將帥府的,定也不是尋常將領。

侍衛道:“沈侯夫人今早戰亡了。”

送信人聞言,心下唏噓。

原是沈侯夫人,難怪這般重視。

能上戰場的女子萬中無一,身份又這般貴重,的確該好生安葬。

日頭居中時,楊權先一步醒來,得知鬱崢命人送來急信後,趕緊去叫醒鬱承。

隻睡了兩個時辰,鬱承醒後仍覺頭痛的緊,渾噩起身穿衣。

直到用熱水洗了一把臉後,鬱承神思才逐漸清醒,命楊權帶人進來。

“殿下,王爺親筆。”送信人恭遞上信件。

楊權接過呈給鬱承。

西南戰起,鬱崢和周泊序率軍親征宜城一事,鬱承早已知曉。是以他很不解,鬱崢此時給他送信,所謂何故。

接過信件撕開,鬱承抽出信紙展開,逐字逐句認真閱看。待看清信中所寫內容後,鬱承眉頭緊擰。

漠北與南延勾結……若真如此,那大昭面臨的將是前所未有的艱難。

鬱承擱下信件,面色凝沉地看向送信人道:“你一路辛勞,先下去休整,等本宮寫好回信帶回給璟王。”

“是。”送信人領命,跟著侍衛下去安置。

宜城到邊關,路途遙遠道路崎嶇,途中又少有驛站,無法及時休整換馬,一路至此十分不易。

送信人走後,下人送來飯菜,鬱承一邊用一邊問侍衛:“沈侯可醒了?”

侍衛道:“還未。”

鬱承吞下口中食物,歎了口氣道:“讓他多睡會兒吧,不要去擾醒他。”

連戰一夜又大受打擊,沈長澤可謂是身心俱疲,心力交瘁,需得好生休養。

鬱承用過飯,又喝了一碗固本止咳湯藥,隨後去了軍營。

軍中一片沉寂,疲戰整夜的將士都在歇息。

鬱承先去探慰了受傷將士,末了纔去議事帳,讓人叫醒眾將領彙稟軍情,商議後續事宜。

“此次交戰,我軍與漠北戰亡將士數萬。漠北人彪猛擅戰,令我軍傷亡十分慘重……”

多次交戰累加在一起,大昭已戰亡了近五萬將士。重傷三萬,輕傷七萬,全好無傷將士隻剩五萬。若再交戰,能上戰場的最多隻有十二萬人。

而漠北傷亡比大昭略輕,估摸還有十五萬人可作戰。

聽完戰情彙報,鬱承頭疼的捏起了眉心。

“以末將愚見,此次我軍大傷,漠北定會趁機再次強攻。”

“鄭將軍所言極是,我們定要早做防備。”

十二萬人對戰漠北十五萬大軍,怎麼防備都難以抵擋。

且結合鬱崢信中所寫,鬱承隱隱覺得,漠北後續的猛攻,恐不止這十五萬大軍。

若當真還有援軍,那邊關必破無疑。

不行,他們不能坐以待斃!

鬱承收緊拳頭,神情肅沉的同眾將領商議對策。

傍晚時分,沈長澤悠悠醒來。

“錦初。”他下意識的往身旁看去。

身旁床榻空蕩蕩的,沒有人影。

“錦初……”沈長澤掀開被子下床,滿屋呼喊。

屋外的侍衛聽到動靜,推門進屋。

“侯爺,天氣寒冷,不穿衣鞋會感染風寒。”

侍衛忙拿來衣裳鞋靴侍候沈長澤穿戴。

“夫人呢。”沈長澤問。

侍衛給他繫腰帶的手一僵,低聲道:“在偏廳。”

沈長澤聞言,隨意穿上鞋靴便往外走。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了院中隨風飄揚的喪幡,以及廊下白燈籠上醒目的‘奠’。

沈長澤被刺到,本就不太好的面色瞬間又白了幾分,腳步踉蹌的往偏廳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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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侯可醒了?”

侍衛道:“還未。”

鬱承吞下口中食物,歎了口氣道:“讓他多睡會兒吧,不要去擾醒他。”

連戰一夜又大受打擊,沈長澤可謂是身心俱疲,心力交瘁,需得好生休養。

鬱承用過飯,又喝了一碗固本止咳湯藥,隨後去了軍營。

軍中一片沉寂,疲戰整夜的將士都在歇息。

鬱承先去探慰了受傷將士,末了纔去議事帳,讓人叫醒眾將領彙稟軍情,商議後續事宜。

“此次交戰,我軍與漠北戰亡將士數萬。漠北人彪猛擅戰,令我軍傷亡十分慘重……”

多次交戰累加在一起,大昭已戰亡了近五萬將士。重傷三萬,輕傷七萬,全好無傷將士隻剩五萬。若再交戰,能上戰場的最多隻有十二萬人。

而漠北傷亡比大昭略輕,估摸還有十五萬人可作戰。

聽完戰情彙報,鬱承頭疼的捏起了眉心。

“以末將愚見,此次我軍大傷,漠北定會趁機再次強攻。”

“鄭將軍所言極是,我們定要早做防備。”

十二萬人對戰漠北十五萬大軍,怎麼防備都難以抵擋。

且結合鬱崢信中所寫,鬱承隱隱覺得,漠北後續的猛攻,恐不止這十五萬大軍。

若當真還有援軍,那邊關必破無疑。

不行,他們不能坐以待斃!

鬱承收緊拳頭,神情肅沉的同眾將領商議對策。

傍晚時分,沈長澤悠悠醒來。

“錦初。”他下意識的往身旁看去。

身旁床榻空蕩蕩的,沒有人影。

“錦初……”沈長澤掀開被子下床,滿屋呼喊。

屋外的侍衛聽到動靜,推門進屋。

“侯爺,天氣寒冷,不穿衣鞋會感染風寒。”

侍衛忙拿來衣裳鞋靴侍候沈長澤穿戴。

“夫人呢。”沈長澤問。

侍衛給他繫腰帶的手一僵,低聲道:“在偏廳。”

沈長澤聞言,隨意穿上鞋靴便往外走。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了院中隨風飄揚的喪幡,以及廊下白燈籠上醒目的‘奠’。

沈長澤被刺到,本就不太好的面色瞬間又白了幾分,腳步踉蹌的往偏廳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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